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沿不記得自己是幾點睡的, 只知道一睜開眼,他仍舊在鄔星文的懷抱裡。外面天還是黑的,整個房間也一片黑暗, 靜悄悄的。
時間飛速流逝。
宿沿瞪著眼睛, 看著床單發呆。
鬱悶。
簡直鬱悶至極。
早知道祝啄竟然會說出那種“真相”,他還不如不聽。
真是絕了。
這個世界有特殊xp的人確實很多, 但宿沿沒想到, 自己竟然遇上了——
背後靠著鄔星文, 宿沿不敢亂動翻身, 生怕驚醒對方。他只能僵硬著身體, 心中亂成一團麻, 盤算著以後再見祝啄,要露出什麽的表情。
突然, 耳邊傳來鄔星文略帶沙啞的聲音:“怎麽?睡不著?”說話間,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順著宿沿的睡衣往裡探,捏住宿沿身上的軟肉。
過了會,他開始揉宿沿的肚子。
宿沿一愣, 扭頭問:“……啊?你沒睡?”
“睡醒了。”鄔星文將頭埋進宿沿肩膀, 聲音悶悶的,“不過這個時間點, 好似還可以再睡一個回籠覺。”
宿沿掖了掖被子:“那你快睡。”
鄔星文:“你沒睡,我也不想睡。”
他恨不得天天見到宿沿, 把人抱到懷裡不撒手,卻因為工作太忙的緣故,無法和宿沿膩歪。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且馬上就要分別,鄔星文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他伸手將宿沿往自己這邊攬, 兩人身體愈發緊密,就這麽靜靜地抱了會,鄔星文突然問:“之前教你的,忘了沒?”
宿沿:“……啊?”
鄔星文打開床頭的小夜燈:“雖然這裡是酒店,吃不了你,但我們可以搞點別的花樣。”
宿沿:“???”
啊?
什麽情況?
怎麽突然進入午夜頻道???
跟鄔星文待久了,宿沿一下子明白鄔星文的意思。
他輕咳一聲,想到上次晏沽行突然玩花樣,讓他蹲在辦公室下面胡鬧時,晏沽行對他技術的差評,有些不好意思。
他嘀咕道:“你之前不是說我技術超差嗎?我可沒長進。”
“就是因為技術差,所以才要多練練。”鄔星文抱著宿沿,提議道,“要麽我先給你示范一下,你學習學習。”
說完,鄔星文不等宿沿答覆,直接往被子裡面鑽。
宿沿:“……”
靠。
這也太突然了!
宿沿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他能清楚感覺到一雙手,當即咬住下唇,手緊緊抓著被子,隻感覺非常奇妙。
他在這方面的經驗本就不多,很快,身體猛地繃直。
過了會,鄔星文伸手彈了下,評價道:“還跟上次一樣,有點快。”
宿沿沒忍住,罵了句:“……你媽的。”
他臉紅道,“我這就是亞洲人平均水準!”
被子裡傳來一聲悅耳的低笑。
鄔星文也不知道信了沒信宿沿的“平均水準”,他轉移話題,又問服務質量問題:“怎麽樣?舒服嗎?”
……那當然還是很舒服的。
但宿沿不好意思回。
他眯著眼睛,渾身軟綿綿的不想動,隻哼了一聲,見鄔星文從被子裡出來,湊過來要親他,嚇了一大跳,忙捂住嘴:“別——你去刷牙,快去!”
“嘖。”鄔星文不悅道,“都是你自己的東西,我都不嫌棄,你竟然還嫌棄?”
不管是誰的東西……
反正宿沿覺得別扭。
他抬腳踹鄔星文:“……別廢話,快去。”
鄔星文哼了聲,去刷牙了。
回來後,鄔星文將被子丟到一邊,大大咧咧坐在床上,腿岔開,衝宿沿一抬下巴:“好了,來吧,到了檢驗學習成果的時候了。”
宿沿猛男無語。
不過鄔星文都對他做了,他再對鄔星文做,也沒什麽。兩個人互惠互利罷了,總不能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爽。
隻猶豫了不到兩秒鍾,宿沿就大大方方過去。
過了會,鄔星文頭微微揚起,緊蹙眉頭,他忍不住用手按在宿沿的腦袋上,示意宿沿停一下:“斷子絕孫嘴?”
他說,“雖然我跟你在一起,就沒打算要孩子,但你這招有點狠啊。”
宿沿:“……靠。”
他哪有這樣想!
宿沿正準備撂挑子不乾,鄔星文悶笑出聲。
他摸了摸宿沿的腦袋,說:“再試試,這次別用牙,這裡。”他修長的手指固定在宿沿的下頜骨上,捏了下,“這裡別合上……”
宿沿有些失神。
一般明星演戲時,為了更貼合角色,很多都會讓專業人士在後期配音,但鄔星文基本不用,他的本音已經足夠好聽,而且大約是經過專業的訓練,不論是說話的腔調,還是停頓的語氣,都非常考究。據說之前,他還給一部國漫配過音。
宿沿聽著對方磁性正經的聲音,說出來的竟然是這類指導內容,不由臉上爆紅。
不過有了教導,宿沿的技術總歸比之前好了點。
過了不知道多久,宿沿嘴巴有點酸,可鄔星文卻一點預兆都沒有。他心生一計,在上面親了親,抬頭看著鄔星文,軟聲喊:“老師……”
鄔星文身體一頓。
他被粉絲譽為盛了星空一樣的眼眸,靜靜垂下來一點,看著宿沿。
宿沿纖長的手指握住小鄔星文,低眉順眼說:“老師,我學習成績本就不好,你就算再教,再考驗我,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啊……”
“好老師,今天先饒了我吧。我們下次再繼續?好不好?”
鄔星文緩緩吐出一口氣:“你可真是,老師都喊上了。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宿沿眼睛一彎:“那我去刷牙!”
宿沿刷牙時,特意觀察外面的情況,磨磨蹭蹭,一直等鄔星文從床上起來,才衝回房間,縮進被窩。
他看了眼時間。
剛剛早上六點十分。
“再睡一會兒吧。”宿沿提議。
鄔星文:“行。”
兩人剛進行過互助,此時抱在一起,更覺親密,也或許是因為精神上的疲憊,宿沿這次終於沒再想別的,沒一會就睡過去。
中途,他迷迷糊糊感覺到鄔星文小心起身,知道對方應該是要去片場,扯著鄔星文的手背,在上面親了下,軟聲說:“老公再見。”
下一秒,額頭被親吻。
鄔星文溫聲說:“睡吧。”
之後,宿沿睡得心無旁騖,一睜眼,豔陽高照,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他懶得出門,隨意點了個外賣。
洗漱時,宿沿打開手機,首當其衝,就是祝啄的一條消息。
寶貝二號:「大半夜的,還玩花的?」
宿沿:“???”
啊???
祝啄怎麽知道他們玩了花的???
宿沿飛速看向整個酒店,心想該不會這裡裝有攝像頭吧?不對,就算是有,也不至於正好就是祝啄裝的,更不至於被祝啄看到吧??
那還得了???
會不會還是上次的鑰匙扣的問題?
但祝啄已經跟他說過,竊聽器關閉,隻余下一個定位的功能,防止特殊情況。
宿沿相信祝啄不會說謊。
他忍不住打字:「你怎麽知道的?」
祝啄似乎不忙,消息剛發過去,快到宿沿牙都沒有刷完,就收到回復。他打開一看,只見祝啄的消息上寫:「謔,我就是詐一詐你,沒想到還真玩了?」
宿沿:“……”
宿沿短時間內,都不想和祝啄說話了。
他轉而去找沈宿擇聊。
宿沿:「寶貝小學弟在幹什麽呢?」
寶貝三號:「學長。」
他只打了兩個字,就發來一條語音。
宿沿點開,率先入耳是周遭的嘈雜聲:“學長,我現在正在食堂搶飯,周圍人太多了,等我吃完後再打視頻給你?”
宿沿:「行。」
鄔星文在片場拍戲,宿沿中午吃完飯,下午一個人在酒店閑著無聊,乾脆又去橫店,將之前沒逛完的部分逛完,順便和沈宿擇視頻,給沈宿擇看了看橫店的風景。
到了晚上,鄔星文提前出片場,約宿沿一同吃飯。
兩人去一家專門做蟹的店。
“晚上幾點的飛機?”鄔星文問。
宿沿看了眼:“九點半的。”
鄔星文:“嗯,等會兒吃完飯,一起去酒店收拾東西。”
宿沿眼睛一彎:“好。”
宿沿來的時候就計劃隻待兩天,時間不長,所以就帶了日常用品和幾件衣服,很快就能收拾好。鄔星文去另外一個片場趕場,已經不是第一次,那邊的東西基本都是全的,也不需要花費許久。
很快,王成之上樓,拎起兩人的行李。
他走到酒店門口,回頭看了眼不動如山的鄔星文,懂了。
王成之非常主動地說:“哥,我在下面等你們。”
鄔星文:“嗯。我們馬上下去。”
宿沿有些奇怪。
東西都收拾完了,也沒什麽遺漏的,為什麽不直接跟著王成之一起下去?
王成之很快關上門離開,房間中只剩下兩人,宿沿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鄔星文走到他身旁,扣住他的後腦杓。
下一秒,鄔星文垂頭。
柔軟的唇觸在一起,宿沿才明白過來。
——原來鄔星文是想親他了。
這一吻直親了將近十分鍾,鄔星文才放開宿沿。
他眉眼溫柔,將額頭抵在宿沿的額頭上溫存。
觸及宿沿的眼神,鄔星文解釋說:“出門都是人,還有監控,車上又有王成之,不方便親出聲音來,還是在這裡比較便利。”
宿沿:“……”
竟、竟然是這樣!
留給兩人的時間不多,隻來得及親這麽久。兩人前往機場,在不同的櫃台值機,鄔星文即便戴著口罩和帽子,被認出來的風險也太大,他不走普通通道,兩人就此分別,直到上了飛機,宿沿坐在靠窗的位置,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假期結束了。
不多時,宿沿身旁坐下兩個姑娘,她們正好在討論娛樂圈裡的事。
“唉我去,你說這個大v到底曝光的誰的戀情啊——特麽的幾張圖,竟然一個露臉的都沒有,啥也看不清,給爺整懵了。”
“對啊,這誰能看得出來啊,不過評論也沒人爆?”
“我已經翻過了,確定沒有。真是奇怪了,那群網友,不是一向自帶放大鏡嗎?今天竟然都啞了。”
“可能是時間不夠,還沒扒到呢。這不,料才爆出來沒多久。”
“這倒也是……”
恰好廣播響起,飛機準備起飛,坐在中間的妹子壓了壓同伴的手,提醒道:“別看了,開飛行模式吧,說不寫咱們一下飛機,謔,結果就出來了!”
“說的也是。”
宿沿對娛樂圈的八卦沒什麽特別的興趣,聞言給鄔星文發了條消息:「我這邊起飛了。」之後也開了飛機模式。
晚上十點半。
宿沿的飛機還在天上沒落地,網上的爆料結果就出來了。
——有確切證據證明,幾張圖片中,那個較高的男人是鄔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