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霞灰頭土臉地從下水道爬出來,去拿鳥籠時,籠中的鳳凰往後縮了縮,十分嫌棄:“什麽怪味?”
商以霞嘿嘿笑了兩聲:“下水道能有什麽好味道?沒帶你下去你就知足吧,走,回家了。”
今天的任務是疏通下水道。
一座城市若想建設的好,下水道工程必定不能馬虎,從這一點看,擁有龐大地下道系統的金市有著很好的發展前景,但下水道用久了,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其中最常見的就是下水道堵塞。雖然平時有專人負責維護,但□□凡軀,當然沒有傳說生物做起來這麽容易。
而且,快要下雨了。
所謂春雨綿綿。
金市是一個很熱烈的城市,下起雨來總是連綿多日,放晴起來又恨不得將大地烤得乾涸,從前總有水淹街道的先例,但自從熱愛做好事的麒麟來此定居,這種事情就基本上不會發生了。
因為鳳凰明確表示如果她一直這樣一身臭氣就拒絕被放到臥室的床頭櫃上,商以霞裡裡外外將自己洗了三遍,出來時忍不住念叨:“用了太多沐浴露了,嚴重超出預算,這個月工資又還沒發,你再這麽龜毛我就沒錢買新的了。”
她愁眉苦臉的說著,想起幾天沒給這“鳥兒”吃東西,於是翻箱倒櫃地找出顆核桃喂給了鳳凰。
鳳凰低頭啄著核桃肉,不太想搭理她。
沒見過被貔貅欺負成這樣的麒麟。
商以霞被冷落了,覺得沒趣,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找她說話,實在是傳說生物要找個可以隨便說話的人不容易,特別是對於麒麟這種話癆而言。從前被商以霞荼毒的是晉春遲,晉春遲只要有手機,可以坐在那裡聽麒麟朋友喋喋不休地說上一整天,偶爾還能搭幾句話,但現在晉春遲有薑洛了,麒麟的傾述人選顯然變成了鳳凰。
在商以霞第五次說起貔貅的惡行時,鳳凰終於忍不住了,她將核桃殼推出鳥籠,不耐煩地說道:“那你為什麽還要在她手下工作啊?明明知道貔貅隻進不出,你還任由她剝削,難道真是做好事做上癮了嗎?”
一提起這個,商以霞就有更多的話聊了,她哀怨地看著鳳凰:“還不是你們鳳凰族,把尾羽看的跟什麽似的,明明被拔一根又不會禿,還因此追殺我,讓我輸給了死扒皮,只能給她打工了。可憐我以前連網絡是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卻一天到晚要對著電腦,連程序員的學費都還是從工資裡預支的!”
鳳凰嘴裡的核桃肉不香了。
這聽起來未免也太淒慘了。
她也聽說過有隻麒麟來鳳凰族偷羽毛被抓了個正著,苦主還是她的一個族姐,不過她是見了商以霞才認出正主——畢竟通緝令都貼滿了。也是商以霞倒霉,那族姐平時特別愛惜羽毛,尤其是尾羽,平時摸一摸都不許的,商以霞還拔了一根,當然會激怒她。
只是不知道原來是跟人有賭約啊。
那更是活該了。
鳳凰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哀怨氣息的女人,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把那隻鳳凰是她族姐的消息告訴商以霞了。
不然可能連核桃都沒得吃了。
“你什麽時候幫我去送鱗片?我叔叔等不了多久了。”
鳳凰換了個話題,她現在不擔心商以霞爽約了,一個能為了賭約而過著這麽淒慘的生活的人,做出的承諾當然是可信的。
“下月月初吧,等我拿到這月的全勤先,不然我一請假不僅全勤沒了,還會被扣工資的。”
鳳凰不屑地啼叫一聲。
過會兒,她眼睛忽然轉了轉:“喂。”
“喂什麽喂,我沒名字的嗎?一天到晚這樣喊我。”
“商以霞,你那個龍族朋友應該很有錢吧,她不支援一下你嗎?”
鳳凰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挑撥這兩人關系的機會。龍族都很有錢沒錯,但同時他們的一毛不拔也是出了名的,鳳凰明明知道這件事,偏偏要拿來刺商以霞。
奈何商以霞不受她挑撥,反而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她是龍,誰能從龍手裡拿到錢財?這輩子都不會有的吧?就算是阿晉她媽都不可能做得到。”
商以霞也留了個心眼,沒有暴露晉春遲雙親早亡、孤苦無依的事情,假裝她媽還在,希望能讓鳳凰更忌憚一些。
鳳凰:“......”不想說話。
晉春遲第一次醒的比薑洛晚。
懷裡抱了隻不會再亂跑的小貓,肌膚相貼的觸感美好到讓人沉溺,甚至可以比肩寶石山給龍帶來的舒適感,巨龍第一次睡了個好覺,當然也可能有身體虛弱的原因在。
不過一覺睡醒,她能感覺到傷口已經愈合了,雖然化作龍身時心口少了兩片鱗片,不太美觀,但反之薑洛看不到,晉春遲便覺得不算什麽大事。
薑洛雖然醒了,但沒有下床,她第一次在晉小姐懷裡醒來,而且更神奇的是,晉小姐居然還在睡。
薑洛有種很新奇的感覺。
如果是晉小姐的話,她總是看不膩的,她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窩在女人懷裡看上一整天。
大概晉小姐之於她,就像是手機之於晉小姐吧,她想到女人一天到晚捧著手機玩的模樣,心中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有點泛酸。
女人睡的很熟,呼吸都比平常略沉些,氣息很是綿長,隨著呼吸,她細瘦的肩膀微微顫動,鎖骨也有些微起伏,看起來精致又漂亮。
薑洛看著看著,就不安分起來,她其實是很想安分的,畢竟也許她會把晉小姐吵醒,但心中的渴望戰勝了體貼,她低頭,悄悄舔了舔女人的鎖骨。
貓要暈了。
這是在立春那天晚上也沒嘗過的美味,那天,她倒是很想反擊的,但女人好似有魔力,弄得她軟成一灘水,她被牢牢掌控著,根本做不了小動作。
現在就不一樣了。
薑洛特別高興地又舔了一口。
溫溫的,有點硬,但又十分的光滑,薑洛喜歡極了,牙根微微發起癢來。
想拿晉小姐的鎖骨磨牙。
這樣的念頭一出來,薑洛自己先嚇了一跳。
幼崽都有磨牙的習慣,尤其是獸族幼崽,因為小時候牙長得快的關系,不磨一磨很不方便。但薑洛自從長大成人,就再沒有這種牙根癢癢的感覺了。
她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晉小姐還沒醒,真好。
她不能再被抓現行了,不然她肯定無法面對晉小姐了。薑洛吐了吐舌頭,安安分分地趴著不動了。
她怎麽不舔了?
其實早在薑洛在自己懷裡亂動的時候就醒了的晉春遲忽覺有些失望。難道是發現她醒來了?晉春遲偷偷睜開一條縫看了看懷中小貓,見她乖乖躺著,很是愜意,也不像是發現了的樣子。
晉春遲於是又把眼睛閉上,等著小貓再來咬她。
她已經想好了,今天已經是第四天,要是薑洛再咬她一口,她就......
早春的陽光溫和地灑落在窗簾上。
晉小姐等呀等,一直等到室內的溫度微微地升高了,薑洛也一直沒有動作。
上當了。
晉小姐無奈地睜開眼,薑洛馬上發現她醒了,抱著她甜甜一笑:“早呀,晉小姐。”
晉春遲面無表情地道:“不早了。”
還浪費了好多時間。
愛你們喲。
知道你們嗷嗷待哺,本文周五或者周六V吧。
畢竟阿涼只是個沒有存稿的小可憐,三更好難哦。
順便:說入V十更的魔鬼,你把阿涼拿去榨乾也是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