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蘇雲清已經適應了在炎夏部落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夏族長在約束著自己的兒子,還是夏小希已經想通了,竟是從未再來找過唐越。
於是在這一段時間裡,??蘇雲清靜下心來,好好地采集草藥,幫人看病療傷,很快就躋身入炎夏醫師的隊伍裡邊,成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專職人員。
炎夏部落會醫術的並不多,再加上蘇雲清非常擅長使用各種草藥治病,??有許多植物都是部落成員從未了解過的。
這就使得他的地位不斷上漲,??在脾氣好、人緣佳的因素加成下,??蘇雲清隱隱成為了炎夏醫師隊伍中的領頭人。
這距離他來到部落裡,??僅僅是過去了一年而已。
就連顧傑,??都在感慨早知道青年這樣優秀,在第一次於部落門口見面,??那兩人還未見到家長的時候,??就應該橫刀奪愛試試。
萬一人家覺得唐越不行,想要換個更加強壯有力的呢?
看他這個頭和肌肉,鼓鼓囊囊的,??很明顯比穿上衣服後,??反而顯得更加斯文俊美的唐越要好得多。
結果顧傑剛和朋友提了一下這件事情,就被唐越找上門來,脫下上衣,??把他給痛揍了一頓。
打完後,顧傑趴在地上裝死。
唐越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淡淡地說道,“你之前覺得,??誰結實一些?”
顧傑抱著腦袋,心想,唐越經過失憶後,怎麽反而還變強了這麽多!
明明之前兩人可以打個五五開的,結果這次一交手,他就知道沒得比了。
實力差距太過懸殊,莫非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顧傑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唐越,道,“是不是蘇雲清在私底下,給你泡泡什麽滋補的藥湯了?”
唐越無奈地說道,“如果有那種藥湯,早就在部落普及開了。”
顧傑撇撇嘴,道,“那你這實力提升也太快了,難道失憶有助於強化體質麽……”
他要不要也去試試,但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萬一恢復不了記憶就慘了。
“你的腦子呢,用來八卦了?”唐越好笑地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道,“多出去和荒獸打上幾場,自然而然就能提升戰力。”
顧傑半信半疑,“我每次狩獵都很賣力,也沒見和坐飛鳥一樣提升起來。”
唐越眯了眯眼,淡定道,“那可能是積累還不夠,量變導致質變,繼續努力。”
顧傑摸了摸腦袋,道,“雖然你回來已經一年了,但是我真的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唐越神色不變,對此不置可否。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是覺得失憶之後,大腦反而清醒了許多。
因此不知不覺地,有些戰鬥的技能,便領悟得十分迅速。
他繞過了這個話題,提醒好友道,“下次別拿蘇雲清開玩笑,他聽見了會不高興,他不高興,我就揍你。”
被揍得渾身疼的顧傑呲了下牙,覺得這個邏輯挺好的,嘴賤的他無話可說。
不過顧傑還是想再試試,“那要是蘇雲清他……高興了呢?”
就像夏小希、王雅凡他們說的那樣,有更多的追求者,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哪怕是有了婚約,結為伴侶,那也是對自身魅力的一種肯定!
唐越抬了抬眼皮,冷冷地說道,“那我會不高興,然後還是揍你。”
顧傑:“……我知道了,沒有下次。”
說來說去,他就是欠揍,還是閉嘴好了。
唐越盯著好友半響,突然開口道,“以前你應該不會這麽說話,最近怎麽想來撩撥人了?”
顧傑連連搖頭,道,“什麽撩撥,我就是隨口說說,不是追求者越多,被追求的人,就越感到舒心愉快麽?”
唐越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道,“誰給你灌輸的這種奇怪念頭,這難道不是無故的騷擾嗎?”
顧傑想了想,反應過來後,才黑著臉道,“是誰說的,我就不講明了,因為到底是我腦子太笨,才會上當。”
唐越抱著胳膊,淡淡地說道,“我說怎麽最近有不少人,都在悄悄給他送禮物,原來真是有人在後邊推波助瀾。”
顧傑搖了搖頭,道,“大家以為送禮物、追求人,哪怕不成,也會是一種可以讓對方拿來炫耀的方式,算是達到取悅人的目的了,沒想到……”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顧傑煥然大悟,那他不就是成了第三者的候選人了麽?
還是自己送上門去,不被承認,甚至連當事人都不知道,就被打趴下的那一種!
“該死的……”顧傑活動了下筋骨,道,“我去警告那些亂說話的人,不給你們繼續添亂了。”
唐越微微頷首,看著顧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沒有證據,不會輕易猜測幕後黑手是誰。
但既然把話說開後,眾人都能反應過來,在光明正大的溝通之下,沒有什麽-陰-私的暗影能給人躲藏。
幾天后,王雅凡便被人們給孤立了。
他抿著唇,去到夏小希的家中,卻被小希的舅舅告知,夏小希最近身體不適,所以臥床休養,不方便出來和朋友玩耍。
王雅凡紅著眼,道,“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明明前段時間還見過面的。”
沈遊拍了拍這名年輕人的肩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身體健康的變化,誰也說不好,等小希恢復後,再讓他去找你玩。”
王雅凡咬緊牙關,等到那個時候,還有什麽用?!
現在誰都知道,他是在背後教唆那些愣頭青乾壞事的小人了。
可是這個主意,明明是夏小希想到的。
他說只要讓一些人去追求蘇雲清,然後再傳出那名青年生活-浪-蕩,招蜂引蝶的傳言,這樣不算是冤枉了對方。
只是擁有如此行徑的人,必定要被趕出部落,以正風氣。
“我、我就和他說一會話,可以嗎?”王雅凡懇求道。
沈遊遺憾地搖了搖頭,“實在抱歉,我不能拿小希的身體來冒險,你過段時間再來吧。”
說完後,他便將房門關上。
王雅凡站在院子裡,手足無措,空口無憑,不可能指認夏小希什麽。
這一次,他的名聲,算是徹底的黑了!
夏家的房間中。
夏小希正在吃著切好的水果,他一邊用潔白的牙齒,細細地咀嚼著脆甜的果肉,一邊和舅舅抱怨道,“都說好朋友,要互相幫助,結果雅凡沒把事情辦好,卻想著把責任推給我,真是太讓人心寒了。”
沈遊一邊削著水果皮,一邊笑道,“別生氣了,剛好有這麽個機會,讓你看清了身邊的這一位朋友,及時止損,不是挺好的嗎?”
夏小希一想也是,總比等到以後再認清,到時候還吃了大虧要強。
他微微舒展開眉眼,低頭喝了口專門熬製的-甜-奶,道,“舅舅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就不和他計較了……只是蘇雲清都在部落裡邊一年了,連點錯處都沒有,肯定是因為心裡有鬼,所以一直這樣小心謹慎。”
沈遊將削好了皮的水果,放在了夏小希面前的碟子裡,緩緩開口道,“不用著急,紙包不住火,他總會露出狐狸尾巴,耐心等待便是。”
夏小希點了點頭,他都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要怎麽處置蘇雲清,又要怎麽懲罰唐越了。
當兩人都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靜靜守候,卻沒能想到,轉機和驚喜,來得如此之快。
炎夏部落位於荒山的東部,因為部落成員勤勞能乾,又強悍勇猛,所以一直以來,都可以實現自給自足。
除了需要和過往的商隊交換一些日常用品外,他們很少同外界接觸。
在這個荒獸橫行的時代,能夠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但是當人類在某一個方向得到了滿足的時候,就會想要再往前一步試試。
不斷進取的精神,正是炎夏部落能夠壯大至今的動力。
夏族長見這幾年部落的發展日趨完善,心裡的想法也不禁活泛了起來。
他之前就聽過路的商隊提到,在荒山的另外一邊,存在著許多大大小小的部落,它們有的十分繁榮,有的卻瀕臨滅亡。
只要是有人口聚集的地方,就會有貿易發生。
炎夏部落裡邊有不少完好的獸皮、上等的肉干,還有蘇雲清製作出來的各種珍貴藥丸,這些都是可以拿去交換物資的商品。
平日裡低價賣給行商,雖然方便,但是由於收購的數量不多,所以換取的物資也不多。
想要做大生意,還是得親自跑一趟市場才好。
夏族長將這件事情,和部落裡邊的成員們一說,很快就通過了表決。
他們派遣一支負責交易的隊伍,和商隊一起翻越荒山,穿過沼澤,來到了另外一處廣闊的平原地區。
這件事情聽起來簡單,但是對於要帶上大量貨物的炎夏部落的人來說,並不容易。
就連同行的小商隊,也大開眼界,見識到了炎夏族人的強悍之處。
他們在抵達平原後,卻發現一開始想去的地方,被狂族給攻佔了。
於是,炎夏部落的人隻好跟著小商隊一起,轉而去到了一座非常大的城市之內。
“這裡其實是狂族部落的主領地,因為他們的實力強大,所以就地建城。”
小商隊的人好心地介紹道,“你們的貨物可以拿去交易區買賣,只要繳納一些場地費用就行。”
炎夏部落的人不僅體格強健,頭腦還聰明。
他們在狂族的城內停留了一個禮拜,就已經摸清了交易的套路,不僅順利將貨物賣出了不錯的價錢,還得到了一些將來的訂單。
沈遊也在外出的隊伍裡邊,他本意是想看看那些藥丸子,是不是真的能賣出價格來。
免得蘇雲清聯合小商人一起蒙騙部落族人,好讓他們把蘇雲清給高高捧起,當神醫來崇拜。
結果沈遊沒有想到,那些藥丸在用一些方法展示了效用後,竟是很快就被搶購一空。
而接到的後續訂單中,又有不少正是衝著這藥丸子而去。
沈遊微微眯起雙眸,心下懊惱之余,也無計可施。
但很快,他就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一個即勁-爆,又有用的消息。
狂族的少主秦妄,在兩年前,走丟了一名童養伴。
據說是自己跑掉的,這讓秦妄發了很大的一場火,並且下令在整個平原處搜捕,但是到了今天,都一無所獲。
那名童養伴的名字,正是叫“蘇雲清”!
沈遊在聽見了這個好消息後,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
這意味著什麽?
蘇雲清竟是一名行為不軌的逃奴。
他有了解過,在狂族部落裡邊,童養媳的意思,並非是指在成年後,就要明媒正娶的伴侶,而是給長大了的少主,當做平時發-泄-的對象來使用。
如果能夠討好秦妄,那也許將來可以撈到一個男妾的資格。
如果技術不行,伺候不周,那只能成為家庭裡的苦力,好好服侍兩位主子。
這種從小就撿來飼養的孤兒,是走了大運,才會被選中,成為按照狂族習俗,配給新生兒的童養伴。
平日裡包吃包住,待遇很好,只要乾些砍柴挑水、生火做飯、打掃家務、養殖種地等活,也不用外出狩獵,就和吃白飯的一樣。
並且在需要的時候,順便充當一下用來吸引荒獸的誘餌,也沒什麽大不了。
沈遊覺得蘇雲清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僅不懂感恩,任勞任怨,竟敢一走了之,不顧主家。
如此看來,狂族未免太憋屈了點,秦少主根本就是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幸好,這件事情,讓他給發現了!
沈遊借著交易的空隙時間,找到了狂族人的城主府,通過報上一些信息,順利地見到了秦妄本人。
那是一名身材高大,肌肉強壯,皮膚黝黑的男人。
他梳著一條長長的辮子,在辮子的尾端,還綁入了幾根強韌的皮絲。
當沈遊走進那間寬敞的大房子之中時,正看見秦妄赤著上身,握住那條長長的辮子,充當鞭子來抽打著一名跪在地上的膚白青年。
那名青年的背部已經被抽出了道道血痕,叫聲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沈遊站在一旁,沒有靠近,眼角的余光掃了掃房中的場景,頗有些觸目驚心。
這應該就是以後蘇雲清的下場了,他心裡想著,面上神情不變,非常規矩地朝那名男人行了個剛學會的禮節。
秦妄甩了幾下辮子,把上面的血跡給弄掉,而後隨手繞著脖子幾圈,把辮子尾端掛在胸前。
他一腳踹開那名氣息奄奄的青年,坐在了首座上,眯著眼看向沈遊半響,才慢慢地開口道,“你是說,曾經見過我的那名童養伴”
沈遊輕輕點了點頭,道,“不僅僅是見過,我甚至還知道他的下落,可以說出非常明確的位置。”
“你能確定,那是蘇雲清嗎?”秦妄似乎見多了這種拿個消息,就過來騙取賞金的人,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道,“欺騙我的下場,你不會想要了解。”
沈遊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不亢不卑地回復道,“蘇雲清,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但是身體孱弱,並且擅長醫藥,我說的對嗎?”
秦妄這才正眼看了過來,最後那一點,並非是透露出去的公開信息。
他單手托著下巴,靠在高大的石椅上,道,“他在哪裡?”
沈遊沒有故作玄虛,而是非常直白地道,“就在我的部落裡,一年之前,他逃難來了炎夏部落內,並且通過坑蒙拐騙,成功和部落裡的一名戰士,結成了伴侶。”
他的話音剛落,秦妄就摔下了手中的杯子,砸碎在了地面上。
高大強壯的男人猛地起身,聲音森冷而銳利,“他和人結成了伴侶?!”
沈遊低下了頭來,不去直面狂族少主的怒火。
他冷靜地辯解道,“炎夏部落也是受到了連累,不知道他竟是如此罪大惡極之人,也不知道他是有主的……如果您方便的話,我願意領路,幫忙將那名逃奴抓捕歸案。”
秦妄面色陰沉,眼神鋒銳,他淡淡地開口道,“你們部落的責任,我可以不追究,狂族也不沒有那種仗勢欺人的習慣。”
沈遊在心裡稍稍松了口氣,只要能把部落給摘出去,不要連累到自己,此行就算圓滿了。
“但是蘇雲清和誰睡在一起,必須把那人交出來,我要親手廢了他。”
“這……”沈遊有些拿捏不定,要是沒了唐越,怎麽和小希交待呢。
秦妄見他沒有一口答應,也並不在意,而是繼續道,“不用馬上給出答覆,等找到了人,說清楚了情況,你們再做決定不遲。”
畢竟在狂族的強力碾壓之下,小部落只有跪地求饒的份。
所以哪怕現在看不清事實,有所猶豫,也沒關系。
等到了那個時候,可能都不需要他出手,這個部落裡的人就會自覺主動地把-奸-夫給處理掉。
沈遊連連點頭,他的目的就是將蘇雲清趕出去。
至於唐越……
如果能僥幸活命,再讓小希考慮一下他。
如果不幸死了,那小希考慮下狂族的這位少主,豈不是更好麽。
沈遊越想越覺得,帶著狂族到部落中去,百利而無一害!
於是他在回去隊伍之後,沒有和人商量,便將這件事情給定了下來。
只是沈遊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說清楚緣由,僅僅是告知部落成員,狂族少主想親自去實地考察,看看是否可以和炎夏部落達成固定的長久交易。
當半個月後,這浩浩蕩蕩地一行人返回部落,差點被當成外敵入-侵。
顧傑都要敲響迎敵鼓了,結果定睛一看,發現炎夏部落的人也混在了那一行人裡邊,像是在領著客人進來。
只是那些狂族人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友好,不能怪他弄錯。
夏族長沒有提前受到信息,等他出來迎接的時候,狂族的人就已經找到了唐家的院子。
唐父和唐母正在屋子裡,享受著蘇雲清親手泡好的藥茶。
喝下一口,精神抖擻。
唐母的杯子裡,還加些花水,聞起來清香撲鼻,十分誘人。
蘇雲清也捧著一杯清茶,在一邊吃著小點心,一邊慢慢地品著。
突然間,他聽見外邊有響動聲,立即起身,正要出去,卻被唐母一把拉住了。
“來者不善。”唐父聽見了外邊族人高呼的警告聲,道,“我們在屋子裡等等,先別出去。”
蘇雲清仔細聆聽,卻是通過聲音,發現了來者是熟悉的……敵人。
他不禁微微一怔,隨即老實地說道,“這些人是衝我來的,一些舊事,我去處理。”
原以為說完後,二老會讓他出去。
結果蘇雲清發現,唐母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誠懇地說道,“這都是我惹出來的事情,不能這樣躲著,會給大家招來禍害的。”
蘇雲清是真沒想過,狂族的人會找到這裡。
不過就是走丟了一名童養伴,或者說逃掉了一名被迫成為奴隸的人罷了。
犯得著追捕整整兩年麽?
唐母聯合唐父一起,把人給按在了椅子上,又是塞點心,又是塞水果的,將青年的懷裡塞滿了吃食。
而後,唐母才開口道,“不管那些人找你有什麽事情,現在對方來勢洶洶,你這身體,可受不住,讓唐越處理就是。”
唐父跟著點點頭,道,“等雙方心平氣和下來,再找機會出面商量也好。”
蘇雲清:“……”
不是他不知輕重,只是關於童養伴的事情……
讓唐越出去,還會有心平氣和的機會嗎?
沈遊帶著秦妄,來到了蘇家的家門口。
他站在院子的門前,沒有理會那些族人無關緊要的警報聲,也不去解釋什麽,而是同秦妄道,“這就是逃奴的躲藏之處。”
秦妄邁開步子,準備直接踹門,進入院內。
卻突然見到院門悠然打開,一名容貌極為俊美,氣質獨特出眾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唐越隨意地靠在門邊,問道,“有什麽事?”
秦妄目光沉冷地看著他,道,“我們來找一名逃跑了兩年的童養伴,他叫蘇雲清,就住在這裡。”
“童養伴?”唐越抬了抬眼,神色不變。
秦妄嘲諷地笑了一聲,他大概能猜出這名容貌出眾的男人是誰。
秦妄斂眉厲聲道,“他是我的人,就算被打斷了骨頭,逃到了天涯海角,無論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人,懂嗎?!”
“哦,不懂。”唐越微微搖頭,語氣輕松地說道,“反正我是他的人,他想怎麽樣都行。”
秦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