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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走了最大的boss(無限)》第147章 決裂天空城(二十四)
祭壇, 即鑄劍火池。

 翁不順的遺憾從來都不是被鎮壓在塔樓,而是被鎮壓之前,沒能挽救以身祭劍的鬼王們。

 這個發現使得盛鈺再也待不住了。

 借著黑色濃煙的遮擋, 他緩慢的直起上半身, 靠近前方的祭壇。距離越近, 重重鎖鏈之下的身影也就越鮮明,翁不順幾乎是跪趴在原地,發了瘋一般去扯身上銀鋁質感的粗大鎖鏈。

 他努力了,卻毫無作用。

 也許鎖鏈並不是平凡物件,它像是一個無法掙脫的彌天大網, 牢牢將其罩在其中。

 在雲端的時候, 唐豆子曾經說過,翁不順一瞧見他, 頭頂的命運點數就大幅度下降。於是盛鈺有特地瞥了一眼對方的命運點數,只剩36。

 要是讓翁不順看見了他,指不定命運點數得下降成什麽樣子, 甚至有可能直接跌到零。

 盛鈺根本就不敢靠近翁不順。他只能在祭壇附近徘徊, 還要防止被後方的神明鬼怪們誤傷到, 沒一會兒就已經是焦頭爛額。

 就在他準備從屍體上撕下一塊布擋臉之時,幾米開外傳來一聲呼喚:“貪婪王?”

 盛鈺猛的扭頭, 看見一個生面孔。

 這人臉龐偏圓,眼尾上挑, 看上去稚氣未脫,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狼系少年。

 如果是在校園,亦或是車水馬龍的街道,盛鈺恐怕不會在意這麽小的孩子,但此時此刻他們身處血腥戰場, 周身是無數的咆哮與嘶吼聲,乾淨整潔的少年與這兒格格不入。

 既然來到了天空城,那麽天空城內虛擬出來的‘盛鈺’應該已經被他取代。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極有可能暴露自己外來者的身份。

 盛鈺正在心中斟酌,準備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作為回應,眼前少年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熟絡的上前,順勢甩了甩手。

 一團幽藍的火焰在他的掌心浮現。

 他悠悠開口:“如果你是擔心與傲慢共處過於尷尬,不如來我這邊。反正戰前你是中立勢力,只是來我這邊坐坐,又不代表你支持暴食王。”

 ……啥?

 你在說啥玩意兒??

 與傲慢共處尷尬、中立勢力,支持暴食王?這都是什麽跟什麽,為什麽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啊!

 盛鈺腦子裡亂成一鍋粥,面上還是演出一副八風不動的高人風范。

 少年果然沒有懷疑,他似乎早就習慣了盛鈺的冷漠,微微偏頭看向翁不順:“蠢貨。”

 這兩個字似乎有意用了某種陣法,聲音就像是凝聚成一條直線,朝翁不順的方向逼近。後者猛的回頭,咬牙瞪向他們兩人。

 盛鈺連擋臉都沒來得及。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翁不順見了自己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頭頂命運點數並未變化。

 這就意味著,他萬年前本就應該身處祭壇。

 少年動了腳步,閑步後花園一般靠近翁不順,開口說:“看來你對傲慢王怨念頗深,竟然將他過去的下屬囚禁於祭壇。你是想讓他的下屬眼睜睜看著他赴死嗎?”

 “……”

 盛鈺謹慎跟上他的步伐,悄悄審時度勢。

 已知條件:

 1目前祭壇上約摸50余人,一左一右分成兩波,其中有神明也有鬼王,並無鬼怪。

 2少年渾身上下只有一處傷痕,位置在手臂,衣物附近有傷口染上的鮮紅血液。

 3少年與暴食王同邊勢力。

 4少年的攻擊手段是幽藍色火焰。

 根據已知條件,只能求得一個結果。

 他開口喚道:“憤怒王。”

 少年立即應聲,略帶驚訝說:“你還是第一次這樣正式喚我名號,之前都是叫我奶娃娃的。”

 “……是嗎。”

 盛鈺只能勉強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也不為過。

 雖說隱隱有猜測,但他也不是特別確定。

 祭壇上只有鬼王和神明,鑄劍池附近有許多飛灰與鮮紅血液,鬼怪們應該已經投身入鑄劍池。那麽身邊少年隻可能是鬼王或者神明。

 他的血液是紅色的,而祭壇上的神明皆為金領域,血液呈現金色。那麽他隻可能是鬼王。

 他與暴食王同邊勢力,萬年前幫助暴食王的只有色沉與憤怒,再加上曾經盛鈺見過翁不順的攻擊手段,是幽藍色火焰。

 那麽少年,隻可能是憤怒王。

 一步步向下削減,最後削減出這樣一個結論,盛鈺心中還是控制不住驚訝。

 憤怒卻不肯放過他,聲聲緊逼著詢問:“你忽然喚我名號做什麽,是不是改變了想法,決意不中立了?來我陣營,我幫你打傲慢……算了,我肯定打不過他,不過他舍不得打你,這種時候我可以在旁邊偷襲他,準保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盛鈺說:“不是要鑄劍麽?”

 憤怒愣了一瞬,歎氣說:“也對,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在意什麽陣營。待會要不要來我這邊坐坐,反正你估計也不想和傲慢靠太近。”

 盛鈺說:“你就這麽想邀請我?”

 憤怒點頭,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看見你和我們一起,傲慢與懶惰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雖然現在鬼王休戰了,但之前打了那麽長時間,他們難過,我自然就好過。”

 盛鈺不明白這之間的關系糾葛,聽這話,他和傅裡鄴之間難道有什麽不可調節的宿怨?

 一靠近鑄劍池,高溫熱度撲面而來。

 比起這叫人難以忍受的熱度,兩邊神明的視線才叫他更加難以忍受。這些神明目光完全一致,均謹慎又恐懼,像是在忐忑他往哪邊走。

 盛鈺還沒有來得及糾結,一旁的憤怒就停下步伐,說:“等我幾分鍾。”

 “什麽?”

 憤怒沒有回答,輕輕抬起手,毫不猶豫的朝翁不順扔下一團幽藍色火焰。

 火焰觸碰到鎖鏈,像是碰到了油一般,‘砰’的一聲劇烈燃燒,將翁不順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啊啊啊……啊啊啊!!!”

 翁不順像蝦子一樣整個佝僂起來,倒在地上想要翻滾撲滅火焰。然而並沒有什麽作用,他承擔著巨大的痛苦,整個人烈火纏身,偏偏那火還不燃上他的衣物與皮膚,只是在鎖鏈上燃燒,叫他承受著恐怖的高溫,無法逃脫。

 憤怒低垂眼皮看著翁不順,涼涼說:“其實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盛鈺:“……”

 憤怒繼續說:“你求饒,我就熄火。”

 翁不順大吼:“給老子滾!”

 憤怒被罵的一滯,五指略微收攏,幽藍色火焰的勢頭頓時變得更猛。翁不順慘叫聲越發淒厲,聽的盛鈺都有些不忍心了。

 看來左子橙的擔憂是無用的,當初翁不順不是隨便選了個王位掠奪,他肯定是報復憤怒王。

 這時候翁不順還在大吼:“一點都不痛,我感受不到痛苦,你是沒吃飯嗎?”

 憤怒手掌握拳,火光將其整個包裹住,很快火焰中心就傳來了聲聲慘叫,間接性還夾雜著:“舒坦!天冷燒火就是舒坦!”

 盛鈺:“……”太強了!

 憤怒甩了甩手,熄掉火焰,臉色難看的瞥了一眼翁不順,說:“叛離神明的蠢貨,你就在這裡待到天荒地老吧,貪婪的陣法可沒有人敢破。”

 翁不順維持跪趴姿勢,一直垂著頭低喘,聞言抬頭看了眼盛鈺。這一眼蘊含的情緒十分複雜,複雜到盛鈺滿心茫然,隻得避開視線。

 “走吧。”他說。

 憤怒眼眶微微瞪大,興奮說:“你要來我們這邊?”

 盛鈺點頭:“嗯。”

 其實他也想去傅裡鄴那邊啊!

 但那邊的不少神明都提起武器開始防備了,只怕他一靠近就會被眾人混合瘋打。

 傅裡鄴與盛冬離兩個人的面孔熟悉又陌生,遠遠的看過來,也看不清兩人是怎樣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們一直熱切注視著自己。

 盛鈺不想多生枝節。

 他扭頭,朝胖子和左子橙的方向走去。

 翁不順咬牙看著盛鈺的背影,等後者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終於控制不住直起身子,大喊道:“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盛鈺身形頓住,疑惑的回頭。

 他需要說什麽嗎?

 這句話當然是不能夠直接說出口的,畢竟這整個戰役都是翁不順的記憶,他來到這個鬼地方,也單單只是為了翁不順。

 於是他沒有再走,而是回身蹲下,說:“你希望我說什麽話。”

 憤怒等不及,一直催促:“走不走?”

 盛鈺搖頭:“不去了。”

 憤怒慪氣卻又毫無辦法,隻得拿視線刮了一下翁不順,一個人先回到了胖子那邊。

 等他走後,翁不順才開口:“你回頭看看。”

 盛鈺身後是祭壇之下,那邊全都是交戰的神明與鬼怪,他回頭看了一眼,說:“怎麽了?”

 翁不順咬牙說:“所見之人皆自相殘殺、所過之處皆黑暗叢生,這就是你們想救的世界?”

 盛鈺:“……”

 聽不懂的時候,只要不說話,然後裝作高深莫測的點頭就可以了。他就是這樣做的。

 翁不順氣急:“戰役導致二十一層樓瀕臨崩塌,屆時無數生靈死亡。但這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世界物種本來就是一波又一波的輪換,你們鬼王本可以幸免於這次的災難,誰要你們好心去祭劍的,喚醒聖器有那麽重要嗎?”

 盛鈺繼續高深莫測點頭。

 翁不順愣了一下,忽然泄氣,“看來是我的思想覺悟跟不上你。”

 盛鈺:“……??”

 他摁下心頭的茫然,半是試探半是謹慎的說:“喚醒聖器可以挽回這次的災難。”

 翁不順的反應告訴盛鈺——他猜對了。

 記得在現實世界中,翁不順就有透露過,聖器可以滿足人的一切願望,但相應的要付出與之對等的代價。那麽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盛鈺多多少少心裡已經有點數了。

 想來是暴食與懶惰的鬼王大戰,導致整個二十一層樓迎來滅頂之災。

 等鬼王們不想打的時候,戰士們背負血海深仇,早就停不下來了,這個時候的鬼王們儼然騎虎難下。眼睜睜看著自己所生存的世界,因為自己而破滅、損壞,這太恐怖了。

 他們想出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以物種金字塔中的頂尖者們祭聖器,硬核結束戰役,換取金字塔底端更多的人生存。

 只有大部分人活下來,世界才能趨於穩定。

 至於鬼王本身,反正執掌王冠,身負鬼王之位,若乾年後還是可以轉世的。

 剛想到這裡,翁不順道:“傲慢、暴食、色沉……他們都可以轉世,你不行。”

 盛鈺說:“為什麽?”

 翁不順眼神微閃,說:“忘記了嗎?貪婪,你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靈魂印記。也許現在的你很強大,沒有人能奪走你的位置。但轉世之後呢,靈魂印記破碎的你,將會成為無數神明的靶子。”

 這話盛鈺可就不愛聽了。他說:“我相信轉世之後的我,同樣能守護住我自己的位置。”

 翁不順不想與他爭辯這個問題,認真說:“你們可以用聖器救世界,那我也可以在你們死後,以身祭聖器,將你給救回來。”

 “恐怕不行哦。”

 這話是從翁不順後方傳來的,盛鈺與他同時側臉去看,就看見徐茶抱著手臂悠閑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說:“我聽說貪婪王早就安排好了,等我們一祭劍,立即有神明會將你鎮壓在塔樓之下。壓個上千年,到時候聖器早跑了,你還能救誰。”

 “……!!!”

 盛鈺再一次被真相給衝擊到。

 所以說翁不順被鎮壓,並不是因為他叛離神明陣營,也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太招仇恨了。

 竟然是盛鈺安排的,盛鈺本人都嚇到了。

 而且翁不順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要不是進入天空城,他可能就這樣被瞞一輩子。

 這一趟走的收獲頗豐,盛鈺知曉了太多曾經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他以前也思考過其中關卡,但每每都會讓思維走進一個死胡同。現在這些關鍵性信息一提點,腦中頓時清晰的許多。

 在他震驚的時候,翁不順也是滿臉驚訝:“你、你對自己太狠心了!”

 盛鈺:“……”

 其實他也佩服萬年前的自己,這個魄力,簡直叫現在鹹魚的他自愧不如啊。

 這是有多不想活,自毀了靈魂印記,自願跳入鑄劍池,甚至還斬斷了所有後路,叫別人想救他都無從下手,只能看著他死。

 徐茶涼涼說:“不狠心怎麽當貪婪。”

 說罷,他扭頭看了眼盛鈺,又開口:“戰役中保持中立才是所有人忌憚的,大家都不知道你會不會忽然奔向敵方陣營,想拉攏你又不敢。不過所有人都要死了,考慮這些也是沒有用,你打算在這裡一直待到開始祭劍嗎?”

 盛鈺說:“我應該待在哪裡?”

 徐茶說:“自然是懶惰王這邊。你與他不是一直交好麽,雖說戰役中你沒有幫他,但他根本不在意,在意這件事的只有你自己。”

 盛鈺心道一聲機會來了,這可是絕頂套話的好時機。他佯裝歎氣說:“可是傲慢也在那邊。”

 徐茶嗤笑出聲:“雖說我不知道你們倆到底什麽情況,發生過什麽事,但二十一層樓裡所有人應該都知道,自始至終不想見他的,也只有你。而且……你以為我為什麽要來這邊找你?”

 盛鈺接話:“為什麽?”

 徐茶冷嗖嗖說:“還不是因為那邊兩位鬼王一直在看你,你卻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遞過去。好歹是在戰役中長時間並肩作戰過,既然他們不敢來找你,不如我來幫他們,來找你。”

 盛鈺看向他,心中思索著。

 看來想套出傅裡鄴相關信息是不可能的了,他們的恩怨只有萬年前他們自己知道,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知曉最多的翁不順,此時還重傷躺倒在一旁,被重重鎖鏈捆著呢。

 想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弄清楚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想辦法,解決翁不順的遺憾。

 天空城之中要反著來,萬年前盛鈺以身殉劍,這是翁不順的遺憾。想要讓他打破遺憾,那就是重演一次以身殉劍,叫他看清世界本質。

 這和毀掉傅裡鄴的命運物品有異曲同工之處,都特麽是叫盛鈺去找死啊。

 太難了,盛鈺感覺自己太難了。

 他現在看到鑄劍池裡的森森烈火,就感覺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這種恐懼並不僅僅因為高溫帶來的疼痛感,它更像是已經投身過火焰,那種三魂六魄全被撕裂的痛苦就算已經忘記了,身體的記憶卻還在。

 他是真的不敢。

 但有些事情不是不敢就可以不去做的。

 眼睛一閉,一跳,打碎翁不順的遺憾,強行叫他脫離天空城。到時候諸事順遂,盛鈺的命運點數不降,頂多只是承受些痛苦。

 此時此刻他就是這麽想的。

 腦中思慮萬千,現實中也只不過是過了幾秒鍾,徐茶詢問:“走不走?”

 盛鈺看他一眼。

 其實左子橙以前說過,他在水鏡中看見過今日的場景。他只看清七個鬼王都是男人,並且因為這件事還懷疑過廖以玫的身份。與此同時左子橙還提及一件事,那就是鬼王們臉上都有圖騰,並且身著華麗且繁重的異族服飾。

 這些目前都沒有。

 這就代表著,鬼王們恐怕還要準備好一陣子才開始祭劍,盛鈺沒有那麽多耐心等待。

 目光轉向正中央的鑄劍池。

 此時已經有不少神明圍了上去,鬼王們皆是男人,神明的高層卻大多是女人。大家都是在用性命來挽救這場滅頂之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在他跳入鑄劍池之前,還有一個疑問。

 盛鈺看向徐茶,說:“我一直很好奇,你與懶惰素不相識,為什麽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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