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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異形明明超猛卻過分賢妻良母》第3章 初次見面
時沛這一覺睡得很沉,他的作息紊亂,睡眠一向不好,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房間裡一片漆黑,時沛沒感覺有什麽不對,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在床上滾了兩圈,靠近床頭櫃摸到自己的手機開始查看消息,編輯回復了他昨天剛發過去的大綱。

 時沛目前是個全職作家,大學時期就簽了約,寫了幾年,現在人氣屬於中不溜的那一層,有固定讀者,但沒有真正大火的作品,幾年下來也沒什麽突破,正處於瓶頸期。

 一個月前,他完結寫了一年半的連載,一直在構思新的大綱,是和前作有些關聯的克蘇魯題材。結果卻被編輯打了回來,回復大意是創意不錯,但情節太“飄”,不接地氣。

 時沛感覺有些頭疼,他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接地氣”是什麽東西,克蘇魯還怎麽接地氣?要不要他們下凡來圍上圍裙給大家做個飯?

 躺著乾想也不是個事,時沛坐起來下了床去開燈,房間裡黑得有些不同尋常,窗簾緊閉,嚴絲合縫得一點光都沒透進來。

 時沛心裡有些詫異,這一覺睡了這麽久?天都黑了,一邊想一邊毫無防備地去摸開關,結果摸了一手冰涼滑膩。

 他頓時毛都炸了,他本能地縮回手,剛才那觸感陌生又熟悉,讓他大腦立刻宕機,不願想起那是什麽。

 他呆立了好一會兒,在黑暗中又心存僥幸地去摸開關,這下沒有問題,時沛的心落了下來,啪地開了燈,眼前的景象差點沒讓他當場厥過去——

 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怪物,非常平整且均勻地鋪滿了他的整個房間,蓋住了所有的牆面和家具以及地板,還非常貼心地給時沛走動的地方讓了塊地,開關處已經方方正正地切割出來,方便時沛開燈。因為上方的燈管也被這玩意罩得嚴嚴實實,所以開了燈也是灰蒙蒙的一片,極具藝術氣息。

 時沛現在就像站在一個柔軟且溫馨的怪物洞穴裡,或者什麽克蘇魯不可直視之神的腹內,他神經有些錯亂,思緒紛亂了片刻,竟然隻捋出了一個想法——

 這,就是接地氣嗎?

 那個佔據了他整個房間的怪物頗有些節奏感地蠕動了一會兒,這給時沛造成了空間扭曲的視覺衝擊,過了十幾秒,終於把自己的一對眼睛翻出來,眨巴眨巴地看著時沛,用一種非常、非常懇切的語氣道

 “這、這位先生,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教主,克蘇魯。”

 時沛在浮潛遇襲後,在船上和陳駱打電話,陳駱一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賤賤地在電話那頭學了這句台詞。他本來笑點就低,說完還補了一句“時沛,這可是你的福報啊!真遇上了趕緊圈回家養著!”。

 真是比時沛還要畜生。

 現在,時沛心想,這玩意聽力真好,理解能力也是,真好。

 異形這邊還在緊張害羞地等他的回復,時沛那邊已經雙腿一軟,半點沒客氣地暈過去了。

 時沛又做了挺長的一個夢,夢見自己很小的時候在海裡游泳,這就顯得非常詭異,第一沒人會放這麽小的孩子獨自下海游泳,第二就算他游泳遊得再厲害,這麽小的個頭讓大浪一卷也淹死了。

 但是他的夢總是帶著點奇幻色彩,他不僅在海底遊了個來回,上來回家還開始寫日記,什麽紅紅的珊瑚藍藍的海水,時沛的寫作生涯就此開啟,他性情古怪,天馬行空,不接地氣,被編輯打回來的大綱堆成小山。

 時沛在夢裡也感覺挺累的,其實長大之後他要隔上好久才有空玩水,連載期間日夜顛倒,好不容易完結了跑出去浮潛喘口氣,結果就——

 就什麽?時沛在睡夢中皺起眉頭,使勁想也沒想到就什麽。

 如果沒有今天,他人生最大的煩惱應該就是寫小說收入平平,又和家裡的老頭子信誓旦旦自己乾這行能養活自己吧,其實他挺樂意回家啃老的。

 時沛第二次睜開眼的時候,臥室已經恢復正常,天光大亮,屋子裡的擺設整整齊齊。他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摸了摸酸痛的後頸,與此同時,床前緩緩地升起來一個黑色的東西。

 它再次小心翼翼,輕聲細語地開口“先生……”

 時沛困倦的表情凝滯了,異形連忙道

 “請冷靜……”

 要讓時沛形容眼前這個東西——它已經把自己修剪得十分規整,並且看上去很瓷實,它的眼睛圓溜溜的,非常像千與千尋裡面燒鍋爐的那堆煤球,但是從體型上看,它更應該像摘了面具的無臉男。

 就這麽一個東西,現在就在時沛面前探頭探腦,時沛確實費了很大勁才冷靜下來,否則他見一回暈一回,很容易陷入“不停地按下失憶按鈕”這個僵局。

 “你……你的目的是什麽?”時沛嗓子乾澀地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問,但是任何問題在這個東西面前都顯得不足為奇。

 “嗯……我叫阿諾德。”它從圓潤又黑乎乎的一團裡分出兩隻小手,不停地撥弄自己滾動的下擺,那就像公主在整理自己的裙擺一樣,這看上去非常驚悚。

 時沛語氣平板地說道“抱歉,我沒問你叫什麽。”

 阿諾德有些為難,不是說了那句話他就肯留下他嗎?他隻好道“我、我受傷了,所以搭上了你的船,很、很高興認識你。”

 他說完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時沛入定一樣地坐著,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阿諾德這漏洞百出的借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處於嚇麻了還是什麽心態和他說話,身為一個寫小說的,時沛當然也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但當這一切真的發生時,他心中也隻浮出二字

 裂了。

 “好吧,阿諾德,我只是想問,你跟著我,來到我家,要幹什麽?”時沛只能就當是一場夢。

 阿諾德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回答“我只是看你長得好看”。於是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編“呃,唔,我受傷了,並且找不到回去的路……”

 這句話在時沛眼裡和在車站或者地鐵站跟人要錢買車票差不多,但如果現在時沛把銀行卡密碼告訴他他就能立刻滾蛋的話,時沛也不是做不出來。

 他已經過了驚嚇的階段,直接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看現在你……您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阿諾德明明沒有“臉色”一說,卻在他面前肉眼可見地委屈為難了起來。

 “時先生,我現在仍然,嗯,非常虛弱……”

 時沛“大哥!你在撒謊,如果你是來取我這條命的話,請立刻動手不要猶豫!如果你不是來殺我的,請立刻消失不要猶豫,我會永遠感激你,謝謝!不然我會馬上報警!”

 時沛也不知道報警對這東西有沒有用,但是即便是聽不懂,這句威脅也足以讓眼前的異形良心不安。

 而他良心不安的表現就是撲過來抱住時沛的腿,用那一夜差點把他卷到海裡的死亡姿勢纏住時沛,哭唧唧道“對不起,我其實沒有受傷,我只是失憶了,也不知道怎麽回家了……”

 時沛開始抓狂“你他媽還不如說自己受傷了呢!給我撒手!”

 阿諾德“對不起!希望時先生能把我圈起來養著!”

 時沛險些要被氣暈,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奇怪的異形在他和陳駱的那通電話中吸取了這麽多信息量。

 現在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東西不怎麽懂人事,但是有很強的學習能力,他會說話,雖然還沒能理解陳駱那句話只是調侃的玩笑話,但是已然理清了其中的邏輯關系——只要向時沛介紹他們的天父,時沛就會喜出望外,高高興興地把他帶回家養著。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半個小時後,時沛終於勉強接受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個叫阿諾德異生物跑到他家求包養,不答應就不撒手。然而阿諾德最終還是撒手了,他似乎還在堅持著某種邪門的紳士之道,時沛不讓他抱著大腿,他就退而求其次地抱小腿,如果他一點也不讓抱,那阿諾德也只能算了。

 但他也走不了,阿諾德非常迷茫,他確實是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去往何方,只是飛快地吸取著周遭的一切信息,他在短時間內學會了人類的發音方式和該地區的語言,即使對人類確實不夠熟悉,但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好看的人類正處於相當程度的憤怒和焦躁之中。

 如果可以,他不願時先生如此難過,這與他充滿愛與和平的內心相違。

 時沛也欲與他妥協,於是他用一種打商量的語氣和阿諾德道“好吧,我理解你的處境,但是你這樣出現在我家,我確實是不能接受。”

 阿諾德難過地點了點頭。

 時沛“要不這樣吧,明天我再和我的朋友聯系,我們再出海一趟,保證你從哪上船,我就到哪把你放下去,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到時候該怎麽回去怎麽回去,我們從此一別兩寬,互不干擾,你覺得如何?”

 阿諾德“可是時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去……”

 時沛強作鎮定地拍了拍他,道“安啦,到時候你就想起來了,我小時候也這樣過,等把你送到家門口了,你自然就想起來了。”

 阿諾德不安地沉默了一陣,最後道“好、好吧,但是時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時沛萬分不想再和他說話,但也只能點點頭“你問吧。”

 阿諾德“您就對我……嗯,一點也不好奇嗎?我是說,如果您是一個創作者的話。”

 這個問題頓時讓時沛有些頭皮發麻,他的房間裡有一個巨大的書櫃,裡面有非常多的工具書和資料,桌上貼著和編輯約時間的便簽,上面還有電腦和他手寫的大綱,從這些物件看出他是寫東西的並不稀奇。

 可怕的是他已經抓住時沛可能存在的心理,他覺得時沛會出於好奇將他留下。

 明明半個小時之前,這玩意還聽不懂玩笑話。

 這是什麽東西?他吸收信息和理解信息的能力,都太他媽恐怖了。

 “不。”時沛斬釘截鐵道。

 “我一點兒也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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