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金手指第21次重生了[娛樂圈]
文/二月竹
【001】
2000年,6月1,天氣晴朗,陽光燦爛的兒童節,薑白第21次重生了。
他掀開眼皮,不等老爸打他小屁屁,搶先“哇”一聲哭得中氣十足,薑朝文舉起的手又落回去,回頭驚喜和病床的蔣芸芬說:“老婆,兒子會哭了!”
薑朝文是體育老師,那手勁兒大的,一巴掌下來,屁股得開花!薑白松了口氣。
初生的嬰兒由於生理影響,大部分時間都要睡覺,薑白靈魂是成年人,也抵不住身體的困意,很快又睡著了。
薑白做了個特別長的夢。
夢裡,是他經歷的400多年,不斷重複的400年。
薑白每到20歲都會死。
第一次是有人落水,他去救人,結果落水的人得救,他沒上來。經過漫長的黑暗,薑白突然疼醒,睜眼就看到老爸猛打他屁股:“兒子,哭啊!快哭啊!”
薑白傻眼了,和他爸大眼瞪小眼,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是死了嗎?!
結果薑朝文見薑白黑黝黝的眼珠直勾勾望著他,愣是不哭,下手越來越用力:“兒子,你倒是快哭啊!”
靠著病床的蔣芸芬在後面加油助威:“薑朝文你沒吃飯是不是!打那麽輕!用力打!打到哭出來為止!”
啪!
響亮一聲,薑白疼得“嗷嗚”一聲,眼淚花直接飆出來。
薑白徹底清醒。
沒錯了,是他親爸親媽。
他真的活了,重生到他剛出生的時候。
見薑白總算哭出來,薑朝文夫婦懸著的心落回去,薑朝文喜極而泣,胡茬下巴蹭著薑白嬌嫩的小臉蛋:“我的乖兒子呦,總算哭了,心疼爸爸手打疼了是不?”
薑白:“……”不是,他屁股疼。
無論如何,再活過來薑白很開心,得來不易的重生,他特別珍惜,更加努力學習,10歲就跳級高考,成為最小大學生,還在全國房價沒有飛漲時,哭鬧著讓薑朝文夫妻買了幾套房,後來賺了幾十倍。
一切是那麽美好順利,結果到20歲最後一天,薑白吃飯噎背過氣。
再次睜眼,又是薑朝文一巴掌揮到他屁股上,薑朝文急得喉嚨都在冒煙:“兒子,哭啊!快哭啊!”
薑白大驚:“什麽情況?!”
他發出來是“嗚嗚”的嗚咽聲,薑朝文夫婦放心了。
再次重生,薑白打起十二萬精神,20歲最後一天,他反鎖在房間,哪兒都不去,什麽都不吃,裹好被窩睡覺。
第二天睜眼——
薑朝文一巴掌揮到他屁股上,撕心裂肺喊:“兒子,哭啊!快哭啊!”
薑白嘴巴動了動:“……靠之。”
他文雅爆了句出粗,然後在薑朝文夫婦喜極而泣的笑聲裡睡著了。
……
就這樣,薑白不斷死,不斷重生,到現在不多不少21次。
開始薑白其實挺爽的,重生一次,他就比其他人多出20年時間,在這些充沛的時光裡,他有最年輕的大腦和身體,用最好的狀態學習任何他想學的知識,真是和喝維他檸檬茶一樣,爽到無極限。
只是持續21次,薑白逐漸麻木了。
他的時光在流動,全世界卻在靜止,不斷循環往複2000——2020年的時光,他學會再多技能也毫無用處,因為他一到20就會死。
薑白曾在一次重生後進入國家相關機關,用他所學的知識改變世界發展進程,他也確實做到了,然而20歲一閉眼一睜眼,又是熟悉的拍屁股,他所有的努力汗水,一夜之間再次回到原地,世界還是2000年。
他看似很爽,實際卻是困在一張無限循環的網中,被未知操控著他的命運。
這次——
他要自己決定命運,不再死在20歲,活一次完整的絢爛人生!
從漫長的夢裡蘇醒,嬰兒床裡的薑白睜開眼。
窗外。
太陽初升,溫暖的陽光照進了病房。
2020年,7月22日,薑白拉著行李箱走進那棟別墅。
客廳沒有人,很安靜,助理郭平安和薑白說:“隊長有訪談,季天拍戲去了,顧徐倒是沒行程,不過鞋櫃沒看到他鞋,應該出去了。”郭平安四處看了看,聲音還是放低了些,“隊長和季天都挺好相處,顧徐……咳,脾氣古怪,不好相處,得罪他可有得你受,除了工作,你私下最好不要過多和他接觸。”
薑白20歲,白襯衫牛仔褲,身材偏瘦,高高的像一截水靈的青竹,氣質乾淨,皮膚生得白皙透澈,像是剛打出來的奶油,大大的眼睛清澈黑亮,巴掌大的娃娃臉笑起來有對梨渦,唇角不笑也是微微上翹,周身充盈著清爽雋雅的學生氣。
郭平安又補一句:“再說顧徐沒念過幾年書,和你也聊不到一起。”
薑白點頭,笑容禮貌:“謝謝郭助理,我知道了。”
其實來之前,薑白已經簡單了解過Oxygen男團的信息。
Oxygen,俗稱氧氣團,目前國內最紅男團,共有四名成員。
隊長蔣珈琛,22歲。
顧徐,20歲,主舞和顏值擔當。
陸季天,17歲,團裡老么,可愛和演技擔當。
還有就是,前主唱蘇戈,20歲。
兩個月前,Oxygen新專正在籌備,蘇戈一聲不吭神秘消失,隻留下退團視頻和解約合同,賠高額違約金也是乾脆利落。
經濟公司最後在三人團和加入新成員之間,選擇了後者,搞了一場聲勢浩大全國海選,宣傳詞是要選出新時代最優質的明星偶像。
薑白在電視看到了廣告。
電視裡一閃而過蘇戈的臉,不算清晰的記憶裡,長得很像400年前,薑白救的那名落水男生。
薑白的不斷重生源於那次救人,找到蘇戈或許能有線索。然而蘇戈消失得徹底,薑白用盡關系網都找不到他。
網上關於蘇戈的離開有不少傳聞。
傳聞1,蘇戈和某隊友擦出愛的火花,公司棒打鴛鴦,逼他退團。
傳聞2,蘇戈進娛樂圈是為了追某隊友,結果碰到某隊友和女友激吻,蘇戈淚灑當場,心碎成灰,黯然退場祝福他們。
傳聞3,蘇戈是雙性人,懷了某隊友的孩子退團養胎……
……
總之眾說紛紜,高潮迭起,壓迫的,愛情的,荒謬的,天馬行空的,應有盡有,唯一不變的核心,和他的團有關。
薑白思索半日,放下鋤頭不再種樹,出山參加海選,他要加入Oxygen,找出蘇戈。
結果他剛到Oxygen所在的“STWorkes”公司門口,一個小老頭突然衝上來問他想不想當明星,於是他什麽都沒開始做,莫名其妙就成為Oxygen新成員。
新專發行迫在眉睫,剛簽完約,公司立即安排薑白入住宿舍。
郭平安告訴薑白房間在二樓盡頭,曾經蘇戈的房間。郭平安瞥著薑白拖著的超大行李箱,不樂意幫他搬上去,借口要去接陸季天下戲,沒送薑白上樓,匆匆離開了。
薑白提著行李上樓,走到盡頭有點無語,一左一右,都有房間。
宿舍沒人,他隻好選一間打開看。
薑白推開左邊的門。
房間裡窗簾拉著,一縷陽光從縫隙鑽進來,在地板拖出一條細長的光線,空氣裡充斥著濃鬱嗆鼻的煙草味。
昏暗光線裡,正對著門的地方,有猩紅的光在閃爍。
薑白頓時僵在原地。
有人!
嘩。
窗簾拉開,大片陽光照進來,薑白下意識遮住眼睛,適應了一下移開手,滿地是散開的五線曲譜,像是下了一夜的雪,每張曲譜都被黑色記號筆劃掉了,又像有人在雪地狠狠踩過無數遍,留下數不清的腳印。
飄窗上靠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純黑襯衫,扣子開到第三顆,露出大片白得晃眼的胸膛,兩條過分修長的大長腿包裹在牛仔褲裡,隨意搭在地上。
他咬著煙,淡淡看了薑白一眼,濃密的眼睫被光線染成淡金色,下頜線流暢利落,整個人白得都有些透明了,細長的睡鳳眼微眯著,幽黑的瞳孔毫無起伏,豔麗又張揚的五官,沐浴在七月的陽光裡,卻也冷得像是一座冰雕。
男人拿開煙,唇色極淡的薄唇動了動:“對面。”
語調毫無起伏,像是一條無窮延伸的直線,連尾音都帶著一股空洞。
薑白認出男人。
Oxygen主舞。
顧徐。
薑白將Oxygen目前所有能看到的視頻都看了,蘇戈和顧徐關系很淡漠,準確說顧徐對所有人都很淡漠,蘇戈則是太陽一般的存在,對誰都陽光燦爛。
假如傳言是真,顧徐會是某隊友嗎?
薑白抓緊時間打量著房間裡的擺設,簡潔得不像是當紅大明星,一張床,一個沙發,一把吉他,一面塞滿書和CD的書櫃。
至少表面,沒有任何和蘇戈相關的東西。
薑白收回目光,很是坦誠說:“抱歉,郭助理說房間在二樓盡頭,我沒想到有兩間房。”
按流程,郭平安應該帶他到房間再離開,但郭平安偷懶不想上樓,這才導致薑白走錯房間,這鍋薑白不會背。
顧徐沒理薑白,手指夾著煙轉頭,望著窗外。薑白不打擾他,“哢嚓”拉上門,拉著行李箱推開對面房間。
房間收拾得無比乾淨,一屋子的消毒液味道,薑白相信拿顯微鏡都找不到蘇戈指紋的殘留,薑白就沒浪費時間找蛛絲馬跡了,推開窗戶通風,花兩個小時整理好房間後,給他媽打了個電話。
蔣芸芬在搓麻將,背景音很是熱鬧:“胡了,清一色!”蔣芸芬贏了把大的,樂得不行,和薑白說,“到就好,媽現在運氣正旺,要大殺四方,一會兒說!”
哐!
掛斷電話。
薑白走到床邊,握著手機躺下,他點開日歷,7月22號,離12月31號還有162天。
被套是他從家裡帶來的,剛曬過山裡太陽,蓋著有陽光的氣息,洶湧的困意襲來,薑白眼皮不斷往下掉,漸漸沉入夢鄉。
睡夢中有聽到砸門的聲音,動靜還挺大,薑白卷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等再睡醒,窗外一片黑暗。
房間裡靜悄悄的,外面也靜悄悄的,薑白打開床頭燈,他抓過鬧鍾看時間,快十一點了。餓倒不餓,就是想去衝個澡。
他頂著一頭黑色亂毛爬起來,拿著換洗衣服進衛生間。
衛生間不錯,乾濕分離,薑白脫掉衣服,咬著牙刷進浴室,順手擰開水龍頭,等半天,他含著一口泡沫仰頭,眨眨眼。
額。
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