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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走了最大的boss(無限)》第109章 傘下亡魂(二十四)表白
雖說大批遺靈被擄走, 但還是有部分遺靈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神明。那些神明自然讓出了客房,因此今日的亡魂驛站新入駐了一批玩家。

 還有些神明追尋遺靈,徹夜未歸。許多客房都是空的,左子橙隨便尋了間客房, 入駐睡覺。其余人也差不多, 房間一多,盛鈺和傅裡鄴自然不用再擠一間, 他們住在隔壁。

 簡單洗漱後, 盛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也睡不著。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很少見,想來想去, 可能是因為副本內不安全,他才睡不著。

 黑暗中,眼前又浮現充梅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張臉, 看上去又委屈又無助。

 正思索著充梅那邊改如何收場, 窗戶處忽然傳來‘邦邦’兩聲輕敲。

 盛鈺倒也沒慌『亂』, 一般來說真有危險的時候,敵人不可能還跑來敲兩下窗戶,提前告知‘我要打你了’。所以敲窗的應該是友軍。

 披著外套起身,盛鈺推開窗戶。

 外頭月『色』正亮, 黑霧濃鬱, 三四米開外的景物都已經被罩著黑霧當中,辨認不清。右邊又扔來一個小石子, 恰恰好打在窗戶上。

 偏頭一看, 是左子橙。

 這人半個身體都已經探出窗外,臉『色』菜青說:“晚上沒吃飯,我胃病犯了。”

 盛鈺奇怪說:“二十一層樓裡也會犯胃病?”

 左子橙說:“不然怎麽解釋我現在胃痛。你也沒吃飯, 你不餓嗎?”

 盛鈺實話實說:“餓,我也好餓。”

 左子橙說:“你知道哪裡有吃的嗎?”

 盛鈺說:“不知道。”

 左子橙說:“打牌嗎?”

 盛鈺好笑說:“你居然帶了牌?你是不是來副本度假的,怎麽每次都帶牌。”

 左子橙『摸』著後腦杓,尷尬一笑:“我沒帶牌,我是白天看見幾個小姑娘在樓底下打牌,她們今晚應該就夜宿在底下。我想著我去借牌,人家不一定原因,可能還要黑臉。但你去借的話,不管那些女的是不是你的粉絲,看著你這張臉的面子上也會借你的。”

 盛鈺說:“你這問的還挺迂回,是不是借牌的順便,再幫你找一下吃的,直接送到你的房間裡,免得你晚上胃痛死?”

 左子橙笑容更尷尬了,說:“被你發現了。我們程序員天天三餐不按時吃,久了都有胃病。現在我實在走不動道了。幫幫忙,帥哥。”

 即便是面帶笑意,左子橙的臉『色』也難看的不行。臉『色』蒼白,眼下青黑,活脫脫像是鬼片裡跑出來的大叔鬼,眼神也是慘淡無比的。

 盛鈺自己也有胃病,不過疼起來的時候不會嚴重成左子橙這個樣子。

 他笑道:“行了,多大事啊,還在這裡求人。我穿個衣服就幫你下去看看。”

 左子橙感激說:“我愛死你了!”

 這時候,左子橙右邊的窗戶也被推開。唐豆子用黑袍將自己從頭包到腳,外面還罩了一層厚厚的被子,他探頭的時候,只有一個被子鼓包探出來,聲音悶在被子裡:“樓下沒吃的。”

 左子橙說:“你怎麽知道的?”

 唐豆子說:“半步金領域之後的神明就不用吃飯了,餓個把月都沒事。還在吃飯的估計都是想滿足自己的飽腹之欲。我老家就是這邊的,你能有我清楚這些?”

 左子橙捂著肚子,神『色』如霜打的茄子,頹廢極了:“那怎麽辦。”

 唐豆子說:“不是說了有滿足飽腹之余的神明嗎,那些人肯定私下裡買菜,自己做飯吃。剛剛見到的女神明房間就有飯菜香氣。你怎麽不去找她啊?”

 左子橙說:“充梅現在指不定有多傷心,這個檔口找她蹭飯吃,我可要不是人了。”

 “你本來也不是人。”唐豆子撇嘴說。

 這些對話倒也不擔心充梅本人能聽見,他們幾個人,盛鈺、傅裡鄴、左子橙、唐豆子是住在同一邊的,房間也是相鄰,充梅和盛冬離住在對面,按理來說聽不見這邊的談話。

 還有齊微雨,她也住在這一邊。

 許是女孩子的準備工作要稍長一點,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推開窗戶,說:“我記得這條走廊盡頭,就是靠近樓梯的那一間客房。白天經過的時候我聞到裡面有飯菜香氣,找他應該可以。”

 盛鈺說:“神明嗎?”

 齊微雨點頭:“對,不是玩家。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那人身上有傷,血『色』金藍,是個半步金領域的神明。”

 盛鈺說:“我去看看。”

 剛退後兩步,窗戶那邊就傳來左子橙焦急的喊話聲:“回來,盛鈺,別去!”

 於是盛鈺隻得回到窗邊:“怎麽了?”

 左子橙捂著肚子,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聲音氣若遊絲說:“我發現你現在虎的很,都敢直接去找不認識的神明要飯吃。萬一人家是個嫉惡如仇,呸,不對,我是說萬一那神明要是非常非常討厭鬼王,你這一去不就直接歇菜了。”

 盛鈺說:“我有防護技能。”

 左子橙被梗了一下,發現盛鈺好像還真的不會遇見什麽危險。但他還是說:“你別去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是出事,還是為了幫我找飯吃這種無語的原因,那我下輩子也難安心。”

 盛鈺忍不住笑出聲:“你的聯想能力怎麽這麽厲害,從找飯聯想到我出事,然後還腦補自己難以心安,是不是還有午夜夢回的時候哭出來。”

 左子橙說:“對,所以你別去。胃痛嘛,忍一下就好了,明天白天就能恢復過來。”

 盛鈺說:“成,那我不去。”

 左子橙懷疑說:“你真的別去,不值當。”

 盛鈺點頭說:“嗯。”

 幾扇窗戶重新閉合。

 左子橙緩慢的從窗邊回到床上,坐下來的時候腰背忍不住弓起,五指不斷按著自己的胃部。他低聲罵了一連串髒話,痛到五官扭曲。

 隔壁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緊接著自己的房門就被敲響,左子橙還以為是盛鈺,掙扎著起身開門,看也不看就說:“你別去,真心疼我的話,出去再請我吃大餐。”

 齊微雨:“……是我。”

 左子橙舒出一口氣,說:“有事嗎?”

 齊微雨說:“你不是胃疼嗎?神明不能找,一樓的玩家總能找,那麽多人,總不能全都餓一天,肯定有做菜吃飯的辦法。”

 左子橙忍痛笑道:“你這是想向我道歉?”

 齊微雨臉『色』一紅,賭氣說:“我覺得你可能有什麽苦衷吧,副本裡相處過,你好像也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還保護過我。反正我也餓了,一天都沒吃飯,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啦。”

 說著她就轉身,作勢要走。

 左子橙單手按著胃部,爾康手道:“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靠,我快痛死了。”

 齊微雨又心軟回頭,跑去扶左子橙。

 另一邊。

 盛鈺穿好外套,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髮型,就準備出去幫左子橙找吃的。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一個高瘦的身影杵在門前,手裡還拎著一個包著塑料袋的盒飯,面無表情站在原地。

 盛鈺:“……”

 傅裡鄴:“……”

 盛鈺說:“幹嘛?”

 傅裡鄴說:“聽說你餓了。”

 盛鈺說:“聽誰說的?”

 傅裡鄴說:“剛剛,窗戶。”

 盛鈺說:“你扒在窗戶旁邊聽?”

 傅裡鄴說:“沒有扒,站著。”

 “…………”

 沉默幾秒鍾,盛鈺‘噗’的一下笑出聲,上去給了傅裡鄴一個大大的擁抱,說:“謝謝。”

 傅裡鄴耳根微紅:“快吃。”

 他將手中的盒飯遞上來,就準備轉身走。盛鈺一把拉住了他,說:“跑什麽,一起吃唄。”

 因為邁出房門兩步的原因,剛好可以看見左子橙房門上也掛了一份盒飯。不過那份就沒有盛鈺手中的包裝精致了,看上去極其磕磣。

 傅裡鄴開口,難得解釋了一聲:“順便給他帶了一份,免得你吃完還要出去。但他不在。”

 兩人進房。

 盛鈺將盒飯拆開,飯菜香氣瞬間就充斥滿整個房間,他說:“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傅裡鄴說:“樓梯盡頭的神明。放心吃,已經試吃過,沒毒。”

 盛鈺說:“誰試吃的?”

 傅裡鄴說:“樓梯盡頭的神明。”

 盛鈺‘哈哈哈’笑出聲,一邊動筷子,一邊說:“你怎麽這麽損呢。搶別人的飯菜,還懷疑有毒讓那人試吃。你去的時候碰見左子橙了嗎?”

 傅裡鄴也跟著笑了一下,說:“沒有。”

 盛鈺說:“那他應該去樓下了。”

 反正回來的時候也能看見門把手的盒飯,沒必要再跑到一樓去找左子橙。想著他就迫不及待的動了筷子,狼吞虎咽幾分鍾,忽然發現有點不太對勁,盛鈺抬頭問:“你看著我能飽嗎?”

 傅裡鄴:“……”

 盛鈺無奈的給他拆筷子,說:“你也吃。昨天晚上我一個人睡床,你活生生坐了一晚上,本來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今天又是我一個人吃飯,叫你在旁邊看著,更不好意思了。”

 傅裡鄴頓了下,說:“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我知道。”

 盛鈺彎起嘴唇笑了笑,心道原來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大半夜餓了還能有男朋友來送飯,心裡還特別高興,跟浸在糖水裡似的。

 以前經紀人也大半夜來送飯,怎麽那個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呢?

 用餐片刻,盛鈺說:“賭約是你贏了。”

 傅裡鄴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盛鈺說的是什麽賭約。上上個副本之時兩人定下約定,兩個副本之內看盛鈺是否會動心,要是沒心動,那傅裡鄴就再也不去打擾,要是心動了呢,那這段關系就隨盛鈺怎麽說,傅裡鄴全都接受。

 僵硬了一會,傅裡鄴嗓音發澀:“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盛鈺抬眸:“你覺得呢?”

 傅裡鄴說:“我……不知道。”

 桌邊有油燈點亮,昏黃的光亮將兩人的臉部輪廓都柔和了數倍不止。使得平常看起來冷酷無情的傅裡鄴,都變得罕見溫柔。也使得眼眸深處總透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盛鈺,此時看起來平易近人,與之前有很大不同。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

 盛鈺說:“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來盤盤邏輯,讓你心裡知道。”

 傅裡鄴專注點頭:“嗯。”

 這個開頭,無論是誰來聽都以為盛鈺會有一番長篇大論,誰知道他只是微微頓住,然後笑的眼角彎彎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傅裡鄴愣神。

 像是有巨大的喜悅衝刷腦海,這個驚喜來的太快又太突然,他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的盯著盛鈺,眼睛一眨也不眨。

 承認自己動心,說實話挺難的。

 盛鈺自己也有點臉熱,他以前從來都沒有對人說過這種話,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他說:“你不應該說一些什麽嗎?”

 傅裡鄴說:“因為我給你送飯了嗎?”

 “啊?”盛鈺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又好笑又無奈,最後還笑出聲了:“什麽東西啊,我會因為一頓飯被你收買嗎?我動心,自然不可能因為一頓飯,也不是一時上頭說出這種想法。這些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知道的,我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啦,多到我都想孤獨一生。”

 傅裡鄴認真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知道。”

 這是今晚第二次說這三個字了,被人偏愛著的感覺盛鈺體會過很多次,很多粉絲也說過這種話,但明顯,這兩種感覺是不同的。

 他能分辨出來,正是如此,也要更加謹慎。

 簡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盛鈺坐正身體,這個姿態很認真。導致對面的傅裡鄴也不知不覺跟著緊張起來,臉龐繃緊。

 兩人都像是要面對一場大戰。

 盛鈺說:“因為某些原因,嗯……就是被網暴的那件事。我很不喜歡有人愛我愛到失去自我,這種愛我不稀罕,我也不想要。你能明白嗎?”

 傅裡鄴點頭:“嗯。”

 他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心力,才強忍住沒有縮回手,只是還是下意識握拳,來掩蓋手心卡牌。

 夜『色』昏暗,盛鈺腦子也有點懵,說這些的時候自己心裡又『亂』又緊張,沒有注意到旁事。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怕你受到匕首的影響太深刻,害了你自己。”

 傅裡鄴立即說:“不會。”

 盛鈺說:“你又怎麽能肯定?”

 傅裡鄴:“……”

 盛鈺歎了聲氣,說:“你現在身體已經出現問題了,不是嗎?不然為什麽不給我看,上次捶到你的時候,還把我自己給捶痛了。雖然賭約是你贏了,我確實動心了,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說的是,輸了你就離開我,贏了,隨我處置。”

 傅裡鄴臉上失『色』,唇線抿緊:“記得。”

 他好像已經明白盛鈺要說什麽了。

 一樓好像起了喧囂聲,眾多玩家集聚一堂,還有鬼怪們在餐桌邊面無表情的盯著,其實前夜就起了好幾次爭端,沒什麽好在意的。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那些爭端的喧囂與吵鬧聲又特別應景,攪和的房間內氣氛低沉。

 傅裡鄴說:“你還是想我離開?”

 盛鈺說:“不想。”

 傅裡鄴一愣,忽然抬頭。

 本來已經心生絕望,這聲‘不想’,簡直就像是強心劑一般,讓人一下子煥然新生。

 盛鈺說:“我不需要人寵我愛我,我也不需要一個人把我看的比自己還要高。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愛自己,並且善待自己的戀人。”

 這話一出,兩人同時沉默。

 傅裡鄴現在的狀態,無論如何都不能算上‘善待自己’,盛鈺心疼,卻也毫無辦法。

 他是個很拗的人,傅裡鄴卻比他還要拗。

 緊緊閉眼後,又睜開,傅裡鄴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抉擇,堅定說:“不用在乎匕首。”

 盛鈺挑眉,驚訝說:“不用在乎?那你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只要有匕首一天,你就會越來越危險,會死的,你看我現在像是想和你開玩笑嗎?你可能真的會死的。你剛剛是不是在想,大不了死掉吧,只要能珍惜現在就好。不然為什麽要猶豫那麽久,你猶豫是否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嗎?那站在另一個角度想,只要有這匕首一天,我就永遠分不清,你到底是因為匕首喜歡我,還是真的發自內心喜歡我。”

 也許是擔心自己語氣說的太重,盛鈺伸出手,輕輕掰開傅裡鄴緊緊攥起的手掌,語氣鄭重說:“不需要隻珍惜眼前,因為我想和你擁有更好的未來,想要擁有更長遠的陪伴。”

 傅裡鄴眼眸微微發亮,被盛鈺這一長段話說的心神震動,良久才說:“你想去掉這匕首?”

 盛鈺點頭說:“對,雖然現在沒有合適的辦法,但我想這樣做。匕首對你的身體,對你的王位,都有很嚴重的影響。甚至還會影響我對你感情的判斷,我很想相信你,但有時候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瞎想去懷疑,我害怕我以後也會這樣想,然後無意間傷害你。”

 “咱們把這個當做目標,可以嗎?”

 傅裡鄴搖頭:“不行。”

 盛鈺一愣:“為什麽不行,這對我們兩人都有好處啊。你的身體可以恢復,我也能安心。”

 傅裡鄴固執搖頭:“不行。”

 他沒有說為什麽不行,但態度很堅決。

 燭火搖曳,不知道從哪裡刮來一陣冷風,竟然將蠟燭吹熄了。

 黑夜中,聽覺就格外發達。

 一樓的爭端和之前幾次好像都有些不一樣,之前是許多人有來有往的吵,大概也就五六分鍾左右就能平息,這一次爭端持續有小半個小時了,好像還是一邊倒的在罵。

 隔著一整層樓,都能聽見齊微雨的怒罵聲。

 還是那種一串髒話,字字不能入耳的。她似乎很憤怒,時不時還叫兩聲喝退眾人。

 似乎有人提到了左子橙的名字。

 盛鈺立即起身,說:“下去看看。”

 傅裡鄴緊隨二來。

 一樓燈火通明,能看見大廳內呈現一種對峙的陣容。樓梯左手邊是眾多驛站神明,他們雙目赤紅,儼然已經氣憤的說不出話來。右手邊是鬼怪們,都圍攏在一處,將左子橙護在中央。

 齊微雨就擋在左子橙身前。

 後者面『色』很難看,一直捂著肚子,到後來甚至還忍不住就近拖了個椅子,大岔開雙腿坐在椅子上,苦不堪言的『揉』著自己的胃。

 很明顯,他們下來要個飯,要出事了。

 還有眾多不知道什麽情況的玩家,都聚在樓梯下方,又是驚慌又是茫然。還有部分人抱起手臂,臉上全是看熱鬧的閑適。

 “那不是左子橙嘛,鬼王。被神明針對也沒什麽稀奇的。瞧,鬼怪都護著他。”

 “一群衷心的狗。也難怪鼓點橋副本裡,左子橙選擇救鬼怪了,可以理解。”

 “那就讓他們對峙吧,反正鬼王和神明的恩怨,和咱們人類無關。”

 玩家們諷刺的聲音不大,但盛鈺剛好就在樓梯上,可以很明顯聽到這些人的談話聲。

 鬼王如今聲譽慘淡,這真是悲慘。

 這時候盛冬離也注意到盛鈺,趕忙跑過來,說:“哥,你也被吵醒啦?”

 盛鈺說:“嗯。”

 其實他根本就沒睡。

 盛冬離憂心忡忡看向左子橙,說:“我剛剛問了一下,玩家說左子橙下來,大家忌諱他的身份,而且痛恨他做過的事情,都沒理會他。還有人出聲大罵,結果引來了驛站二樓的神明,神明們一瞧是左子橙,都圍了上去。”

 盛鈺說:“有點奇怪。”

 他現在左邊就是懶惰王,右手邊是傲慢王,自己還佔了個貪婪王的位置。三個鬼王就在這裡呢,驛站神明們為什麽獨獨針對左子橙。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鬼怪與驛站神明不知道盛冬離就是懶惰,但他們也應該知道自己是貪婪,知道傅裡鄴是傲慢。鬼怪們區別對待就算了,難不成神明們也是柿子撿軟的捏?

 傅裡鄴身形微動,就要下去。

 盛鈺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說:“別去,先看看情況。你還記不記得左子橙說過,講副本裡鬼怪和神明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傅裡鄴:“記得。”

 他停住腳步,低眸向下看。

 他們倆記得,左子橙自然也記得。

 忍著胃痛重新站起身,左子橙拍了拍身前鬼怪的肩膀,面前鬼怪們立即散開一條道。雖然看向左子橙的目光有那麽一點點糾結,但危機之下,鬼怪們還是選擇擁護唯一的『色』沉王。

 兩方宛如針鋒對麥芒,戾氣十足。

 左子橙歎氣,看向為首的神明:“亡魂驛站的神明好像都隻想見心裡的人,不怎麽針對鬼王。你們為什麽要這樣獨獨針對我一人,難道因為我在七王裡最醜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太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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