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妹妹跟晉春遲的“秘密”之後, 薑唐頓覺神清氣爽,甚至好心情地逛起妹妹築在外面的“愛巢”來。她在公寓裡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寬大舒適的沙發時, 意味深長地看妹妹一眼, 看到可疑地掉下一個掛鉤的窗簾時, 意味深長地看妹妹一眼, 甚至就連逛到廚房, 看到那整潔乾淨的廚台時, 也要對妹妹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
腦補的力量過於強大, 薑唐本身又是開放型,這會兒心情一好,看哪裡都像戴著有著某種顏色的眼鏡似的, 薑洛被她看得發毛,心想姐姐怎麽忽然不正常了, 薑唐才沒覺得自己不正常,她又逛到薑洛後來開辟出的健身區, 看到妹妹從前避之不及的那些健身器材, 心情更是飛揚。
像是陽光灑滿了心房!
“喂。”
她戳戳妹妹可愛的小臉, 指了指那些器材,神秘道:“你還健身了啊?”
薑唐是健身達人,有些器材需要調節身高和力量,薑唐看一眼就知道應該是妹妹用過, 洛洛跟晉春遲的身高可差了許多。
薑洛低頭,對了對手指,心虛道:“就、就隨便練一練。”
其實很多器材買回來都沒怎麽用過,她又亂花錢了,希望不要被姐姐發現才好, 雖然姐姐也從來不管她花了多少錢,只會拚命給她塞錢,她家人都這樣。
謔,是有在鍛煉!
薑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地捏了捏妹妹的胳膊,果然比以前結實了一點,但還是細細瘦瘦的,跟薑唐這種軍校生當然是差得遠,薑洛也不是會追求肌肉的類型,她其實就是在晉小姐的督促下跑跑步,跑步已經很花力氣啦,哪還練得了其他的?然後......一直到那次半夜沒出息地喊了“手酸”後,她才痛定思痛,針對性地鍛煉一下手臂,偶爾興致上來,也弄弄其他,但也不經常做啦。
薑唐卻誤會了,她以為妹妹奮發圖強了,也是,妹妹這麽柔弱,要是不努力一點的話,怎麽製得住......咳咳。
薑唐又想起妹妹曾經進入半獸形態,那時她以為是晉春遲這個壞女人欺負了妹妹,讓妹妹出現了排斥反應,但現在......難不成是妹妹自己主動變為半獸形態的嗎?
薑唐“發現了”這層可能,忍不住嘖嘖幾聲,現在的年輕人呀,可太有活力了。
薑唐越想越美,自家的小貓貓會拱別人家的小白菜了,超有出息的!她的視線劃過妹妹,看向臥室,想到那株“白菜”,又覺得有點同情,看向臥室的眼神簡直帶著憐愛了。
貓咪就是很喜歡咬脖子的,洛洛是這樣,那家夥也是這樣,可是相比洛洛,那家夥可要溫柔許多。雖然剛剛只是驚鴻一瞥,可晉春遲脖子上的牙印真太清晰了,似乎還破了皮,不用想也知道,家裡這隻小笨貓肯定是一咬上就沒撒口。
也是天性作祟。
也虧得那女人能忍住。
薑唐代入了一下自己,頓時抖了抖,再看向薑洛時,眼神裡就帶了點不讚同。
她忽地一陣唉聲歎氣,薑洛一臉茫然地看著臉色變來變去的姐姐,她姐吃錯藥了嗎?還是在訓練場上被錘了腦袋?怎麽怪怪的?
“洛洛啊。”
她怪怪的姐姐忽地輕咳一聲,拉著她小聲地說起話來,薑洛迷茫地眨了眨眼:“怎麽了,姐?”
薑唐一言難盡地看著沒輕沒重的妹妹:“你那個、你要輕點,要溫柔一點。”
薑唐捏她小臉:“別裝了,姐都看見了。你的那啥,小情人脖子上的印子是你咬的吧?”
薑洛:“!”姐姐看到了?
她慌亂地看眼臥室,第一反應就是否認:“不是不是。”但薑唐哪會信她,這種事明眼人都看得出好嗎?不是洛洛咬的還能是誰咬的?還在這裡跟她猛搖頭,難道搖頭就能假裝沒做過嗎?
薑唐雙眼發亮,覺得自己簡直福爾摩斯上身,她對妹妹露出心照不宣的笑,還拿肩膀撞了撞妹妹:“好了別裝了。”
薑洛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謊言是多麽無力,在姐姐的逼視下,她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前了,薑唐大力拍拍她,擺出了姐姐的架子,故作深沉道:“害羞什麽?姐姐又不會罵你,不是剛誇了你出息嗎?”
薑洛臉色爆紅,突然生出一股力氣,不由分說地把她姐推到門外:“你別說了,快回家去,還有啊,回家了也不許跟爸爸媽媽和大哥說!”
薑唐猝不及防間被薑洛趕了出去,也不氣,妹妹臉皮薄,顯然是急得跳腳了才這樣,她站在門外抵住笨重的大防盜門,聳了聳肩膀:“等等啊,別著急趕我嘛,姐還有事情要跟你說。”
薑洛不自在地看她一眼,聲如蚊訥:“那你快說。”
薑唐指了指臥室:“你這笨蛋,也不知道給她塗個藥。被咱們貓族咬脖子很疼的好嗎?尤其是你們這種小貓,莽撞起來連犬牙都露出來,你看到她傷口上那兩個紅點了沒?就是被你犬牙咬的,都破皮了!”
啊這......這確實是她沒控制好。
薑洛緊張地揪著衣擺,許久說不出話,薑唐也不是要拿這件事來羞妹妹,只是想讓妹妹知人事一點,叮囑幾句後,火速掏出一管藥膏塞到妹妹手裡:“喏,特效藥,擦哪裡都挺好,你回去給她擦擦。咱們招財貓家的小貓,不能是粗暴的壞貓,要好好對待對象啊,即使是臨時對象,也得拿出點擔當來。”
她說起“擦哪裡都挺好”時,刻意加重了語氣,還朝妹妹擠眉弄眼的,薑洛雖然純白一片,但也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緊緊攥著手裡的藥膏到處找地縫。
啊,她死了,為什麽姐姐能這麽自然地跟她討論這種話題啊?
薑唐才不管妹妹震驚不震驚呢,她不再問妹妹一句“爽不爽”已經是貼心了,她把注意事項都給沒人教的小妹妹交待完,就心滿意足地往外走,走了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薑洛蹬蹬蹬地跟了過來,拉著她的衣角,幽幽地看著她,欲言又止:“姐,為什麽你知道被貓族咬脖子很疼的啊?還有,為什麽你會隨身帶著這種藥膏啊?”
難道她姐?噫,可是姐姐以前不是這麽說的呀。
薑洛狐疑地看著姐姐。
薑唐:“......”
她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巴,又憤憤地拍了拍妹妹,直把女孩子單薄的肩膀拍得矮了下去,才惱怒道:“閉嘴吧你。姐要走了,你給我松開!”
薑洛噘著嘴松開手,薑唐頭也不回地走掉了,看背影,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薑洛站在門邊,看著姐姐跑進了電梯,這才扶住門框笑起來,直笑得微微彎了腰肢。
姐姐呀。
薑洛摸了摸手裡的藥膏,忽地轉身跑回臥室,欲言又止地看著正在忙碌的女人。
“你姐走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身後忽然多出來一個“小尾巴”,她走到哪裡“小尾巴”就跟到哪裡,還偷偷看她,晉春遲五感強大,實在不能假裝看不到,忙碌之余掃了薑洛一眼,問了一句。
她自然能察覺到公寓裡沒有了薑唐的氣息。
薑洛點點頭,沒好意思說她姐是因為發現晉小姐脖子上的傷口又“亂說話”而被她“趕”走的:“嗯,走啦。”
晉春遲淡淡應了一聲,專注於收拾那些堆成小山的包裹,其實從這些包裹也能看出來薑洛的家人很寵她,吃的用的穿的恨不得什麽都給她塞過來,晉春遲甚至從裡邊翻出了兩床超級柔軟的被子,她看了一眼,見到上邊繡的那隻憨態可掬的小貓時不由發笑:“怎麽連被子都有的?”
薑洛順著她的眼神掃了一眼,頓時就有些害羞,她連忙把那隻貓貓遮住,抱起被子放進櫃子:“就、就順便拿過來了。剛好也到要換薄被的時候了。”
其實薑洛對爸媽愛把她們三個的幼崽期照片做成各種各樣的周邊的行為一向是拒絕的,但是她抗議無用,大家長薑寒湘在這方面表現出了突出的興趣,於是薑洛也隻得接受。其實她自己還行,反正都那麽多年了,怎麽都習慣了,但是現在被晉小姐看到了,她就有些不自在。
她決定絕對不把這兩床被子拿出來蓋了。
晉春遲見小貓忙不迭地藏好了被子,面上看不出什麽來,眼底卻沉澱了一絲笑意。這小貓,怎麽這麽容易害羞的啊?
她不動聲色記下那床被子的位置,認真地道:“正好,這樣要換也方便。我最近經常覺得,家裡的被子不夠用呢,換洗太頻繁了。”
她這話說的意味深長,薑洛與她目光相接,明白了女人話裡的意思,一時臊得慌,小聲地頂了一句:“被子換的勤,怪誰?”
雖是疑問句,但她看向女人的眼神裡,明明白白地寫著“都怪你”。
女人可不害臊,她看著那隻又快要破恥度的小貓,壞心眼地接了句:“怪我,當然是怪我了。”
明明她承認的很爽快,可是落在薑洛耳朵裡,卻叫薑洛更惱了。
她牙根又癢癢了。
想、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