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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請睜眼[快穿]》第209章
——我總歸與你在一處。

 猶如在冰天雪地裡喝了一杯暖熱的茶, 沈裴沒有再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對方握著,脊背也微微放松。

 含糊略掉系統和重生的事, 他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音量極輕地解釋:“……我總會夢到師尊去世的場景。”

 由於是第一個發現師尊遺體的人, 上輩子成功復仇前的沈裴,確實總會被夢魘糾纏。

 後來聯系冰海下的回憶他才知道, 單獨撞見師尊去世,也是齊九朝計劃中的一環, 沒有其他目擊者證明自己的清白, 對方只需稍稍挑撥做些文章, 沈裴便要接受對方潑來的髒水。

 “修習推演之術,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察覺到青年的不安,玄逸捏捏對方的手背, 低聲寬慰,“雖然你更喜劍道, 但總歸是縹緲的弟子。”

 許是因為顧及著假師叔真師祖的身份、又許是因為當真憐惜身旁的青年, 男人的嗓音比往日和緩醇厚許多, 光是聽聽,便讓人生出一種從內到外的熨帖。

 知道男人平日對最有希望繼承道統的齊九朝都不假辭色, 白衣青年忽然很短促地笑了一聲:“稀奇, 師叔居然沒有嫌我。”

 “嫌你什麽?丟了縹緲道宗的臉嗎?”並未催促青年走進洞府直面恐懼, 玄逸無所謂道, “這裡又沒有外人, 你便是哭了鼻子, 也只有我能看到。”

 滿口胡言。

 約莫是覺得“哭鼻子”這說法實在太過誇張, 白衣青年虛虛瞪了對方一眼,賭氣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從未真正嫌棄過青年的玄逸哭笑不得,很想罵一句“小沒良心的”,卻又覺得太過親昵,便堪堪住了口。

 幾句閑聊過後,那原本凝實的洞府已經露出了幾分虛影,偷偷捏住男人外袍的袖角,沈裴上前一步:“……裡面的情形不太好看,師叔還是閉上眼睛吧。”

 聽出青年這話是出於好意而非為了隱瞞,玄逸雖認為這世上沒什麽能嚇到自己,卻還是依言順了對方心意。

 雙眸輕合,他任由青年拽著自己的袖角,一步步地,靠近了青年藏於心底的恐懼。

 數十年過去,中間又夾雜了遇到0049後的九生九世,沈裴原以為很多記憶會因此變得模糊,卻沒成想,它們依舊分毫不差地印刻在腦中。

 閉關時遭遇暗算、上下兩處丹田均被刺穿,鮮血橫流,怒目圓睜,玄清的死相著實稱不上好看,至少當年的沈裴,就為此又驚又怒,呆呆愣了許久。

 可對於如今的沈裴而言,他完全可以冷靜地面對師尊遺體,因為他很清楚,在這之後,自己替對方報了仇。

 問心無愧、親手斬殺的那種。

 “呼。”

 逼真的幻象沒能讓青年的心境再產生任何動搖,不服氣似的,幽幽冷風拂過,下一秒,周遭的情況又有了變化。

 積雪覆蓋的山腳,面容冷漠的各派長老,還有站在最前方嘴巴開開合合的齊九朝……丹田經脈撕裂般的疼痛足夠以假亂真,沈裴雙耳嗡鳴,聽到得盡是些吵鬧的、混在一處的質問和指責,但他卻沒有慌亂,反而還十分平靜。

 假的。

 都是假的。

 哪怕秘境扭曲了他的感官、隱去了男人的形象,沈裴仍然記得,自己剛剛牢牢地抓住了對方的袖角。

 所以只要他心無膽怯,就一定能帶男人走出這裡。

 左腳輕抬,白衣青年沒有再像上輩子那樣站在原地聽那些狗屁不通的謊話、等一個公正理性的判決,他目光坦蕩,背影如松,一步步徑直越過眾人,若有誰敢攔,便二話不說抬起右手的章台柳,招招致命地打回去。

 身負重傷如何、勝率渺茫又如何?修真本就是與天爭命,祈禱一群既得利益者還自己公平,上輩子的他,怎會抱有這種天真到愚蠢的奢望?

 “嘩啦——”

 陣法中難以察覺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在沈裴揮劍擊退最後一個阻攔者後,第二處幻象忽然如摔碎的鏡子般四裂開來,大雪紛飛,千裡銀白,在他眼前,正是位於極北之地的冰海。

 寒風獵獵,大塊大塊的浮冰堆積海面,尤其是位於青年腳下那塊,輕薄而透,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開來。

 【行吧,算這秘境的主人有幾分本事……】

 從未刻意遮掩過內心的恐懼,白衣青年冷著臉,聲音也多少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從第一世泡個冷水澡都會發瘋的應激、到後來可以抱蕭弋那塊冰坨睡覺、陪鍾弈做深海戰術演練,沈裴自認為,他早已可以嘗試去跨過這道坎。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確定。

 單手捏著那塊看不見的袖角,白衣青年偏了偏頭:“師叔?”

 如同隔了千個萬個世界的距離,男人的答覆渺杳卻迅速地傳來:

 “我在。”

 話音剛落,章台柳鋒銳的劍尖便像釘子般、狠狠將那唯一可以落腳的浮冰刺穿,喀啦喀啦,無數龜裂的冰紋飛快擴散,白衣青年勾勾唇,放松身體,任由自己跌落海底。

 “噗通。”

 類似重物落水的聲音響於耳側,沈裴身上卻乾爽得很,眼熟的景象逐漸模糊褪色,等他在定睛一瞧,“海底”已然變成了一座光線暗淡的地宮。

 “這便是陣眼了,蓮華秘境的傳承所在,”一直遵守承諾,待脫離心魔陣後才睜眼,玄逸轉頭,看向身旁明顯脫力的青年,“如何?需要我背你嗎?”

 ——礙於藏進四下牆壁的隱秘陣法,這地宮裡根本無法使用類似禦劍飛行的法決,玄逸明明有無數種辦法解決這個小麻煩,卻仍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回到現實後才發現自己剛剛在幻境中將靈力消耗一空,沈裴四肢發沉,剛瞧見0049投影在識海裡迷宮般的地圖,便果斷答應了男人的提議:“事急從權,那就有勞師叔了。”

 記憶裡從未有過類似的畫面,可玄逸背起青年的動作卻很熟練,像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做過許多次似的。

 發覺對方的手僅是虛虛搭在自己肩頭、身體也在無意識後仰,他蹙眉,輕輕拍了拍青年小腿:“抱緊些。”

 “省得摔了。”

 話已至此,沈裴也沒了和對方客套的心思,許久沒試過丹田空空的滋味,他累得很,隻想把頭埋在男人頸側好好休息一會兒。

 事實上,沈裴也的確這麽做了。

 溫熱呼吸一下一下掃過脖頸,玄逸了然:“累?”

 沈裴悶悶:“嗯。”

 玄逸:“那這蓮華秘境的傳承你還想要嗎?”

 若是不想,他也可以隨時帶人離開。

 “要,怎麽不要?”聽出男人話中的隱意,沈裴搖搖頭嘀咕,“來都來了,空手而歸像什麽樣子?”

 心魔幻境,打架又跳海,左右都吃了這麽多苦頭,他還偏要瞧瞧,章台柳的前主人到底留了什麽東西在這。

 神識一掃便將整個地宮的構造盡收腦海,玄逸聽著青年逐漸和往常無異的輕快語調,也沒忍心掃了對方的興,隻背了人直奔那最中央的殿宇。

 或許地宮外的心魔陣已是傳承考驗的最後一道防線,接下來的路程格外順暢,僅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兩人就走到了無數陣法交匯的中心。

 同縹緲道宗挑選新弟子時的情況一樣,這中央殿宇裡也有許多虛幻的水鏡,沈裴隨便一掃,便瞧見了其中身著醒目紅衣的離朱。

 不遠處的羊脂玉台上,一團朦朧的白光緩緩飄蕩,引得沈裴腰間的章台柳微微震顫,仿若遇到了什麽極親切的人。

 並未從中察覺到什麽危險的氣息,他拍拍男人肩膀,從對方背上跳了下來:“我先過去看看。”

 自打進門起就在分析那團白光是個什麽玩意兒,0049眼中深綠代碼一閃,忽地伸了伸爪子:【別……】

 話未說完,那原本安分的傳承之物,便突兀加速,流星般撞進青年眉心。

 見慣了傳承認主時的異象,玄逸明白這是青年極受認可的表現,便施施然站到一邊,半點沒有要插手阻攔的意思。

 拿到分析結果的0049:……完了。

 全完了。

 它現在去多下點小說電影還來得及嗎?

 涉及神魂的傳承僅需要短短幾息,周身氣息節節攀升,白衣青年茫然睜眼,瞳仁裡帶了些震驚,像是還未真正清醒。

 眼尖地注意到青年轉瞬漲紅的耳根,玄逸大跨一步上前:“如何?可有哪裡不妥?”

 石化當場的沈裴:……哪裡不妥?

 哪裡都很不妥好嗎?

 因得章台柳的名字和造型,他是猜過蓮華秘境的主人為女子,但盡管如此,沈裴也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傳承居然會是一部功法。

 與和諧有關的功法。

 更要命的是,他先前因破心魔幻境消耗了太多靈力,如今根本沒法壓住,那一團白光帶來的燥熱與邪念。

 喉結緩緩一滾,沈裴艱難後退。

 不行不行,某人對他的好感,似乎還沒到能滾床單的地步;

 萬一胡來惹對方厭煩小瞧的話……

 腦海裡亂糟糟地轉著許多思緒,白衣青年努力維持著正常的神態往玉台後躲,偏那玄逸沒有半點自覺,縮地成寸,輕輕松松就按住了對方肩膀。

 “哪裡難受?”誤以為青年是和往常一樣別扭逞強,玄逸抬手,將一縷靈氣渡入對方體內。

 遲遲沒有等到青年回應,他語氣一沉:“沈裴?”

 “說話。”

 肌膚相貼,不屬於自己的靈氣猶如一捆被丟進烈火裡的乾柴,強行忍耐還要被凶,沈裴眼尾一紅,又難受又委屈,乾脆破罐子破摔,雙手輕抬,要抱似的勾住男人脖頸,跌跌撞撞撲進對方懷中:“師叔……”

 “我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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