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戀情之後, 兩人沒過多久就公佈了婚訊,不過具體情況誰也不清楚。
只是某天起來,眾人突然發現他們同步更新了一條微博, 上面是兩隻相握的手, 指節處的戒指分外顯眼, 詞條迅速被刷爆,就在眾人鬧哄哄猜測這是真的還是一個愚人節玩笑的時候,求婚視頻就出來了。
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是其中的兩位主角是眾人閉眼都不可能認錯的,而且陶總不混圈不拍戲,更不可能是所謂的試戲片段了。
所以這兩人, 是真的要結婚了?
一個當紅影帝頂級流量, 一個圈內大佬有權有勢, 強強聯手?
而且雖然現在同性婚姻已經完全合法了,但是敢這麼宣布直接絕後,那也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 畢竟身份擺在那裡,沒有繼承人可不像話。
然而在明知道是同性.愛人的情況下, 弄出個私生子, 那可比普通豪門出.軌還要難看,更何況他們倆誰也不是默默無聞的低調人士,每天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全球直播的。
還能這麼堅定地向全世界介紹自己愛人,這份感情足夠令人艷羨了。
只是可惜,婚禮是在歐洲舉行的,而且出於安全考慮,也沒有錄像流出來, 只能腦補一下這場世紀婚禮的盛況了。
婚禮之後,兩人順理成章地丟下了所有的公務,快快樂樂度蜜月去了,只留下孫銘和晏池安排的人在公司苦哈哈地加班,一邊咒罵黑心老板,一邊拿著三倍工資,怎是一個心緒複雜可以概括的。
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歸短暫,就算兩個人手下能人再多,也不可能真的徹底丟下一切,他們也做不出那種事,所以痛痛快快玩了一月之後,就乖乖回了公司。
不過從那以後,星遇頂樓,陶然的辦公室,已經變成雙總裁辦公室了。
晏池索性把自己的辦公室都設在了這裡,每天遙控處理著那麼多事,順便還能幫偶爾有些手忙腳亂的笨蛋愛人分擔一點,教他各種事物的應對方式,甚至還能抽空去拍個戲。
其實他對拍戲沒有太大執念,但是他知道陶然喜歡追劇,與其讓他看著別人,倒不如自己承包所有大小熒屏了。
起碼這樣,這人的眼裡就永遠只有自己。
所以即使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拍戲了,甚至偶爾忙到無法脫身,他也維持著每年一到兩部的產出,讓一眾粉絲心酸又欣慰。
現在她們是什麼都不求了,只求兩人好好的,關係和睦,不然萬一哪天掰了,晏池肯定馬上跑路回家繼承億萬家產去!
這下不管是再鐵的鐵粉再毒的毒唯,都不敢再說半點陶然的不好。
你們說他不好,自家哥哥就翹一個代言。
你們要敢罵他,晏池就推一檔綜藝。
你們要是真的惹陶然傷心了,那麼好嘛,今年是劇也別想看了,人家土豪直接全部買下來,只放給那一個人看,其餘所有人連個剩湯都喝不著。
所以每天簽到打卡吃桃CP超話,順便祈禱一下,這兩人可千萬和和美美,不要半途跑路。
這大概是目前史上支持率最高的一對CP了,畢竟粉絲們拿他們毫無辦法,自家正主脾氣太倔還有錢,除了順著慣著,還能怎麼辦呢?
而這邊,被粉絲們分外惦念的兩人,正在出席一場酒會。
似乎自從他們確認關係之後,再有這樣的場合,都是雙人出席了。
“晏總真的是年少有為,這手段就是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自嘆不如……”一個禿頂老頭子攔著晏池,死活非要給人敬酒,周圍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
誰都知道,晏池平時看著也還算好說話,但只有一點,他從來不喝酒。
而這位沈總,想派自己的兒子去翹牆角,沒成功不說還被晏池好生羞辱了一番,回來的路上又被人莫名其妙套麻袋打了一頓,現在還躺在床上,這口氣,他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
所以明知道這麼直白地得罪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他依舊這麼做了,當然也有些僥倖心理在。
他的公司,比起星遇,也只差一線而已。
而且他手裡還有一個,兩人都會感興趣的項目。
只不過當時明明可以選擇雙贏的合作,卻在他兒子對晏池一見鍾情之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晏池神色冷淡地瞥了那杯子一眼,旋即收回,直接側身要從一旁走開,將他徹底當成了空氣。
“站住!”那老頭子的火氣瞬間更大了,兩步追上去攔在人面前,“看來晏總真的是目中無人得很呢,論資歷,我創辦公司的時候你恐怕還在吃奶,你的家教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
老頭子嘀嘀咕咕的廢話還沒說完,從晏池的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骨節勻稱修長白皙,直接從人手裡搶過杯子,在晏池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仰脖將那一杯喝了個乾淨。
“滿意了?”陶然將杯子倒轉過來,就連一滴殘液都不剩。
“我倒是也不知道,怎麼總有人喜歡倚老賣老,論年紀你也不過算是個老人,也敢以長輩自稱?論資歷,被一個比你小了這麼多的人壓得死死的,不更應該羞愧難當嗎?還能像條瘋狗一樣到處亂吠叫囂,也是種勇氣。”陶然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他的脾氣從來很好,即使面對競爭對手也都能維持著極好的教養,但晏池,是他唯一的逆鱗。
他不允許也不能接受任何人對他半分的詆毀,哪怕知道這對晏池來說不痛不癢,甚至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他就是格外在意。
所以每當這時候,原本溫軟無害的青年都會豎起渾身的尖刺,將他為數不多的刻薄與毒舌發揮到極致,甚至令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你……”老頭子的臉色難看極了,哆嗦著手指指著陶然,結結巴巴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一旁的晏池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搶過陶然手裡的杯子,放在鼻尖嗅聞了一下,確定裡面沒加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才神色稍緩。
“我什麼我?不知道用手指人很不禮貌嗎?”陶然毫不客氣地將那隻快要懟到自己面前的手拍開,“歲數一大把了這點禮貌不懂,還無端端為難小輩,難道你每年增長的就只有年紀嗎?”
“如果是的話,有什麼大道理去找你自己的孩子講去,我們沒那個義務聽你廢話!”
老頭子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據說性子敦厚溫柔,只是晏池依附者的小陶總,深深地了解到哪怕沒有晏池,恐怕這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還想再說什麼,就被嚴毅直接堵住嘴,將雙手擰在身後,跟拎小雞仔一樣拽了出去,後面似乎又嫌手臟,竟然直接扯了他的領帶下來,塞進了那張還想喋喋不休的嘴裡。
終於,世界清靜了。
在場所有人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看著這堪稱戲劇性的一幕,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止。
這位沈總之前是從別的城市轉過來的,站穩腳跟還沒多久,不是很清楚晏池的手段也情有可原,大著膽子敢直接忤逆他更是勇氣可嘉,對於這樣自己要作死的人,他們連同情都省了,現場看戲看得歡樂,怎麼可能去當那個出頭鳥?
沒了礙眼的人,陶然也鬆了口氣,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拽住手腕,直接拉了出去。
“怎麼了?”陶然迷迷茫茫地跟著人走,可晏池腳步飛快,卻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語,看起來像是生氣了。
兩個人坐上直達電梯,穿過走廊,一直到辦公室裡,推開休息室的小門,晏池才轉過身,想要好好教育一下某個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人,不能隨便喝別人的酒,結果就感覺背上傳來一陣溫熱。
到了熟悉的地方,陶然下意識鬆懈了精神,早在那杯酒之前,他白的啤的已經灌了不少。
誰都知道晏池不喝酒,那想要拉近感情的,也只能來找另外一位當事人套關係了。
所以這麼一混,加上還發了那麼一通火,頓時就醉了,軟綿綿地靠在人背上,嘟嘟囔囔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晏池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訓誡,被生生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他長嘆一口氣,只能認命地把那喝醉了之後格外粘人的醉鬼放在床上,又俯身去解他的釦子。
喝醉了的陶然完全是個小孩脾氣,感覺一直在騷擾自己的手很煩,直接了當地將它拍開,然後撅了撅嘴,翻了個身,長腿一勾,夾著被子就要睡過去。
但陶然今天穿的是一身板正的西裝,外套已經被他自己甩在地上了,現在貼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為了遮住脖子上的紅印,釦子規規矩矩地扣到最上面,這樣睡肯定是不舒服的。
晏池大手用力,把人翻過來,又要去解釦子,陶然小性子也上來了,身體用力一扭,再度趴了回去,臉頰死死貼著枕頭,然後又被晏池翻過來。
就這麼跟烙煎餅似的來回翻了幾面,陶然終於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撐開一道細縫,裡面氤氳著水光。
“晏……池?”陶然慢半拍的思緒逐漸回籠,直勾勾地盯著晏池,表情又乖又呆。
“認得人了?”晏池挑了挑眉,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捏,又順著拂過他不斷滾動的喉結,最後在他最怕癢的腰側揉了一把,“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喝酒。”
陶然癢得直往他懷裡縮,明明害他變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人,可他下意識想要尋求安慰和庇護的也是晏池。
矛盾又可愛。
鬧夠了,陶然攀著他的胳膊從他懷裡半抬起身子,紅著一張臉,有些害羞又很歡喜地在晏池臉上啄了一下,還微微側過頭,用自己柔軟的側臉去蹭他的。
繾綣曖.昧。
然後稍稍退開一些,隔著幾厘米的距離,羞澀道,“你長得真好看。”
晏池抿開一點笑意,被他難得迷糊又坦率的小模樣給取悅了,抬手按了按他柔軟的唇,啞聲道,“你也很誘人。”
誘人想去吞吃殆盡。
而且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方才被他解開兩顆釦子的肌膚上尚未褪去的痕跡。
自動送上門來的美味,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於是他舔了舔唇,把人重新放倒回床上,這回可沒什麼耐心再去一顆一顆解那磨人的釦子。
正當他要吻上微軟的唇時,一直乖巧盯著他的陶然卻突然用力掙紮起來,然後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
這時候要被叫暫停,換誰都不會太過愉悅,晏池深呼吸一口氣,勉強拉開點距離,“說什麼?”
陶然眨眨眼,把人朝自己這裡拽了拽,卻又不是要吻他,而是將晏池的腦袋摁到自己頸窩旁,衝著他的耳朵,朝小聲地說了句,“其實……”“我是你爸爸!”
晏池滿頭黑線,看著又開始傻笑的某人,狠狠磨了磨牙,又堵了回去。
“既然不會說話,那就不用說了!”
單手扯了自己的領帶,咬牙切齒道,“讓你知道知道,誰才是爸爸!”
於是陶然再也沒有了說瞎話的精力,連求饒都說不出口。
第二天陶然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嬌花一樣,抱著被子懷疑人生。
不是吧那個禽獸,喝醉了都不放過?
正想著,某隻禽獸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幾碟小菜。
晏池對上陶然又羞又惱,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咬人的表情,趕在他之前開口道,“你昨天喝醉了,非要拉著我胡鬧,說你愛慘了我。”
陶然:???
“你還撕了我們的衣服,已經徹底報廢了。”
陶然:!!!
他僵硬著脖子往地上掃了眼,的確看到了兩件白色的襯衫,貌似的確……損毀嚴重。
“然後你還非要拉著我去窗台上……不小心掃掉了旁邊的穿衣鏡……”晏池像是體會不到他內心的崩潰一般,繼續面無表情地陳述著。
陶然:……
他的視線順著看向窗台,旁邊放鏡子的地方,確實已經空了。
他很想大聲反駁這傢伙胡說八道,肯定是他對喝醉了的自己乾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但是自己酒品不好,那也是事實……
而且主要是晏池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又一本正經了,根本看不出半點說謊的樣子,讓他不禁懷疑。
難道自己昨晚真的那麼……豪放?
晏池走到床邊,把床桌架起來,又把地上的“罪證”都消滅了個乾淨,才在他身邊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下次還敢不敢亂喝酒?”
“我也沒辦法嘛,”陶然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蓋住自己裸.露的肩膀,“你不喝酒,只能我喝了,而且我平時酒量沒這麼差的,都怪那老頭……”
晏池眸色一沉,又想起那個老頭,神色微冷。
沈氏,已經不存在了。
既然新來的不懂規矩,那就好好教教他們,什麼叫規矩!
“你可以不喝,沒有人可以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晏池的手指輕柔地劃過他的鎖骨,在其中一個紅印上戳了戳。
所以沒有什麼酒桌上談生意的說法,只要他不願意,就沒有任何人能讓他破這個例,所有的規則都必須為他而改變,否則就不要來談什麼合作。
“更何況,”晏池說著,嘆了口氣,“外面遞來的酒,不能隨便喝的,裡面加了東西怎麼辦?”這也是除了身體原因外,他不沾酒的最重要一點。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敵人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而他,承受不了半點會失去這人的可能性,所以那老頭子,是真的踩到他的底線了。
“啊?可是這也沒辦法預防吧?”陶然皺巴著一張臉道,“平時合作夥伴那麼多,總是難免要碰杯的,而且這我也沒法判斷那酒裡有沒有加東西啊……”
“所以以後,除了我們給你倒的酒,別人遞過來的,要我聞過才能喝,記住了嗎?”晏池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後頸,目光沉沉。
“可是你也分辨不出來吧……”陶然下意識接嘴道,然後又想起了原著劇情,被老頭子接回家之後,這方面的訓練是最先展開的,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種算計。
晏池既然從小就被老頭子教養長大,自然是會的,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那次酒會上,你怎麼會中招的啊?”陶然有些疑惑,既然是已經加強版的晏池,不可能會被原主算計到才是。
“你是不是傻了?”晏池看著他,有些無奈道,“在那杯加了料的酒之前,你已經讓助理給我遞過一杯了。”
陶然恍然大悟,晏池只要一喝酒就會渾身不舒服,五感下降反應遲鈍,自然沒法察覺到後面那杯酒有什麼不同了。
提起那次下藥,陶然不由得有些尷尬起來,還有幾分好笑,“其實那啥……”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當時是個誤會,我不是想給你下藥的……”
他當時跟晏池解釋自己穿越這回事,也沒有具體說自己是什麼時候穿過來的,所以晏池一度還以為他是為了強推劇情,才會有了那次的烏龍。
“不是給我?”誰知道晏池突然變了臉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人看著自己,“那是給誰?”
陶然看著那雙深邃眼眸裡燃燒著的濃濃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徹底生吞了,才算是明白自己好像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畢竟關於陶然當時究竟喜歡誰,他總是有喝不完的醋。
而且這傢伙的腦迴路也太清奇了吧,他那句話的重點明明是“不下藥”,而不是“給誰下藥”!
但感受到某人身上傳來濃濃的醋意,無奈陶然只能主動湊過去,順著他的臉頰邊親邊哄,“是是是,就是對你,不給你還能給誰呢?”
“當時就是我鬼迷心竅見色起意,一見鍾情了你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晏池這才算滿意,輕哼了聲,“我難過了,哄我……”
陶然按了按自己還很痛的腰,欲哭無淚。
這能怎麼辦呢?
這還能怎麼辦呢?
自己拱的白菜,不還得自己受著麼?
作者有話要說:桃桃河豚臉: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我才不會那麼禽.獸不如!
池池:我從來不睜眼說瞎話,我只說事實,判定標準麼……我說出來的就是事實。
畢竟你也看不出我在撒謊,微笑.jpg
來自影帝的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