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時間緊急他只能就近躲藏。為了一會能有機會直接衝出去,白衍沒有躲去一樓,選擇了二樓的酒櫃,這樣只要那個男人下樓去,他就能立刻走到門口;同時酒櫃附近的酒和花果也能替他遮掩一些信息素的味道。
……雖然實際上他躲過來之後才發現,這個酒櫃完全是空的,旁邊的鮮花水果也都是假的,都沒有一絲氣味。
說好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怎麽會有這種糊弄人的東西?
白衍內心罵了一句,一面聽著智腦播報沙發上那個男人的動作,隨時預備逃走。
蹲了好一會兒,一直播報男人動向的智腦卻忽然默不作聲了。
“智腦?”
“目標已經啟動筆記本電腦,正在查看文件資料,文件標題為《霸總逃妻:我偏要逃》,是否要獲取文件詳細數據?”
“什麽亂七八糟的。”白衍有些無語,“不需要這種數據。”
那個男人剛才明明一副警惕的樣子,怎麽現在突然開始工作了?難道已經被他騙過去,以為他不在房間裡?
——但是現在已經快要凌晨一點了,這人怎麽還不睡覺?
白衍心裡暗暗腹誹,強行忍住自己想要活動手腳的衝動,把呼吸放緩,乾脆讓智腦在他腦袋裡念起了拚音,幫他鞏固漢字的學習。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白衍的腿都快麻了,機械重複“a、o、e”的智腦忽然提示:“目標已經關機起身。”
白衍精神一振:那人終於要睡覺了?
沒想到那人卻去了廚房接了杯熱水,端著坐回沙發上慢慢地喝,似乎十分享受深夜裡的悠閑自在。
等一杯熱水喝完,男人終於放下杯子,脫掉了西裝外套,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白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門口。
路過衣服架子的時候,白衍腦袋裡鬼式神差地閃過了一個念頭——那枚耳釘,會在這個男人的兜裡嗎?
他下意識把手伸向了衣架上的西裝外套。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外套的時候,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地響起:“你想幹什麽?”
白衍心裡猛地一跳,轉過身,看到江湛順著樓梯慢慢地走上來,英俊的面容上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感到驚訝。
——這家夥剛才果然發現了他,只是一直在耍他。
白衍心裡清晰地認識到這個事實,反而冷靜了下來。
既然已經挑開了,那他不如乾脆試著交涉一下。
“非常抱歉,我不是小偷。”白衍慢慢地咬字,“我來這裡,只是找東西。”
江湛皺了皺眉,有些不習慣像白衍這樣說話緩慢到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的方式:“找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衣架上的西裝上,口吻依然冷淡,聽起來卻有幾分譏諷,“需要到我的衣服裡摸?”
白衍知道江湛對他的印象恐怕不是很好,皺了皺眉,沒有將不悅展示在臉上,努力讓自己平靜地交涉。
雖然按照這個世界的標準,這人算是被自己拖下水,好好的自己住著房間,跑來一個陌生人硬把他拉上了床;但兩天前的晚上,白衍記得清楚,自己撲上去時這個人幾乎沒有抗拒的動作,就順水推舟地和他滾到了一起,可見並不在意這個,甚至頗為享受。
這個世界的人都和Beta差不多,又不會被他的信息素誘惑。
所以白衍內心覺得自己沒有虧欠他什麽。
既然如此,來找遺失物也沒什麽愧疚的。要不是因為不想和這個人扯上關系,他就正大光明地進來了。
“兩天前,我在這裡落下了東西。”白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請問你見過嗎?”
江湛掃過白衍纖細的手腕,沉默了片刻,冷笑了一聲:“你要什麽,錢?資源?還是……”
白衍又擰了擰眉,抱起手腕:“你在說什麽?”
“我討厭不思進取、隻想攀龍附鳳的人。”江湛聲音帶上了一絲冷意,“你要多少錢?”
白衍歪頭看了他一會。
江湛面無表情地回看他。
白衍忽然笑了起來:“你能給多少?”
江湛似乎就等這句話,略有些傲慢地抬起頭:“你想要的都在衣服口袋裡,拿著滾吧。”
白衍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把手伸進衣服口袋裡掏了一會,摸出一張支票,展開看了看。
支票和西裝一樣,都沾染著木質與檸香、檀香混合的淡淡氣息。
之前白衍還以為這是Alpha的信息素,但知道這個世界沒有Alpha之後便沒有想太多。
——剛穿過來的時候突然爆發發情期,有可能是他內循環有些紊亂。Omega的體質本就敏感,有些心思細膩的Omega甚至會因為驚嚇刺激導致提前進入發情期。
江湛看著白衍沒有一絲羞恥和遲疑,內心道了一句“果然如此,現實文學誠不欺我”,臉上表情愈發冰冷。
白衍對這個世界的物價還不太了解,腦海裡問智腦:“這個額度?”
智腦很快回答:“與該男性剛才閱讀的《霸總逃妻:我偏要逃》中男主丟給女主的支票數額一致。”
“……我不是讓你不要讀無關緊要的數據?”
“……”
不過能拿到一筆數額不小的啟動金,白衍十分樂意。他從小錦衣玉食,煌星傳媒的練習生生活條件簡直在挑戰他的容忍下限。之前賣樂譜的錢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他還想著自己什麽時候再去賺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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