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小姐實在太會哄人了。
薑洛捂著被咬了一口的唇瓣, 心中半絲被“懲罰”的感覺都沒有,反而甜滋滋的。她覺得,再跟晉小姐聊下去,也許戀愛的第一天, 她就要被甜死了。
她縮進了被子裡, 小聲地同女人說了一聲:“我要睡了,晉小姐。”
女人於是對她說了一句“晚安”。
薑洛原本真的是打算睡了的, 然而晉小姐這句話卻令她禁不住地笑了下, 她窩在被子裡,把腦袋埋在女人的脖頸處, 嗅著女人身上的馨香, 有些新奇又有些高興地道:“終於聽到晉小姐跟我說晚安了, 以往, 都是我說晚安你說早安呢。”
她說的是每天晚上與早上跟晉春遲互發短信的事情。
晉春遲自是懂的, 其實也不是她不願跟薑洛說晚安, 只是每次薑洛發消息給她的時候, 她都還是“吃吃”,正躺在薑洛旁邊,又哪裡能回薑洛消息呢?她不好與薑洛解釋,只是揉了揉女孩子的腦袋, 夜微涼, 她將薄薄的空調被給小姑娘蓋好,溫柔道:“你喜歡的話,以後我每天晚上都來看你、跟你說晚安。”
薑洛點一點頭,忽然,又搖頭。
晉春遲:“怎麽了?”
薑洛又不困了,她把下巴磕在女人深陷的鎖骨窩裡, 促狹地笑:“才不要呢,你根本就不是想要跟我說‘晚安’才來的吧?你就是、就是想要做壞事。”
她想到剛才立場不堅定的自己,想著一跟晉小姐確定戀愛關系就又讓這人露了尾巴,實在是有些懊惱。
就不該給的這般輕易的,她見晉小姐還有些不知饜足的意思。
小貓的腦袋瓜裡都在想些什麽呀?
晉春遲反將一軍:“那你說我要做什麽壞事?”
薑洛哪說得出口?她口吃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什麽也沒說,女人便忍不住笑了出來,薑洛氣的咬住了晉春遲的肩膀:“總之不許你再亂來了。”
小貓又炸毛了,晉春遲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是她心中卻不以為然。先前洛兒不也很堅定嗎?還說什麽“太快了”,可是後來......
也不知是誰主動湊過來的。
跟薑洛比定力還未輸過的巨龍雖不再發笑,然而眼底卻仍深藏了許多的笑意。
薑洛這時認真了一些,她有些糾結地道:“晉小姐,你真的會每晚都來看我嗎?”
自然會,當然會,其實她不是到了晚上才過來,白天的時候她也會陪在薑洛身邊,只是是以另一種形式。
巨龍一直陪著小貓,從來不曾離開。
小貓自己是不知的。
“那,你來也很好,但是不能再像今晚這樣啦。”
薑洛也舍不得讓晉小姐別來,快一學期了,再次嘗試被女人抱在懷裡,熟悉的懷抱讓薑洛安心,加之她已經跟晉小姐確定了關系,所以安心之外還有股甜蜜,她真的真的很想要晉小姐每晚都來陪她。
晉春遲一笑,說了聲“好”。
小姑娘的臉皮薄,這種事情,答應也無妨,反正她也有許多種辦法叫小姑娘打破今夜的約定。
不知道晉小姐已經在肚子裡藏了好多壞水,薑洛稍稍放了心,她安靜下來,過了片刻,貼著女人臉頰迷迷糊糊說了聲:“這次真的要睡了。”
晉春遲撫摸著女孩子的肩背,柔聲道:“睡吧,我也睡了,陪你一起。”
這話之後,才只是短短幾次呼吸過去,懷裡的小姑娘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睡的好快,晉春遲微微挑了挑眉。
正是因為一直呆在薑洛身邊的緣故,晉春遲知道,其實自從開學以後,薑洛晚上都不怎麽容易入睡,每次都要在床上折騰好久。有時候,晉春遲看不過去,會悄悄地用些小手段輔助薑洛入睡,像是今晚這樣說睡就睡的,倒是很久沒有見過了。
就像是回到一開始,她跟洛兒在城固大廈的時候,那時的洛兒也是這般好睡的。
那時和現在有什麽相同的地方嗎?現在和讀書時,又究竟有什麽區別呢?晉春遲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她馬上想到了唯一的那個變量,於是大半夜的,懷裡還抱著人家姑娘,她的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
那個唯一的變量,是她啊。
雖然睡的很晚,但薑洛這次很早就醒了,潛意識裡,她想要趕在晉春遲離開前再跟女人說一會兒話,然而令她失落的是,縱然醒來時窗戶外還是黑漆漆的,但原本睡在她身邊的女人,已經沒有了身影。
晉小姐已經走了啊?
薑洛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被窩,已摸不到女人的體溫,想來是走了有一會兒了,怎麽這麽早就走了呢?晚點走也不會被發現的呀。
薑洛輕歎一聲,乾脆又栽倒回了床上,撈起被子蓋住自己,睡起了回籠覺。
小貓在床上呼呼大睡,起先還很規矩的,知道要蓋被子,但後來,隨著身上薄汗析出,她就不舒服地踢起了被子,還無意識地去掀自己的衣角,沒一會兒,白白的肚皮便露了出來。
一旁的書桌上,已然變回了“青蛇”,一直悄然注意著她的動靜的龍小姐歎了口氣。
不讓人省心。
於是片刻之後,有一條小小的、青藍色的龍悄然落到床上,她先是歪頭看了熟睡的薑洛一眼,而後伸出龍爪,勾住了那比她此刻的形態要大上許多許多的被子,然後將之蓋回了小姑娘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再容我短小兩天,急性腸胃炎,還要掛兩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