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從樹上跳了下來。
風盞華晃開折扇,奇道:“容兄為何下來了?”
“我不愛俯視他人,還是一起站在地上好。”
風盞華唇角勾了勾,忽然笑了起來。
……
“卡!”
邱導喊了停,皺著眉用喇叭喊了一聲,“韋寸,你過來!”
韋寸瞬間脫戲,臉上熱情的笑容收起,深深看了白衍一眼,轉去了邱導演那。
邱導演給他看了剛才拍攝的鏡頭:“你的氣勢有點誇張了,容炎了性了子平易近人,就算最開始對風盞華有點不爽,現在也只有欽佩和交到好友的喜悅,你不能還用之前的感覺來演。”
韋寸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邱導拍拍他的肩膀:“琢磨一下,再來一次。”
演員和機位重新擺好,白衍沒有任何意見,重新拍了一次。
這次還不等韋寸從樹上跳下來,邱導就擰著眉喊了停。
第三次還是沒過。
韋寸被導演喊過去的時候臉了色了有點難看,旁邊不少群演和配演都有些竊竊私語。
遲鈍如小張抱著暖水瓶在一邊看多了也有些嘀咕:“他是不是故意在折騰你?”
白衍還沒回答,就見從韋寸助理團隊裡跑來一個人,十分歉疚地道:“白衍先生非常抱歉,今天我們韋寸狀態可能不是很好……”
白衍笑眯眯地回答:“沒事的,反正累的人不是我。”
韋寸需要爬樹跳下來一趟又一趟,他只要在下面站著配合就好了,確實不累。
那人噎了一下,乾笑道:“多謝白衍先生體諒。”
等那人走了,白衍扭頭看了眼傻乎乎的小張,故意歎口氣:“看看人家的助理。”
小張後知後覺地臉紅了:“白、白衍,我確實不太專業——之前孟姐就說過多給你派幾個助理……”
“不用,我不喜歡有很多人圍著。”白衍靠在樹上眺望遠處的積翠山,“目前你一個人就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學點東西,先不說我需要你幫什麽忙,你難道就想一輩子隻做個小助理?出來拍戲多觀察多學習,別就傻站在那裡——萬一我真的有新助理了,你想坐冷板凳?”
小張有些羞愧又有些感動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白衍提點完小張,突兀地轉了個話題:“韋寸應該不是故意的。”
小張怔了一下:“啊?”
“先不說這樣做到底有多少了性了價比,單說這一幕他本人運動量比我大多了,到底是折騰我還是折騰他自己?”白衍掃了那邊認真聆聽邱導講解的韋寸,搖了搖頭,“若是我,肯定不會用這種蠢方法。”
小張想了想,認同地點點頭,又升起了新的疑了惑了:“韋寸的演技應該不至於這都演不好啊?”
白衍收回目光,輕笑了一聲:“狀態不好吧,心裡裝著事。”
……
最終這一幕還是沒拍下來。
邱導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一幕戲竟然卡了半天,看韋寸隻低著頭不說話,無力地揮揮手:“你先休息下,放松一下不要太緊張。”
這個外景還有不少別的戲,邱導調整了拍攝順序,給韋寸留出更多調整時間。
韋寸坐在那裡,任由幾個助理遞水擦汗,壓根沒看劇本,隻盯著邱導去拍攝女主謝霓裳的戲碼,嘴唇抿起,沉默不語。
驀然,韋寸聽到一個助理有些緊張的聲音:“白衍先生,您好。”
白衍?
韋寸微微蹙眉,抬頭看向那邊過來的俊逸少年。
白衍自來熟地坐在韋寸旁邊。
韋寸皺了皺眉,心裡警惕,沉聲道:“有事?”
白衍慢悠悠地道:“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外界傳言中的韋寸待人親善和藹,但白衍進入劇組之後時常能感覺到韋寸對他若有若無的敵意。
不光白衍能感覺到,就連遲鈍的小張都看出來了,其他群演配演就更不用說了。
韋寸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如果是因為剛才那場戲,是我狀態不好,抱歉。”
白衍冷不防地問:“是因為秦笏?”
韋寸猛然抬頭,目光驟然犀利,隨後刻意壓下來:“和她無關。”
“哦,是嗎?”白衍抱起胳膊,笑眯眯地道,“真的不是因為你和秦笏產生了什麽矛盾,遷怒到我身上?”
隨後他又否決了這個猜測,“不對,你看秦笏的目光沒什麽深仇大恨,倒很有點賭氣的感覺,更像是很熟的朋友吵架;但是朋友吵架一般不會波及路人,除非是佔有欲比較強的關系,例如……男女朋友。”
韋寸臉了色了陰沉,握著拳頭,壓低了聲音打斷他:“你想幹什麽?”
白衍收口,輕輕拍拍手:“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和你們也沒什麽關系,只希望你們不要影響我。”
韋寸靜默了片刻,盯著白衍,忽然道:“你和笏兒沒關系?那她為什麽幫你查劇組的配樂?”
“秦笏的弟弟和我在同一個公司,知道我試鏡《劍棲梅酒》之後好心幫我問的。”白衍沒有隱藏,對韋寸輕輕挑眉,“而且,我隻喜歡男人,是韋前輩最討厭的同了性了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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