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衍是怎麽回答的?
“我對江總本人更感興趣。”
身居高位,江湛知道想要上他的床、甚至入他的門的人男男女女都很多,但他也清楚,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衝著“星海集團的總裁”、“江家的當家家主”來的。
白衍不一樣。
和白衍相處這麽久,江湛可以肯定,白衍看著他的時候雙眸裡盛放的就是他本人,而不是他背後的金錢或者權勢。
因為真心難得,所以難得碰到真心,江湛忽然略有些後悔——如果他和白衍相遇之初能夠正常一些的話,也許他們現在就不是這麽扭曲的包養關系……
江湛站在門口一時走了神,直到裡面的音樂停下,才反應過來,剛想轉身離開,白衍已經披著外套從門裡出來了。
白衍剛剛練完舞,汗水將白t恤前後胸都洇成半透明,鬢邊還有汗珠滴落,一隻手扶著門框,側頭看著江湛:“江總,大半夜找我有事?”
江湛能夠清晰地嗅到白衍身上活躍的香草氣息,像白衍整個人一樣躍動、不知疲倦。
明明他極為討厭各種各樣的香水,偏偏白衍身上的香草味屢次打破他的底線,如今竟然開始覺得……還挺好聞。
江湛悄悄屏住呼吸,下意識想後退,又覺得不妥,抿了抿唇,端著臉,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地就來了白衍門口。
白衍挑了挑眉,走近一步,手輕輕搭在江湛的胸口,眨了眨左眼,深呼吸了一口,聲音刻意壓低:“江總,是想去酒店了嗎?”
他的手指還帶著剛剛運動完的熱度,隔著西裝輕輕撫過江湛的胸口,留下一道道看不見的香草痕跡。
江湛的心不爭氣地多跳了幾下。
他想起前幾次和白衍在酒店辛苦完,第二天氣虛腿軟的感覺,張口就想否認:“沒——”
白衍微微昂頭,了露了出半截白皙的脖頸,深灰了色了的眼眸中一片興趣盎然:“沒有?難道江總……想在這裡?”
他環視一圈,收回手,再眨眨眼,“江總真會玩。”
江湛:“……”
他喉嚨滾了滾,驅散腦袋裡浮現的畫面,開始認真地反省男人到底是一種什麽記吃不記打的生物。
這才多久過去,竟然已經忘了挨打的疼、隻記得吃肉的爽。
白衍又湊近江湛深吸了口氣,感受到江湛緊繃著身體,忽然站直身體,端正了神了色了:“江總工作辛苦,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江湛:“……?”
他都在考慮現在讓方秘書開房來不來得及了,突然跟他說這個?
白衍剛度過發情期,吸幾口江湛身上的香水味隻覺得舒暢,暫時沒什麽生理需求。
他練了一天舞身體委實有些疲憊——更何況跟江湛上床就沒有一次能盡興的,非發情期能不搞還是不搞。
不過江湛都站到他門口了,利用完就把人丟一旁去似乎也有點無情。
白衍反思了一下,對江湛提出了邀請:“江總要是欲求不滿,我請江總吃夜宵吧。”
正按下惱羞成怒琢磨該怎麽優雅而不尷尬地離開的江湛怔了一下。
“江總?”
江湛工作到這個點,其實已經吃過一次夜宵了,但看著白衍亮晶晶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白衍對江湛做了個請的動作:“江總請。”
江湛看了眼白衍指著的練舞房,蹙眉:“夜宵?”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神了色了變得有些古怪,羞恥中夾雜著一點抗拒,“怎麽能這樣!”
“江總不會讓我這樣出去吧?”白衍指了指自己汗津津的衣服,“我去洗個澡,江總先等等。”
——啊,哦……
江湛清空思維,把目光挪開,控制自己的呼吸均勻。
“當然,江總想要一起洗的話也可以。”
江湛:“……”
練舞房裡有個小小的淋浴間,大小只夠一個人轉身。
江湛坐在僅有的兩把椅子上,聽著淋浴間裡嘩啦啦的水聲,沉默地盯著對面牆上懸掛的宣傳照片。
他開始反思自己到底中了什麽咒,大半夜跑白衍門口,還要和白衍一起出去吃夜宵。
大約是剛才白衍的眼神太過期待了吧?
到底是他的人,仔細想來他好像確實沒怎麽寵過白衍,白衍倒是兢兢業業地履行合同義務。
偶爾讓白衍任了性了一下也沒什麽打緊……
房間裡縈繞著濃鬱的香草氣味,像有生命一樣纏繞在他的周圍,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他的呼吸,讓他忍不住有些乾渴。
為了分散注意力,江湛讓思維轉移到其他的方面。
比如香味。
有什麽香水會這麽濃鬱、這麽持久?
房間裡沒有任何空的香水瓶,而以他的經驗,這種香味至少得在地板上撒七八瓶。
就算白衍再瘋,也不至於每天用香水拖地板。
江湛了揉了了了揉了鼻子,目光落在旁邊椅背的外套上。
作為白衍的衣服,這件汗濕的外套上也散發著熟悉的香草味。
江湛稍微擰眉。
他的嗅覺異常靈敏,能夠嗅到常人聞不到的氣味。
白衍剛才大汗淋漓,按理說房間裡、衣服上都應該有很濃重的汗味才對,偏偏房間裡沒有汗味,他距離外套這麽近也沒有聞到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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