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品……嗎？黎夜兮低頭扯了下自己的衣裳。

　還好吧，?這身兒穿著挺舒服的，舒服難道不是最重要的？黎夜兮轉頭朝她們望了一眼，抬起了手機。這款手機確實是幾年前的東西了，周圍人目前用的都是最新款，?但那又如何？既然還能用，?那就用著啊，?好好的丟了該多浪費。

　不過，?想到剛才那人都看清自己長相了卻還是沒覺得自己是黎夜兮，?黎夜兮心裡就又松了口氣。這樣挺好的，?正好符合她那不喜歡被人圍觀的性格。

　將手機揣進兜中，黎夜兮推了下眼睛，?繼續快步向前。

　辦理好入職手續後，?黎夜兮就由人事部部長親自帶著去往辦公室了。目前公司裡頭只有兩個人知道黎夜兮就是那個女明星，其中一個是老許，另一個就是人事部部長。

　只不過，知道黎夜兮既是明星又是明義合女兒的，?就只有老許一個人。

　雖然黎夜兮只是一個“小職員”，?但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明義合就單獨給了她一間房屋辦公。那屋子約摸二十平，?通體純白極簡風，?放著保險櫃和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以及一台電腦，?桌邊還有著盆約有一人高的綠植。

　參觀完那辦公室後，?人事部部長就一邊帶著她往外走一邊向她介紹起了各方面的情況。最後，?架不住人類愛八卦的天性，?部長她還是笑著問了句：“不過我好好奇啊，您為什麽會選擇來上班呢？當演員不是挺好的嗎，而且您現在正處在上升期。”

　黎夜兮目光掃過走廊右邊的牆壁，?勾唇：“體驗生活，積累經驗。”

　“是是是，我懂，”部長笑得十分標準，“這樣就能更好地塑造角色是吧？就像那誰誰，為了塑造好一個乞丐的角色，還專門偽裝成小乞丐去和那一片兒的乞丐一塊兒生活了好一陣子一樣……”

　黎夜兮倒是沒想這麽多，只是也懶得解釋，部長她愛那樣想就隨她了。

　“這裡就是許總辦公室了。”到達老許辦公室後，部長站住腳，幫黎夜兮將門敲了兩下。

　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後，部長收回了手：“黎小姐，請進。”

　“好，謝謝，”黎夜兮望向來時的路，態度甚好，極其禮貌，“那您先去忙吧。”

　“好，有什麽事的話，給我發條消息就好了。”部長神情很是落落大方，只是，走前還可以又多看了黎夜兮好幾眼。

　她是真的沒想到，黎夜兮竟然是這麽沒有架子的一個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舒適了。只不過她簽了保密協議，只要是和黎夜兮相關的，什麽都不能對外說。哎，憋著吧。

　黎夜兮打發完部長後，擰住門把手，只聽哢嚓一聲響，就開門走了進去。辦公室寬敞明亮，物品收拾得整潔乾淨，同自己平時在電視裡頭見到的那些個辦公室很像。

　老許見黎夜兮已經進來，同電話對面的人快速幾句聊完後，就掛掉電話站起身來，朝黎夜兮走了過去：“大小姐您來了啊？”

　面對這種稱呼，黎夜兮一下沒能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也沒法及時消化，隻好回道：“叫我小黎就好。”

　“好，好，”老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將黎夜兮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後，突然拍手，“像啊，真像！”

　“嗯？”黎夜兮被這段沒頭沒尾的話惹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像你媽媽，”老許歎了口氣，“你爸一直在找你，都快病了，現在終於找到了，真好啊。”

　黎夜兮但笑不語。

　老許沒再接著聊這個，回歸正題：“你來這裡具體是要做什麽的，你爸都和你說過了吧？”

　“說過，我來這兒是做您助手的。”黎夜兮回道。

　“對。但我這兒其實並不缺人，我是有助手的，你爸爸安排你過來，主要是想讓你跟我學東西，所以有些活兒的話，你是不用親自去做的，你只需要在有空的時候呢，看我是怎麽處理的就好。”老許天生面善，笑起來更是和藹。

　黎夜兮點頭：“好的，我了解了。”

　“然後就是，我隨時都可能會抽取一部分公司方面的新老案例出來考考你，看下你在遇見某些事時的應變能力以及處理能力如何，關於這個的心理準備，你還是得做好了。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還是挺好說話挺隨和的，別怕啊。”老許仍然笑眯眯的，確實如他所說一般，看著完全不凶。

　黎夜兮表示明白。

　就這時，老許電話突然響起。黎夜兮示意他事務要緊，讓他去接電話。

　然後，一秒過去，黎夜兮對老許這個笑眯眯的人那印象，就給顛覆了個徹底。

　只見老許在接起電話大約半分鍾後，表情漸漸地就凝結了起來，變得萬分嚴肅。

　最後，老許捏緊話筒就目光如鷹，中氣十足地衝對面說了一句：“要是連這件事都解決不了，你就卷鋪蓋走人吧！”

　接完電話後，老許立馬又變得笑眯眯地轉頭望向了黎夜兮：“我們說到哪兒了來著？”

　黎夜兮喉間滑動，怔了一瞬：“說到，您很隨和……”

　老許拍了下手：“是的！”

　黎夜兮露出了尷尬且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接下來，許總告訴黎夜兮，因為她是新來的，加上今天還是就職的第一天，對公司的情況不太了解，所以他不會給她安排太多任務，頂多只會給她安排一個任務。

　但聊著聊著，黎夜兮就發現，自己信了他的邪。

　許總確實就隻給了她一個任務。但單是這一個任務，就挺厲害的。因為，老許給了她一份名單和表格，要求她在48小時之內全部熟讀到記得，48小時過後他將會對此進行考核。

　更可怕的是，就在黎夜兮接過那一摞東西後，許總就給她設置好了48小時後的鬧鍾提醒。

　更更可怕的是，48小時後，黎夜兮就被許總準備叫到了辦公室抽查。

　也是那天，黎夜兮才知道，原來許總在跟著明義合打江山之前，曾經當過教師。所以才有了這一出。

　好在黎夜兮記憶力驚人，做到了。只不過她完全沒想到的是，老許的大招兒還在後面。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老許就帶著她從理論轉了到小型實戰，從簡單漸漸進入複雜。

　短短幾天過去，黎夜兮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天昏地暗來形容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好像在人的訓練之下脫胎換骨成為了另一個人。

　老實說，她有點懵。她只是想要學點賺錢的本事，但她爹卻好像是鐵了心要把她培養成接班人……

　好在黎夜兮抗壓能力強，腦子運轉得也快，不僅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太冗雜而崩潰，反而在最後都完美消化了，甚至還從這片混沌之中開辟出了條適合自己的，高效率的，更簡單的處理方式。

　老許也被她給驚到了。原本他其實是對黎夜兮沒有抱太多希望的，甚至覺得這女娃娃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因為吃不了苦頭而哭著鬧著跑了，結果卻完全推翻了他的預想。

　黎夜兮悟性很高，而且思維方面和平常人不太一樣，非常新穎有趣，簡而言之就是聰明。那一瞬間，丁克主義的老許也有了一絲動搖，突然想生個像黎夜兮這樣的女娃娃了。

　在又完成老許布置的一個任務後，黎夜兮因為要去試鏡，隻好暫別了公司。

　回到公寓，黎夜兮又抓緊一切時間，包括泡澡時間重溫起了將要試鏡的《小城》原著。

　這故事她已經看過一遍，其實大體都已經記得了，只不過一想到要和那個叫做陸羽言的搶角色，她就還是不敢怠慢。

　陸羽言，就是那個上次她和卓越旅遊回來準備一起去吃甜品時遇見的，據說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出生大富之家的女人。

　黎夜兮還記得那女人當初說的話。那女人說過她也會試鏡莊沁這個角色。

　不過，這種事兒吧，想再多也無用，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黎夜兮就不再放任自己繼續思考那些有的沒的了。

　將小說重溫完後，黎夜兮合上它帶著上了樓。

　走完最後一級台階，黎夜兮垂眸望著地面，神色間掠過了那麽一兩絲的落寞。雖然是別人的故事吧，甚至還是虛構的。卻還是會忍不住代入自己和卓越。只能說，幸虧自己挑明了一切吧。

　只是，雖然自己和卓越每天都在聯系，黎夜兮卻還是發現，自己又想她了。

　明明距離上次聊天不過也就才一個多鍾頭，黎夜兮卻感覺自己像是度過了三秋。

　黎夜兮掏出手機後，就邊朝臥室走去，邊打開卓越的聊天框看起了兩人今天的聊天記錄。

　從早上看到了晚上。

　今天的卓越早上乖乖吃了早餐，雖然只是幾朵西藍花和兩片全麥吐司。中午也乖乖吃了，雖然只是幾朵西藍花和三隻蝦和一小搓看著就非常寡淡無味的清水面條……

　到了晚餐時分，卓越發了兩張圖。一張是白水煮雞胸肉加幾朵綠油油的西藍花，一張則是卓越可憐巴巴地咬著叉子的自拍。

　盡管知道當藝人控制飲食是常態，也是必須要做的工作，黎夜兮卻還是有點心疼。尤其是在卓越說出那句“好難吃哦，好想念你做的東西”時，更是歎了口氣。

　只可惜卓越最近在別的城市工作，要不然，黎夜兮恐怕會忍不住現在就買上一大堆食物去找她的吧。

　回到床上躺下後，黎夜兮就著對話框反反覆複打了好久的字，最終卻都刪掉了。想要對她說的話有很多，可真當手指觸到了鍵盤，卻又不知道具體該由何說起了。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黎夜兮最終只打下了三個字：“想你了”。

　只是，令她沒有料到的是，與此同時，卓越也發了這三個字過來。

　位於網絡兩端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卓越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黎夜兮調了下睡姿，笑著回道：“對。”

　卓越：“那你有多想我？我猜一定沒有我多。”

　黎夜兮凝眉：“胡說八道。”

　卓越：“我不管，就是沒有我多。”

　黎夜兮摸著下巴：“何以見得？”

　卓越：“因為聽說在感情裡頭，被更多愛包圍著的那一方會更幸福，我希望你更幸福。”

　黎夜兮看著那一行文字，心裡很暖，暖得她唇角都彎了起來，同時還有些感動。輕輕歎出口氣，黎夜兮趴在床頭處回復道：“可我的幸福很簡單。只要你幸福就足夠。”

　卓越：“哼~”

　卓越：“對了，這幾天在你爸那公司待得怎樣？”

　黎夜兮回憶了會兒，一五一十道：“有點累又挺充實。感覺學到了好多東西。我爸說等我強大了，再調我去總部。”

　卓越：“好哎，那，你爸公司漂亮的妹妹多嗎？”

　黎夜兮笑了起來，完後拿手托著腮幫子望著天花板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黎夜兮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記不起來幾張臉……

　皺了下眉，黎夜兮實話實說：“好像沒太注意。”

　“哎喲，真的啊？”卓越表示質疑。

　黎夜兮維持原答案。

　卓越發了一堆表情包過來：“為什麽不注意啊？”

　黎夜兮笑道：“看你還看不過來呢，為什麽要看別人？反正都沒你好看。”

　黎夜兮說的是大實話。卓越卻被她弄得有點害羞了：“討厭。”

　又過了會兒，卓越問：“對了，你明天就要去試鏡了對不對？”

　黎夜兮點頭，意識到隔著網絡她也看不見，又開始打字：“是的。”

　卓越登時體貼道：“那你先不要和我聊了，快點睡覺！養好精神最重要，要不然到時候怎麽殺敵啊？”

　黎夜兮被她的說法弄得哭笑不得：“好了，我現在就去睡。”

　卓越發來一個小人兒在月亮底下蓋毯子睡覺的表情包：“那晚安，要夢到我哦！”

　很快，聊天結束。

　黎夜兮拿著手機又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笑了下，便將手機放置到一邊，躺下睡了。

　翌日。

　黎夜兮整理好一切後，就同經紀人陳姐一塊兒去了試鏡處。雖說想要拿到莊沁這個角色的人其實特別多，但沈導最終隻從中挑了五六個給予試鏡資格，其中就包括黎夜兮，當然，還有那個陸羽言。

　因為早就有過接觸，所以在黎夜兮看到陸羽言時，反而挺平靜的。

　今天的陸羽言看起來比之前還漂亮了些。畢竟上次遇見時，陸羽言的妝容是日常系的，比較偏清淡，而今天的她化著精心的，在姬圈十分流行的超A超酷大濃妝，還穿著非常凸顯身材的漂亮大牌，整個人看上去就格外霸氣外露，明豔到不可方物。

　嗯，很美很攻很帥。

　相較之下，淡妝且僅穿著件棉麻襯衫，灰藍色牛仔褲和白色球鞋的黎夜兮看上去就質樸多了。像是一個剛出校園的大學生，又或者，學生會主席？

　陸羽言在看到黎夜兮那一身打扮時，嗤之以鼻，登時就更加不把她放在眼裡了。要錢沒錢，要顏沒……好吧有顏，但是都不裝扮一下，也就那樣吧，憑什麽和自己爭啊？

　本來陸羽言因為很久沒有拍過戲了，心裡還挺慌的。可現在看到了黎夜兮，她就不那麽慌了。

　畢竟氣場不和，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只是各自坐下等著導演發話。

　時間眨眼即過，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終於，一切就緒，導演讓工作人員出來叫號碼了。

　陸羽言是最後一個要試鏡的。她不慌。不僅不慌，還幻想起了自己最後一個出場的話，會不會一鳴驚人，瞬間抓住導演眼球。嗯，還沒開始呢，她就已經幻想了一出別人多麽多麽菜雞，而自己又多麽驚豔全場的戲碼了。

　黎夜兮沒想她那麽多，只是耳中塞著枚耳機，聽著薑穎的歌在那兒靜靜等待著。薑穎唱歌確實絕，那嗓音很有質感，而且有種足以撫平人所有焦躁的力量。

　在聽完她一張專輯後，終於，工作人員叫到了黎夜兮的名字。

　黎夜兮將耳機取下後，對陳姐低聲說了句“我先過去了”，就起身走了。

　陸羽言瞟了她一眼，就滿是不屑地又轉過頭來拿起小鏡子照了起來，整理妝容。

　黎夜兮進入試鏡房間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南牆前的沈導。

　沈導看著比照片上還要年輕，著一身旗袍的她看著優雅迷人，讓人想到了那樣一句話：她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非要靠才華。

　“導演好。”黎夜兮站定後，便禮貌地行了個禮。

　沈導抬起眼掃向她，目光從她衣裳上落到了鞋子上，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絲笑：“你是平時就穿成這樣還是？”

　黎夜兮低頭看了下：“球鞋確實是平時都會這樣穿，襯衣倒不怎麽常穿。”

　“所以是為了這個角色穿的？”沈導看著就像在閑話家常。她不笑時是挺嚴肅的，笑起來還怪親切。

　黎夜兮點頭：“對。因為原著中對這個角色的描寫是說她挺有書卷氣，然後……作者雖然鮮少描寫她穿的都是些什麽，但是給了三個關鍵詞，棉麻，扣子，白衣。”

　沈導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抬手托腮：“挺好，比先前那些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好多了。”

　此話一出，場上其他工作人員陡然笑噴。看來，先前試鏡的人們，確實很折磨人。眼下沈導說出了他們憋了很久的話，自然暢快。

　黎夜兮但笑不語。很多時候，多說即多錯。

　“那你就按照你的理解……演一段兒莊沁試探陶夢寧時被婉轉拒絕後獨自吃蘋果的戲吧。”沈導淡淡掃了眼邊上的工作人員，於是，那人便將一個蘋果拿出來，走到了黎夜兮面前。

　與此同時，各個機器後的工作人員也都做好了準備。

　沒有劇本，沒有台詞，就是自行發揮。老實說，這還挺出人意料的。不過，黎夜兮也只是詫異了那麽一兩秒。而且，被拒絕了……為什麽要吃蘋果。這要怎麽演？

　但是，隨著開機，黎夜兮還是立馬就收拾好情緒，坐到一方小桌子旁邊，在一開始就直接拿起了一個蘋果。

　好在這段戲有人助演，有助演搭戲，就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麽難。

　然後，在助演念完陶夢寧那句“我覺得，也許我們做朋友更好”後，黎夜兮手中的蘋果猛地一下就自手心脫落，落到了桌上。那一刻，黎夜兮的眸中的光似乎都隨之顫動了下。完後，在蘋果快要滾到桌邊時，黎夜兮突然伸手將其一把握住。

　那一瞬，也不知道是因為代入了自己和卓越，模擬出了那樣的場景還是怎麽一回事，黎夜兮隻覺得情緒變得有些激烈。

　接著，黎夜兮抬手拍了下蘋果，在指間轉了下，皮笑肉不笑地點了下頭：“嗯，是……”

　這時，助演起身，離開。

　黎夜兮抬眼看了下她的背影，仍舊維持著要笑不笑的表情，最後狠狠咬了一口蘋果，被嗆到又繼續啃。

　“卡——”

　解脫了。黎夜兮松了口氣，放下了蘋果。

　“不錯。”沈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黎夜兮看著她的笑容，雖然並沒有十層的把握，卻也還是覺得自己可能，有戲。

　沈導又說：“回去等我消息吧。”

　“謝謝，好。”黎夜兮淺笑。

　完後，黎夜兮自房間出來，徑自走向了經紀人。

　“感覺怎樣？”陳姐急忙問。

　“我感覺還行，”黎夜兮的神情與先前無異，“不過導演隻說讓我回去等消息。”

　“不錯啊！”陳姐眼睛亮了，“那就等吧。她會說這句話說明是有在考慮你的。因為她風格就是如果不喜歡誰的話，會直接現場直接刷掉。”

　黎夜兮只是點頭，沒有多言。

　陸羽言在看到黎夜兮出來的瞬間，終於抬起了眼。黎夜兮看起來和進去前沒什麽兩眼，陸羽言也無法猜出她的表現是好是壞，只是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坐太久了，屁股不舒服，她現在隻想快點將這角色搞定，然後回去好好休息。

　就這時，工作人員又出現了，禮貌地請她進去。

　那一刻，陸羽言笑了。自信地站起身來，陸羽言揉了兩下小腿，又撥了下頭髮，就踩著貓步搖曳多姿地朝那房間走了去。

　接下來，就是她的主場了。等著瞧吧，她今天就是最A的那個，一定會豔驚四座的。

　推門進去後，陸羽言掃了周圍一圈，就先打起了招呼：“沈導好~我是……”

　可令人沒有料到的是，沈導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就二話不說搖了下頭，語氣淡淡道：“不好意思，你就不用試了。”

　“為什麽？”陸羽言現在滿頭問號。

　沈導眼皮都懶得抬：“你不適合這個角色。”

　“為什麽啊？”陸羽言頓時怒火中燒。她一大早起來將自己收拾成這個樣子，為的就是來試鏡這個角色，結果沈導卻連試鏡機會都不給她，她現在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見陸羽言好像有點激動，沈導終於又抬起頭看了眼她形象。

　完後，沈導琢磨著敷衍道：“因為你太漂亮了，可莊沁不需要這麽漂亮。”

　“漂亮，漂亮也是錯嗎？”陸羽言抬手摸著自己右臉頰，懵了一瞬。

　好吧，雖然說是被拒絕了，但好歹也被誇漂亮了，她心中的怒火立馬減退了好幾分。

　“好吧，那，導演你覺得我適合演誰呢？”陸羽言終於妥協，然後雙手抱肩，挑高眉梢，“除了莊沁外，你還有什麽角色可以給我嗎？”

　沈導又掃了她一眼，再低頭看了下什麽，語調平靜道：“惡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