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帶著陸荒之去村頭和步淳齋,肉夾饃匯合。肉夾饃看到早上穿在趙野息身上的T卹現在在陸荒之身上,只能感嘆同A不同命。
已經過了最熱的中午,但四/五點的太陽還是能把人烤乾。爬了半個小時,幾人或多或少都出了汗。
步淳齋走在中間,又熱又累,還餓。他盯著前面的肉夾饃,吞了口口水,道:“小肉,你的信息素也太香了,我隱約還聞到了一點辣醬的味道。”
“我吃肉夾饃的時候喜歡蘸點辣醬吃。”想到隊伍裡還有一個Omega,肉夾饃問,“你們能聞到我信息素的味道?”
趙野息點了點頭:“挺香的。”感覺到身後傳來寒意,求生欲讓他脫口而出:“我不喜歡吃肉夾饃。”
肉夾饃不好意思道:“應該是出太多汗的原因。我馬上去補噴氣味阻隔劑。”
“沒必要。”陸荒之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趙野息,“這種天氣爬山,汗不會停,噴了很快就會失效。”
“可是息哥他……”
“沒事。”
肉夾饃驚訝得饃都開了:“沒事?息哥不是Omega嗎?”
趙野息道:“Omega一旦被終身標記了,除了自己Alpha的信息素,不會再被別的Alpha影響。所以你盡情地釋放吧,不用在意我。”
肉夾饃看到兩人手上的婚戒,老實地閉上了饃。
“除了肉夾饃,我還聞到了芝士,桃子和西柚的味道。”眼淚不爭氣地從步淳齋嘴角流出,“我好餓啊。我現在就想吃個肉夾饃,再喝杯芝芝桃桃,最後來幾塊西柚解膩。”
趙野息道:“一吃三,過分了。”
爬了一個多小時,趙野息終於看到了大釀村的“山神”——一座爬滿青苔的小型神像,看著非常有歷史感。神像旁邊有一棵大樹,樹上掛滿了用紅繩繫著的小鈴鐺。
一個十五六歲的短髮女生坐在樹下,正在編織樹上的紅繩。看到他們,女生站了起來,說:“村長?”
肉夾饃說:“她就是村里唯一的女Alpha,叫小芳。”
趙野息道:“小芳你好,我們是ABO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在網上看到了你的情況……”
小芳安靜地聽趙野息說完,道:“我知道我分化是正常的現象。去年來支教的大學生老師教過我們六性別的知識。”
肉夾饃問:“那你怎麼還聽你奶奶的話,天天來拜山神啊?”
小芳說:“因為我不來,奶奶會生氣。”
步淳齋道:“看來還是得說服你奶奶才行。”
“沒關係,山里又涼快又安靜,我能在這裡寫作業。而且……”小芳看著神像,聲音突然變得空靈,“說不定山神真的存在呢。”
一陣風吹過,樹上的鈴鐺被吹得叮噹作響。
趙野息挪到陸荒之身邊。陸荒之微微彎身,把耳朵遞過去。
趙野息悄聲道:“我怎麼覺得這麼玄學啊……”
陸荒之看著樹上的紅繩鈴鐺:“有點意思。”
等風過去,小芳回過神,把編好的紅繩遞給離她最近的陸荒之:“願山神保佑你們。”
天馬上就要黑了,四人和小芳一起下了山。小芳的奶奶站在村頭等孫女,看到小芳和他們在一起,勃然大怒。
“卑鄙的外來者,”老太太用手中的竹子重重敲擊地面,“你們褻瀆山神,蠱惑人心,已無可救藥,山神定會賜予你們懲罰。”
老太太說完就拉著孫女走了,留下四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趙野息不由地吐槽:“這老太太說話怎麼和遊戲裡的NPC似的。”
“或許,她真的是NPC。”陸荒之漫不經心道,“我們可能也是虛擬世界的人物,只是你沒有意識到而已。”
步淳齋笑道:“小陸開個玩笑都這麼有逼格。”
陸荒之半真不假地說:“不然為什麼忽然就出現了違背常理的六個性別。你又為什麼會有存在感低這個屬性,又叫'步淳齋'?”
肉夾饃仰望天空,道:“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我,又為什麼是我?”
步淳齋愣了愣,頭皮發麻道:“我……我突然覺得細思恐極了。”
趙野息斜眼看過去:“不是吧,易感期Alpha的話你也當真?”
步淳齋哭笑不得:“拜託不要在山神腳下開這種玩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荒之道:“在深山老林裡說玄學才有氛圍。”
晚餐是在一個好客的村民家解決的。步淳齋如願以償地吃到了肉夾饃和柚子,可惜村里沒有芝芝桃桃。
吃完飯,肉夾饃送他們回小院,順便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計劃。
步淳齋數了數院子裡的雞,道:“雞怎麼少了三隻?”
趙野息道:“雞生無聊,它們可能去玩鐵鍋燉自己的遊戲了。”
肉夾饃臉色凝重:“不會,我養的雞都很乖,不可能燉自己。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雞毛和血跡,可以排除動物作案的嫌疑。”
步淳齋道:“那就是人為的了?”
趙野息表情複雜:“不是吧,現在還有人偷雞?”
“怎麼沒有。”陸荒之說,“雞不好吃嗎。”
沒想到還能觸發隱藏任務。為了查明真相,步淳齋貢獻出了他隨身攜帶的攝像頭。
“就離譜。”趙野息說,“你隨身攜帶這個乾嘛?”
“出門在外當然要保護好自己。”步淳齋嚴肅道,“我還帶了錄音筆和電棒。”
趙野息:“學到了。”
陸荒之似乎對小芳編的鈴鐺很感興趣,回房間後一直在看。趙野息說:“這也算是神靈的祝福了吧。”
陸荒之道:“想不想把祝福帶在身上。”
“可以掛在車上,保平安。”
“現在沒車,”陸荒之握住了他的腳踝,“先戴這裡吧。”趙芝桃的腳踝也是清瘦清瘦的,一隻手就能握住。
趙野息悟了:“原來你說的有意思是指這個?”他手腕上都不怎麼戴東西,別說是腳踝上。他從頭到腳,唯一戴的東西就是他們的婚戒。
帶著鈴鐺的紅繩繫在腳踝上,趙野息想到了古代電視劇裡異域風情的小姐姐。他掙了掙,說:“不要,我不習慣戴這種東西。”
陸荒之抓著他不讓他動,哄道:“就戴一個晚上。”
趙野息躺平了:“你可真能折騰。”
陸荒之繫著紅繩,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紅色顯白,戴上腳鍊後,趙野息原本就白的膚色在燈光下彷彿泛著光。
陸荒之看了一會兒,傾身覆上趙野息,說:“趙芝桃。”
濃郁的西柚味襲來,趙野息不由地瞇起眼睛:“嗯?”
“我想當渣男。”
趙野息被西柚味熏得暈暈乎乎的,然而就算他清醒他估計也理解不了陸荒之這句話:“啊?”
陸荒之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說:“我想渣你。”
… …易感期的Alpha么蛾子真不是一般的多。
“你想怎麼渣我?”
“我不想戴.套。”
喲,這果然是渣男典型行為。
“我要直接進去,餵你的腺體吃東西,”陸荒之在他耳邊輕聲道,“一直餵一直餵,直到把你肚子乾大。”
趙野息猛地抬頭,對上陸荒之深深暗暗的眼睛,全身上下都熱了起來,顫聲道:“你……”
陸荒之低笑一聲,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
說騷.話的陸西柚太要人命。趙野息不想被要命,只能堵住他的嘴唇。
正當趙野息沉浸在漫天蓋地的西柚味中,身上驀地一輕,接著是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他茫然地撐起身體,看到陸荒之正在武裝自己。
趙野息:……呵,Alpha。
事後,趙野息趴在床上,看著陸荒之清理現場,忍不住嘲諷道:“某些人,有當渣男的心,沒當渣男的膽。”
陸荒之毫不在意老婆的嘲諷:“我不是不敢,是不想。”他二人世界還遠遠沒過夠。
“那你還說?”
“你愛聽啊。”陸荒之笑著說,“你在床上就愛聽這些。”
“你放屁,你才愛聽。”說完,趙野息驚覺陸荒之肯定是喜歡這些的,這根本算不上反彈,又道:“反正我不愛聽。”
“不愛聽反應還那麼大?”陸荒之抓著趙野息的手去摸床單,“這是什麼啊,趙芝桃?”
趙野息甩開陸荒之的手,悶悶道:“你說的好像我是抖.M一樣。”
“不是S和M的問題,”陸荒之糾正他,“是你喜歡被我.操。”
“要不是看在你在易感期的份上……”趙野息戴著鈴鐺的腳踹在陸荒之的腹肌上,叮叮噹當,飄出窗外,匯入山村的晚風中。
早上,在鬧鈴響的前一分鐘,趙野息就醒了。他把鬧鈴取消,正要下床,腰上一緊。
“吵醒你了?”
陸荒之閉著眼說:“等下。”
“嗯?”
陸荒之緩緩坐起身:“鈴鐺。”
趙野息這才發現自己腳上的鈴鐺還沒取下來。
陸荒之困得眼睛睜不開,雙眼皮都成了多眼皮。他硬撐著幫趙野息取下了腳鍊,嘴裡像是在自言自語:“不能讓別人看到這樣的趙芝桃。”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一定築ヘ(_ _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