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不知道何志為什麽滿腦子廢料。

　他睡意朦朧地說：“我要真開房，你還能找得到我？”

　何志：“？？？”

　喬希怕他真信了，隻逗了一句，“什麽事？”

　何志：“沒別的，我就是來問問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喬希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了。

　他按了免提，把手機扔一邊，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覺得還行，我看了幾個帶貨視頻，產品介紹有主播，剩下的都容易。”

　何志：“你心裡有數就好，這是你第一次直播帶貨，如果效果好的話，還會有人來找你。”

　喬希換好衣服，重新把手機撈起來，“行，幾點過去？”

　何志：“直播七點開始，四點鍾我來接你，搞完妝發就過去。”

　喬希答應下來：“公司見，離得不遠，不用來接我。”

　何志警惕地說：“你什麽意思？你現在住在哪？酒店？你們學校還沒有開學，你不是告訴我要來公司住嗎？”

　喬希心想直接跟他說男朋友，何志得爆炸。

　他想起不知道哪一天，跟公司其他人聊天的時候說起，何志最不喜歡辦公室戀情。

　即使何志想棒打鴛鴦，喬希也不太在乎，便實話實說：“我在許哥家裡。”

　何志的語氣頓時輕松了起來：“哦，這樣啊，那行，你來公司吧。”

　喬希：“……”

　不知道為什麽，何志好像對他跟傅熙和特別放心。

　掛電話之前，喬希又喊住了他：“誒，許哥現在是不是不帶人了？”

　何志哪知道他們的劇情到哪一頁了，他就是個局外人，誰都沒跟他知會一聲。

　何志含糊地“嗯”了一聲：“怎麽了？”

　喬希隨口開了個玩笑：“沒，我就是想到，有些藝人除了經紀人之外，平時跟活動的是經紀人助理。我看他既然不帶人了，不如來帶我吧。”

　何志：“？？？”

　他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咳了個驚天動地。

　喬希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也嚇了一跳，“怎麽了？”

　“你……你……”何志一邊抽紙擦桌上的水，一邊咳嗽著說，“你真敢想啊。”

　喬希原也沒當真，但何志這句話讓他心裡湧上一陣異樣，“為什麽不敢想？他被你派去做什麽工作了？”

　何志：“沒有……”

　喬希皺眉：“你是不是……”

　何志屏住了呼吸。

　“讓他去做間諜了？”

　“……”

　喬希越想越有可能，“我每次來公司，都沒有看見過他，問他在帶誰他也不告訴我，每次去哪了都像謎一樣，是不是被你派到其他公司做商業間諜了？”

　何志：“……”

　喬希：“你們開公司的心都那麽髒的嗎？搞不好他會惹上官司。”

　何志艱難道：“公司不是我的，我只是有一點股份，公司是傅家的產業，你醒醒，傅家的！有必要去搞一個娛樂公司嗎？把你亂七八糟的想法收一收。”

　喬希皺著眉嘟囔了一句：“那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何志脫口道：“你們什麽關系啊還要告訴你一聲。”

　喬希冷笑：“睡一張床的關系，你說呢？”

　他不等何志再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何志手一抖，手機“啪”地掉落在地，屏幕摔出了幾條裂縫。

　他顧不上心疼，滿腦子都是喬希那句“睡一張床的關系”。

　草啊，真的假的？

　掛了電話之後，喬希叫了一份外賣，坐在沙發上邊等邊看資料。

　看著看著，他思緒有點放空。

　喬希忍不住拿出手機搜索，傅氏的競爭對手以及音笆的競爭對手。

　小說裡這一部分沒有著重寫，喬希記不清了。

　這一搜，喬希發現傅氏確實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企業。

　有過節的下場都不是很好。

　至於其他的，隻搜出了合作新聞。

　喬希摸了摸後頸，在思索還有哪裡遺漏的時候，傅熙和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喬希眉眼忍不住松緩下來，聲音帶了幾分笑意。

　傅熙和剛從會議室出來，助理輕聲跟他交代接下去的行程。

　他聽了個大概，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給喬希打了個電話。

　助理識趣地安靜下來。

　他無意中一瞥，瞥見了對方的備注——喬喬。

　咿

　好親密的稱呼。

　助理看了眼老板柔和的眉眼，心裡咂舌。

　“起了嗎？”傅熙和還要趕往一個酒局，說話的時間並不多。

　喬希：“起了，在等外賣。”

　傅熙和：“晚上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喬希有點臉熱，抓過抱枕抱好，“不用，你忙你的。許哥……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不在音笆？”

　傅熙和腳步一頓。

　這一天遲早要來。

　傅熙和知道喬希一定會發現什麽，他猶疑了不到一秒，果斷承認下來：“對，我不在。”

　喬希的語氣卻無意外，“我知道，我猜到了。”

　傅熙和心裡緊張了起來，“喬喬，我……”

　喬希不讚同地說：“是不是傅總逼你這麽做的？”

　傅熙和心裡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喬希舔了舔唇，“我不想哪天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你。”

　傅熙和：“他逼不了我，不想上新聞就不會上。”

　喬希聽他的意思，還有繼續做下去的打算，“你們想好退路了？”

　傅熙和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什麽？”

　喬希壓低聲音：“許哥，你身邊有人嗎？”

　傅熙和瞥了眼助理，“有。”

　喬希歎氣：“晚上等你回來再說吧，我爭取多賺點錢。你經濟上如果有困難，也可以告訴我。”

　傅熙和：“……”

　雖然很感動，但是好像發生了什麽他並不知道的事情。

　傅熙和想追問，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東道主就等候在門口，看見他的車，便迎了上來。

　“我回家跟你說。”

　傅熙和簡單講了兩句，掛了電話。

　喬希看了看卡內余額。

　好像，是窮了點。

　不知道能不能包養這個農家樂繼承人。

　下午四點整，喬希準時出現在音笆門口。

　何志已經約好了造型師跟化妝師，喬希底子好，並不用多費事。

　“直播時間是一個小時，流程比較簡單，待會兒過去跟主播對一下稿子。”

　“不過壓力不用太大，奶凍是國民品牌，本身的客戶群就大，這次是品牌周年慶，打折的力度很可觀，只要不出岔子，就能順利結束。”

　喬希閉著眼，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塗塗畫畫，聽著何志的交代，他“嗯”了一聲。

　何志：“不該說的不要說，你安分一點。”

　喬希忍不住說：“我到底哪裡給你不安分的錯覺？我那麽乖，你帶過比我省心的藝人嗎？”

　何志面無表情道：“我帶的藝人都比你省心。”

　喬希：“……”

　化妝師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笑了一聲後又憋住，“喬老師，別動了，畫歪了。”

　化完妝，做好造型，喬希趕往拍攝地點。

　離音笆很近，十幾分鍾的車程。

　主播叫笑笑，是個笑起來有一對梨渦的男生。

　他年紀輕輕，粉絲量卻極高。

　笑笑在鏡頭之外很靦腆，他不太好意思看喬希，認真地跟他對著稿子。

　快開播的時候，喬希忍不住說：“笑笑老師，你怎麽一直不看我？是討厭我嗎？”

　笑笑惶恐地擺擺手：“不是的……”

　他助理是個小姑娘，笑了：“笑笑是您的粉絲，天天看您的視頻，他是不好意思了。”

　喬希意外道：“視頻？”

　助理說：“對啊，就是您的搞笑視頻合集，特別好笑，整個公司的人都分享了一遍。”

　喬希：“……”

　助理：“您在學校裡放的那隻雞，就那個道具，後來有人找到了是在哪買的，現在都賣脫銷了，原本是二十塊一個，商家還漲價到了四十，老板還在微博上感謝您。”

　喬希：“……”

　助理：“哦還有，您得獎那晚上騎的摩托車，笑笑也入手了一輛同款的。您絕對放心，帶貨完全沒問題！”

　喬希抽了抽嘴角，“謝謝……”

　事實上，那個視頻的出圈程度遠比喬希想的大。

　他本以為看過的人也不會很多。

　誰知道等他一進去，彈幕瘋狂刷屏。

　——搞笑博主來了。

　——我完了，看到狗兒子就想笑。

　——我已經開始笑了，但是狗兒子是歌手啊，怎麽會這樣！

　喬希：“……”

　對啊！

　為什麽會這樣！

　喬希想過，可能還要費時間介紹一下自己。

　結果不用了。

　他的粉絲已經幫他安利了——這個看起來很好笑的帥哥其實是歌手，他真的會唱歌，不是唱沙雕歌曲，推薦《浴火》、《紅塵月明》、《河谷四季》，別問我為什麽隻推薦這三首，因為他不發歌！

　喬希心情複雜地說：“其實我過幾天有歌要錄的，你們不要這樣。”

　笑笑很配合地驚訝道：“真的嗎？是錄完就發嗎？”

　喬希：“對啊，是一首很甜的歌曲。”

　笑笑：“那我們要期待一下了，叫什麽歌名啊？”

　喬希打了個頓，“呃……《愛是甜甜圈》。”

　——？？？

　——這是什麽鬼名字，你自己寫的嗎？

　——還說不是沙雕歌？為什麽我有一種會很好笑的感覺。

　喬希：“……你們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吃嗎？跟我們今天的主題很配啊！我們介紹的第一款油炸鍋，適合油炸各種食物，還有濾網，今天下單還會贈送木筷和吸油紙，等會兒我們就會演示怎麽炸甜甜圈！”

　突如其來的廣告讓笑笑也愣了一秒。

　喬希：“這口鍋采用的塗層是……”

　他流利地說著這口油炸鍋的特性。

　強行被奪走工作的笑笑瞄了眼彈幕。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愛會被下油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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