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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男配就跑真刺激[快穿]》第52章 替身也風流(1) (1)
士農工商, 商為末籍, 不能參與科舉取士, 來錢倒是快,只是一旦林肅碰了那個,即使得了會元也會被降罪的。

 沒有皇權爭鬥,官大一級當真壓死人, 林肅想要在這個世界活的好,不是人人都能過來踩一腳,目前還是科舉取士最為便捷。

 他對自己有信心,即便會試不中會元,入了殿試也能得中頭名,即使楊丞的父親比他的父親高上一級, 一切塵埃落定以後自然沒有什麽畏懼。

 奈何放榜是在一月之後, 而楊丞在原世界線中贖出清溪的時間恰好是在這一個月內, 跟楊丞明目張膽的搶人都是輕的,他要是贖個男人回去, 他那個宛如後爹的爹恐怕要將清溪先發賣了。

 即便楊丞不贖,清溪的掛牌時間也不會改變, 如果讓別人先贖了去,命運未必比在楊丞那裡好上多少。

 【倒是有些難辦了。】林肅進了租住的小院,躺在了床上道,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宿主,系統商店可以兌換銀錢的。】06說道。

 【那是最後的措施,貧困當想辦法解決。】林肅坐起了身體笑道, 【我需要一筆橫財。】

 06疑惑極了。

 林肅留了一個書童在此處等候放榜,直接讓車夫驅車回家,回家的路上不走官道,偏挑著小道走,而當聽到那句熟悉的話時林肅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很多。

 “停下,打劫!”

 來錢最快的就是黑吃黑,在這個太平盛世,吃得飽飯的情況下還落草為寇的,很少是因為心中的正義。

 林肅沒從馬車上下去,而是點燃了一些藥草粉末扔了出去,靜靜等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再下去的時候路面上躺了一地的“好漢”,人倒是還清醒著,就是因為清醒,所以那臉一個個才憋的通紅。

 “卑…鄙…”那為首的匪領氣的渾身顫抖,“還是…是……”讀書人呢。

 “在下手無縛雞之力,冒犯了,諸位別見怪。”林肅行了一個禮後取出了一個草藥包給車夫聞了聞笑道:“麻煩您幫忙捆一下,這送官獎賞的銀錢就歸您了。”

 車夫本來還害怕的臉色蒼白,此時一聽卻是難掩興奮之色,從車廂中取出林肅提前準備的繩索,頂著那些“好漢”們憤怒的目光走了過去,車夫力氣大,剛開始還有些害怕,結果發現他們真的不能動彈的時候那一個個跟捆馬似的捆的乾淨利落。

 手無縛雞之力的林書生禮貌的蹲身在匪首面前,也給他聞了聞草藥包道:“你們的地方在哪裡?”

 “我呸,你這次算僥幸,要是遇上我們大當家的,毛都給你扒光了!”那人氣勢洶洶道,搶劫這麽多年來明顯沒有遭受過這種待遇。

 “閣下舉止當真是有辱斯文。”林肅歎了一口氣,拾起了旁邊掉落的一把刀架上了他的脖子笑道,“現在能說了麽?”

 那頭領低頭瞄了一眼刀,咽了一口唾沫道:“在這座山東頭,我告訴你你也找不到。”

 “謝了。”林肅起身,丟下刀的時候甩了甩手,他倒不是故作如此讓人生氣,而是這副身體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拿多了重物就累。

 車夫將那一個個人搬上了馬車,看著林肅形單影隻的站著,尷尬的摸了摸頭道:“老爺這要跟我再去一趟官府麽?”

 林肅如今雖未得進士,卻也是舉人身份,見官不下跪,叫一身老爺並不為過。

 林肅擺手道:“不必,你自去吧,拿了錢別再返回這裡了,否則容易招惹災禍。”

 “是是是。”那車夫揚起馬鞭驅車而去,林肅看了看山東頭,從小道上一路步行了上去。

 山勢陡峭,不比人工開鑿,但山匪聚集於此,下山總有門路,就像一位偉人所說,這世間本是無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一路扒拉著草叢,尋覓著蹤跡,林肅在看到簡陋的建築時藏身了起來。

 他這副身體視力倒不差,草叢遮掩山寨,看著有人巡邏,只是體格大小參差不齊,山寨中似乎還有女人,只是與那些糙漢子極為粗糙的皮膚不同,那些女人雖然穿著粗布的衣服,卻是難掩姿色。

 如果不是心甘情願嫁的,那就是搶來的壓寨夫人了。

 林肅拾了一些雜草,點燃了以後又以樹葉覆蓋,再將調配好的草藥包丟了裡面,拿著樹葉扇風。

 濃煙順著風向一路往山寨裡面飄,剛剛還說說笑笑的人本是察覺有異,奈何還未來得及去查看,就紛紛倒了下去。

 等到濃煙散盡,林肅戴上面巾走了過去,看著倒了一地至少上百人,有些後悔沒有將車夫留下。

 一捆上百人絕對是個體力活,以他的體格上山一趟去了半條命,再捆百余人又去了半條命。

 在一眾人結結巴巴,罵罵咧咧的聲中林肅躺在了人家的虎皮褥子上睡了一覺,在晨起的時候又生了火蒸了幾個紅薯,甜香的滋味讓整個山寨中肚子咕嚕聲此起彼伏。

 草藥的藥效早解了,但是林肅綁人的方法跟別人不同,這些山匪即使互相幫忙解繩子也是越解越緊,手腳都被綁著,想要去尋利器也只能在地上像毛毛蟲一樣的挪動。

 林肅啃著紅薯看著這一地的“好漢”跟泥猴一樣笑道:“各位這幹嘛呢?”

 “快把爺爺放開,否則殺了你全家信不信!”

 “媽的,也不打聽爺爺的來路,等老子脫困了,非得弄死你不可。”

 林肅解決了早飯,又從山匪窩裡找出了碎銀六百多兩,牽了一匹馬看著那些罵罵咧咧的山匪問道:“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呢?”

 “你是誰?”

 “誰知道你是哪個!”

 “有種報上名來!”

 “不知道就對了。”林肅騎上了馬,一夾馬腹揚長而去,留下一地髒兮兮的好漢面面相覷,在反應過來之後氣的幾乎要冒煙。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這還讀書人呢。

 這不知道人名,也不知道樣貌,山高水遠的他們得去哪裡□□?

 前往清河府要路過青州地界,一封書信被人送進官衙之中,知州拿到書信的時候本是漫不經心的,可是在看到其中的內容時直接站了起來問道:“送信的人呢?”

 “大人,送信的人說是一個年輕公子讓送來的,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稟報的人道。

 信中寫的不是其他,而是青州山匪被放倒的事情,山匪為禍,又善於隱藏,每每派兵過去都會折損一二,抓不到人不說,自己還頭疼。

 若是能夠端掉一窩,這對於仕途可是極為有利的,信中也言明信則去,不信則不動,雖然有可能是敵人的陰謀,但是這個吊在腦袋前面的肉包子實在誘人的很。

 “把這封信送去徐將軍那裡,點上三百人去看看。”知州老爺一咬牙決定道,富貴險中求,他還就不信了。三百將士摸索著上了青州山,個個提心吊膽,就怕腳下有陷阱,頭上有羅網。直到他們摸到了山寨,看著綁了一地的土粽子,皆是面面相覷。

 這要是設陷阱代價也太大了,這群人真豁的出去啊。

 此情此景,知州哪裡不知道信裡說的是真的,一聲令下,直接將人全部帶走,男子關入獄中,至於女子卻是要一一盤問送回家中的,即便失了名節,也總比在那山匪窩裡人人可欺辱強的多了。

 得了大功,知州滿臉興奮,紅光滿面:“這寫信之人當真不知道是誰?”

 “那送信之人當真不知,這紙張明顯是山匪寨中的,字跡也不知是誰的,那人既給了大人,就是大人的功績啊。”師爺說道。

 “也是此理,只是不知道他怎會如此厲害?”知州感歎了一聲。

 “大人這不就簡單了,問那些山匪便是了。”師爺出主意道。

 “好主意。”知州一擊掌匆匆便去了。

 能問出法子是必然的,但是想調配出林肅那麽好的藥效幾乎不可能,否則將軍對陣哪裡還需要比人數多少,濃煙一放就是一城兵士了。

 林肅騎著馬一路疾行,一直到了清河府的地界,此一府之地多為水鄉,到了此處便覺得水汽盈人,只是離京城遠了些,煙樟林子和蛇蟲鼠蟻也多了些,往此處流放用來修築堤壩之人著實不少。

 入了城中,林肅並未回家,而是一路朝著翠濃館而去,花街柳巷往往都在一處,酒水粘膩,紅香滿袖。

 此朝以狎玩男子為恥,只有商家富戶或是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們偶爾好此道,兩廂對比,翠濃館前算是門可羅雀了。

 林肅騎馬到此直接停住,下馬的時候看了那館內一眼,門口本來都有些打瞌睡的小廝頓時眼睛亮了:“這位爺,可要裡面坐坐,我們這裡的頭牌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之那紅煙坊的頭牌也是不輸的。”

 紅煙坊是這清河府一等一的青樓,其中的姑娘據說也是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來往如雲,一目了然。

 林肅被他牽過馬笑道:“能不能比也不是你用嘴說的。”

 那小廝賠笑,眸中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不屑道:“哎,自然,客官您看一下就什麽都知道了。”

 林肅進入館中,其中之人當真是熱情,花紅柳綠,此處卻只是只有柳綠,不見花紅。

 林肅的腳步遲疑了一下,那塗的滿臉白粉的鴇爹已經迎了上來:“客官生的好生俊俏,這是第一次來我們翠濃館吧,快進來,看上哪個跟鴇爹我說,必然是要讓您滿意的。”

 隨著說話,他臉上的白粉撲簌簌的掉,林肅遮了一下鼻子,頗有些高傲的嫌棄意味:“都有哪些頭牌啊?我倒是想看看這不輸紅煙坊是從何而來。”

 “您樓上雅間請。”鴇爹臉色不見半分變化,這一上來就問頭牌的可是有錢的主,難得來一個,他們可開罪不起。

 林肅入了雅間,桌上陸陸續續上了些酒水茶品,房間內焚著香料,樣樣都有微量助興的東西,真是生怕客人沒興趣甩袖就走了。

 青樓楚館大多如此,林肅從袖口取出個小瓶放在鼻端嗅聞,待躁動之意解了,門也被敲響,那鴇爹滿臉笑容的帶著四個男子走了進來。

 四個男子生的倒都不錯,只是個個塗脂抹粉,穿的色彩紛呈,硬生生將屬於男子的那份英氣給壓了下去。

 “奴家春華。”

 “奴家夏葉……”

 他們一一自我介紹,謹小慎微,眉目流轉到林肅身上,也是帶著溫柔小意,意圖勾人。

 如此行為舉止,看來這翠濃館的生意的確不太好做,都是混口飯吃的人,也沒有誰比誰高上一等,身為男子卻做這門營生,也都是幼時遭難才會被賣進這種地方。

 林肅無意為難他們,但這裡生意難做,鴇爹更會死要錢,如果一上來就說明目的所在,只怕會被敲竹杠,身上的銀錢都未必夠用。

 “就這樣。”林肅打量了四人一番,“看四位的模樣還是清倌麽?我有些許潔癖,鴇爹別在意。”

 “這自然是清倌。”鴇爹僵硬笑著,“我們四位頭牌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我雖第一次進翠濃館,可紅煙坊卻是去過不少的,說是清倌的,鴇爹也是明白一二的,你要這麽糊弄我,你這翠濃館也就開到頭了。”林肅悠悠說道。

 鴇爹心裡一驚,知道這是碰上懂行的人了,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若是遇上做官的,難免給他們難受:“官爺您說笑了,我們哪裡敢騙您呢,您要是不喜歡這幾個,我再給您再挑喜歡的就是。”

 “鴇爹是上道的人,可別再讓我失望。”林肅將一錠十兩的銀子拋到了他的懷裡。

 鴇爹連忙接過,笑吟吟的走了:“哎,您放心。”

 有錢又有官位,若是再不上道可就是給自己找難受了,再一次帶進來的男子有三個,皆是一身素衣,第一眼看過去皆是乾乾淨淨的。

 三人排序進來,站在了林肅的面前,頭都是低著,帶著些許膽怯。

 林肅在末尾看到了清溪的模樣,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臉上的妝粉畫的並不濃,眼神偷瞧一下的時候清澈見底,明顯還未曾被此處染指。

 男子並不適合承歡,便是傾心相愛謹慎再謹慎都會傷及,更何況在此處少有那般憐香惜玉之人,他們害怕也是正常的。

 若說樣貌,清溪倒的確與齊清逸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只是氣質截然不同,齊清逸行走時下頜微抬,頗有些高傲,又有家世顯貴,一般人不敢冒犯攀折。

 可清溪的眉眼別有一番精致,低著頭的模樣倒真是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小點點不讓人看見,睫毛微垂,那抬眼的一瞬倒像是林間躍過的一隻小鹿一樣純良。

 明明是不同的人,與齊清逸站在一處也能輕易區分開來,卻偏偏要被培養的一樣,還真是可惜。

 “這次倒是不錯,都叫什麽?”林肅目光只是從清溪身上一瞥便挪開了來。

 他們聽到這話,皆是下意識看了鴇爹一眼道:“奴家清水。”

 “奴家清柳。”

 “奴家清溪。”

 鴇爹含笑道:“這三個都是清字輩的,還未掛牌迎客呢,雖是青澀了些,但是絕對符合官爺您的要求。”

 “清柳……”林肅起身,抬起那清柳的下巴打量了一下。

 小倌皆是年少時體格柔軟,這孩子的年齡最多也就是十五,清溪也是在十五的時候被楊丞贖走的。

 一個個自稱奴家,其實還都是孩子,被林肅這麽捏起下巴的時候清柳一個顫栗,顫聲回答道:“是,奴…奴家……”

 林肅將他的下巴放下,走到了清溪的面前道:“抬起頭來。”

 清溪手指緊了一下,他本是約定這月月圓時掛牌的,卻是突然被鴇爹叫來陪客,說是一位重要的客人,不能冒犯。

 翠濃館生意不好,若是冒犯了貴人,只怕是要被打的,這人雖是語氣高高在上了些,卻無羞辱之詞,清溪第一眼並未看清,此時輕輕抬眸,卻是對上了一雙極為深邃的瞳孔。

 其中雖有打量,卻無鄙夷,且面容俊雅,身上自帶的氣韻與以往他們偷看的客人皆是不同,難怪鴇爹說是貴人,這樣的人也會喜歡狎玩男子麽?

 林肅撞進了那潭清水之中,笑了一下:“還真是膽大,就你了。”

 真正的十五歲的年齡,沒有受過沾染,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人人看,還真的是個孩子。

 鴇爹也是緊著心神,見他選中,大大的松了口氣笑道:“官爺您真是好眼光,這是清字輩裡面模樣最標致的一個了。”

 “也就湊合吧。”林肅回身在座位上坐下,鴇爹識相的推著其他兩個人走,順便給了清溪一個眼神示意,識時務的帶上了門。

 房中就剩兩個人,一時有些安靜,林肅敲了敲杯盞,一聲輕響:“過來斟酒。”

 清溪輕輕挪動腳步,執起了酒壺給他倒酒,動作倒是熟練,酒液將滿,一滴未灑,只是開口時聲音帶著顫抖:“客官請用。”

 林肅只是輕輕沾杯,抬頭問道:“你都會什麽?”

 他雖比清溪的位置低,抬頭看人的時候卻像是俯視人一般。

 清溪對上他的眼睛,連忙低頭道:“奴家會撫琴。”

 “素手撫琴,紅袖添香,都會撫什麽曲子?”林肅再問。

 清溪輕聲道:“紅香調,鸞鳳曲都是會的。”

 這也是屬於青樓楚館的豔曲,隻做調情之用,登不得大雅之堂。

 每天學這些,也難得眼神還那麽清澈。

 林肅笑了一聲,頓時讓清溪不知所措了起來:“客官?”

 “那些曲子我也聽夠了,不知你這伺候男人的本事如何?”林肅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道,“去床上自行寬衣吧。”

 清溪渾身一僵,臉上微微的紅暈一瞬間皆是散了個乾淨,良久,他語氣艱澀道:“是,客官。”

 本以為是位謙謙君子,卻沒有想到也是位急色的。

 清溪邁到了床前,放下了床帳,寬去外套鞋襪,只剩下身上的一層薄紗後坐在了床上:“客官,我已經好了。”

 林肅沒理他,仍然靜靜坐在那裡,仿佛那一桌的酒水飯菜比床上那個人還要誘人,清溪沒敢再說話,只是靜靜坐著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眼皮一下一下的耷拉著,他強提著精神,最後還是沒忍住閉上了眼睛。

 平穩的呼吸聲從薄紗帳內傳來,林肅放下了酒杯,起身撩開帳子,隻著薄紗的少年趴著睡的正熟,只是眉心微蹙,像是有什麽東西令他在睡夢中都很不安一樣。

 他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倒春寒的時候隻著一層連衣服都算不上的薄紗睡覺,起來一準得生病,林肅拉過一旁的錦被給他蓋上,想了想,又把他的長發解開,在臉上脖頸上灑了些酒水,手指在手腕上捏了一下。

 “唔……”清溪不安的動了一下。

 林肅松開手的時候,那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個紅痕。

 他眼中不帶狎睨之色,只是輕輕笑了一下就起身了。

 06不解:【宿主您這是做什麽?】

 【失去貞潔的人沒有那麽寶貝了。】林肅笑道。

 倒不是他付不起銀子,而是越是值錢的鴇爹越會舍不得,一旦發覺已經被動了,也就沒有必要那麽強留了。

 林肅扯亂了一些衣襟,打開門叫來了人,鴇爹見他慵懶的舉止姿態,笑的討好:“官爺,這清溪伺候的怎麽樣啊?”

 “還可以。”林肅打了個哈欠,“爺睡過的人也就不能給別人睡了,就床上那個,幫我套輛馬車,爺要帶走。”

 鴇爹愣了一下:“啊?!”

 他臉上的粉又開始撲簌簌的掉,看起來很是勉強為難:“爺,我們清溪還沒有掛牌呢。”

 “怎麽,都髒了的人還打算當清倌賣呢?”林肅懶洋洋道,“開個價吧,要不然人家知道你用睡過的人當清倌賣,這翠濃館也得關門吧。”

 鴇爹笑道:“官爺您這說的哪裡的話,我們清溪本來也是當頭牌培養的,當初買進來的時候也花了不少,既然官爺您開口了,我這也不跟你玩虛的,一口價三百兩怎麽樣?”

 這個時代買一個家奴也就幾兩銀子的事情,這種倌館買人自有渠道,更是廉價的很,隻挑模樣好的留著培養,模樣不好的就留著當小廝了。

 三百兩可不是小數目,林肅瞥了他一眼,別有意味的笑了一聲:“行,你把他的什麽戶籍賣身契都給我辦好了,別出什麽紕漏就行。”

 鴇爹一聽有銀子,連忙笑道:“不能,不能,咱們辦事都是熟手,不會出什麽紕漏,官爺您就放心吧。”

 馬車在外面套好,清溪那裡被林肅抹了點兒藥的味道還睡的昏沉,林肅直接將人裹著被子抱了出來,垂下披散的發絲,裸露出來的小腿還有手臂上隱隱約約的痕跡都顯示著人已經給了別人了。

 人都已經是別人的了,再留在樓裡也沒有清倌值錢了,鴇爹收著銀子陪著笑:“官爺您慢走,下次再來啊。”

 倌館的客人本來就少,贖人的更是少之又少,張望的人有羨慕的,也有不屑的。

 “清溪還沒有掛牌就被贖走了,以後住在官爺家裡可比這裡強多了。”

 “我覺得未必,男人又不能下蛋,最多寵著一段時間也就膩了,若是能降為小廝端茶送水也就算了,真膩了被送出去,日子還不比館裡呢。”

 “以往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散了吧散了吧……”

 林肅將那些話倒是聽了一耳朵,那些話倒也沒錯,奴仆尚且可以隨意打罵,妓館之人贖回去就跟一個物件沒有什麽區別,女子為通房侍妾還好,若能有個一男半女也好傍身立命,可男子過了這等纖瘦柔弱的年齡,即便想從事這種營生也只能是最低賤的那一等了,發賣送人更是尋常。

 林肅將人抱著坐上了馬車,鴇爹尋來的車夫駕車離開此地。

 馬車搖晃,清溪躺的倒是平穩,看著不是什麽硬氣的性子,五官雖是精致卻是看著柔和秀氣為主,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處境和遭遇,原世界線中他才會謹小慎微的過活,按照楊丞所要求的去做,去改變自己。

 但那一時意氣引發的死路或許說明他並不像外表看著那麽柔和,心底到底是有屬於男子的硬氣的。

 若是能夠平安長大,即使家庭貧困一些,誰也不會想要淪入那種地方的。

 馬車並未直接回林府,而是在一處小院停下,清河府買下一處二進的小院並不麻煩,剛好可以用來給清溪暫且安身。

 付過車夫銀錢,林肅抱著人入了院內,院內無人,一應物品卻是乾淨,人放在床上,林肅隨手從那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坐在旁邊等他醒來。

 書倒不是那些駢文詩賦,而是話本閑書,寫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閑時讀來隻當是解悶。

 夜色漸黑,燭火燃了起來,清溪輕聲嗯了一聲,似乎想醒來的時候覺得裹的緊了些,掙扎扭動,眼睫微微顫抖著。

 林肅笑道:“醒了?”

 清溪的眼睛睜開,其中有幾分迷茫,待看清身旁椅子上坐的人時猛地坐了起來,四下打量有些驚慌:“這是哪裡?!”

 他怎麽睡著了?不過睡了一覺,為何醒來卻在此處了?

 “我的一處住處,”林肅撐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回身,“你不好奇你怎麽會在這裡麽?”

 清溪掀開被褥,見自己裡面還是那般穿著,只是身體並無異樣,也無嬤嬤們說的難受疼痛:“客官可否告知?”

 “我把你從翠濃館偷出來的。”林肅笑道。

 清溪瞪大了眼睛,本來纖長圓潤的眼睛硬生生瞪成了圓的:“這可怎麽是好?奴雖是賤籍,可偷竊卻是要判罪的。”

 若被爹爹發現自己不見了,定會懷疑自己偷跑了,一旦被抓回去,只怕會被打的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他目光轉為了恐懼哀淒,眼看著就要下床跪下求林肅放他離開,林肅不好再逗,將戶籍文書和賣身契遞到了他的眼前。

 那低垂含淚的眼睛又瞪成了圓的,像是極為的不知所措:“這……”

 林肅失笑:“怎麽,不識字?翠濃館的頭牌不都要陪客人吟詩作對的麽?”

 “識得的。”清溪掀開了被子,正打算下床給林肅磕頭,卻被按在了床上,“主子,奴家不能待在主子的床上。”

 一日為奴,終身為奴,誰拿了他的賣身契,他就是誰的。

 “你可是我的人,侍奉主子難不成還要我陪你在地上?”林肅輕輕抬起了他的下巴問道。

 清溪張了張嘴巴,卻是俯身了下去:“請主子享用。”

 反正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伺候一個人和伺候一群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此一生都不過是器物罷了。

 他俯著身子渾身顫栗,可等了許久卻隻覺眼前亮了些,微微抬起身時卻見林肅坐在了一旁椅子上,就那麽打量著他。

 清溪低下了頭去,不知是何意味,他聽頂上的人授課,也從未聽過有這種客人,讓人總覺得做多了是冒犯,不知如何自處:“主,主子……”

 “你已經脫了倌館,可還想做伺候人的營生?”林肅坐直了身體,湊到他面前來問道。

 清溪抬頭偷瞄了他一眼,小聲詢問道:“主子是什麽意思?”

 “我給你兩條路,”林肅笑道,“第一條,在這個小院裡做個在床上伺候我的人,男子不能為妾,也不能做通房,我給你配幾個伺候的人,你就在這裡待著,每次等我過來就行,你覺得如何?”

 這對於倌館中被贖出來的人已經算是很好的待遇了,清溪垂了垂眸,小心問道:“那第二條呢?”

 林肅眸中笑意加深了些:“第二條,我是個讀書人,身邊侍候的人中少有識字的,你既然識字,給我做個書童可行?”

 書童雖也是奴籍,卻比樂人一類的賤籍要好上很多了,至少不會出門人人都瞧不起。

 林肅倒也可以給他第三條路,給些錢放籍出去做個普通人,但是他曾經的身份仍然意味著一生都不能參加科考,想要務農手無縛雞之力,想要經商只怕會被人誆騙,他模樣又生的好,若是遇見旁人,難免會被欺負,若是再遇上楊丞,照樣會被接入府中,所以林肅只能暫時將人留在身邊。

 清溪抬眸,這次卻是直直看向了林肅,眸中有著不可置信:“主子所說可是真的?!”

 “哪一條?”林肅笑著問道。

 “第二條!”清溪連忙補充道,就怕林肅出爾反爾,“清溪想選第二條!”

 他眼神中有著渴望,即便是為奴為婢,也比做床上侍候人的行當要好。

 “做我的書童很辛苦的。”林肅恐嚇道。

 “小人不怕苦。”清溪眼巴巴的看著他,倒是連稱謂都改了。

 “那便好。”林肅有些滿意,“你既成了我的書童,以後便只需聽我一人的話,其他人的話不必理會,也不必在意。”

 “是。”清溪認真聽他說,很乖巧的應聲,眸中全是希望的光芒,倒是比之前的誠惶誠恐討人喜歡的多。

 清溪選了第二條路,卻不必帶入林府給人過眼,憑空惹來一身的麻煩。

 林肅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在入那處之前可有自己的本名?”

 既然是倌館清字一輩,自然是後來人改的名字,清溪愣了一下,訥訥道:“小人原名卿唐,無姓。”

 那個家他並不想回去,那裡也沒有他惦記的人了,連那個姓氏都不太想要了。

 “名字不錯,誰起的?”林肅再問。

 清溪覺他態度並不咄咄逼人,還給自己這般出路,又是讀書之人,已然心生依賴欽佩之情:“是先生起的,小人在入那裡之前也曾上過私塾的,只是後來家裡遭了災……”

 即便遭災家中也是能夠為繼,只是兄弟幾人想讀書卻是不成的,為讓兄長讀書,又因為他生的最好,所以將他賣掉。

 百孝善為先,即便父母再不好,卻也不能背後說道什麽,可他確實再不想與那個家有絲毫瓜葛了。

 “那便跟我姓吧,我姓林,單名一個肅字,字致遠,你想怎麽稱呼便怎麽稱呼吧。”林肅笑著起身,“近日你先住在這裡,讀書識字,將此處打理一下。”

 清溪給他磕頭,咚的一聲可見是磕實了:“是,肅少爺,以後清溪就叫林卿唐了,多謝少爺賜姓。”

 “林卿唐……”林肅本來不覺,現在念來倒是發覺了其中的端倪。

 “小人在。”卿唐答應的極為響亮。

 只是一個名字,倒沒有什麽妨礙,林肅開門道:“今日你便在此歇息,桌上有銀錢,飯會做麽?”

 “會做的,”卿唐起身下床,看著自己的衣衫有些為難,“肅少爺,我衣服……”

 他能上街,可卻不能穿著這個直接上街去。

 “衣櫃裡有,今日剛剛置辦的,米面果蔬都在廚房,你自己做便是。”林肅說完開門出去了。

 “肅少爺夜裡出行,請慢著些。”卿唐在屋裡喊道。

 他倒是努力做一個好書童,但找衣服已經來不及,等他披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林肅已經走了。

 清河府城之內認識林肅的人不多,但總有看到認識的,林肅先去辦了事情,卻不能不回家。

 林父的官職不算高,居住府邸也不算大,林肅進門的時候門房喊了一聲,當真是整個院落都聽見了。

 “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大房內有婆子迎了出來,掀開門簾道:“肅少爺回來了,怎麽回來的這麽晚?這要是錯過時間可都進不來了。”

 夜色頗黑,但按照林肅的估計也就剛剛八點左右,這個時代的人雖是睡得早起的早,但是也不至於這個時候就大門落鎖了。

 林肅笑了一下:“若是進不來,便守在大門口一夜便是了。”

 保準第二天繼母苛待嫡子的事情整個清河府都傳的沸沸揚揚。

 那婆子哽了一下道:“肅少爺說笑了,若是您回來,多晚都要給您開門的。”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同我說笑麽?”林肅冷笑了一聲。

 原身在這府中過的雖也不差,可因為親生母親早逝,明裡暗裡也吃了不少的軟刀子,真刀明槍的不怕,可軟刀子卻是最為磨人,讓他有鬱悶不能發,不能同這些奴仆們去說嘴,生怕壞了讀書人的體統。

 可林肅沒有這個顧慮,他的身份擺在這裡,讀書人的體統在他這裡連個牌坊都算不上,當然怎麽痛快怎麽來。

 他既然選擇了當官的道理,以後必然是要受上司或者皇帝不少的氣,那是為官之道,當忍則忍,卻沒有必要受一個奴仆的氣。

 那婆子臉色變的鐵青,卻是訥訥的說道:“奴婢不敢。”

 “還不進來,在外面耽誤什麽?”屋裡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林肅也不再理一個下人,直接進屋行禮道,“父親,母親,致遠科考歸來,一路風塵仆仆得見高堂,見二位身體康健一如往日,隻覺一身疲憊盡去了。”

 那中年男人一身便服,留著幾分美髻,看起來倒是文質彬彬,只是聽到林肅此語時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了下去,換了個話:“從何處學的如此的油嘴滑舌?”

 “若是擔心父母身體康健也是油嘴滑舌,當真是讓天下的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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