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什麽?”
盛萬被驚得口齒不清,心臟狂跳。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希望是真的。”
盛萬看見被子晃動了一下。
燈光晃動了一下。
洛又對著他笑了一下。
他有點懷疑自己已經被撩到眼前發花,神志不清。
就是…你們這種之前沒談過戀愛的人,第一次談戀愛就這麽猛的嗎?請問您的戀愛技巧到底是在哪裡學的,為什麽我一個搞黃色文學的都撩不過您?
洛似乎還想說點什麽,盛萬一下子翻過身來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住口,別說了,乖乖睡覺。”
漂亮的銀發青年只能無辜地眨了眨眼。
盛萬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蒙著被子不去看他。
他一個人生悶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什麽。
他想,洛真的是無性戀嗎?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
他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如果人家原來好好的斷情絕欲,無心情愛,自己把人給帶溝裡去了,那多不好。
他不由得將他們兩個帶入修真小說裡,洛就像是本來是修無情道的仙尊,遇見了自己這個不走正道的懶妖精,硬是爬上了床要和人家雙修,壞了仙尊的修為,破了他的道。
造孽啊造孽。
盛萬想來想去把自己想得頭大,心裡亂糟糟的,索性把臉往枕頭裡面一埋,直接睡覺去了。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他們就迎來了進入副本的第六天,按照昨天那個玩偶的說法。這也是他們所需要完成的最後一個任務,只要今天結束,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副本了。
今天兩人都起得很早,盛萬心裡疑神疑鬼,覺得是自己把洛帶歪了,再看見洛心裡滿是愧疚。不過洛對待他的態度倒是和平日裡一樣。
洛越是這樣,盛萬就越是不舒服。
早上盛萬在盥洗室裡洗漱,正咬著牙刷對著鏡子吐泡泡,洛打開門走進來。
“唔,你要用洗手間嗎?我很快就好了。”盛萬說。
“沒事,你用就好了。”洛走到盛萬的旁邊也開始洗漱。
盛萬咕嚕咕嚕漱完口。
抬頭就看見洛將長發編成側馬尾,發覺了盛萬的注視,對著他勾了勾唇說了一句早安。
“早…早安。”
盡管已經相處了這麽久,盛萬還是沒有完全適應這種美顏暴擊,特別是在早上腦子還不清醒的時候。
洛將金色的寶石系到額頭上,看見盛萬還是愣愣地站著,嘴上沾著白色的泡沫,手裡還捏著一隻牙膏正往手心裡擠。
像一隻傻乎乎的蠢兔子。
他低頭拉著盛萬的手,將上面的牙膏用清水清洗乾淨,兩人的手心重疊交叉,濕潤的水將他們的皮膚緊貼在一起。
洛側身,自然地在他的耳邊親吻了一下。
“你在想什麽?都走神了。”
“沒什麽!”盛萬如夢初醒。
他剛剛在想,洛的眼睛可真是好看,像是紅瑪瑙一樣。
他之前真的沒有見過洛嗎?
可是為什麽他有時看著洛,會覺得十分熟悉?
早上六點整,他們按時來到了電視機前,可是本來應該出現在裡面的兔子玩偶卻沒有出現。
他們又等了好一會,一直到盛萬趴在洛的大腿上昏昏欲睡,眼看快要到十點了,小玩偶這才出現在了電視機裡。
“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
玩偶兔子這次身上穿了一件深紅色的雨衣,有水滴答滴答從它衣服上滑落下來。藍色的皮膚上裂開的口子越來越多,看起來像是刀割的痕跡,肮髒的棉絮從裡面露出來。
同時它的一隻耳朵也被割掉了。
“我看了你們昨天的課題完成情況。”
玩偶尖聲笑了起來,身子開始顫抖,它蹲在地上開始磨爪子。
行為模式好像一個陷入癲狂的精神病人。
“您有病嗎?”盛萬友情提示,“如果長時間都這樣,建議去找個心理醫生呢。”
“嘿嘿~”
玩偶轉過頭來,它的脖子上也被割了一刀,此時腦袋危險地晃悠了一下,好在沒有直接滾落下來。
“你們昨天完成的課題,我很滿意。”兔子玩偶又開始陰惻惻地笑起來。
“很滿意,很不錯,很好。”
洛抱住了盛萬,將他擁在懷裡,用身子擋住他看向電視機的視線。
“它瘋了。”洛的手捂住了盛萬的耳朵。
“萬萬你不要聽他胡說了。”
“哈哈哈!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你可真好笑。”玩偶的臉貼到了電視屏幕上,被擠得扭曲起來。
“課題。”洛簡短而硬冷地吐出兩個字。
“這個世界都已經瘋了,你就是凶手。”
“課題。”
“你猜如果他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他還會像現在這樣乖乖待在你身邊嗎?
如果他知道了這個世界將會發生的可怕事情,他還會像是現在這樣安靜地被你抱在懷裡嗎?”
玩偶的聲音越發刺耳,越發高亢,頻率甚至已經突破了人耳能夠接收到的極限,最後變成了無法被聽懂的怪異嘶吼。
但是盛萬卻什麽都沒有聽到,實際上,當洛捂住他的耳朵之後,他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洛看著懷裡的人,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天藍色的眼睛睜大,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你已經輸了,洛。”
玩偶的聲音驟然低沉下來,從尖利的電子音變成了一個和洛的聲音極為相似的男人的聲線。
也就是盛萬和洛在這個遊戲的CG階段所聽到的那個男聲。
“不管是在這個副本裡面,還是在真實的世界裡,或者是,在所有的世界裡,你都已經輸了。
你所選擇的道路,只會將他推到和你更遠的地方去。”
洛沉默了。
玩偶從身後抽出了一柄小小的尖刀,用手臂將上面的血擦乾淨。
“你一定很厭惡我吧。”玩偶嗤笑一聲。
“不過不好意思,即使你再討厭我,卻也不能否認一個事實——我也是你的一部分。
我和你一樣愛著他。”
電視機暗了下去,十幾秒後,屏幕重新亮了起來。
屏幕晃動了一下,兔子玩偶的頭已經被它用刀子割了下來,它的爪子揪住一隻長耳朵,將頭提在手上,黑色棉絮從脖頸裡露出來。
那顆頭貼上了電視屏幕,張口說話。
“我忘記了說今天的任務,不過沒關系,現在說也是一樣。”
“你們在雙人間裡的最後兩個課題是:
課題一:實驗品B(洛)殺死實驗品A(盛萬)。
課題二:實驗品A(盛萬)殺死實驗品B(洛)。”
玩偶大張著嘴笑起來,他說出宛如預言一樣的話。
“我等著你,失去他的那一天。”
盛萬的耳朵才被洛松開,剛好聽到了玩偶最後所說的今日任務。
“什麽啊!”盛萬先是驚訝,而後吐槽。“最後的任務就是逼著玩家們自相殘殺嗎?不可能啊?
還是說我們兩個之前的課題選擇做錯了,導致最後出現了必須死一個的情況?”
“沒事的。”洛摸了摸他的軟毛。
“萬萬你到時候殺了我就好,我本來進入這個副本也是為了陪你的,就算輸了也沒關系。”
“那可不行,我總覺得今天的這個玩偶有點不對勁。也許我們應該破局而出,找到別的逃離這個房間的方法。”
“嗯,都聽你的。”洛說。
“那玩偶最後說的那句失去的話什麽意思?”盛萬問。
“瘋言瘋語罷了,不用理會。”洛垂下眼。
早飯的時間很快到來,但是今天隨著交換室升上來的卻只有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尖刀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平時都是擺得滿滿的餐架現在也是空空如也。
沒有任何食物被送進來,他們現在有的只有一把鋒利的,帶血的尖刀。
這顯然預示著什麽不好的事情。
“也許是外面看守我們的那些人,也就是拿我們當作實驗品的人出了什麽事情,這正是我們逃離的好機會。”
中午的時候交換室再也沒有升上來,他們仍然沒有任何食物。
晚飯也是如此。
冰箱裡的冷凍食品撐不了多久,他們如果再不找到順利離開這個房間的方法,體力度就會開始下降,最壞的情況就是兩個人都被活活餓死在這個房間裡。
不過他們有藥劑的補充,還可以勉強熬過去。
盛萬分析著現在已知的條件:“那個玩偶一開始告訴我們的是在房間裡每天完成一個課題,如此度過十天就可以離開。
但是後來卻又增加了一條所謂隱藏任務的規則。
可能事情就是從那個隱藏任務開始不對勁的,我有一種猜測,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隱藏任務,一切都是那個玩偶的謊言。
而我們完成隱藏任務的行為打破了穩固的任務鏈,導致出現了某種連鎖反應。
這種反應導致了外面發生了事故,或者也可能是外面的實驗室發生了事故,所以玩偶才能趁機而入發布隱藏任務。”
“萬萬你好厲害。”洛彎著眼睛誇他。“一定就是這樣的。”
盛萬鹹魚躺到床上,整個人癱成一張薄餅。
“就算是這樣,可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到底要怎麽離開啊!”
現在通往外面的唯一通路就是用作物資提供的交換室了,但是現在交換室已經徹底罷-工了,這也許是因為停電的緣故。
他們的房間也失去了電力供應,冰箱停止運作,只有床頭充電的小台燈還勉強維持著光亮。
“再想一想啊。”盛萬撲在床上,拿著本子亂寫著線索。
“肯定是會有生路的,只是不知道在哪裡,不過我總會找出來的!”
他寫了一會又困了,迷迷糊糊仰面睡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燈已經被關上了。
窗簾被拉開一小塊,洛一個人站在窗前,明亮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投到身後,拉得扭曲了原本的形狀。
海浪的聲音傳來,月光下的海面像是一條龐大的燦爛星河,起伏湧動,波光點點。
“你在幹嘛,洛?”盛萬走了過去,撐著手臂和他一起看外面的月亮,大海和天空。
“看月亮。”洛說。
“你是想家了嗎?”
搖頭。
“想起老朋友了?”
還是搖頭。
“那你在想什麽?”
“想月亮。”
洛豔紅色眸子溫柔地彎起,裡面有月亮有大海有星光還有盛萬。
他嘴裡說著月亮,看著的人卻是他。
盛萬的喉嚨一下子就緊了,他心中情緒紛雜,兵荒馬亂,最後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你現在都有月亮了,為什麽還要想?”
洛湊近了窗前,抬手去摸那月亮,又回頭來看他。
“月亮是能看到,但是卻夠不到。有時候以為離得很近的東西,其實卻離得最遠。”
“在身邊的人,也是如此。”
這天晚上盛萬做了一個關於月亮和童年的夢,夢裡他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模樣。
早上,小盛萬坐在床上揉眼睛。
這次他穿著毛茸垂耳兔睡衣,抱著一個胡蘿卜的抱枕,軟乎乎地和一個看不清楚臉的人抱怨。
“你就是騙人,明明都說了是什麽願望都可以,一會卻又說著不行那個也不行的。”
“是你的願望過於苛刻。”那個聲音說道。
“一點都不苛刻啊!”小盛萬鼓起腮幫子。
“第一,我要個月亮。”
“那這個星球會毀滅的。”那人說,“你也會死掉,這樣並沒有任何意義,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行為。”
“可我就想要月亮啊。”小盛萬說。
“就算我死掉,可是在臨死之前,我也有月亮了。”
“這個不可以的。”那人說。“萬萬再想一個。”
小盛萬趴在床上想了想。
“我又想好了一個,那我要一片海。”
“這個也不行。”
“為什麽不行?”
盛萬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眼睛微微泛紅,吧嗒吧嗒落淚來,他哭得抽抽噎噎,十分傷心。
“海水會將這裡的一切東西都衝走,把所有的人都淹死。”
“你是不是在騙我?”盛萬掛著淚,懷疑地看著那個人。
“是真的,我可以滿足你提出的三個任何願望。”
“把任何去掉還差不多。”
“好吧,我又想到了一個願望,”盛萬看向那道虛幻的身影,期待地揚起頭來。
“我想要你永遠地陪著我,永遠待在我身邊。“許久那人都沒說話,隻輕輕歎息一聲。
他抬手去摸小盛萬的頭髮,虛幻的手掌漂浮在空中,沒有任何接觸到實物的真實感。
“對不起,萬萬。”
又是新的一天,盛萬閉著眼睛回想了一遍這個夢。
覺得很奇怪,但又很真實。
這天仍然沒有什麽進展,盛萬貓在靠窗的躺椅上曬太陽,在明媚的陽光裡打了個盹。
他睜開眼,就看見了洛拿著那把雪亮的刀。
刀鋒貼在他的胸口。
“洛。盛萬喊了他一聲。
“你不用這樣的。”
他明白洛這是要犧牲自己,讓他順利脫離這個遊戲,但是盛萬卻不想他這樣做,一點都不想。
“有時候總是要做出選擇的,萬萬。”
洛俯身,抓住了盛萬的手,將他的手包裹著握上刀柄。也不知道洛的力量屬性到底是有多少,反正盛萬是怎麽都推不開他,只能乾著急。
“哎哎哎!你這個人,你怎麽就知道我想不出離開的辦法?就不能再等等嘛?”
“這是他所規定的出路。”洛說,“沒有別的路可走。”
“哥,哥打個商量!你把我殺了離開這個房間行嗎?反正我又不怕疼!”
洛又不說話了。
“我真的一點都不怕疼,真的!”盛萬身子顫抖著,乖巧地衝洛笑。
洛手下緩緩用力,堅決準確地將刀推入自己胸口致命的位置。
銀發青年上身前傾,最後將盛萬抱在懷裡,喘著氣閉上眼睛,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開始化為虛幻的光點消失。
“對不起,萬萬。”洛說,他浸在光裡,額前的寶石輕輕晃動。
“也許我還是不懂什麽是愛,甚至也還不能確定我對你的那種感覺到底是不是愛。
但是在萬千重疊繁複的世界裡,你是唯一一個,我想擁抱的人。”
洛徹底化為光點消失在盛萬的懷裡,像是一輪消散的月亮。
海浪的聲音傳來,透明的陽光灑滿房間,照亮地上的斑斑血跡。
盛萬一個人坐在地上,彎下腰,慢慢用手捂住了臉。
他彎起唇角,悄然笑了出聲,他笑得渾身顫抖。
電力不知道什麽時候恢復了,交換室的門被打開。
硬冷死板的廣播聲響起。
“恭喜26號房間實驗品A成功完成實驗,請在五分鍾內到達交換室內,否則交換室將關閉。再廣播一遍…”
盛萬抬頭來,準確地看向那個播放器所在的位置。
一道金光閃過,厄俄斯的懺悔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廣播聲戛然而止,被破壞的廣播器掉落下來。
“吵死了呢。”
盛萬攥緊了那柄沾染著血跡的長刀,蹦跳著進了盥洗室,鏡子裡的青年開心地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他們兩個相互注視了一會。
鋒利的刀尖切入皮膚,順著彎起的嘴角向下劃破皮膚,畫出兩道下撇的線條。
考慮到他現在身體的恢復力,盛萬特地劃深了一點。
鮮血從傷口裡流到下巴上,盛萬欣賞了一下鏡子裡那個嘴角下撇,一點都不高興的人,開心地拍了拍鏡子。
“好啦,現在你在哭了!”
鏡子裡不開心的盛萬也敲了敲鏡子,對他罵了一句:“瘋子。”
直到所規定的五分鍾的時間將要耗盡,盛萬才從盥洗室裡出來,交換室的門已經開始向著中間聚攏。
在門徹底閉合之前,蛇之吻的尖刺插入縫隙之中,扭動一下,門發出吱呀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
沒有理會交換室裡發出的連續不斷的警報聲,生生將門扯開一條能容人通過的縫隙,盛萬拿著刀走了進去,重新將門關好。
交換室晃悠了一下,開始下降。
盛萬抱著那把刀蜷縮在角落裡。
主線任務提示在盛萬離開房間的瞬間就已經出現,盛萬並沒有選擇立刻離開副本。
他要搞清楚這個實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門重新打開了,出現在盛萬面前的是一個圓形的大廳。
大廳裡四周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具屍體,地面上有著掙扎打鬥的痕跡,這些人看上去死去的時間並不久。
在四周還有著幾個已經打開的交換室,看來他們顯然不止囚禁了他和洛兩個人。
在盛萬走過一堆躺在地上的屍體時,突然從屍體裡鑽出了一隻手,抓住了盛萬的腳踝。
“求,求你…救救我…”
這是一個滿臉血汙的男人,胸口被-插入了一根鋼條,正在汩汩向外流淌著鮮血。
【這人已經沒救了。】窺靈眼告訴他。
【半小時內就會死。】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盛萬蹲下身子,用刀子挑起了男人的下巴,用被劃破的臉衝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那男人被他嚇了一跳,大口呼吸起來,企圖向後退去卻被不知道何時纏繞在脖頸上的絲線所阻止。
“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盛萬的手指輕輕挑動了一下牽魂絲。
“不然你的腦袋馬上就會咕嚕嚕滾下來哦。”
男人被他嚇住了,斷斷續續地開口。
“這原本是一個伴侶情感深度調查的實驗…至少我進來的時候他們是這樣告訴我的,在這個實驗裡每天實驗者都會發布兩項課題,通過伴侶對這些課題的選擇和完成度,會判斷出這對伴侶之間的感情牢固程度…”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喘了一口氣,盛萬從空間裡拿出一瓶健康度補充藥劑,捏開他的下巴灌了進去。
男人臉色好了一些,繼續說道。
“當然,為了保護我們的生命安全,實驗員們也會時時刻刻注意著監控,一旦發現出現可能危及生命安全的事件就會終止實驗。
我和我的妻子是七天前進來的,本來一切都很好,我們順利地完成了所有的課題,但是就在昨天,我們接到了一個可怕的課題任務…”
“讓你們兩個之間必須死掉一個?”盛萬問。
“是,是的。並且也沒有了食物,我們對著監控呼救要求放棄實驗,也沒有人回應。”
男人的臉色晦暗了一瞬。
“你殺了她?”
“我原本不想殺她的!”男人吼叫著,“是她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想先殺了我,我只能被迫反抗!”
“哦,這樣啊。”盛萬收起了牽魂絲,站起身來。
男人祈求地看著他,拖著胸口的鋼條向著他爬來。
“求你救救我,我可以報答你的…
是那個殺人狂!我知道這個實驗室會變得這樣可怕全是因為那個殺人狂!這些人都是他殺死的!
課題變化也是他搞的鬼!”
盛萬卻已經向前走去,黑色的衣擺飄起,大腿上可怖蛇頭紋身張開猙獰巨口,尖牙滴落毒液,像是要將這個世界都吞入腹中。
栗色短發的圓臉青年忽然想到了什麽,回頭問了一句。
“對啦,你說的那個人,在哪?”
“你要做什麽?”男人掙扎著問。
盛萬笑著舔了舔嘴唇。
“當然是殺了他,給我老公報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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