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隻人寵, 竟是對麻醉劑免疫?
這樣大的劑量,都沒能起到效果嗎!
以往用過這麽多次,都沒能發現過這一點, 難道之前它都裝出來的被麻醉成功……
宋思遠完全不敢想象,在那些嚴苛的檢查中, 有任何生物可以保持清醒且不反抗。
這根本不是一隻人寵能夠做到的事情。
它甚至在狠狠地踹了工作人員一腳後, 還翻下了床, 站起身來用兩隻腳進行奔跑。
顯然那曾經只會爬行, 連坐姿都不太標準的模樣, 都是假象。
蘇果然不一般, 難怪院長特意給它標出了十萬星元的天價, 就是為了等著以後回收。
可沒有人能預料到,一直冷酷嚴肅的程少將,會對一隻人寵情有獨鍾, 且不惜高價購買,還表現出了不願意送還的意思。
宋思遠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程敬的面前,顧不上去理會還在檢查室裡面, 捂住被踹傷部位哀嚎的工作人員。
他焦急地說道,“在檢查的過程之中, 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問題,這是我們的疏忽, 讓這隻人寵受到了驚嚇, 不過事情已經處理了,檢查可以繼續進行。”
程敬冷冷地看向了他,道, “你覺得, 我會相信你的話麽。”
這些飼養員和調養師, 是不是天天對著人寵,腦子都跟著一起呆傻了。
宋思遠的腦門上流出了不少汗液,他竭盡全力地解釋道,“它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不是嗎,只不過是出現了應激的反應而已,還請不要顧慮太多,把蘇交給我們。”
程敬微微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寵。
只見對方把腦袋一個勁地埋在他的頸間,輕柔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肌膚上,就像是一根羽毛拂過似的。
程敬安撫地拍了拍人寵的背部,抬眼問道,“既然如此,還請解釋一下,它怎麽會突然跑出來,好端端的檢查,會讓寵物發生應激?”
宋思遠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我們什麽也沒做,只是扎了一針麻醉劑,這是檢查過程中必備的步驟之一。”
“麻醉劑?”程敬輕輕抓起人寵的胳膊,果然,在那上面看見了一處嚴重的淤青。
他瞳孔微縮,再次看過來的眼神中,竟是帶著幾分冰寒的迫意,“普通的扎針,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所謂的正規飼養基地,是拿寵物來當飛鏢靶子玩麽。”
宋思遠不禁心呼糟糕,這種事情要忽悠普通的買家,完全沒有問題,誰知道寵物被扎針後會是什麽樣的效果呢。
但是站在面前的男子,出身軍部,少將軍銜,又是常年往返前線,身經百戰,對於各種傷痕定然不會陌生。
他定了定神,較為生硬地解釋道,“這就是我剛才說的疏忽……因為一名新來的工作人員沒有經驗,才導致了這樣的意外發生,他已經被人寵給踢傷,不能繼續工作,等下我會換上經驗豐富的老手們,請您務必寬心。”
程敬懶得和他廢話,抱著懷裡的人寵,轉身就往外走去。
這個飼養基地到底要對蘇做什麽檢查,已經不重要了。
覺得不爽,想打官司,他也隨時奉陪。
當程敬看見人寵小臉蒼白,雙腿發抖的模樣,就恨不得立刻把它帶回家去,團在被窩裡,好好地暖和一下,感受到安全和舒適。
“程先生,您等等……”宋思遠連忙高聲道,“真不能帶走它!”
程敬步伐不停,頭也不回。
宋思遠的聲音越來越大,“先不說別的,您剛才也看見,這隻人寵會自己用雙腳走路,絕不是表現出來的窩囊廢物。”
“並且它對麻醉劑免疫,這件事情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仔細想想,一隻人寵可以偽裝這麽久,不會感到有些可怕嗎!”
“這絕對是瘋人病的重症患者,已經不能用前兆或者潛伏期來形容了,最好的辦法是將它進行安樂死。”
“如果您真的不忍心,那飼養基地也可以破例讓這隻人寵留下條命,作為平時的實驗器材來使用。”
宋思遠一邊努力勸說,一邊讓工作人員堵好大門,不管怎麽樣,都要把那個不穩定的危險源給留下來!
結果,數十位員工,都被程敬一腳一個,全都踹倒在地,掙扎不起。
宋思遠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程少將,您、您怎麽能對平民出手?!”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少將。”程敬微微側過頭來,聲音冷漠得不帶一絲情感,言簡意賅地說道,“如有重傷,純屬自衛。”
說完後,他便抱著小寵,堂而皇之地從正門走了出去。
等宋思遠壯起膽子跑到門口時,卻連懸浮車的尾部都看不見了。
他狠狠地握拳捶了下外牆,正琢磨著要怎麽和院長匯報,沒想到過了一會,突然發現那輛懸浮車去而又返。
又開回來了!
程敬目不斜視地擦過了呆傻掉的宋思遠,大步走入飼養基地,繞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工作人員,直接朝檢查室而去。
在上車前,蘇就一直拽著他的衣服,並用手指著檢查室的方向,一眼不眨地看著他。
程敬以為這隻人寵是在抱怨今天遭受的無妄之災,便只是溫柔地親了親,而後就抱上了車。
這一趟旅程,倒是讓原本看起來十分窩囊的寵物,暴-露-出了平時只是因為懶,所以才顯得比較廢物的事實……
不僅會站起身來走跑,甚至會用使用簡單的肢-體-語言。
沒想到開到半路,蘇卻突然爬到了他的身上,一邊磨蹭著,一邊盯著他。
十分有妨礙開車的嫌疑。
程敬無奈,隻好掉頭返程,心裡暗想,也許這隻人寵,是舍不得被脫了丟在檢查室內的衣服?
可當他走入那間從不對外開放的檢查室時,卻是不禁微微一怔。
潔白的床鋪,乾淨的牆壁,整潔的擺設,都無法掩蓋那些觸目驚心的器具,以及躺在中間病床上,一隻血淋淋的人寵。
在那一瞬間,程敬萬分懊惱,不該讓蘇獨自被帶入這裡。
如果不是它及時跑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程敬忍下了心裡的怒意,並很快猜到了人寵的心思……蘇應該是想要救這隻同伴。
他思索片刻,彎腰將地上的人寵衣服撿起包好,而後用被單裹住那一隻受了重傷的人寵,扛在肩上,走出飼養基地,重新登上懸浮車。
宋思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名男子,又帶走了一隻即將接受安樂死的人寵……
他已經徹底麻木了,一時之間,連院長的電話都不敢打。
這一主一寵,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和飼養基地對著乾,是瘋了嗎?!
程敬沒有立即回家,他先去了附近的一間私寵醫院,給蘇做了基本的身體檢查,也給那一隻不知名的人寵治療傷口。
他翻了下陌生人寵脖頸上的吊牌,上面寫著飼主的聯系方式和人寵的名字。
“錦?”程敬念出了對方的名字,得到那隻人寵虛弱的回應。
雖然聲音很小,微不可聞,但能聽出裡邊飽含的感激之意。
這隻人寵的智商真不低……程敬得出了有效結論。
他不由得看向了檢查完後,乖巧躺在懷裡的自家寵物……蘇又恢復了之前那種畏畏縮縮,萬事不沾的模樣。
完全看不出之前這麽理直氣壯地,磨蹭到他不得不停下懸浮車,靠在路邊醒了醒腦,才開始掉頭返回。
“那名培養員說,你之前都是裝的?”程敬低聲道,“那可以聽懂我說的話麽。”
蘇雲清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盯著天花板發呆。
程敬用手碰了下人寵的小嘴,養了這麽久,他似乎還沒聽見這隻寵物說過話。
再蠢笨的人寵,簡單的“吃”、“要”、“不”……等詞語,還是會那麽一兩個的。
“難不成是個啞寵?”程敬喃喃自語道。
蘇雲清聞言,絲毫不客氣地咬住了男子的指尖,還磨了磨牙。
程敬:“……”
他收回指尖,撥通了掛在錦脖頸上的吊牌電話,接通後,直接開口道,“鍾海陽?”
“是我,你是……”
“程敬。”
“原來是程少將,有什麽事情嗎……這還打的是私人號碼。”
把私人號碼掛在寵物的脖頸上?程敬也沒想到,那隻人寵的飼主,竟是一個他眼熟的家夥。
雖然彼此之間談不上認識,但肯定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大概可以歸為未來競爭對手的關系。
程敬沒有繞彎子,坦然地說道,“你的人寵,在我這裡。”
他的本意是告知一下飼主,畢竟有了主的人寵,便是對方的所有物,不得擅自奪取。
然後再以禮相勸,讓這名飼主考慮一下,把這隻不喜歡了的人寵轉賣給自己,否則哪怕這次專門救出,以後也會被送回飼養基地去。
沒想到話音剛落,鍾海陽的語氣就變得銳利了起來,“你抓它做什麽?!”
程敬:“……”
“不過是一隻人寵而已,難不成以為可以用它威脅到我嗎?”
程敬:“……”
“能從飼養基地把它帶出,費了不少力氣,你想要什麽,說。”
程敬:“……”
所以這是承認了用這隻人寵,就可以威脅到大名鼎鼎的鍾少將?
也許是由於他沉默了太久,電話那一頭的鍾海陽有些不耐煩了,直接道,“行了,我認識你,你也知道我,不必廢話,我現在就去你家裡拜訪,把它給看好了,萬一傷了死了就不值錢了,雞飛蛋打,可別怪我。”
程敬:“……恭候大駕。”
他把得到妥善治療的錦帶回了家裡,為了防止原住寵有領地意識,所以哪怕這是蘇想讓自己帶回來的人寵,程敬也沒有和那隻人寵有太多的互動,只是把它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
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蘇似乎對新來的人寵,也沒有多大的熱情。
明明之前難得表現出想要救寵的強烈意願,此時卻是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模樣。
但是那一隻叫錦的寵物,卻是一眼不離地看著蘇,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甚至還會小小聲地說“謝謝”。
也不知道鍾海陽是怎麽培養出來的,這讓程敬心裡稍稍有些羨慕。
他也不需要蘇對自己說什麽“謝謝”、“喜歡”、“想要”之類的詞語,平時能哼一聲,就很滿足了。
程敬剛回到家沒多久,連一壺水都還未煮開,門便被敲響了。
鍾海陽那副風塵仆仆的模樣,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剛下飛空艇就趕過來了。
近段時間,的確聽聞鍾少將上前線做任務去了,沒想到今天恰好回程。
“請坐,它就在沙發上……”
程敬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受到了一股殺意迎面撲來。
鍾海陽看著被包扎了一層又一層的人寵,眼眶中泛起了一絲血意。
他先是走到沙發邊上,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那隻叫錦的人寵。
確定對方還有呼吸,生命無憂後,這才轉過身,看向程敬,“不過是一隻人寵,做了什麽事情,能勞煩程少將如此動怒。”
話語雖然聽起來很平靜,但程敬確定,對方已經有了拔槍的想法,只是在尋找機會而已。
他忍不住抽了抽眉角,道,“別誤會,這不是我乾的。”
程敬沒有選擇先打一架,再做後續解釋的步驟。
既然退一步,就可以避免無意義的戰鬥,那肯定得愛護一下桌子椅子,這可是自己家,被砸了太吃虧!
於是,他沒有理會有些咄咄逼人的鍾海陽,而是語氣鎮定地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飼養基地乾的?”鍾海陽有些不太相信,“張如是一名負責人的調養師,有許多乖巧的人寵都是從他手裡馴養出來的,包括我周圍許多朋友家裡的寵物。”
“信不信由你,那些還會被主子接回去的,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這一隻據說是要被安樂死的,躺在檢查室內就是這般模樣。”程敬淡然說道。
“……我會去調查清楚。”鍾海陽收斂了殺意,凝眉道,“之前得知它被送到飼養基地,還想著回來後就去接,沒想到會落入這樣的險境。”
兩人交談了一陣,解除掉了綁架人寵的誤會後,程敬試探著開口道,“按照飼養基地的說法,這隻寵物是被你遺棄的,也是被你送回飼養基地的,既然這樣不喜,乾脆直接轉讓給我如何?”
鍾海陽一口回絕,“不可能。”
程敬不解道,“可你已經不想養了。”
“誰說我不想養,它是在我外出的時候,被親屬送走的。”鍾海陽沒好氣地說道。
他抬起手來,想要摸一摸愛寵,卻被對方掙扎著避開了。
鍾海陽的眼底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憂傷,可很快散去,被冰冷所覆蓋,“包括絕育也是,兩次外出做任務,就被家裡賣了兩次,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你家裡還反對你飼養寵物?”程敬對此感到有些不解,大家都已經成年了,又不是沒有判斷力的小孩子。
更何況,一隻常見的寵物而已。
鍾海陽冷笑道,“或許是他們覺得我玩物喪志。”
“或許?”程敬敏銳地察覺到,這裡邊可能另有隱情。
不然鍾家沒必要為了驅逐一隻人寵,就把和一名前程遠大的少將的關系搞僵。
鍾海陽看著躺在沙發上,背過身去不看自己的錦,低聲道,“也可能是怕我真喜歡上一隻人寵,而不肯接受家族的安排去相親。”
程敬疑惑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拿它來當做暫時不婚的借口?”
逃避聯姻,是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叛逆。
那些為了家族奉獻一切,包括感情的家夥,本身就已經被局限住了,很難繼續走遠。
鍾海陽目光深沉,回道,“……不是借口。”
程敬頓時沉默了下來,他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真喜歡上一隻寵物?
那確實很難被家族親屬接受。
就算人寵的體型很合適作為日常伴侶,可那畢竟是一隻寵物。
這不能單純地按照大小來劃分……
程敬不去探究這個隱情的真實-性-,他好心提議道,“那你打算怎麽辦,斷絕關系這種幼稚的話,我就不說了,目前最該做的,也許是搬出來住?”
鍾海陽斬釘截鐵地說道,“必須得搬。”
程敬沒有干涉別人家務事的想法,他道,“祝你能早日得償所願。”
鍾海陽長歎了口氣,道,“謝謝,我先帶它離開。”
程敬沒有阻止,因為躺在沙發上的那隻人寵,也許是傷得太重了,又或者是不想理會,總之被鍾海陽抱起的時候,只是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對方的手上,並沒有做拚死掙扎。
否則的話,他還真要考慮一下,總不能讓蘇白救了這隻人寵。
程敬給一邊手上滴著血,一邊輕柔抱著寵物的鍾少將打開門,客氣了一聲,“再見。”
鍾海陽朝他點了點頭,道,“會的,我來的時候看見你隔壁那棟樓在掛牌售賣,等會就買下,以後它們兩隻可以玩在一起了。”
程敬:“……”’
他一點都不想和麻煩精住在一起,怎麽想都能猜到鍾家不會善罷甘休。
前途無量的後輩,和一隻人寵攪和在一起,這誰家親屬能忍?
可惜,鍾少將的行動力很強,當天晚上,就入住了隔壁那棟二層樓。
臨睡前,程敬在給家中人寵洗澡的時候,就忍不住開口道,“你知道今天救回的那隻寵物,是有主子的嗎?”
蘇雲清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又不聾,當然知道。
程敬沒在意寵物能否聽懂,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它的主子像是真喜歡上它了,那種一生一世的喜歡……這條路必定很艱難,會有不少的阻礙。”
“來自家族,來自親屬,來自社會各界……”
“也不知道鍾海陽能撐到什麽時候,他那樣的出身,可不能太過任性。”
程敬瞄了下無動於衷的人寵,繼續道,“我就不一樣了,雖然不是什麽無父無母,草根出身,毫無牽掛之類的……但哪怕我真心想和一根草過一輩子,家裡都會給予支持。”
“畢竟為國奉獻,是一種職責,也是榮耀所在,和有沒有後代,不沾半毛錢關系。”
“難不成有崽子,我能殺更多的敵人?”
“還是有了家庭,我可以直接升職?”
“沒有感情,這一切都沒有價值,所以只要遵紀守法,無愧於心就好了。”
蘇雲清搖了搖身子,甩掉身上的一些水滴,而後濕漉漉地爬進了男子的懷裡。
誰關心這些,天氣這麽冷,快點抱去休息好嗎。
程敬暗中留意著人寵的反應,發現真是自作多情了,隻好哭笑不得地把蘇帶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讓這隻被折騰了一天的寵物,好好地做一個美夢。
此時,飼養基地的院長室內。
“院長,您回來了。”宋思遠有些戰戰兢兢地走到桌子前,看向軟椅上坐著的那名男子。
對方雙眼狹長,五官柔美,並不像是統管飼養基地的大人物,反而像是一名養尊處優的藝術家。
他看了眼宋思遠,開口溫聲道,“讓蘇跑了?”
宋思遠不敢隱瞞,連忙解釋道,“是因為有一名程姓少將從中作梗,否則那隻人寵早已躺在骨灰堆裡,或者實驗室內。”
那名面容美豔的男子卻是低低笑了一聲,道,“程敬麽,回頭送一份晚會邀請帖過去,既然對飼養人寵那樣上心,總不會拒絕參加今年最為盛大的主寵聚會。”
“是,我馬上派人去辦,以寵物店的名義寄出。”宋思遠連忙應道。
“蘇的事情,我來安排,你先去忙。”男子喝了口剛泡好的茶,似乎不太滿意,又隨手倒掉了,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讓人感受到一陣寒意,“但是,沒有下次。”
“請您放心,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宋思遠畏畏縮縮地走出了房間。
臨走前,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院長身邊,跪趴著的一名棕發的少年寵物。
看年齡,大概是十八九歲,正托著一個漂亮的夜光茶杯,以及一個配套的茶壺。
從他進來,到他離開,都沒有發出絲毫聲音,身形穩當得就像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矮腳茶桌。
院長剛才倒掉的茶水,正沿著那隻寵物的背部流淌下來,燙紅了一片。
“真乖,今天晚上,就獎勵你當一夜茶桌。”
他聽見院長這樣笑道。
宋思遠輕手輕腳地把門合上,在心裡暗暗仰慕,不愧是調養屆的領頭羊,能把人寵培育成穩如死物的模樣,真是非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