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去許朝暮的家長會， 季常音還特意從校裡請了假，假條老師也沒多問批了。

　季常音還是第一次給人家長會，她進入的小界， 主角一般都是單身，喜當媽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特地打扮了一番， 提前了十分鍾。

　所有的家長要先去小禮堂會，季常音了十分鍾有點犯困了。

　她後悔來了。

　為了一句“姐姐”跑過來， 之前感覺自己佔了便宜， 現在感覺自己虧大了。

　季常音打了個呵欠。

　她差不多總結了一下，校長講話， 一共三點， 第一點再分三點， 三點三點， 直接講了兩個小時。

　季常音從禮堂離的時候， 精神都有些恍惚，這是精神攻擊嗎？

　“宿主，看其他家長還做了筆記。”

　“你做筆記？”

　“做了。”系統說道， “但這是家長會，不是我， 一點都不負責任。”

　季常音沒理她， 大禮堂之後還有分班的家長會， 她跟著提示去了班上， 找了個第三排的位置坐下， 在一眾上了十的家長中看上去格外年輕， 注意她的人多。

　老師講話乾淨利落了多，基本上都是一些提醒，然後對於剛才校長講話的精煉， 並且對半上的一些學生進行了表揚，許朝暮也在其中。

　季常音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家長會完，還有不少家長會跟著老師去辦公室。

　她思考了一下，也跟著過去了。

　去老師辦公室會路過室，季常音看了眼坐在室裡課的許朝暮，對方也看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許朝暮愣了一下，對季常音打扮的這麽“隆重”有點震驚。

　季常音跟著其他家長一起進了辦公室，在一旁等著。

　家長的問題都差不多。

　一般都是孩子在校裡的表現怎麽樣，學習有哪裡需要注意的。

　等其他人聊完，是兩個小時之後。

　“老師，許朝暮最近在校裡有有稍微活潑一點？”季常音問j。

　班主任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確實開朗了不少，也看得出來氣色好了多，家裡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許朝暮是沒辦法走什麽領養手續的，畢竟她也比許朝暮大了三歲而已。

　“還好，不缺錢，謝謝老師關心。”

　班主任還和季常音聊了聊別的，不過她發現季常音貌似隻關心許朝暮的身心健康，成績什麽的關注的並不是多。

　“宿主，的種種行為讓我想到了一個詞。”系統說道，“口是心非。”

　季常音：……

　許朝暮看到季常音之後，有點心神不寧，她好奇季常音和老師說了什麽。

　而且，幾次下課，她去看，季常音居然都在老師辦公室。

　於是季常音發現許朝暮這天下課回來之後格外扭捏，想說什麽，但是醞釀了半天也沒醞釀出來。

　“要說什麽趕緊說。”季常音看著都有點急。

　許朝暮瞥了眼季常音，幫季常音倒了杯水：“和老師說了什麽呀？”

　“哦，說在家裡吐槽我，我已經不知道怎麽怎麽教導了。”季常音歎了口，然後搖了搖頭，“不服管教。”

　許朝暮：？？？

　“我怎麽不服管教了。”許朝暮整個人都喪了下去，“而且，我還打掃衛生，還給煮飯，我也沒說什麽呀，一定要說的話，我也只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疑問。”

　“說實話，你是真的傻。”季常音說道，“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和老師說那種話呢？在心裡我是這種人？”

　季常音說完搖了搖頭，還歎了口：“對我一點都不信任，讓我難受。”

　許朝暮看著季常音，快哭了，張了張嘴巴，但是半天也說出什麽。

　她已經放棄辯解了，因為她根本說不過季常音。

　“我只是問問老師還有沒有欺負你，其他沒說什麽，順便老師誇你最近進步大。”季常音說道。

　許朝暮眼睛一亮，看著季常音：“真的嗎？”

　“嗯。”季常音點了點頭。

　許朝暮笑了，深吸了一口，然而表情僵了一下：“這也是設定設定好的嗎？”

　“當然不是。”季常音說道，“我不屬於你們，在我出現在身邊的時候，之後的路是自己走的了，因為不屬於主角團，影響了也沒什麽問題。”

　許朝暮笑了笑，這次是真的舒服了：“那為什麽要消滅我們呢？我也沒幹什麽呀……”

　“規定，沒辦法和你解釋。”季常音說道。

　許朝暮抿了抿嘴唇：“那……之後的我，還是我嗎？”

　“作業寫完了嗎？何必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季常音說道。

　“哦。”許朝暮歎了口。

　“不要鑽牛角尖沒什麽意思。”季常音說道。

　許朝暮沒再說話。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我們聊點開心的事情。”

　“嗯？”許朝暮抬起頭。

　“你們下一次月考是什麽時候？”

　許朝暮：？？？

　這場對話以許朝暮說自己要回房間習結束。

　“宿主，動受吧。”系統歎了口，“我這個人工智能都有點不忍心了，……”

　“不要。”季常音一口拒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玩的人。”

　系統：……

　“那到時候下不了手怎麽辦？”

　季常音沒理她。

　許朝暮第二天上，是季常音送過去的，著她紅色亮眼的瑪莎拉蒂，許朝暮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捂著臉進了校，她還是沒辦法接受這麽高調的出場。

　季常音自己去上這輛車，也會被人注視。

　不過她臉皮厚沒什麽感覺，而且她還是挺享受這種被人注釋的感覺的。

　校裡關於她不好的猜測多，不過因為有前車之鑒在那邊，沒多少人敢直接議論，也不敢發到網上去。

　開庭那天，季常音去了，很多人也申請了旁。

　季常音這面贏得輕輕松松，對面毫無還口之力，最終判決結果公開道歉和賠償精神損失費。

　其實這筆精神損失費的金額並不高，但是看那個男生吃癟的樣子，她爽了。

　季常音從法庭出去的時候，兩個男生攔住了她，季常音想起來是上次在食堂看她的人。

　“有事嗎？”季常音面無表情。

　“有時間嗎？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飯。”

　“不好意思，你是？”

　葉應的表情有些僵硬。

　“季常音，葉應都主動邀請了，沒有必要再這麽裝樣子吧。”另外一個男生說道。

　季常音想起來了，原主告白的那位叫做葉應，她嗤笑了一聲，掃了眼葉應：“不好意思，沒興趣了。”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啊。”季常音本來都準備繞過去了，奈何這兩個不長眼的攔住了他，“怎麽，我還一定要喜歡他？不能換人？無語，讓開。”

　季常音將頭髮撩到了耳後：“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讓人喜歡一輩子啊，這麽普通卻這麽自信。”

　“普通？”那男生叫了起來。

　“看來挺喜歡他，不如們兩個在一起。”季常音翻了個白眼，走了。

　她對這兩個人本來沒什麽厭惡感，但那副高高在上，施舍吃飯的機會，還是讓她感受到了惡心。

　季常音迅速離了上了跑車。

　“肯定是傍上什麽富二代了。”被季常音懟的男生說道，然而剛說完到耳邊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如果想要被拔舌頭的話，那繼續隨便胡說八道好了。”季常音說道。

　那男生大叫了一聲，看了看四周。

　“怎麽了？”葉應被嚇了一跳。

　“我好像到了季常音的聲音。”男生抖了一下。

　“你幻聽了吧。”葉應說道，“她已經走了遠了。”

　“宿主，這麽嚇人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季常音說道。

　系統：……

　“過幾天是元旦節了。”

　“嗯。”

　“說要不要準備什麽跨年禮物？”季常音問j。

　“想準備那準備。”

　“我並不是想給她禮物，我只是問一下，需不需要準備，畢竟看她的樣子，之前肯定沒怎麽好好跨過年。”季常音說道。

　“那就準備。”系統說道。

　季常音沉默了幾秒。

　“哎，不是送個禮物，這麽糾結幹什麽。”

　“不懂。”季常音說道。

　“我確實不懂，你們人類是麻煩，要送就送，不送就不送，有什麽好糾結的。”

　“我不應該問。”

　元旦節越來越近了，季常音每個月都會給許朝暮一千塊錢的零花錢，包括夥食費等一切費用，許朝暮很省，基本上不會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她還在本子上記帳以後要給她還錢。

　但是季常音最近發現許朝暮買了不少賀卡，這種東西在許朝暮看來都屬於“無用”，雖然她藏了，但在她看來和光明正大沒什麽區別，藏匿水平太差了，而且只要說謊，臉就會紅。

　她好奇許朝暮有沒有給自己寫，但不好意思問。

　元旦那天，季常音帶著許朝暮去了飯店，沒讓她做飯。

　季常音心情不是美好，因為從許朝暮放到現在，已經過去長時間了，她都沒有給她賀卡，不過她帶了多其他賀卡回來，估計都是學校的同學給的。

　季常音不說話，許朝暮也不說話。

　許朝暮看了季常音幾眼，終於意識到了氛不對勁。

　季常音點了菜，也沒問許朝暮。

　許朝暮放下了賀卡，端正地坐在桌子前面。

　“心情不好嗎？”許朝暮小心翼翼地問j。

　“挺好的。”季常音漫不經心。

　許朝暮：……

　“但是看上去不高興的樣子。”

　“哦，是嗎？”季常音扯了扯嘴角，“這樣呢？”

　許朝暮：……

　菜上了，季常音吃著自己面前的菜，面無表情。

　許朝暮依舊在朝著她看。

　“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

　“為什麽生氣啊，我也沒幹什麽啊。”

　“都說了沒有生你的氣。”季常音微微蹙眉，“食不言寢不語。”

　許朝暮抿了抿嘴唇，不說話了。

　“直接問她要啊，矯情什麽。”

　“閉嘴。”

　回去之後，季常音回了房間，也沒和許朝暮多說什麽。

　許朝暮看著季常音關著的房門，心裡有些委屈，她回了房間，發現自己桌子上放了一個大的禮品盒，她愣了一下。

　突然貌似知道季常音為什麽不高興了。

　也確實符合她的性格。

　她打禮品盒，看到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一本一本拿了出來，一共五本，不過五三下面還有一個盒子，裡面是一條漂亮的公主裙。

　許朝暮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條裙子，說不喜歡是假的。

　她將裙子放好，拿出放在抽屜裡的賀卡。

　許朝暮確實想給季常音禮物的，而且思考了很久，不過因為她吃住用的都是季常音的錢，感覺用她的錢去買禮物會奇怪，她高中也沒時間出去打工，於是最後還是選擇了賀卡，雖然賀卡也是用季常音的錢買的。

　她還是有點糾結，總感覺會被季常音嘲笑。

　季常音到敲門聲的時候，沒理，但外面那個人還是推門進來了。

　“幹嘛？”季常音瞥了眼許朝暮。

　許朝暮把賀卡放在了桌子上。

　“怎麽，剛才寫的？”季常音瞥了眼許朝暮。

　“不是，早寫好了，是不好意思給而已。”許朝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季常音把拿過賀卡，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快克制住了。

　“哦。”

　許朝暮瞥了眼季常音。

　季常音打了賀卡，許朝暮後退了兩步，然後跑了。

　其實許朝暮也沒寫什麽，大概是感謝了一下她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寫得還挺煽情，賀卡上面還畫了兩個手牽手的小人，字好看，畫也好看。

　季常音看了三遍，收了起來。

　“果然還是和一個小學生似的。”季常音評價j。

　“嫌棄別看這麽多遍啊，還收進背包裡。”系統說道。

　季常音：……

　許朝暮回去之後，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了季常音買的公主裙。

　淡淡的藍色，繁雜的蕾絲，充滿童話色彩。

　許朝暮站在梳妝鏡前轉了個圈。

　她也不想自誇，但她真的發現自己好看了多。

　季常音推門看到許朝暮對著鏡子臭美。

　“喜歡？”

　“喜歡。”許朝暮被季常音嚇了一跳，臉有些紅，“為什麽進來不敲門啊。”

　“我喊了，你沒有聽見。”季常音上下打量了一眼許朝暮，“確實挺好看的。”

　許朝暮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話說，們上次月考，考了多少來著，也沒告訴我。”

　許朝暮：……

　“宿主，許朝暮現在沒能和你動手說明她是個好的人了。”

　許朝暮眼神有點飄乎：“好日子幹嘛提考試，成績還沒妹出來呢，我還不知道，等知道了告訴你。”

　“哦。”季常音站在門口，不說話了，但也沒準備走。

　許朝暮看著季常音：“還有什麽事情嗎？”

　季常音：……

　“吃水果嗎？看不看跨年晚會？”季常音問j。

　“好。”許朝暮笑了。

　季常音點了外賣，買了車厘子草莓一堆水果，還有各種瓜子小零食，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平常都不這還是季常音買回來第一次。

　許朝暮看著一桌子的東西，瞥了眼季常音。

　“看我幹嘛？”

　“吃這麽多，為什麽不長胖啊。”

　“為什麽要長胖？”季常音瞥了眼許朝暮，“不過確實是胖了不少，比之前瘦骨嶙峋的樣子好多了。”

　許朝暮：……

　“健康了，這樣挺好的。”

　許朝暮看了眼手裡的碗，不知道還該不該吃。

　“好好吃，貴著呢，而且高中本來要多吃點，小孩子別想著減肥。”

　“嗯。”許朝暮說道，“我也比小一點點，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比大得多。”季常音說道。

　其實兩個人的思緒都處於到處飛的狀態，根本沒怎麽關注電視上的情況。

　“話說，準備考什麽大什麽專業？”季常音問j。

　許朝暮思考了幾秒：“我也不知j……律師吧。”

　“為什麽？”

　“不知道，覺得律師厲害。”許朝暮說道，“而且，我也想像一樣幫別人討回公道。”

　季常音沉默了幾秒：“那你加油，分還挺高的。”雖然她幫人打抱不平全靠鈔能力頭鐵和拳頭。

　“好的。”許朝暮點了點頭。

　季常音靠著沙發，不知不覺來到這邊已經快小半年了，她瞥了眼許朝暮。

　許朝暮看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她有時候會害怕季常音的眼神，那種眼神涼，沒溫度，也咩什麽人性。

　每次看到這種眼神，她會想到自己腦袋上的那把鍘刀。

　雖然季常音買的東西都像是要在這邊長住一樣。

　“季常音……”

　“叫姐姐。”

　“到底準備什麽時候……”

　季常音看著許朝暮：“等上大再說，你也不用太擔心，只是會洗掉你的一點記憶而已。”

　“那我會忘記嗎？”

　“不知道。”季常音說道。

　許朝暮抿了抿嘴唇。

　“不要一直催我，我的工作有時間期限。”季常音看著許朝暮的側臉。

　許朝暮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不懂算了。”季常音揉了揉脖子，“我回去睡覺了。”

　“嘖嘖嘖。”

　季常音：……

　“舍不得？果然還是舍不得。”

　季常音身邊沒什麽“正常”小姑娘，大部分都是表面小姑娘，內心老妖怪，像許朝暮這樣一眼能看到頭的人少。

　她覺得自己對許朝暮的感情不應該隨隨便便用“舍不得”三個字。

　她只是把許朝暮當成珍稀物種而已。

　畢竟這麽傻。

　最起碼要看著她大畢業，找個不錯的歸宿，或者自己一個人過得快樂也行，都無所謂。

　季常音摸了摸下巴。

　“想得還真遠。”系統說道，“外面發消息問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沒有。”

　“季靈想要進來。”

　“駁回。”季常音說道。

　“好。”系統說道。

　“當年救下季靈的時候，季靈不也是小姑娘。”

　“不一樣。”季常音說道，“像我這種大惡人比較喜歡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季靈……季靈單純善良嗎？她的欲望和執念倒是一眼可以看穿，其他的……”

　季常音輕笑了一聲。

　當年的季靈跟著她離開，在一點點成長起來之後，毫不猶豫選擇對那些欺負她的人“報仇”，當然季常音也沒管，報仇妹什麽錯誤的，但並不妨礙她不喜歡季靈的行為，主要她妹什麽折磨人的愛好。

　許朝暮的底線是人性，她有一個度，季常音和季靈的底線是利益，為了利益什麽都能做，季靈比她的底線還要再低一點，至少，她從來沒有對同伴下過V。

　元旦三天假期，許朝暮都在寫作業和做飯中度過，季常音現在不用她打掃衛生，都用道具卡完成，但菜還是要她來，為了節省時間，季常音會幫她把菜洗好切好。

　許朝暮也習慣了，研究新的菜品也算是她的一種樂趣。

　元旦之後，許朝暮的月考成績出來了，考了全班第九名，已經不錯了，至少季常音滿意，許朝暮每年上的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個月，在這樣的情況下能考第九名，除了優秀，季常音也不知道說什麽，不過許朝暮自己不是滿意，她想考季常音她們校的法律系。

　季常音給了個“目標挺高”，沒多說什麽。

　許朝暮的記憶力出奇的好，用她的話來說，因為小時候家裡不願意給她買太多的筆記本，她只能盡量把東西背下來，現在已經差不多能做到過目不忘。

　腦子越用越靈光還是有道理的。

　元旦過了，春節也一天一天的近了。

　許朝暮發現家裡的東西越來越多，都放在箱子裡，箱子外面也沒有什麽標注。季常音不說拆，她也不敢拆，只是好奇得很，幾次想要偷偷打開，但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