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橙嘴上說是來拉架, 實際上他總是拉偏架,有意無意的幫著盛鈺去打盛冬離。
次數多了,盛冬離忍無可忍。
“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左子橙無辜說:“我來拉架啊。”
盛冬離氣的抱緊水晶球:“我們又沒打起來,你在中間夾著純粹是添『亂』。而且你剛剛趁『亂』打我, 絕對是故意的, 你這叫伺機報復。”
“不是吧弟弟。”左子橙茫然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的。我和你又沒有仇,又怎麽可能好端端的跑來報復你。”
盛冬離憋了半天, 本想說‘我們應該是有仇的’, 但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仇,他隻好作罷,“那你別在中間攔著, 讓我和我哥對話。”
盛鈺心道‘別呀’,他還指望著左子橙和盛冬離兩個人自己能聊出天空城的bug呢,他們當然是有仇的, 萬年以前『色』沉王大開空門引暴食過境, 直接導致懶惰王的第一次戰敗、隕落。
如此血海深仇, 兩個人竟忘得乾乾淨淨。
盛鈺想要前進一步,忽然頓住,面『色』古怪的看向腳下。
他現在心裡很著急,這是一種束手無策所導致的焦慮。打又不能打, 說還不能明說, 現在竟然連動都不能動了。
腳底就像是扎根與地面,可以後退, 但前進之時, 總感覺肩膀處有一種莫名的阻力。
應該是唐豆子在雲端攔住了他。
好死不死,怎麽剛剛好就是現在面前有大坑呢,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別急別急, 那麽多大風大浪都淌過來了,還怕一個天空城嗎?連神明都沒有,怕什麽。
盛鈺在心中安慰自己,一抬眼,剛剛那番安慰的話語立即拋到了天際,他喊道:
“左子橙!”
因為太過於焦慮,聲音裡的煩躁也絲毫沒有掩蓋,聽起來很凶。凶到左子橙一愣,下意識將剛拿到手的水晶球又塞回盛冬離手中。他還委屈巴巴說:“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搶什麽東西,看都不讓人看了嗎?”
盛鈺懶得理他,眼神死死盯緊盛冬離的頭頂。
15後方緩慢飄起一個‘-10’,變成了5。
盛冬離的命運點數只剩下5了。
此時此刻,現實世界中。
“完了完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懶惰王的命運點數比我的高數成績還下降的快,這次副本到底是什麽內容,這得是多難啊。”
“我妹妹不聽勸,非要選懶惰,她說懶惰王長的挺好看的,有點像盛鈺。我他媽現在就想敲死她,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
“還能有轉機嗎?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人們心中的焦慮與彷徨堆積的越來越高,許多人都掩耳盜鈴一般不去看卡牌。
當生命只剩下幾分鍾的時候,會想做什麽?
這個社會實驗許多人都回答過,但是真的面對只剩下幾分鍾的生命時,人們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想做,他們的眼前一片黑暗,命運點數還沒有歸零,自己就好像已經提前邁入死亡。
還能有轉機嗎?
這是百億人民此時共同所緊張的一個問題。
盛鈺的焦慮比起他們,隻多不少。
他深吸一口氣,說:“你現在拿到了水晶球,不要把它再給別人,安靜聽我說。要是你辦不到這點,會死。明白嗎,你會死的。”
盛冬離抱著水晶球,面上茫然。左子橙表情與他如出一轍,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盛鈺。
盛鈺心裡也把左子橙當個傻子。說實在的,他現在想把左子橙按著打兩下,以宣泄心中源源不斷的悶氣,但情況顯然不允許。
他看著盛冬離,正『色』說:“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美好。”
停頓兩秒,很好,沒有扣除命運點數。這個度實在不好把控,為了防止自己說出實情以後命運點數直接扣光,上演一場原地去世的戲碼,盛鈺隻得小心翼翼的從其他地方下手。
“這個水晶球,你知道我是在哪裡買的嗎?”
“不知道,你好像沒有說過。”盛冬離茫然的搖頭,擔憂說:“哥,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你這樣我好害怕……”
“在莫斯山脈腳下買來的。”
盛鈺打斷了他,繼續說:“當時我遭網暴,事業一度跌至谷底。好多原本已經談好的電視劇臨時撤資,片方撕毀合同,寧願付違約金也不願意叫我去演他們的角『色』。經紀人無奈之下,給我接了這個綜藝,說是要演繹人挑戰極限。”
“綜藝團隊來到莫斯山脈底下,那裡常年冰霜雪域,大雪覆蓋滿地面。一腳踩下去,能直接將膝蓋以下的部位掩蓋在雪下,你知道這個概念嗎?待在那裡已經難以忍受,而節目組給我的任務是爬山,要我去征服那座雪山。”
盛冬離眼神閃過一絲掙扎,道:“什麽網暴?我記得你的事業一直很順利啊,昨天還拿到了你最想要的獎項,就在昨天啊。”
說完,看見盛鈺神『色』間的悲哀,盛冬離宛如觸電般後退半步,遲疑問:“你說這些做什麽?”
盛鈺說:“那個水晶球是我在莫斯山脈下的商店看見,很漂亮,漂亮到我都心動了,但是我當時卻沒有買。因為我覺得我不可能活著下山。而我必須要上山,我當時不具備撕毀合同的經濟實力,並且這也是我唯一的翻身機遇,於是我頂著風雪上山了。那段旅程很艱辛,最艱難的時候,我和攝製組煮開水,只能煮出一杯,從頭傳遞到尾,每個人喝幾口,到我的時候,杯子已經見底,水也早就涼了。”
“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嗎?”
盛冬離微愣:“什麽?”
盛鈺抿唇說:“我想著我要活著下山,買到那個水晶球,給你做十六歲成人禮的禮物。那是我在嚴寒中拿命買到的東西,是在人生最幽暗的谷底裡看見的希望。比起你,我更不想毀掉這顆水晶球。”
盛冬離聲音發顫:“那你為什麽還……”
“你沒有聽懂我說的話。”盛鈺皺眉,說:“這個世界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美好。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記得,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玩家觸犯規則3:脫離狀態下言語透『露』世界本質,扣1—100。玩家扣除命運點數15,目前您所剩命運點數165。】
這個提示音只有盛鈺本人能聽見,面前兩人都還沉溺於天空城之中,聽不見。但盛鈺和他們一樣,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
水晶球是這樣,車禍也是這樣。
盛冬離都不願意記起,但這些確實發生過。
左子橙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見盛冬離面『色』灰暗無光,他還是有些忍不住心軟,說:“少說點吧,你把你弟都嚇成什麽樣子了。”
盛鈺毫不客氣說:“你不是打牌玩的正高興嗎,去隔壁打你的牌。”
左子橙鬱悶:“我打牌又不是為了玩樂。”
盛鈺看他一眼,暫時沒有心情深究這句話。他想了想,衝盛冬離歎氣說:“我拿命來買到的東西,現在,你卻用它來謀害自己的命。”
這句話簡直是暴擊。
盛冬離跌坐在床鋪之上,面上的神『色』變換個不停,時而清醒時而『迷』茫。這期間盛鈺一直嚴防死守,防止左子橙心血來『潮』拿著那水晶球玩兒,好在後者並沒有這樣做,他的表情也逐漸沉下來,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人生重大問題。
足足十分鍾過去,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十分鍾對於現實世界的人們來說,簡直是行刑前的最後時刻,大家仿佛都已經看見了自己生命的終點,不甘死亡卻又無法抗拒。
良久後,盛冬離緩緩抬眸。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說:“如果世界沒有那麽美好,那我們為什麽還要活著?”
盛鈺一頓,知道他這是清醒了。只有身為懶惰王的盛冬離,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他與廖以玫是不同的存在,後者的求死是隱匿於無聲之間,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已經枯萎、凋謝,也許有一天她會悄無聲息的死在一個冰冷的冬夜,許久之後人們發現,只會茫然:她平時看起來開朗樂觀,怎麽會忽然想不開呢。
而盛冬離更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會用歇斯底裡來偽裝自己,告訴大家:求求你們了,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我快撐不下去了。
沉默之時,盛冬離無聲的掉眼淚,又問道:“我想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你能告訴我嗎?”
盛鈺放低聲調,視線柔和下來:“世界沒有那麽美好,但還有很多美好的人呀,他們在你的世界裡來來去去,總有人能陪伴你度過艱難,讓你在不美好中發現美好,讓你支撐下去。”
左子橙感覺這個話題很危險,又找不到縫隙『插』嘴,只能默默在一旁瞪眼睛。
聽了這話,盛冬離沉默了很久,忽然抬手抹掉眼淚,認真問:“你那段最艱難是時間,是誰陪你撐過去的?”
“經紀人,粉絲。”
盛鈺同樣認真回:“還有每個雷雨天來我家樓下的你,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支撐力。要不是這樣,水晶球我也不會送給你。”
盛冬離眼淚又開始決堤。
他輕輕松開了手,任由水晶球跌落在床鋪之上,又咕嚕咕嚕的滾下地面,碎成一片一片狀。水晶球內的盡管正是莫斯山脈,那裡常年冰封,做工精巧真實的‘雪’覆蓋上他的腳面。
“你當時應該很冷的,對不起。”
說著,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淚水落在地上,與‘雪’融在一起。
盛鈺緊盯盛冬離的頭頂上方,那個數字從‘5’,變成了‘105’。
後者再次睜眼的時候,看起來與平常沒有什麽變化,只有頭頂的命運點數消失了。
應該是他脫離天空城了。
盛鈺松下一口氣,手掌心卡牌再次發熱。
【玩家成功引人脫離天空城,命運點數增加50,您的命運點數為215。】
兩人命運點數的變動,在第十三層樓裡顯得平平無奇,但是在現實世界當中,簡直能叫人的心臟提到喉嚨眼,又晃晃『蕩』『蕩』的掉回肚子中。
懶惰王命運點數從5到105,絲毫不誇張的說,這跟從死到生沒有區別。
“這都能救回來,話說懶惰王和貪婪王現在是不是在一起過副本啊,他們命運點數好像漲掉的時間一致誒。他們認識?”
“鬼王應該都認識吧……啊!『色』沉王是不是也在一起,靠,為什麽其他兩個鬼王命運點數都漲了,就他掉了。左子橙你太垃圾了吧!”
被罵‘垃圾’的左子橙毫無所覺。
就仿佛睡了一場覺『迷』『迷』糊糊之間被鬧鍾吵醒,他又毫不猶豫按掉了鬧鍾一樣。
規則第5條:玩家大幅度清醒後,依舊沉溺夢想,扣命運點數20。
左子橙按掉了鬧鍾,又跟死豬一樣‘睡’了。
他頭頂的數字從54變成了34。
一個小時以前盛鈺還覺得這人還能再苟苟,現在一看,剛松下的一口氣又被重新吊了起來。
“你剛剛在想什麽?”盛鈺開口問。
左子橙捂著頭,哎喲哎喲的叫喚:“我好像偏頭痛犯了,最近怎麽老感覺不記事。剛剛好像在想你弟的職業,我記得他是個醫生啊。”
盛鈺說:“他今年剛上大學。”
左子橙敲了敲自己的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盛冬離’,說:“你真的不是醫生?”
‘盛冬離’搖頭說:“我還是學生,而且不是學醫的。”
左子橙說:“這就奇了怪,我怎麽記得你醫術了得。就算是身體碎了,只要頭還連著脖子,你就能把人給救回來。”
‘盛冬離’說:“……那是不可能的。”
左子橙疑『惑』的『揉』了『揉』額角,依然『迷』茫,滿腹疑慮的不停打量盛冬離。
其實他的命運點數降得也很厲害,但不像盛冬離那樣的大幅度跌落,也有可能是時而清醒時而混『亂』導致命運點數一直在降。
雖然說現在無法確定左子橙有沒有找到命運物品,但盛鈺心中始終有一個疑『惑』:
若左子橙有命運物品,依照他這種放『蕩』不羈的『性』格,他的命運物品會是什麽呢?
剛想到這一點,有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咚咚咚——
很輕,也很有節奏。聽起來是個心思細膩的淑女,又像是個舉止溫和的紳士。
左子橙說:“應該是松芙來找我了。”
盛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動作可真快,這才兩天就和松芙熟到房間打牌。中途跑路,松芙竟然還專門出來找他。
打開門,果然是松芙,頭上還頂著鮮紅的‘50’,這是她的命運點數。
松芙竟然也到銀領域了。
她是一個玩家!
這是盛鈺未曾想到的。他還以為松芙是天空城專門為左子橙而虛構出來的呢。
此時,松芙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埋怨道:“我在房間裡等你好久,牌局都已經散了。她們等到不耐煩,現在都走了。這事兒你辦的簡直太不漂亮了,想要人脈又不盡心盡力。”
左子橙連忙陪笑,松芙的表情這才好些,視線向房間內一掃,才發現裡頭竟然還有兩個人。目光觸及到盛鈺,松芙面『色』一變。
或許是做過壞事的心虛,又或許是害怕同房間會傳緋聞,她語速加快說:“不和你打牌了,你總是輸,玩著一點兒懸念也沒有,老是贏你的錢,我也不好意思啊。不過念在你還是過來陪我打牌,之前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
她遞上一張邀請函,衝盛鈺點了點頭,就火急火燎的轉身回房了,生怕多待一刻。
邀請函主『色』調呈現黑金,中心用燙紋裱著一行花裡胡哨的法語,看上去很是高檔有格調。
依照盛鈺的知識水平,辨認不出來那法語是什麽意思。但這張邀請函右上角的logo,基本上可以說每一個華國人都認識。
這是一張約書亞圍獵賽的邀請函。
可以這樣說,約書亞圍獵賽是華國權貴人士的地下賽會,人們將能參加賽事當做畢生之榮幸。華國之內有名望的大家族子弟都會收到邀請函,且約書亞圍獵賽還會附贈給他們一張附函,意思是邀請人可以再攜帶一人一同參加盛會。
娛樂圈裡,只有少數頂尖階層明星才能參加這等盛會,不、應該說只有每個圈子裡頂尖的人物才能參加。這些尖層人物在賽會上擴展人脈,交流生意,協商合作,讓金字塔頂尖更加穩固。
在現實世界裡,很長時間內盛鈺在娛樂圈一直沒有站穩跟腳,流量並不是實力,只有長久的流量與各項重量級獎項才能讓他站穩。
這期間他沒有資格拿到這張邀請函。
然而等他真正有資格的時候,約書亞圍獵賽卻忽然永久停辦了。
盛鈺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只聽說那年不幸參加約書亞圍獵賽的人們全都諱莫如深,一有人詢問起,他們就驚恐的連連搖頭,不敢多言。
沒錯,權貴們不是不想,是不敢。
就好像有什麽巨大的恐懼籠罩在腦袋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會猛然墜落。
這張黑金『色』邀請函已經很久沒有在現實世界出現過,沒想到在天空城竟然可以看見。
並且左子橙竟然想參加賽事。
另一邊,左子橙高高興興的『摸』了『摸』邀請函的金邊,回頭的時候卻忽然一愣。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盛冬離已經脫離了現實世界,此時的他是天空城虛擬出來的人,根本不會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左子橙這話是對盛鈺說的。
盛鈺的眼神很古怪,一直看著他頭頂,導致左子橙也茫然的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啥也沒有啊!
“打牌我是故意輸的,我剛剛都說了我打牌不是為了玩樂。”
左子橙看向盛鈺,忽然後悔說:“早知道我找你了,你和松芙都拿了獎,按理來說你們倆應該都能拿到邀請函,並且還有附函。我何必跑去輸一大堆錢,惹那些女人開心,唉,失算了!”
盛鈺艱難開口:“不是……”
他表情古怪的原因不是這一點。
左子橙想參加約書亞圍獵賽就參加吧,也許這人散漫的外表下有一顆拚搏的心,想成為人上人,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盛鈺並不覺得這有什麽羞恥或者需要隱瞞,大多數人都想成功。
“不愧是原罪為『色』沉的人。”盛鈺心裡想著這話,好歹是忍住沒有將這吐槽話語說出口。
就在剛剛,松芙將邀請函遞給左子橙的時候,手指觸碰到左子橙的手指。那一瞬間,左子橙頭頂的命運點數,由‘34’立即變成了‘24’。
左子橙還在問怎麽了怎麽了,盛鈺卻眼前一黑,又是咂舌又是擔憂的看向左子橙。
擔憂,自然是擔憂對方命運點數越來越低,咂舌則是……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剛剛在走廊裡的時候,那些姑娘們也是這樣的。一觸碰到自己,就會立即扣除10點命運點數,導致盛鈺後來都躲著她們的觸碰。
這些小女孩將自己看做了夢想,正如左子橙,難不成他也將松芙看做了夢想?
這也太難辦了吧!
通過現在的情況簡單分析,盛鈺自身和盛冬離第一次脫離天空城,都少不了一個契機,那就是或無意,或有意的毀掉命運物品。
置換一下因果順序,這就說明毀掉命運物品可以讓玩家直接脫離天空城,那如果玩家的命運物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該怎麽辦?
毀掉命運物品簡單,毀掉一個天空城虛擬出來的人也很簡單,但毀掉松芙……她的頭頂有命運點數,這說明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左子橙身系幾億人『性』命,包括他自己這條爛命在盛鈺心中,也是十足的珍貴。
這種情況下,盛鈺依然難做抉擇。
左子橙完全看不出他的糾結,收起邀請函高興說:“我發現松芙真人挺有女人味的,不愧是我好多年的女神。誒,剛剛松芙走的時候,我感覺她看你的眼神有點奇怪,你看她背影的眼神更奇怪,你倆之間不會真的有一腿吧?”
盛鈺說:“我沒有,別瞎說。”
左子橙不信:“那你剛剛怎麽那樣看她,你都有對象了,雖然我不記得你對象是誰,但我分明記得你有對象。不許打松芙的主意啊,不然兄弟我、我就只能含淚給你當伴郎了。”
盛鈺皮笑肉不笑點頭:“我有對象,你別擔心。我要是劈腿,你才應該擔心松芙。”
這話太有深意,深到左子橙聽不懂。
他隻得疑『惑』說:“所以你為什麽一幅糾結的樣子看著她的背影,難道不是喜歡她?”
盛鈺:“…………”
傻孩子,我不僅不喜歡你女神,還有那麽一點點想殺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