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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郎逃婚了》第49章
從金煌出來,程越霖沒有再應錢梵接場的盛情邀請,和阮芷音坐上車,回了嵐江旁的別墅。

 不知是不是因為聽錢梵揭了回男人的短,阮芷音的心情似乎不錯。提前離開時,還邀請了錢梵他們改天來家裡做客。

 至於得了邀請的錢梵,轉頭便肆意朝著程越霖挑眉,收獲了男人氣壓更低的視線。

 剛進門,阮芷音就走進了廚房,從冰箱拿了杯酸奶,還順手遞給程越霖一瓶。

 而後望了眼半空的冰箱,想著什麽時候抽空,請了錢梵他們過來吃飯,盡盡主人的禮節。

 程越霖那個狗脾氣,平時肯定沒少得罪人,結婚到現在也沒說請人過來吃飯。

 錢梵他們能忍受他到現在不容易,她總得幫他鞏固下友誼的橋梁。

 程越霖單手接過酸奶,插著兜,姿態閑散地倚在廚房的門邊看她,挑了下眉:“這是不生氣了?”

 怔了下,阮芷音搖搖頭。

 剛才聽錢梵說完他追小偷的事,心底那點僅存不多的氣性就已經散了。

 想到程越霖早晨那頓帶了些認錯和討好性質的早餐,她朝男人彎了下唇:“其實仔細想想,我好像也沒必要生氣的。可我就是,沒忍住。”

 他之所以那麽做,說到底,還是因為秦玦在晚宴上惹人生厭的挑釁。那條朋友圈只是被琳琅她們瞧見了,也沒影響她什麽,可見程越霖還是有分寸的。

 即便是做出些騷操作惹她生氣,男人好像也沒越過線。

 如果這是對旁人的態度,她發了一天的脾氣,確實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可對上程越霖的話,卻好像忍不住。

 見她言語中透著省,程越霖走上前,摸摸她的頭:“阮嚶嚶,我說過,你可以對我生氣。”

 對她做出的承諾,哪還會食言。

 她能肆意的生氣,能逐漸放下包袱面對他,某種程度上,程越霖是高興的。

 阮芷音眼眸微轉,突然想到了什麽,繼而笑了笑:“那我要是讓你跪搓衣板,也可以嗎?”

 程越霖面色微滯,頓了良久,才不太然地開腔:“非要氣得狠了呢,在家可以,你己把握分寸,看看就行了。”

 在外的顏面,他還是要的。

 不過在程越霖看來,己也做不出什麽讓阮芷音氣到這種地步的事兒。所以這種跪搓衣板的機會,應當是不存在的。

 阮芷音沒有停留在這個話題,轉而道:“我今天在金煌碰見汪鑫了,他說過段時間有場同學聚會,你要去嗎?”

 “同學聚會?”程越霖揚了下眉梢。

 阮芷音倏然想起,他高中時在班裡總是獨來獨往的,還時不時逃課,和同學們的關系並不算融洽。

 當然,除了錢梵會每天來找他,他似乎也沒有同其他人融洽相處的意思。

 不過,男人緊跟著還是微點下頭:“你要是想去,就陪你去走個過場。”

 阮芷音應了聲:“嗯,那我看看有沒有時間。”

 兩人說完話,她回了己房間。

 雖說本來有了搬房計劃,但因為程越霖早上的無恥行徑,阮芷音又氣得揚言回了次臥。

 程越霖的打算被迫夭折,也算是得了個教訓。顧琳琅說,男人有時候也得吃點教訓,阮芷音深以為然。

 想起汪鑫說同學聚會的地點發在了班級群裡,阮芷音登錄了好久不用的QQ,看了眼群裡的公告消息。

 時間在下周末,地點是嵐中附近一家開了很多年的老字號餐廳。這家店生意一直很好,包廂極難預定。

 群裡面,有幾個同學在彼此聊著近況,阮芷音沒有參與,但退出時,卻收到了列表好友發來的消息:[阮芷音,你居然上線了?不是被盜號吧?]

 看了眼備注,是當初班裡的學習委員蘇亦旋。對方坐在阮芷音前面,經常向她請教題目,關系還算不錯。

 阮芷音彎下唇,回復:[沒有,今天碰到汪鑫,他說過段時間有同學聚會,我就去群裡看了下。]

 [這樣啊,如果有空的話,到時記得來。你出國這些年,大家也不好聯系你。]

 [嗯,有空的話,會過去的。]

 說起來,阮芷音當年一直和所有人保持著不冷不淡的同學情誼。剛畢業時,偶爾也會和其中幾個同學聯系,簡單交流下彼此近況。

 然而和別人不同的是,她見慣了離別,有那個年紀的孩子沒有的清醒,也明白畢業後大家的關系會慢慢淡化。

 所以打從一開始,阮芷音就沒想交走得特別近的朋友。唯一的例外,是小她兩屆,又被她陰差陽錯救下的葉妍初。

 葉妍初是個在充滿愛意的家庭長大,可愛開朗的女孩子。對方溫暖的靠近,讓她拒絕不了。

 至於其他人,就算有網絡,可隔著時差與距離,仍舊會讓人漸行漸遠,直至斷了聯系。

 這裡邊,也包括程越霖。

 幫他補習雖然是始於賭約,但高中畢業時,他們的關系已經緩和了不少。

 可最後,還是因為她的出國和他家的事斷了聯系。

 阮芷音不禁想,她遠在國外的那幾年,與他互為陌路人的時候,程越霖經歷的又是什麽呢?

 曾經肆意張揚的少年,一步步走到現在,靠的,絕不僅僅是老天眷顧的好運氣。

 ——

 周末過去,阮芷音很快又投入了充實的工作中。

 針對研發基地的工廠改建基本完成,張淳也親帶著團隊去了X省,接下來都會在那常駐,成立研究室。嵐橋這邊,更多負責第一批透明質酸鈉產品上線後的營銷及合作洽談。

 阮芷音剛看完張淳昨晚發來的郵件,想著什麽時候和許舒影見一面,康雨就敲門走了進來。

 “阮總,張總已經到了嘉洪,您的出差行程是安排在月底還是月中?”

 雖然張淳已經到了嘉洪,但她也有必要過去一趟。現在已經是月底,後面還有些其他工作要收尾。去嘉洪出差的話,這段時間加加班,最快能安排在十二月中。

 可阮芷音想了想這周末的同學聚會,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轉而回到:“我月底過去。”

 康雨點頭:“好。”

 ——

 緊促的工作忙到了周五,一直連軸轉的人不只有阮芷音。臨近年底,程越霖的事情也多了起來。

 周六晚上是同學聚會,她沒加班,特意空出了時間參加,可程越霖卻臨時多了不好推掉的應酬。

 到了晚上,司機把阮芷音一個人送到了聚會的飯店。

 ……

 富麗堂皇的包廂裡,一身大款打扮的徐飛才剛走進來,立馬迎來了餐桌上眾人的調侃。

 “不是我說,徐少,咱能低調點嗎?你這大金鏈子從高中掛到現在,還挺長情。”蘇亦旋笑著打趣。

 嵐中分國際班和高考班,連校長都有兩位,一位中國校長一位外國校長,校風並不刻板,不限制學生打扮。

 其中,高考班名義上不設重點班,可所謂的平行分班也挺特立獨行。集中了文科前30名的1班,還有五名成績在年級趨於倒數的學生。

 其他人成績再好,讓徐飛和汪鑫一平均,不也算得上是‘平行分班’了嘛。

 雖然徐飛和汪鑫成績不好,但其他同學也沒有好學生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況且這倆人豁達風趣,人緣一向很好。

 這會兒蘇亦旋開起玩笑來也沒什麽顧忌,就連一旁的烏靈萱和俞超也跟著調侃了兩句。

 徐飛拍了拍己的大金鏈子,鼻尖一揚:“你們懂什麽,這可是我家的傳家寶。我爹都說我能考上大學全靠他這金鏈子,當年哥可是壓線逆襲。”

 徐飛和汪鑫都是因為英語太爛,才不願意出國讀書,從國際班轉來了高考班。

 無奈的是,兩人最後高考分數太低,還是被家裡扔去國外待了大半年,總算是壓線過了申請學校的雅思分數。

 這就是徐飛口中的‘逆襲’。

 蘇亦旋聞言,扁了下嘴:“徐飛你可拉倒吧,要說逆襲,你看看人家程越霖當年多牛逼,愣是考上了A大。”

 雖說特長加了幾十分,但人家裸分也上了六百。一年提了百多分,後來老師還給學弟學妹們當典型宣傳過。

 程越霖是被程父捐了棟樓強行塞進文1班的。

 雖說他成天逃課打架,但記憶力是真的好,平時抄抄卷子都能考個五百露頭。

 程逢生己文化水平不高,卻希望兒子考上他當初夢寐以求的A大。後來程越霖圓了他的心願,對方還激動得在老師辦公室裡當場給了阮芷音一張支票。

 不過,阮芷音然是沒收。

 “哼,我要是有年級第一當同桌,天天給我補課,說不得也能留在國內上學。”

 徐飛不太服氣,憑啥人家就有那麽溫柔的學霸同桌幫著補習,可他羨慕歸羨慕,到底也不敢和程越霖搶同桌。

 命運對他何其不公!

 話音剛落,包廂門被人推開。

 阮芷音的纖細身影出現在門口,望著餐桌上那些熟悉的面孔,面面相覷,當下有些愣怔,隻禮貌地笑了笑:“抱歉,我來晚了。”

 太久沒見,大家都不太敢認。

 尤其是,阮芷音現在幹練優雅的打扮和高中隻穿校服的模樣差距太大。

 還是汪鑫率先反應了過來,笑著吆喝到:“得,說曹操曹操到,咱們的年級第一來了。”

 “阮芷音,你坐那,蘇亦旋她們一直等你呢。”伸手指完位置,汪鑫又問了句,“程越霖沒跟你一起來啊?”

 阮芷音在蘇亦旋旁邊的空位坐下,抬眸輕聲道:“他臨時有個應酬,結束的早可能會過來。”

 “阮芷音,你和程越霖還有聯系?”烏靈萱疑惑問到。

 徐飛笑說:“豈止是有聯系,人家倆人可是都結婚了。”

 “啊?”出聲的不止一人。

 阮芷音沒想隱瞞,大方點頭:“是啊,我們結婚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畢竟當初兩人的關系說不上好。可這些年也沒怎麽聽說過他們的消息,倒也很快接受了。

 烏靈萱喃喃道:“真沒想到。”

 此時再看向阮芷音的視線中,仿佛多了些尷尬。

 阮芷音清楚原因。

 高中時,程越霖長得帥,體育出挑,平時又冷淡沉默,對人帶搭不理的。喜歡他的女生不少,只是大多都不敢靠近。也有人鼓起勇氣給他遞情書,卻都被拒收了。

 因著她是程越霖的同桌,有次情人節,烏靈萱讓阮芷音幫忙遞過一封情書。那時程越霖心情不錯的收下了,轉頭又有其他女生來找她。

 阮芷音忙著做題,看著滿桌洞的情書,最終不勝其煩,晚習時一股腦把十幾封情書都堆給了程越霖。

 結果就是,他當場氣得臉色發青,好幾天都沒和她講話。

 然而,那會兒一門心思搞學習的阮芷音,隻覺得沒了程越霖的打擾,世界清淨了不少,做題都更加投入了。

 沒過幾天,他又己恢復了正常。

 阮芷音兀想完,忍不住笑了笑。而後察覺到什麽,抬頭對上了一個人的視線。

 不遠處,那個臉色複雜盯著她的人,居然是當初轉了學的楊雪。對方變化太大,阮芷音反應了好幾秒才認出人。

 真沒想到,楊雪也會過來。

 ……

 酒店是身為班長的汪鑫訂的,豪奢的包廂裡還有現成的桌遊區。

 客套的攀談間,飯吃的差不多。酒足飯飽後,汪鑫招呼著人在旁邊的長牌桌上玩起了桌遊。

 蘇亦旋喊著阮芷音過去,可阮芷音見已經在牌桌前坐下的烏靈萱瞧向她的眼神仿佛還有些尷尬,婉拒了邀請,說己先出去透透風。

 走出暖氣充足的包廂,阮芷音站到走廊的窗前吹了會兒風,然後又掏出手機,給程越霖發了條微信,問他酒局結束了沒,什麽時候過來。

 覺得他們玩得差不多了,轉身準備回去時,阮芷音在包廂門口遇到了推門出來的楊雪。

 “阮芷音,有空聊兩句嗎?”

 楊雪說完,抿唇朝她笑了笑。

 阮芷音望著眼前洗掉了那頭紅發,模樣乖靜不少的楊雪,沒有說話,態度不置可否。

 “我聽說你會過來,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當年我幼稚不成熟的做法,給你造成了一些傷害,真的很抱歉。你別誤會,我知道己做的事是錯的,並不奢求原諒,只是想……把歉意傳達給你。”

 楊雪語調真摯,面色誠懇,而後給阮芷音深深鞠了個躬。

 直起身後,她又道了句:“還有,現在我當了老師。”

 阮芷音眼睫微張,頗為訝異。

 “沒想到?”楊雪笑了笑,“孩子們很可愛,我也希望遇到像我一樣的學生時,能夠幫助到他。”

 當初楊雪轉學離開嵐橋後,阮芷音才聽說了楊雪家裡的事。

 楊雪的父母離婚,母親沒要孩子。她的父親在外省開了個廠子,把她扔給了奶奶照顧,極少回來看她。

 她倒是沒什麽特別大的心機,只是身邊的那些朋友都是瞧著她出手闊綽才圍著的,很容易受人挑唆。

 大抵就是,覺得囂張跋扈些,才顯得比較厲害。

 楊雪曾經為難過她,但時過境遷,她也早已受到了該有的教訓。要說起罪魁禍首,她也不算,阮芷音沒想再找對方麻煩。

 於是她點點頭:“那挺好的。”

 “既然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楊雪輕輕頷首,和阮芷音告別,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又問了句:“對了,你和程越霖感情不錯吧?”

 阮芷音沒想到楊雪還會關心這個,但想起程越霖,她還是莞爾一笑,輕應了聲。

 楊雪也笑笑:“那挺好的,當年他帶你出器材室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對你不一樣,祝福你們。”

 阮芷音秀眉微蹙,抬眸看她:“你說什麽?”

 ——

 收到程越霖消息的時候,同學聚會差不多也快結束了。

 阮芷音還沉浸在和楊雪最後的談話裡,心不在焉地隨著眾人走出了飯店。

 微涼的夜幕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

 晚風拂過,濕潤的霧氣裹挾著水珠吹在臉上,涼意喚回了幾分清醒。

 阮芷音下意識看了眼手機。

 今天的聚會來了不少的人,喝了酒的男生要麽在等代駕,要麽在托沒喝酒的那幾個送上一程。

 站在飯店門口,蘇亦旋轉頭問了她一句:“你開車了嗎?”

 “沒有。”

 來的時候,是司機去別墅接的她。

 “那要不要我送你?你住哪?”蘇亦旋好意問了句。

 阮芷音剛要開口,周遭的喧鬧降了下來,此起彼伏的說話聲漸漸停歇。

 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男人面容清冷,氣質卓然。筆挺的西裝外套著件深灰羊毛呢大衣,步態從容地朝著眾人走近。

 下了雨,他舉著一把黑傘。

 阮芷音望著那個不緊不慢朝她走來的身影,恍惚間,四周的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下來。

 程越霖那副清俊的眉眼,越過悠長的時光,和留在腦海許多年的朦朧印象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直到男人將外套罩在她身上,阮芷音才回過神,聽到他聲線清淡的語調:“結束了?那走吧。”

 她側過身,笑著朝蘇亦旋點下頭:“不用麻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程越霖表情不鹹不淡地和眾人頷首打過招呼,而後伸手攬過她,兩人雙雙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賓利。

 等到男女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徐飛才在眾人的沉默中說了句:“嘖,以前怎麽不覺得,阮芷音和程越霖還挺般配的。”

 “廢話,人家正兒八經的夫妻,能不般配嗎?”汪鑫一臉嫌棄地看向他。

 徐飛輕笑了聲,小聲嘀咕了句:“那你在婚禮上還不是說他過去當新郎是為了搶秦玦的媳婦嗎?”

 不過這話沒有別人聽到。

 “搶都搶了,阮芷音現在可不就是他媳婦了?你以後給我長點腦子,巴結著點。”

 徐飛不屑地輕扯嘴角:“說的好像你這個倒數第二的腦子一定比我強似的。”

 “怎麽,忘了我高考比你多考了五分?咱們倆的腦子,隔著天壑。”汪鑫朝好友伸了個巴掌示意,姿態頗為驕傲。

 “呵,確實比我高五分,考了個二百五。”

 “滾!”

 ……

 回去的路上,阮芷音緘默望著車窗,耳邊反覆回蕩著楊雪的那句話——

 “當時他把你送到了醫院,聽醫生說你沒事後,接了個家裡的電話,臉色不太好,沒能等你醒來就走了。”

 原來,是他。

 居然,是他。

 望著繁華夜景中影影綽綽的燈光,阮芷音沉浸的思緒被無限拉長,她恍然回想起高二的日子。

 在轉學到嵐中之前,阮芷音一直在縣城的高中讀書。她很努力,在縣城時成績一直不錯。

 可轉學到嵐中後,遭受的第一次打擊,便是來於摸底月考的成績。

 向來名列前茅的阮芷音,第一次收獲了中等偏下的成績。

 縣城和嵐橋的教育資源,和學生的優秀程度,是完全不可比擬的。

 阮芷音小心翼翼地在餐桌上同爺爺說起己有些跟不上進度後,林成裝著好人,給她找了個家教。

 然而對方只是隨便給她做些基礎的題目做做,對成績的提升完全沒有幫助。

 後來,林家人還想讓林哲跟她一起補課,似乎打著讓林哲在相處中討女孩心思的主意。

 林成巧言善辯,阮芷音不想讓爺爺覺得她是個任性的孩子,只能向對她沒有惡意的秦玦求助。

 秦玦給了她己的筆記資料,也指導了她一些學習方法。課間時,阮芷音偶爾會去隔壁班向秦玦請教題目。

 那時的她,只是把秦玦當成努力的榜樣。即便對秦玦印象不錯,但沒有別的想法。

 可是她的行為,卻引起了別人的不滿。

 那時阮芷音剛剛轉學,平時又隻穿一件校服,瞧著像個鄉巴佬。學校裡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喜歡秦玦的女生卻有不少,賀曉蘭就是其中一個。

 她不敢得罪林菁菲,卻不滿阮芷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頻頻接觸秦玦。

 賀曉蘭和楊雪的關系好,知道阮芷音在報道那天因為葉妍初得罪了楊雪,便起了教訓阮芷音的心思。

 某天放學後,賀曉蘭慫恿著楊雪,又找人以體育課借東西的名義,把阮芷音關進了器材室。

 楊雪是想讓阮芷音吃個教訓,卻也只是想關對方一兩個小時就把人放出來。可等楊雪準備去放人時,賀曉蘭卻說己弄丟了器材室的鑰匙。

 不僅如此,賀曉蘭還背著楊雪堵上了器材室的通風口。

 器材室堆了許多東西,裡面的灰塵大,又不通風,阮芷音犯了很久沒有犯過的哮喘。

 那時已是初冬,晚上的嵐橋很冷。意識逐漸恍惚,阮芷音感受著黑暗一點一點將己吞噬,突然生了些絕望。

 昏迷前,她隻記得,己看見西裝打扮的少年踹開了器材室的門,把她抱了出去。

 再醒來時,病床前是秦玦和秦湘,還有林成。秦玦那天去參加演講比賽沒去學校上課,身上還穿著正裝。

 阮芷音便以為,救她的人是秦玦,只是因為那時林成也在病房裡,她並沒有再多言。

 可是楊雪卻說,那天她是跟在程越霖身後去了醫院。

 她覺闖了大禍不敢現身,聽到醫生說阮芷音沒事,又見秦玦帶著林成趕到醫院,便也抱著僥幸的心理離開了。

 後來阮芷音聽秦湘提起,趙冰和程父補辦婚禮,程越霖卻在父親和繼母的婚禮上跑了,狠狠落了趙冰的面子,還被程逢生打了一頓,也隻當他是不喜歡趙冰這個繼母,沒有在意。

 收回飄遠的思緒,賓利已經在別墅前停下。

 阮芷音跟著程越霖下車,一直到進門,都沒有再說話。

 “怎麽了?今兒這麽安靜?”程越霖發覺她的沉默,拍了拍她的腦袋,玩世不恭地揚下眉,笑著道,“是見了老同學們,也跟著開始追憶往昔了?”

 阮芷音沒說話,靜靜抬眸,凝望著男人的眉眼。

 二十七歲的男人,與印象中的那個他重疊,卻褪去了高中時的青澀,似乎不如那時鋒利。

 她恍然想起,以前程越霖也總是在她因為寥寥幾分的差距心生頹喪時敲打她:“阮嚶嚶,今兒這是怎麽?不打雞血了?”

 嵐中和別的學校不同,為了節省時間,大部分學生中午都會在學校吃飯午休。

 高二的她成績還沒有那麽好,有時因為成績難過的狠了,還會因為心情不好不去食堂吃午飯。

 那會兒程越霖總會‘順手’帶回教室一份飯,又吊兒郎當道:“我不想吃了,你吃吧。省得餓暈了,還得麻煩我。”

 阮芷音無法描述己現在的心情,不像上次突兀地得知他喜歡了她很久的驚喜。而是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心意早已隱藏在那些漫長時光的種種細節裡。

 他在收到己代交的情書時顧地生悶氣,為了她的失蹤在父親再婚的婚禮上獨逃跑,察覺到她心情的低迷,還用己笨拙又臭屁的方式嘗試討好。

 考A大雖然是程逢之的期望,卻不是他的夢想,可他在她給他補課的那一年整日熬得眼眶發黑,是想要跟她上同一所大學。甚至還為了一條手鏈,追了小偷幾條街。

 可是這些,她都不知道。他卻喜歡著這麽不知好歹的她,這麽多年。

 阮芷音曾經奢望能得到最大的偏愛,盡管這很私,可仿佛只有這樣的感情,才能讓她一點點放下背了太久的包袱。

 “怎麽哭了?”

 程越霖眉峰蹙起,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盯著她發紅的眼眶,放緩了聲音。

 阮芷音沉默地搖頭,沒有說話。然後帶著那份孤注一擲的心情,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動去親他。

 察覺到她難得的熱情,只是愣怔一瞬,程越霖便漸漸收緊了臂膀,在男女無聲的纏綿與交纏中,漸漸反客為主。

 良久後,男人啞聲道:“那個過去了?”

 阮芷音小幅度點頭。

 “好,既然這樣——”他深沉的眸子蘊著潮湧,瞧著比窗外的夜色還深,“阮嚶嚶,我現在要拆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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