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簡栗現在就是個醉鬼, 喻城還是忍不住當了真,給周清柏發飛信,讓他去安排。
哪怕是大半夜周清柏也立刻回復, 答應喻城一早就去幫簡栗安排,將《島》的錄製推一推。
簡栗的這首單曲是要和電影的預告片一起上線的,雖然可以推,但推遲五天, 錄製的時間就會有些倉促,周清柏隻道他盡力試試。
喻城也不強求, 他知道這首歌對於簡栗來說很重要,只要推遲一天錄製也可以。
在喻城發飛信的時候,醉鬼簡栗全程趴在喻城懷裡, 喻城雙手搭在簡栗的後背, 下巴壓在簡栗的肩膀上, 像在抱著大號娃娃。
只是這大號娃娃不老實, 活潑得很, 一會兒用頭拱一拱喻城的頸窩, 一會兒屁股來回亂動, 坐著也不老實, 還要在喻城耳邊哼哼唧唧, 說著些亂七八糟的字詞, 大部分都連不成完整的句子, 也不知簡栗想表達什麽。
喻城發完飛信, 剛要放下手機,懷裡的簡栗突然坐直身體, 腦袋用力撞到了喻城的下巴, 高喊一聲:
“來!五天五夜!奮戰到底!我簡栗沒在怕的!”
喻城頭向後仰在沙發上, 臉上盡是無奈。
簡栗撒酒瘋的能力喻城是見識過得,這次簡栗喝的酒又多又雜,度數還高,加上他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心情不好,酒瘋耍的就很厲害。
比如現在,他揪著喻城肩膀的衣服,正壓著喻城當馬騎,還不忘大聲吆喝:
“駕!駕!駕!”
喻城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下簡栗的雙手握在掌心,企圖跟醉鬼對話:
“簡栗……安靜點。”
簡栗搖頭晃腦,大喊:
“駕!駕!駕!”
簡栗甩開喻城的雙手,捧著喻城的臉頰湊近看,眼睛眯縫著,視線裡的一切都很朦朧還帶轉圈。
“我的馬兒長得有點帥啊,比王八蛋喻城帥多了!”
喻城再次深呼吸,雙手緊緊禁錮住簡栗的腰,不讓他在上下亂蹦。
“簡栗!”
簡栗瞪圓了眼睛,驚呼出聲:
“哇!我的馬兒說話了!”
喻城突然用力,帶著簡栗轉身,直接將簡栗壓在了沙發上,手腳一起上,將簡栗牢牢壓製。
“你看清楚,你騎的到底是誰!”
簡栗雙手被喻城壓在頭兩側,想要蹬腿,發現腿也動不了了,神情委屈,聲音含糊:
“我動不了了……”
喻城長眉緊皺,簡栗越掙扎,他壓得越狠。
簡栗見逃不了,眼淚直接落了下來,哭哭啼啼的側開頭,眼睛也閉上了,睫毛被淚水打濕,濕漉漉的粘成幾縷。
“連、連馬也欺負我……”
“喻城,喻城救我……”
喻城聽了這話,力道一松,放開簡栗坐了起來。
簡栗仍舊躺在沙發上,抬手胡亂擦自己的眼淚,用力太大將眼睛周圍的皮膚都擦紅了。
他像是終於忍不住一般,哭起來就停不了。
“喻城、喻城也欺負我。”
“喻城怎麽能喜歡別人呢?我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兒……就那麽一小會兒……他居然就喜歡上別人了,還跟人家同居了!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嗚……”
簡栗一聲又一聲地罵著,聲音一下比一下小,最後只是捂著眼睛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還打起了哭嗝。
喻城看著這樣的簡栗,心像被貓爪撓了又撓,偏偏那貓爪伸著鋒利的爪子,每撓一下都要留下深深的痕跡。
喜悅、難過和疼,都是簡栗給的。
“那是一會兒嗎?”喻城伸手去拽簡栗的手腕。
“你離開了一年,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同一個活動碰到,像面對陌生人一樣跟我問好。”
喻城看著簡栗紅通通的眼睛,緩緩彎腰,輕輕吻著他的眼睛,觸感溫熱帶著淚水的濕潤。
“我以為我看走眼了,以為你演技高超,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年都是演戲,不然你為什麽在我要公開關系前就跑了。”
“結果你又來纏著我,表現得那麽傻。”
“我隻當你心機深沉,像完全不記得我們的過往一樣……”
“原來你是真的忘記了,你不是有心機,你是真的傻,哈士奇都沒你這麽傻。”
簡栗半睜著眼睛,淚水在喻城的輕吻下已經停了,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喻城說的話,但他到底是認清了眼前的人不是什麽大馬,而是喻城本人。
“喻城?”他抬手摸索喻城的臉。
喻城垂著眼簾任由簡栗摸他,神情像被安撫的野獸。
“喻城。”簡栗確認了面前的人是喻城,安心的抬手抱住他,臉頰使勁蹭。
喻城心裡泛起暖意,視線下移,落到了簡栗的唇上。
他緩緩低頭,想要親吻簡栗。
就在兩個人的唇即將觸碰到時,簡栗的唇一開一合,突然說道:
“爺爺,我想噓噓。”
喻城頓住,一瞬間不知道這個吻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簡栗似乎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讓喻城停下。
這種事再來幾次,喻城都怕自己出問題。
簡栗撐著手臂半坐起來,湊到喻城耳邊悄悄說:
“爺爺,我想上廁所!”
喻城輕輕推開簡栗,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降降火。
“自己去。”
簡栗縮在沙發上,歪著頭想了想,還是跟上了喻城,雙手一起揪住喻城的衣角,討好的晃了晃。
“爺爺,我不敢自己去……”
喻城低頭看簡栗揪著他的衣角撒嬌,這場景怎麽看都不錯,如果簡栗嘴裡喊的不是爺爺的話。
“爺爺……”
喻城額角蹦出青筋,他三兩口喝完水,不知道第幾次深呼吸,領著簡栗去浴室。
偏偏進了浴室,簡栗還揪著喻城的衣角不松手。
喻城去掰他的手,語氣冷了些:
“自己解決!”
簡栗被喻城的語氣嚇得立刻松手,低頭研究自己的褲子,一陣窸窸窣窣後,直接把褲子都脫了,連著內褲都不落下。
喻城立刻轉頭,先一步離開了浴室。
好在簡栗沒再亂叫,自己解決完還知道洗手,只是一出來立刻又去揪喻城的衣角。
喻城一低頭,看到一雙白淨的腿。
“簡栗,你的褲子呢!把褲子穿上!”
簡栗歪著頭躲了下,很嫌棄喻城突然大聲,他仍舊緊緊拽著喻城的衣角,搖了搖頭:
“不要,爺爺說了,睡覺不能穿褲子。”
喻城一頓,領著簡栗想給他找條褲子穿上。
簡栗又不聽話了,甩開喻城的手,又變了個稱呼:
“你是誰?我爺爺呢!”
喻城已經不打算跟一個醉鬼講道理了,他直接抗起簡栗走向臥室。
簡栗大頭衝下,被喻城扛著,雙腿用力亂蹬,伸手去抓喻城的衣領。
喻城直接抬手,用力“啪啪”兩聲拍紅了簡栗的屁股,簡栗立刻老實了,撐著喻城的肩膀被他抗進了臥室。
他將簡栗扔在床上,翻出睡衣,要去脫簡栗的上衣。
簡栗不配合,喻城微眯雙眸,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
“簡栗,舉手!”
“知道了爺爺!”簡栗立刻聽話地舉起雙手。
喻城趁機抓著簡栗的衣服下擺,直接順著頭給拽了下來。
簡栗突然被脫了個乾淨還有些懵,肩膀抖了抖,伸手去揪床上的被子。
喻城趁機給簡栗穿上睡衣的上衣,簡栗不配合,他好不容易系上了幾顆扣子,等要穿褲子的時候,簡栗說什麽都不肯了。
他把腿藏在被子裡,在被子裡去踢喻城。
“你走開!你走遠點!”
喻城只能放下褲子,任由簡栗光著屁股縮在被窩裡。
好在這是在家裡,看見的也只有喻城一人。
想到此,喻城掐著簡栗的下巴,嚴厲警告他:
“以後不能在外面喝酒,聽到了嗎?”
簡栗衝著喻城使勁吹了一口氣,惡作劇一般傻樂,根本沒聽懂。
喻城也沒再說什麽,去浴室洗了熱毛巾給簡栗擦臉,也沒什麽別的心思了,換了睡衣上床,抱著醉鬼簡栗準備睡覺。
喝了很多酒的簡栗還很精神,倒是不再鬧了,窩在喻城懷裡扣著喻城的睡衣扣子玩。
細白的指尖被過長的睡衣袖子擋了一半,簡栗似乎有點清醒,將頭靠在喻城的肩膀,突然認真地說道:
“喻城,我喜歡你。”
喻城渾身一僵,又緩緩放松僵硬的肌肉。
“是嗎,有多喜歡。”
簡栗指尖扭著喻城的扣子,像是在思索,說得很慢:
“很喜歡,很喜歡……嗯……五天五夜也不怕的那種。”
喻城唇角不自覺微勾,他自己都沒發覺。
他探手拿過手機,打開錄像對準簡栗。
“空口無憑,你再說一遍?”喻城說道。
他本意只是打算逗逗簡栗,畢竟他懷裡的是個醉鬼,沒想到醉醺醺的簡栗當了真。
簡栗稍微坐直身體,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衣領一邊歪斜著掉了下去,露出一片白淨的胸膛和線條好看的鎖骨。
他又抬手揪住了喻城的衣角,淺色的雙眸注視著他,緩緩說道:
“我喜歡喻城,很喜歡很喜歡。”
“只要是喻城,五天五夜我也不怕。”
“不,不只是五天五夜,七天七夜、八天八夜……多久我都可以!”
喻城按下暫停錄製,幽聲問道:
“簡栗,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嗎?”
簡栗點點頭:
“知道呀。”
他伸手一隻手,食指和中指交錯纏在一起。
“就是那個嘛!攪和攪和!”
“我想和你攪和攪和!”
說著簡栗怕喻城不信,乾脆撲了上去,雙手撐著喻城的肩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低頭就去啃喻城的薄唇。
手機落到一旁的被子上,剛剛錄得視頻被點了播放,簡栗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一遍又一遍。
“我喜歡喻城,很喜歡很喜歡。”
“目標喻城好感度 3。”
系統檢測到喻城好感度上漲,盡職盡責的播報著,只是簡栗壓根注意不到。
喻城輕笑,反客為主的壓製住簡栗,抵著他的耳朵低聲說:
“簡栗,幾天幾夜太少,我要你永遠下不了床,好不好?”
“好。”
簡栗茫然的眨著眼睛,還不知道他一喝醉,都答應了喻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