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等待,等陳星他們草草的吃過午飯之後,秋實才帶著打聽到的消息回來了。
“怎麽樣?”一見到進來的秋實,已經等待得火急火燎的陳星立馬就迎了上去,急切的問道。
看著心急的陳星,秋實也沒有賣關子,喝了一口茶之後,立馬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死的是城北一戶徐姓的當家,說是在我們這裡吃了一個晚飯,回去的時候就不行了。那家媳婦素來潑辣,待男人死了之後,他媳婦便鬧了開來,那周圍的人都知道她男人是因為吃了我們這裡的菜死的。”
說到這裡,秋實停頓了一下,看著面前臉色不太好的陳星,繼續道:“第二天一早,那女人就找了一群幫手上門抬著她丈夫的屍體,一路鬧到去了衙門上。”
陳星默默抿緊了唇瓣,古代消息傳播得慢,因此即便是那個女人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他這裡也還沒有收到風聲。可是一個城有多大?要不了幾天,那個女人丈夫被他們飯館毒死了的消息,肯定會傳遍了整個城中,那他們這個飯館還怎麽開的下去?
想到這裡,陳星便咬牙切齒起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這店開的好好的,每樣食材都是經過嚴格把關的,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秋實看著臉色難看的陳星,猶豫著要不要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幸好陳星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就冷靜了下來,重新看向了旁邊的秋實,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道:“還有什麽事嗎?若是有事,自說便是。”
秋實聞言不再猶豫,直接說出了他打聽到的另外的一番消息,“小老板不是讓我們順便探聽一下那家人到底想要什麽嗎?據我所知,她丈夫看病花了不少錢,家裡也沒有什麽像樣的生計。
那家如今最有可能要的補償就是銀錢,若是我們能拿出足夠多的銀錢,讓他們放棄追究我們家裡的責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洗清我們店裡的嫌疑,不然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就麻煩了!”
陳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又何嘗不知道這點,這不過是他做的最壞的打算罷了。若是有可能,他們最好和這件事撇清乾系,不然他們店吃死了人的這個名頭就會一直跟著他們。這樣日後即便是店還能繼續開著,生意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就在陳星集思廣益,想要看看這件事該怎麽解決才是最穩妥的辦法時,出去打聽給他們供貨雜貨鋪的邱九也回來了。
一進來,邱九看到陳星道:“小老板,我去看了那個店鋪,他們的生意和往常一樣,沒有半點異樣,也沒有上門鬧事的人。”
陳星皺了皺眉頭,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有兩種可能。一就是那些同樣拿了毒貨的人還沒有發現,所以也就不存在上門鬧事的情況。二就是只有他們這家店拿了毒貨,所以也就不存在其他家會去鬧事的可能。
陳星心頭一跳,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第二種可能才是對的。
陳家小飯館門外。
廖輝看著關門的飯館,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定現在應當是開店的時間,有些疑惑這店怎麽關門了?
廖輝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這裡了,這次來也是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裡建設,鼓足了勇氣才來的,因此在看到小飯館關門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找了一個在附近做生意的小販打聽了起來。
“老板,你知道對面的那個陳家小飯館今天怎麽沒有開門嗎?”廖輝打聽的時候,順手在這小販的攤位上買了一包瓜子。
那小販眼見廖輝買了一包他的東西,又看著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價值不菲,對於他打聽的這點小事也很樂意告知,於是樂呵呵的道:“那家店啊!今天是開過門的,只不過隨後又來了一群官差,帶走了他們的帳房先生,他們店就關門了!”
廖輝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想到竟然會問出個這種消息來,頓時臉上的神色一變。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他上次被朋友拉著去見識見識市面,在那裡碰到的一個喝大了吹牛的男人,想到那個男人吹噓的事,廖輝心裡就是一跳。
廖輝將小販的瓜子錢丟給他,隨後大步的走到陳家小飯館門口,砰砰砰的敲起門來。
那小販看著那公子敲了一會兒門,那店門就被打開了來,隨後他便走了進去。小販搖了搖頭,低歎了一聲‘這公子真奇怪’,接著便去招呼下一個客人了。
衙門裡。
顧琅以及衙門裡的一乾人等,以及新找來的仵作,全都聚集在衙門裡空曠的房間裡,正中間停放著男人的屍體,顧琅需要的活雞,以及幾盤吃剩下的菜。
自稱是死者妻子的女人,此時正一臉警惕的盯著顧琅,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麽關子,由於太過於緊張而導致面部都稍稍的有些扭曲了,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怖。
徐師爺看著準備好的一切,來到了顧琅面前,輕聲道:“顧公子,既然東西都準備齊全了,是不是可以準備開始了?”
顧琅點了點頭,也不吊著眾人的胃口,先是來到了女人的面前,指著那幾盤吃剩下的菜,淡淡的問道:“你說你夫君就是因為吃了這幾盤菜,所以才會毒發身亡的?”
女人看著面前氣定神閑的顧琅,松開了咬緊的唇瓣,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對,我丈夫就是吃的這東西死的。民婦什麽都不懂,覺得這幾道菜應該帶著,便讓人一起帶了過來。”
顧琅聽著女人的解釋,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低聲道:“我倒是覺得夫人聰明的緊。”
女人心頭一跳,抬眼對上顧琅清冷的眼,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手絹,覺得自己的手心滿是汗漬的黏膩。
顧琅問完女人之後,扭頭看向旁邊的徐師爺,直接道:“可否讓這位仵作驗一下這幾盤菜,那盤菜是有毒的?”
徐師爺聽罷點了點頭,朝著仵作比了一個動作,那仵作便極為麻利的背著自己的工具箱來到了那幾盤菜旁邊,很快的判斷出有毒的那兩盤菜。
眼看著仵作選出了一盤以木耳為主的菜,另一盤是他們最近推出的炒蝦仁,顧琅點了點頭,之後又看向縣太爺,繼續道:“可否讓人將那兩盤菜倒出一點來,給那雞喂下去。”
雖然不知道顧琅到底在賣什麽關子,但縣太爺還是很願意給他面子,朝著旁邊站著的官差們叮囑了一聲,隨後便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人還是原先押送顧琅過來的官差。
那兩個官差先是從那兩盤菜裡面撥弄了一點菜出來,放到那隻雞面前,也不知道這雞是不餓,還是察覺到了危險,死活都不去吃那菜。最後無法,還是一個官差抓著雞,一個官差扒開嘴,硬生生的給它灌了下去。
那雞吞下那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由原先的神氣活現,變得開始亂撲騰起來,緊接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起來。
見這雞死的這般快,周圍的人都隱隱有些後怕,唯有顧琅從頭到尾都格外平靜的看著面前這一幕。
見那雞涼透了,顧琅才緩緩地開了口:“好了,接下來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了。不過,在開始之前。”
顧琅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將目光轉向了滿臉緊張的女人,用剛好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繼續道:“我還是想要再問夫人一句,你的夫君是被這菜毒死的嗎?”
明明是很涼爽的室內,女人的額頭上卻流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此時聽到顧琅的問話,她神經質的咬了咬唇,半晌才狠狠地點了點頭,像是為了給自己壯膽般大聲道:“是的,我的夫君就是中毒而亡的。”
顧琅勾起了唇,使得他那張俊美的臉對了幾分涼薄的冷漠。他不再看那個女人,轉而扭頭看向那仵作,低聲道:“先生可能驗出人是否是中毒而亡的?”
那仵作慣會察言觀色,來時就見縣太爺和徐師爺對著顧琅有幾分討好,此時聽到他為先生,連連擺手道:
“公子客氣,我那裡算得上是什麽先生。只不過若是要驗出人是否是中毒的,倒也簡單。方法有二,一是以口含特殊製成的紗布,若是紗布變了顏色,則這人定是中毒而亡。二是打開死者腹部,直接看看裡面有沒有致使患者中毒的物質。”
仵作的話音剛落,女人就像是發了瘋般的大喊了出來,“不,你們不能讓我夫君開膛破肚,他已經死的那麽慘了,絕對不能被你們這般侮辱。若是你們想要動我夫君,我定一頭撞死在這裡,成為這衙門上的一個冤魂,長長久久的纏著你們!”
女人尖銳的聲音在大堂上響起,讓周圍聽到的人都皺起了眉頭,甚至有些人看著她以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顧琅面不改色的看著發瘋的女人,語氣冰冷的道:“你放心,我們不會這般做的。”
原本瘋狂的女人被顧琅這不帶感情的話鎮了一下,像隻被捏住了脖子的雞,失去了聲音。
顧琅克制住了這聒噪的女人,重新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仵作,輕描淡寫的道:“先生,其實驗出是否死於中毒,還有第三種方法,就是用銀針。只不過這種辦法具有局限性,只要幾種特定的毒物才能以這種方法驗證。”
說這,顧琅又看向那具屍體和那隻死掉的雞,緩緩地道:“現在我們親眼看到這隻雞是被毒死的,用銀針試驗,若是銀針變色,則證明這毒,銀針可驗。接下來,直接將銀針插入雞和屍體的口部,喉部,胃部,將銀針拔出之後看其是否變色,便能知道死者是不是毒死的了。”
在場眾人聽到顧琅這番理論不禁有些嘩然,看著顧琅的眼神都變了幾分,只有一個滿臉疑惑的人看著顧琅問出了他的問題,“這樣為何能驗出這人是不是被毒死的?”
顧琅唇角的弧度變大了幾分,解釋道:“若人和雞一樣是被毒死的,那理應插到胃部的銀針會一起變色。若人是先死了之後再被灌毒的,因為人死腸胃不能運動,最多只有喉部會出現中毒症狀。尋常的法子是驗不出他是不是死於中毒,只能證明他是不是中過毒。”
聽到顧琅的解釋,在場的眾人才恍然大悟起來,而那仵作已經迫不及待的按照顧琅的方法進行試驗了。他也不懼那屍體的味道,直接用紗布捂住了鼻子,撥開屍體的衣服,將銀針一一插入顧琅剛才說的那些部位,旁邊的雞也是一樣的待遇。
等了兩炷香的功夫,那仵作先是將那雞身上插著的銀針拔了出來,果然只見那銀針根根發黑,很容易就能讓人看出這雞是中毒死的。
等到那人身上時,仵作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緊張,旁邊圍觀的幾個人也是同樣的表情,一副屏氣斂息的樣子。
仵作先是拔出了死者口中的銀針,黑的。接下來是舌頭下的,黑的。喉部的,黑的。食管,半黑半白的。
仵作的呼吸稍稍粗重了起來,連帶著旁邊的人也跟著緊張起來,緊接著就看到一直到胃部,那仵作□□的銀針,根根都是白色的。
“你們看,這人不是中毒死的。”
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眾人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看著這一幕嘖嘖稱奇。
唯有顧琅從頭到尾面色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早就猜到了這一幕一般。他緩緩地移開了看著屍體的視線,扭頭看向旁邊的面色蒼白的女人,低聲道:“夫人,你現在還繼續堅持你的夫君是中毒死的嗎?”
女人張了張嘴,想要為辯解幾句,可當她對上顧琅那雙冷漠到近乎苛刻,似乎已經將她洞穿的眸子時,她便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剛剛還像是潑婦一般的女人,此時只能梗著脖子在那裡,像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閹雞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響。
“好你個毒婦,定然是你先害死了你丈夫,之後又給他灌了毒,想要嫁禍給陳家小飯館,想要以此來為自己謀劃前程!”
場中發出一聲爆呵,打破了場中的寂靜,眾人聞聲看過去,只見發出聲音的是一臉鐵青的縣太爺。
此時縣太爺那張儒雅的臉上,還帶上了幾分怒意,指著那女人道:“你害死了自己的夫君,還這般大張旗鼓的嫁禍給其他人。不僅心思歹毒,更是無可救藥。本官今日定要好好地懲戒你,不然若是今後有更多的人效仿,那朝廷的威嚴何在!”
聽到縣太爺的指責,女人才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看著縣太爺痛哭流涕的道:“不是,不是的,官老爺。民婦沒有害死我夫君,他是自己死的。”
地上的女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若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哭成這樣,不免引得旁人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但是地上這個女人長相普通,行為粗鄙,實在是讓旁人對她產生不了任何的憐惜之情,甚至隱隱的還生出了幾分厭惡之感。
縣太爺便是看著她的樣子皺起了眉頭,隨後毫不客氣的道:“你也不用在這裡狡辯,若不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又何須這般處心積慮的嫁禍給他人。你這般歹毒的婦人,只有浸豬籠,才能以儆效尤!”
“不,不,大人,我真的沒有害死我丈夫。他是自己病死的,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聽到縣太爺的話,對於浸豬籠的恐懼,讓女人越發的慌了,哭嚎的聲音也越發的大了。
只是女人的哭嚎絲毫沒有引起周圍人的同情,他們都是一臉冷漠的看著她,似乎已經定下了對她的懲罰。見狀,女人越發的慌亂了,仿佛馬上就能看到自己被浸豬籠的畫面。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麽,臉上閃過一絲絕處逢生的喜悅,看著他們道:
“大人,不是我想用我夫君的屍體來嫁禍給別人,是有人讓我這樣做的。他們還答應我,只要我這樣做了,他們便會給我一筆錢,足夠我下半輩子豐衣足食。”
女人的聲音太過於淒厲,眾人都將她說的內容聽了進去,紛紛皺著眉頭看向她。
最後,還是縣太爺率先回過神來,和旁邊的師爺對視了一眼,接著扭頭看向地上的女人,朗聲道:“是誰讓你這般做的,若是你從實招來,我定然對你從輕發落。你若是再執迷不悟,我定不會輕饒你。”
聽到縣太爺的話,女人的眼裡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連忙將那人的名字說了出來,連帶著他們讓自己做的事,許諾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陳家小飯館裡。
廖輝進來之後還來不及敘舊,便將前幾天他朋友帶他去花樓見世面時遇到喝醉的黃瑤,黃瑤吹噓說要陷害陳星他們的事說了出來。
廖輝原本是不認識黃瑤的,但是今天來到小飯館,聽到有人被官差帶走了之後,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件事,也記起了黃瑤就是當日被店裡的小二打的那位。
陳星此時正滿臉激動的看著進來的這位小公子,他和這位公子只有一面之緣,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那麽大的驚喜。
“你說的都是真的?”
廖輝沒有想到他只是給陳星帶來一個消息,就能讓這人這般的高興,不由的有些慶幸自己來對了。看著此時正一臉激動,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小哥兒,即便是知道他已經有了夫君,他的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廖輝在陳星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我還可以讓我的朋友也來幫我證明。我們當時就坐在他們旁邊,我既然聽到了,他們自然也聽到了。”
眼看著不止廖輝一個人證,陳星更是歡喜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此時像是找到希望一般,雙眼亮晶晶的盯著他,歡快的道:“你那些朋友也願意過來幫忙作證嗎?”
廖輝被陳星盯著滿臉通紅,此時看著他期待的樣子,沒多猶豫就點了點頭。他的朋友就算不願意,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過來的。
陳星見廖輝答應了下來,頓時臉上欣喜的表情越發的明顯了。很快,想到了被帶往衙門的顧琅,臉上的笑容一滯,再抬頭時神情多了幾分急切,“你現在願意陪我去衙門走一趟嗎?”
官府衙門。
“大人,這就是全部的事了,我保證再也沒有半分欺瞞!”女人狼狽的跪在地上,眼神祈求的看著上面的縣太爺,只希望他能對自己仁慈一點。
縣太爺聽完了她的話,重重的哼了一聲,接著一拍手裡的驚堂木,冷聲道:“在本官管轄的范圍內,竟然還有這等事發生。鄭虎,你帶人去將人給我抓回來,本官要親自審問他,還無辜之人一個公道!”
“是。”那叫鄭虎的正是今日去抓顧琅回來的官差,此時聽到自家大人的吩咐,匆匆忙忙間行了一個禮,緊接著便帶著人出去了。
陳星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和出去的官差們打了一個照面,看著氣勢洶洶離去的官差們,他心裡的不安越發的大了,腳下的步子也越發的快了起來。
直到臨近衙門口,陳星看著衙門的牌匾,眼神的擔憂越發的隆重了。顧琅身體不好,也不知道今日這一遭,遭了多少罪。他可是聽說過古代偵查手段不高,很多時候都是會屈打成招的。
想到顧琅會在這裡受折磨,陳星的心裡就跟著揪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可怕的畫面都摒棄掉,抬腳走了進去。
只是,當陳星帶著人來到大堂,看著坐在那裡喝著茶的顧琅時,臉上擔憂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只能傻乎乎的盯著男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顧琅看著他的反應卻是勾起了唇角,不似今日對著女人那般似笑非笑,而是一種柔和到仿佛花開一般的溫柔,他朝著陳星招了招手,待他來到了自己面前,才溫聲道:“怎麽了?”
陳星先是將顧琅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朝著他說了廖輝說的事,接著指著跟在後面的廖輝道:“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帶著他過來說清楚情況。”
顧琅抬眼看向跟在後面的廖輝,只見廖輝在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脅般挺起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