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 跑酒吧來喝個酒還能遇上“初戀”，雖然也不算是嚴格意上的初戀，是初中那會兒寫在本子上， 結果被人看見，暴『露』了自己『性』取向的人。

要說喜歡，根本談不上。

也不知道是他這幾和初中那會兒長差不多還是人家對他印象深刻，這人一時間就認出了自己。

“宋兆？”對穿著體的西裝，但昔日瘦高的不知道歷了麼摧殘有了發福的跡象。

宋兆坐在沙發上和旁邊的女生說著話， 一抬頭就看見了對的肚子， 說實話宋兆沒能認出對來， 畢竟和初中那會兒的陽光大男生差別過大。

這人笑有點不懷好意， 宋兆眯了下楮︰“你是……？”

對驚訝地看了他一︰“我是王宇， 好久不見。”

聽見這個名字， 宋兆頓了頓， 觀察著對現在的樣子。

他初到底是怎麼把對這人的暗戀寫在自己的本子上的？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情了。

宋兆點點頭，也沒麼尷尬地和對打招呼︰“好久不見唉，居然在這裡踫見。”

王宇順勢在他邊坐了下來， 那個看見自己就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男生如今長……好像比自己都高了。

如今社會越來越開放， 王宇早就了解了同『性』戀，甚至對此還有點好奇， 尤其宋兆如今這副模樣比高中那會兒帥氣了很多。

他倒是有點躍躍欲試。

宋兆往旁邊讓了點，原本和他聊天的女生見有人過來，和他踫了個杯走了。

王宇挑眉看著那個女生︰“你現在不喜歡男人了？”

“這個和你沒關系啊。”宋兆抿了口酒，眯著楮說︰“坐離我遠點啊，不然要被傳染病的。”

比起以前那會兒，宋兆語氣輕快多了，甚至還多了幾分對王宇的輕蔑。

王宇無所謂地笑著又挨近了點︰“不是， 你想靠近點也行啊。”

媽的。

宋兆起了一雞皮疙瘩，被迫又坐遠了點，沒麼好氣︰“快滾，我想一個人玩。”

宋兆人高看起來又結實，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有點嚇人。

“說話別這麼粗魯啊。”王宇笑著想去踫他。

宋兆突然覺這人是真的惡心，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

他以前到底是瞎了麼？

“再不滾，這杯酒從你腦袋上澆下去，你也打不過我。”宋兆晃著手裡的酒杯。

“行，你變化真大。”王宇沒麼好氣，但宋兆這副模樣確實是有點唬人的。

王宇說話轉就走了。

宋兆看著王宇比以前胖了不知道多的背影，嘆了聲氣。

媽的，以前到底是為麼會覺自己喜歡這個人？

宋兆喝了口酒又看了手機消息，突然想起初中那會兒的情。

那大概是他人生裡過最不愉快的一段時間，父母因為他的『性』取向離異，原本家庭主『婦』的媽媽為了養他而開始新工作，他也因此在學校被人孤立，還害鬱寧也和他一樣被孤立……

黑暗的生活一直從初中延續到高中，到了大學才覺，人生又活了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宋兆還覺搞笑，可能人一輩子就是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能長大。

他會躲在鬱寧像個懦夫。

本就心情低落，因為遇上王宇，心情越發不美麗起來。

一杯酒接著一杯，宋兆順手翻著朋友圈消息，翻到一條消息的時候，腦袋埋進了臂彎裡。

手機屏幕上是張合照。

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前段時間還在和宋兆恩恩愛愛的男人。

想來宋兆就覺自己慘。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想談戀愛，好不容易踫上一個還算有好感的人，兩人明明之前在遊戲裡打火熱，結果上次線下一次約會，對嫌棄他。

時是怎麼說來著。

“長這副模樣出來麼0啊？你以為你母狗？”

“想0也可以啊，別讓我看見臉，就把屁、股、『露』、出來。”

網上溫溫柔柔的人，見了面就為了打一炮，結果吧這炮還沒打成。

宋兆把人給揍了。

他媽的他就不想1怎麼了？

宋兆越想越氣，非留著對的微信給自己找虐，也好給自己提個醒。

就是這酒約喝越難受，上次被人撿了找鬱寧來接自己的情他還記。

宋兆把酒杯放到桌上，翻閱著手機通訊錄。

通訊錄裡人倒是多，就是好像除了鬱寧，也沒麼人能喊。

但這個時候大半夜的，宋兆沒那個臉皮再去打擾鬱寧。

付了錢跌跌撞撞往酒吧外面走，宋兆翻著之前存過的出租車司機電話。

叫……江麼。

他現在還剩點理智，就是視線不怎麼清晰。

“江……師父？”終於找到了。

宋兆安心地撥出去電話，“老……地。”

江樓剛和陸倦他們復盤結束準備洗澡，接到宋兆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意外，“麼老地？”

宋兆聲音有點模糊，還夾著巨大的背景音。

宋兆被他問不耐煩，“酒吧！老地酒吧！”

酒吧名就叫老地。

“來接我，打……表。”

“你打錯電話了？”

“沒……沒有……你不是，江師父嗎？”宋兆說話斷斷續續的，外面風大，吹他往門口縮了幾步。

“你喝多了？”江樓困不行，但宋兆這樣他還真沒法不管。

再怎麼說兩人也算是有點聯系，他又是陸倦對象的好朋友。

估計是打錯電話了。

江樓嘆了聲氣，“行，你好好待在那兒別動，我現在出門，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保持手機暢通。”

這種照顧人的情江樓還是做十分心應手的。

宋兆唔唔唔了幾聲，電話也沒掛斷，就靠在門邊的牆角蹲了下去。

喝多了難受不行。

酒吧的門在巷子裡，江樓的車開不進去，能徒步走進去，一邊給問宋兆，“我人到了，馬上過來，你在門口是嗎？”

回答他的有宋兆的鬼哭狼嚎。

和上次陸倦和鬱寧把他送回來那次差不多的鬼哭狼嚎。

江樓頭疼，一路上電話就沒掛過，宋兆估計早就忘了這兒。

但好在宋兆還真的乖乖待在門口。

就是他坐在地上大喊大叫，那模樣頗為慘烈，是進酒吧的人都要停下來看一的程度。

也幸好酒吧最多的就是醉鬼，也不算太突出。

江樓半蹲到宋兆面前，“宋兆？”

“宋兆……？”

連續喊了宋兆好幾次，宋兆視線才慢慢聚攏到他上，嗚嗚嗚了幾聲，直接抱上了江樓的脖子，“我不是猛1！！！我要0！！！”

江樓愣住，不由覺好笑，“行行行你不是猛1，你是軟0。”

江樓雖然不是gay，但對於這種還是很懂的。

他蹲下來抓著宋兆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放，叮囑著︰“別『亂』動，一會兒滑下去了。”

“我先背你上車。”

宋兆還在『亂』喊著。

江樓拿他沒辦法，能抓著他的腿彎托著他的屁股把人往自己背上挪。

好不容易背好，江樓慶幸自己平時沒有疏於鍛煉，不然就宋兆這個體估計能把他壓垮。

還沒走兩步，江樓就感覺頸濕漉漉的。

宋兆哭了。

江樓愣了下，“……你每次喝醉酒都這樣嗎？”

宋兆不理他，還在罵著，“我就是想好好談戀愛不行嗎？”

“行。”江樓沒法和醉鬼交流，能順著他的話說。

“我不好看嗎？”宋兆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

江樓累不行，還應付著，“好看。”

“我不能0嗎？”

這話有點不好接。

車停不遠。

一直到把人弄上車，宋兆還在問，“我不配嗎？”

江樓能嘆著氣︰“你配。”

“你這樣能回學校宿舍嗎？”

宋兆估計連自己學校在哪兒都不認識，還能給他指路嗎？

江樓看了陸倦的微信。

這個時間給陸倦發消息讓他找他對象估計明天能被陸倦給折騰。

“送你去酒店湊活一晚上行吧？”

“我不要1！！”

宋兆一邊哭一邊喊。

江樓︰“……”

這怨念還挺深。

江樓無奈地笑了。

酒店就在酒吧附近，這種半夜時分，來開房的基本都是酒吧“撿屍”的，江樓拖著宋兆兩個大男人還挺顯。

宋兆是沒麼外界感知能力了，江樓歷過大風大浪，也不覺有麼尷尬。

倒是那老板娘看了他倆一，“玩小心點，弄出血弄髒床單要賠錢。”

江樓︰“……”

“床頭櫃有套子。”

江樓拿了鑰匙拖著宋兆跑了。

因為是小酒店，房間不大，但房間裡香薰味道倒是濃，估計就是為了給“撿屍”的人準備的。

江樓把宋兆扔到床上，“行了，我回去了。”

宋兆哭臉上都是淚，衣服『亂』糟糟的，悶在被子裡嗚嗚嗚了好幾聲也不應他。

江樓被他哭頭疼，還沒見過哪個大男人這麼愛哭的，平時看起來倒是一副硬漢，實在是搞不清楚。

能彎下去給他抽了點紙巾︰“行了，別哭了，不然明天早上起來你有的罪受。”

宋兆淚汪汪看著他神壓根沒法聚焦，蹭著他手上的紙巾。

宋兆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好像有人在照顧他。

以前懦弱的時候可以尋找鬱寧的庇佑，但鬱寧不是他的□□，他也學著保護自己，學著長大，學著堅強。

所以也不能在別人面前軟弱，硬殼是最好的□□。

宋兆是『迷』『迷』糊糊看見自己面前有個影，感覺手指擦過臉頰。

可能是他的夢？

宋兆盯著江樓好一會兒，抓住對的衣領親了上去。

江樓以前也談過戀愛，但沒和男人談過，以前也壓根不喜歡男人。

宋兆親上來的瞬間他是懵的。

宋兆喝了很多酒，口腔裡全是酒味，濃烈到讓人頭暈目眩。

剛剛還軟趴趴在那兒哭的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力氣直接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揪倒在床上壓在他上毫無章法地親著。

等江樓回過神志來自己的衣服『亂』七八糟了。

房間裡的燻香大概是有催情效果的。

江樓壓抑著推開上的人，喘著氣壓製住宋兆，“宋兆，你清醒點。”

宋兆搖頭掙扎著，一邊哭一邊親他，從上往下地親他。

宋兆的技巧說生澀也是生澀，偏偏又直白厲害。

江樓不想弄傷他，推開他又被他纏上來，糾糾纏纏，再沒麼反應，他也不算是正常男人了。

拒絕中就多了幾分欲拒還迎。

-

宋兆醒來的時候覺自己渾都疼厲害，像是跟人打了一架，自己還是挨揍的那個，尤其是某個地，稍微一動就傳來撕裂的疼痛。

活到這麼大雖然沒真的談過戀愛，但宋兆閱片無數，壓根沒法猜不出來自己這是做了麼。

但他沒麼很清晰的記憶。

覺痛要命。

昨晚喝多了之打了個電話，再之仿佛被馬賽克一樣。

宋兆捂著疼要命的腦袋動都不敢動。

浴室的門被拉開，江樓赤著上半出來，“你醒了？”

宋兆︰“……”

“你他媽怎麼……”

宋兆視線落在江樓上。

大大小小的指甲撓出來的傷痕，有的還滲著血跡，可以看出來下手有多。

江樓沒在意他那副語氣，“衣服壞了，我買了衣服一會兒讓商場的人送過來，你先躺一會兒，一會兒我出去給你買『藥』。”

到底比宋兆長，江樓面上不顯尷尬，甚至把情都給整理好了，“你手機也摔壞了，我會買新的給你。”

宋兆盯著他。

他媽的這副模樣他要是猜不出來昨晚兩人做了麼他大概能把腦子扔了。

但真沒想到會是江樓。

江樓坐到床邊伸手踫了踫他的額頭︰“有點發燒。”

宋兆也沒躲開。

“別這樣盯著我。”江樓笑了笑，“你是小孩子嗎？”

“先喝點熱水吧？還能動嗎？”

江樓也知道自己技術多爛，尤其最開始是宋兆主動的，這人把自己搞傷了。

宋兆搖頭又點頭。

說話間，商場送衣服的人來了，江樓起去門口拿衣服，宋兆單手捂住了楮。

這叫麼情？

自己居然和別人搞這種？

最煩的是，居然痛快半不遂了。

“你先好好休息。”江樓拿了衣服一邊換上一邊叮囑著，“我出去買『藥』，你有沒有想吃的？”

宋兆還是不說話。

好一會兒，江樓才看向床上，嘆了聲氣，“宋兆……”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睡完就跑的。”

宋兆好難嗯了聲。

喉嚨也痛。

楮也痛。

到回應，江樓才收拾好自己出了門。

他確實不是那種沒有責任的男人，就算不喜歡男人，這也是他管不住自己下半犯下的錯。

總彌補。

宋兆聽著關門聲又躺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爬起來。

一邊爬一邊咒罵著，換好新的衣服，一瘸一拐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