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卵石的城市廣場,停著一些“裝甲車”,也就是邪瞳古族的那些凶獸。
給人的感覺十分寬廣,厚實,那麽重的凶獸踩在上面,一點事情也沒有。
也不看看每一塊接近一米厚度的石料,這也是羅罹想要的效果,這個廣場能讓人和凶獸共舞。
噴泉的面積也不小,成圓形圍著中間的日晟。
噴泉的水源出口有好幾個,基本站在任何位置,都能看到一股噴向天空的水花,噴得並不算高,也就一個成人的身高左右。
城市廣場的地面,鋪地的鵝卵石並沒有進行專門的挑選,顏色是很隨意的,反而讓人感覺得十分的自然,就像走在了那條通天大河的邊緣,只不過地面是平坦的而已。
通天大河一直是人類的禁區,如今走在這樣的地面上,總會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中間的日晟就稍微講究一點了,全用的白玉一樣的鵝卵石。
所以,第一時間看到城市廣場的時候,吸引注意力的不是漂亮的地面,不是夢幻的噴泉,而是那個巨大的白玉石盤。
部落人還不知道日晟的用處,但上面刻著的時辰文字,對他們有來自靈魂上的吸引。
是文字的魅力,文字讓日晟變得神秘了起來。
日晟因為是斜著的,所以能夠讓人清楚的看見上面的文字。
一群孩子正趴在噴泉邊向水裡面看。
以前他們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清澈有趣的“池子”吧。
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臉上有些恍惚地伸手接著滴落下來的水花。
到現在,他們都有一種做夢的錯覺,太美了,太神奇了。
這是他們住在山洞裡面,從來沒有體會和看到過的場景。
羅罹也不怕他們將噴泉弄髒了,因為噴泉是活水設計,水從地下噴出後跌落進池子,池子下面有專門的排水管道,直接由從地下放出去,這些水正好被用來攪水泥。
哪怕以後不用生產水泥了,這些水也可以用來灌溉城池的綠化,所以一點也不會浪費。
“咦?”
突然一個孩子驚訝了一聲,“你們快看池子裡面,是魚嗎?”
池子中,因為無法抗拒水流的拉扯力,被抽進來的比手指還小的小魚。
“是那種一張嘴能咬死恐龍的魚嗎?”
這些孩子或許見識過最恐怖的恐龍,但對水裡的生物見得卻是少的。
一時間居然就熱鬧到不行,“啊,我這裡也有一條。”
估計跟羅罹見到什麽巨獸時的表現也差不多。
有孩子趕緊也圍過去觀看,腳底板在地上踩出了小腳印。
因為地板是剛才清洗出來,這些孩子一向都是一雙光腳板到處亂走,踩上來自然會留下一個個腳印。
剛才清理的大人,趕緊拿獸皮擦了擦。
因為是他們親手創造的奇跡,所以不允許留下一點汙跡在上面。
想到要被這些孩子弄得髒兮兮的,心裡就一陣疼。
乾乾淨淨的多漂亮啊,這是他們見過的最漂亮的地方了。
那些孩子站在那裡都不敢動了,眼淚巴巴的,怎麽就被踩髒了,都沒有剛才漂亮了。
羅罹想了想,乾脆拿了一塊獸皮擺在進廣場有出水口的位置。
進來前先將腳上的泥洗乾淨,然後在獸皮上將腳上的水擦乾。
當然這只是臨時的辦法,因為人可以不嫌棄麻煩的去洗腳,巨獸卻不行。
廣場的清潔問題的確是比較麻煩的,雖然這些大人清理的時候並沒有半點嫌棄麻煩的樣子。
羅罹心道,等以後他將灑水車弄出來,清理就方便了很多。
廣場現在的場景其實是十分詭異的,有人走著走著都能突然撲在地面,然後一臉幸福的摸著地面。
羅罹:“……”
鮭魚眼睛也笑成了一條縫,這是他們黎族的,這些人居然喜歡到了不行的樣子。
等這些人熟悉得差不多了,雖然羅罹覺得他們新奇的樣子恐怕要持續好久都消停不下來。
羅罹站在了那白玉一樣的日晟上,身上的袍子讓他看上去和周圍的部落人格格不入,周圍的人都是在腰間裹獸皮拿石槍,他和鮭魚的這一身裝扮的確獨特得很。
以前,或許所有人都覺得羅罹的裝扮奇怪,但現在,竟然越看越好看了。
羅罹說道,“今天我們開始正式的第一課吧。”
這麽久了,他居然沒有正式給這些學生上過課。
也虧得這裡是部落,都不知道老師應該是怎樣的,不然還不得天天“師鬧”。
於是,巨大的日晟,羅罹站在上面,下面是圍坐的一群學生。
依舊是那片小學課文《草原》。
這些學生已經將這篇課文當成了歌謠,背得滾瓜爛熟了。
朗朗的讀書聲響起。
周圍的大人,表情都神聖了以來。
或許在他們聽來,就如同唱詩班的詩歌吧,意義和羅罹聽到的或許是有些不一樣的。
羅罹今天正式教起了文字,從第一個字的一筆一劃開始教。
或許有些漫無章法,但以這些學生的認真程度,總有一天能將文字運用自如的。
水花在一群學生周圍跌落,席地而坐的一幕,就像在公園裡面搞戶外活動。
今天羅罹特別有耐心,或許是因為城市廣場今天建設好了的原因,教授的時間也長了很多。
直到,天邊的霞光泛出了紅光。
羅罹說道,“今天的課就到這裡,還有……”
“你們看到了我身後的建築了嗎?它叫日晟,用來記錄時間。”
部落的人對時間其實是有概念的,只是沒有具體的記錄方法而已,大概是通過天上的太陽來辨別大致的時間。
所以,一般約定好什麽時候出去狩獵,隊伍的人到場的時間總會出現差距。
大家似乎也已經習慣了。
羅罹指向日晟上柱子留下的那道影子,說道,“以後這道影子移動到這裡的時候,也就是早上九點,我們開始上課,移動到這裡,早上10點,我們就下課。”
這些學生每天天不亮就跟著他,說實話有時候也會產生不少困擾。
他現在忙著搞建設,每天也只能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教文字。
別看只有一個小時,但這些學生認真啊,加上也只是學習文字,不需要去學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專心一致的學這一樣,進度是非常快的。
等課結束,但沒有人離開,在廣場上流連忘返,天都暗下來了,依舊人滿為患。
看來今天晚上他們都準備住廣場上了。
羅罹沒說什麽,跑去找負屭。
負屭坐在噴泉旁,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池子裡面的水。
恩,都玩一下午了。
羅罹走了過去,伸手拍在了負屭肩膀上。
嘖嘖,這結實的肌肉。
這具身體裡面就如同有一座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火山一樣。
或許是城市廣場建設的成功,讓羅罹今天膽兒肥到不行。
“怎麽樣?”羅罹問道。
負屭看了過來。
羅罹趕緊移動開了負屭肩膀上的手,好吧,他還是慫。
負屭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要嗎?”
羅罹作賊似地向周圍看了看,這裡人可特別多。
負屭怎麽能大庭廣眾說出這樣的話?
等等,為什麽自己要這麽想?
他們不過是提升實力而已。
羅罹小腦袋點了點。
負屭向遠處人高的草叢指了指。
羅罹:“……”
他總覺得特麽的感覺有點那啥。
不管了不管了,他要成為強大的凶獸戰士,沒看到日晟上那些文字,都是他用眼睛中的激光雕刻出來的,以前他能有這本事?
兩人“若無其事”向一旁走去。
羅罹雖然覺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但不知道為何就是有點心虛,“為什麽我們提升實力要避開所有人?”
負屭臉色有些古怪,若無其事的道,“你要是想在這裡也行。”
羅罹:“……”
“你得保證真不影響我以後找伴侶。”
負屭:“半點不影響。”
羅罹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孤老終身,看了那麽多愛情劇,他也是對未來有期望的。
今天的負屭跟打了雞血一樣,身上的咒力之環交織得跟無序的鍾擺。
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好事。
羅罹一開始還堅持得住,後來破罐子破甩,愛怎麽樣怎麽樣吧,眼睛還偷偷地看負屭。
負屭長得十分的高大,更是強壯得離譜,比起羅罹那小身板,簡直跟小雞和大猩猩。
手持石槍,充滿了野性。
羅罹心道,以前老族長還在的時候,經常擔心他以後的生存問題,當初就經常說,要給他找一個強大者,只有依附強大者,像羅罹的情況,才能在他死後有可能活下去。
可惜直到老族長老死了,也沒能實現。
負屭的情況應該就十分滿足老族長當初說的條件吧。
實力強,長得也好看,就是體格稍微壯實了那麽一點,好吧,不只是一點,讓人特別有壓力啊,剛才他本來想摟著負屭的脖子慶祝一下的,結果都沒敢。
羅罹無力地躺在地上,看向正上方站得筆直,咒力之環纏繞的負屭。
“負屭,你這樣能提升我的實力,那我現在也有一個咒力之環了,是不是也能幫你提升提升?”
說完,羅罹身上唯一的一個咒力之環閃現了出來,也在負屭身上刷了一下。
負屭本能的後退了一下,但身軀依舊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按理一個咒力之環對任何人都不會起效果,但偏偏這個咒力之環是因為他而來,情況又有些不同。
半響,負屭才表情高深地點了點頭,“用處還是……有那麽一點點。”
羅罹有些好奇,“那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
說完還一個勁閃動咒力之環。
負屭沒有答,而是四個咒力之環同時閃在了羅罹身上。
你一閃我一閃,禮尚往來。
到最後,也沒得到負屭對現在感覺的評價。
接下來,就是羅罹計劃的第二張圖,他的城堡的修建了。
他現在每天露宿夜空之下,雖然唯美,但天天如此,他還是有些想念他的窩的。
等他的城堡修好,他天天躲城堡裡面刷電視劇。
想到這,羅罹的眼睛從未有過的明亮。
以前在山洞的時候,他提心吊膽到不行,因為山洞在怎麽注意也容易被別人發現。
所以除了必要的查資料,他已經太久什麽都沒有做。
這種煎熬能堅持到現在說實話也實屬不易。
在修建城堡之前,羅罹回了一趟族地。
因為那些水稻開始打花接穗了。
打花接穗需要的肥力很多,他得給農田施肥。
羅罹帶著一群學生,帶了一些雞公車回去。
然後跑去叢林,拉回來了很多腐葉肥。
其實農田的肥力原本就不錯,一年年火山爆發燒掉的雜草溶入泥裡,讓泥土肥力十分的充足。
所以他的那些水稻長得已經算是特別好的了。
他只需要稍微提升一下肥力就行。
將腐葉肥撒進農田後,羅罹又衝忙地回了廢墟。
城堡……正式開始建設。
羅罹的打算是城堡不用太大,一是就他和鮭魚兩人,二是工期會短很多。
整體風格還是按照他計劃的中歐風。
建設城堡和廣場有很大的不同,為了城堡牢固,地基肯定得打好。
他的城堡不說能經得起凶獸的攻擊吧,因為凶獸實在厲害了點,發起凶來,石頭都能抓出裂縫。
但怎麽也得經得起凶獸的攀爬。
他還想著,以後蛇母能悠閑地掛在他的城堡的每一個地方,以後要是負屭來做客,他的那隻凶獸帝江也能降落在城堡的任何一個地方。
所以,地基是重中之重,牆體必須結實得不像話。
羅罹曾經說過,幾百年後如果有人來考古他的城堡,會誤以為這裡是專門提供給巨人居住的。
城堡得有城牆和主體建築。
城牆依舊用水泥倒成的石料當磚頭,每一塊石料長兩米,寬一米,高一米。
石料的一面依舊鑲嵌滿鵝卵石。
兩塊石料並排組成牆體的厚度,也就是說,光是城牆的厚度都是兩米。
這樣粗的城牆,足夠大部分凶獸的攀爬甚至降落在上面了。
這樣雄偉渾厚的城堡,恐怕也是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見過的。
費力肯定是費力的,但這裡是蠻荒,房子不耐·操,怕是修好也被凶獸給霍霍了,不異常堅固結實的話,修得再好也沒用,豆腐渣工程。
當然這也是羅罹結合人力方面考慮的,在修建城市廣場的這一個月裡面,邪瞳部落的族人又不斷的來了不少。
羅罹覺得,負屭應該是有將全族遷徙過來的打算。
兩快石料拚接,也能保證城牆的外牆面和內牆面都是鵝卵石,因為單獨的一塊石料,只能做到一面鑲嵌鵝卵石,現在的工藝簡單,只能做到這一點。
在美觀上不會出現外牆面漂亮,內牆面粗糙的突兀。
這裡有一個講究,用作牆面的石料依舊鑲嵌的是雜亂的鵝卵石,只是全選的深色的鵝卵石,但每塊石料的邊緣改成了單一顏色。
等用石料當磚頭,交錯開往上碼的時候,能明顯在城牆壁上看到一個個的長方形圖案,一個個交錯的長方形,也是十分美觀的。
至於為何要交錯,依舊是為了保證牆體的穩固性,這是優先考慮項。
當然,用作牆體的石料和廣場的石料又有所不同,它不需要保證鑲嵌的鵝卵石必須平整沒有凹凸。
甚至,羅罹故意讓人將鵝卵石凹凸不平突出來一些。
所以從外表看上去全是有一些凹凸的鵝卵石。
使整個城牆看上去失去了一些精致,但粗狂了不少,加上城牆鑲嵌的鵝卵石顏色深,整體看上去自然渾厚。
這裡是蠻荒大地,這樣粗狂的建築才更合適一些。
剩下的就是城堡建築的主體,為了有顏色差,城堡建築的牆壁稍微要比城牆的顏色淺一些,甚至屋子內的牆壁完全使用的鵝黃色的鵝卵石。
鵝黃又稱淡金,會讓整個屋子充滿了高貴奢侈的感覺。
城堡建築的牆體就需要表面光滑了。
外面看上去城堡建築是深色,進入屋內又是淡金的牆壁,地板使用純白色的鵝卵石。
其實說是純白也不可能,因為鵝卵石具有它自己的形狀,所有看上去本身就有一個個橢圓的圖形,不會單調。
由不同顏色組成不同的部分,視覺上的落差,能讓人對城堡形成不一樣的感官,更能有層次感。
進入城堡的大門,羅罹還是采取最典型的拱形大門,到時候安裝上門,也算是十分漂亮的。
城堡每間房間得有個大窗子,依舊使用拱形結構,從力學上來說,這個結構也是十分穩固的。
從外面看城堡,這些一個連著一個的大窗子也是十分顯眼的。
對了,羅罹的城堡的位置是選擇在懸崖邊上的,也就是挨著大峽谷。
他的想法是,以後在房間打開窗,就能看到那條如同天塹一樣的大峽谷,那可是天然的風景區。
因為城堡需要耐·操堅固,加上技術問題,其實是修不高的。
他準備修成三層,其實是兩層,第三層是一個個尖塔。
為什麽修成尖塔?
根據蛇母的習性,他住的建設還得是高高的尖頂,方便蛇母突然興致來了盤在上面。
所以他的城堡其實是由一個個橢圓的單體建築構成,中歐世紀的風格十分濃重。
當然不是所有單體建築都是尖塔,有些是圓頂,能讓凶獸降落在上面。
二層的大陽台連接城堡的城牆,可以隨時跑到城牆上看看外面的情況。
一層是一個個大廳。
至於屋子內,上下的樓梯直接是石梯。
特別注意的是,二層的地板,因為建築整體偏大,又沒有鋼筋,二層地板的沉重能力得用結實的古木。
將整根古木鑄進水泥裡面,沉重效果其實還不錯。
屋子內因為沒有什麽東西擺放,肯定會顯得十分空曠。
羅罹已經想好了,他準備給他住的哪一棟的安裝一台蒸汽機,到時候在蒸汽機提供蒸汽的位置安裝上一個多孔分流器,為家裡不同的“家電”提供蒸汽動力。
當然家電什麽的他還沒有想好,現在也沒有空想這些,但位置得預留出來。
嘖嘖,他也過上電腦中那個文明的美好生活啊。
當然這些現在都是想法,連地基都還沒有開始挖。
羅罹帶著美滋滋的幻想,開始行動了起來。
還是如以前一樣,在他規劃出來的地皮上面畫了起來。
哪來是城牆,街道,哪來是一棟棟建築主體等等……
然後開始和邪瞳部落的人正式動工。
石料和石料之間得用一層水泥連接,防水又防潮。
羅罹依舊每天上一個小時的文字課,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工地上了。
沒日沒夜,羅罹都感覺自己忘記了時間。
城堡的城牆,街道,建築幾乎是同時動工的,因為邪瞳古族基本全都遷移到了廢墟這裡來了,人手是足夠的,當然也和羅罹這個城堡並不算大有關,不然就算舉邪瞳古族全族之力,也不敢同時動工。
在其他古族還在安於現狀的時候,負屭悄然下了全族遷移的決定。
這和先前城市廣場的出現,以及他現在每天和羅罹呆在一起很長時間,對羅罹的城堡規劃是最清楚的也有關。
他通過管中窺豹,看到了邪瞳古族不一樣的未來。
沒人知道未來會如何。
敢與冒險,這是負屭一直一來的性格。
時間不計數。
羅罹的學生都能簡單的寫好些字出來,因為基本羅罹當天教的文字,他們都會不斷的練習,重複的練習,當天就能掌握住。
他們對文字的渴望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所以勤奮得並不讓人意外。
特別是鮭魚,鮭魚因為有羅罹開小灶的原因,都可以寫出一些簡單的句子了。
鮭魚的想法和其他學生又不同,文字是他們小族長教的,他是小族長唯一的族人,怎麽能不比別人懂得多一點。
他可不想小族長覺得他比不上其他部落的孩子。
人小,但奇怪的小心眼多著勒。
所以,鮭魚表面看上去沒什麽,私下裡卻使足了勁兒。
再加上羅罹一到休息的時候,就教著鮭魚玩,效果就十分的明顯了。
鮭魚都能給其他人寫簡單的信了。
羅罹也看過一次,信的內容十分符合初學者和小孩子的風格。
現在十族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鮭魚給他們寫信。
“魚魚哥,今天該輪到給我們聖骨一族的同學寫信了。”
信和同學的概念也是羅罹灌輸下去的。
鮭魚也由邪瞳一族的魚魚哥,變成了十族的魚魚哥。
鮭魚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現在十族的同學每一天排著隊等他寫信,他每天也寫一封。
今天正好輪到聖骨一族了,他準備給聖骨一族一個呆萌呆萌的名叫魚刺的小骷髏頭寫。
拿著寫好的獸皮,他要去送信,明明信上的內容當面也就兩句話的事情,但他們就不,他們要通過寫信來交流,對此還樂此不疲。
鮭魚撒著小腿就往聖骨古族的營地跑,他送玩信正好是他們小族長休息的時間,他得回來學更多的文字。
聖骨古族的營地他已經十分熟悉了,不會走錯。
只是在靠近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因為在那裡站著一個人。
一個人也不足為奇,但是這人腰上圍著的是一條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的獸皮。
他如今和十族的孩子接觸得比較多了,也大概知道他們北荒的野獸多以恐龍為主,但這人的這條獸皮是毛茸茸的。
鮭魚抓了抓腦袋,“你是什麽人啊?現在沒有允許是不許到處串門……”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那人轉過了頭。
鮭魚的聲音愕然而止,因為這人臉上的圖騰不是十族任何一族的。
這裡現在都是被十族的人控制著,其他部落的人絕不允許靠近。
十族強勢,也的確沒有人敢闖,所以長時間的安全讓鮭魚一個小孩子很難隨時保持高度警覺。
不過鮭魚看到對方臉上的圖騰,發現不對,正要高聲呼喊,這裡離聖骨古族的營地不遠,十族共同守衛先祖廢墟,按照約定出現異常,必須互相守望相助,大家也懂這個道理,他們必須守望一體,不能被人各個擊破。
只是鮭魚根本喊不出聲。
只見那人的臉上,如同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一樣,看上去十分的醜陋也十分的痛苦,就如同臉上戴了一副蠕動的痛苦面具。
鮭魚有些驚恐,他想去掏他的小骨刀,但是他做不到,他的腳正不聽使喚地向對方走去。
怎麽回事?
那怪人的手伸向了鮭魚的脖子。
只是突然,“噗”的一聲,一隻手掌從那怪人的背後穿過了怪人的胸膛。
鮭魚這才獲得了自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前,是一個站在一隻熊羆上的女子,熊羆很奇怪,後背全是一米長尖銳的骨刺,跟刺蝟一樣,女子手上還沾滿了鮮血。
鮭魚吞了口口水,這小姐姐好彪。
不過他一點都不害怕,雖然對方的腦袋時而是一個女子,時而又是一個散發青光的骷髏頭。
鮭魚有些腳軟的爬了起來,還知道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拿出一塊獸皮,“這是我寫給你們部落小呆瓜,不對,寫給魚刺同學的信,麻煩轉交給他。”
然後掉頭就跑,外面太危險了,他得回小族長身邊。
那女子有些懵地接過獸皮,部落孩子學習文字的事情她們自然是高度重視的,這信她也知道,說實話,這麽短的時間她部落的孩子居然都可以使用先祖文字了,在部落中也是震驚了好多人。
等反應過來,鮭魚已經撒腿跑了一段距離了。
女子喊道,“回去之後告訴你家小族長和負屭,就說南疆以臉為器施展咒式的儺臉古族到了,其他各域的古族恐怕也近了。”
羅罹得到消息的時候也驚訝萬分,揉了揉受了些驚嚇的鮭魚的腦袋,他也以為有十族守衛,至少那些敵人不敢貿然靠近,沒想到居然都偷偷摸摸前來窺探了。
他最近忙於搞建設,倒是忘記了他們還有巨大的危機潛伏在。
羅罹趕緊將情況告訴了負屭,“為什麽鮭魚會控制不住地走向對方?”
負屭倒是沒多少意外,“南疆的儺臉古族的咒式和花樹古族的有些相似,都是屬於幻術的一種,專注於盯著他們的臉看,會被控制身體的行動能力。”
“那該怎麽辦?”
負屭說道,“光是一個儺臉古族,算不上什麽威脅,他們跨域而來,光是路途上都十分的艱辛,所以來的人不會太多。”
羅罹這才松了一口氣。
負屭:“就怕來的古族越來越多,他們單個不足以和我們為敵,也學著聯合在一起。”
“而且,東域的古族還沒有來,他們才是最可怕的,東域興盛數百年,各古族勢力強大者非常多,更重要的是,東域各古族十分團結,別的古族想要聯合很困難,但東域不一樣。”
羅罹:“……”
說不擔心是假的,眼看他連城堡都快有了,他馬上就要過上好日子了,結果敵人來了。
但想一想,他擔心也沒用,就他和鮭魚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要是連十族聯合都抵抗不住敵人,他和鮭魚也不用掙扎了。
得,他還是搞他的建設吧,對付敵人的事情還是得交給負屭和北荒十族。
負屭想了想,他覺得雖然現在只是出現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儺臉古族,但也預示著他們的戰鬥馬上要開始了,還是得給各族提個醒。
負屭離開了,沒多久,羅罹就看到天空中一隻隻長著青銅雙翅的銅雀古族的人提著石槍飛上了天空,飛向了大草原和周圍的密林上空。
然後,在大草原的一處,天空的銅雀族人突然提著石槍,如同一顆炮彈一樣俯衝而下。
別看這些小矮子個頭小,但是他們卻極其擅長近戰。
他們借助俯衝的力量,加上後背雙翅控制風,加上重力的加持,能一擊洞穿一隻巨大的恐龍,他們靈活性更是無與倫比,說實話戰鬥的時候特別能折騰,小矮子精力勁兒也是異常的充沛。
應該是在大草原上發現了敵人。
去密林上空的人就沒有任何發現了,密林古木參天,一心躲藏的話,很難能找出來這些小老鼠。
草原上,一個個黃銅一樣的人也在地毯似的搜索……
負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短時間應該沒人敢靠近我們的營地,不過最好也不要跑去無人的地方。”
羅罹點點頭,“都解決了?”
“有幾個見事不妙,躲進了密林,密林和草原不同,他們不行動的話,很難找到他們。”
不過,負屭也沒有想到,光是一個儺臉古族,也給十族造成了不小的困惑。
第二日,天才亮,羅罹就感覺到了地面在顫抖。
趕緊爬起來,向顫抖的源頭看去,羅罹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那隻山峰一樣高的靛藍色上古巨人。
上古巨人的怒吼充斥在了整個空間。
羅罹也知道,為什麽有人說上古巨人也是人類的一個變種了。
因為那怒吼的上古巨人身上居然纏繞上了一隻龐大的咒力之環。
眼前的一幕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神話。
在上古巨人的腳下有些正在逃串的人類。
是那些儺臉古族的人,他們的本意是驅趕上古巨人前來攻擊十族的,但他們小看了這隻大地霸主的實力,被追得十分的狼狽。
羅罹吞了一口口水,雖然上古巨人現在砸死的是敵人,但也太可怕了,以前他也是遠遠地看著,這次距離近了很多。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它在附近?”羅罹對旁邊的負屭問道。
也不等負屭回答,羅罹就知道原因了,那靛藍巨人爆錘了一頓敢打擾他的小爬蟲後,走向了那通天大河,然後身體一點一點的矮了下去,最後消失在了那大河之中。
可見那通天大河到底有多寬有多深。
也只有那無盡的大河能滿足這麽巨大的上古巨人的食物吧。
羅罹覺得,那些體型巨大的凶獸大部分都在那條河裡估計也是這個原因。
羅罹:“它該不會一直當我們的鄰居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羅罹就忍不住哆嗦一下,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啊。
“還好它回去了。”
然而負屭的表情不怎麽好。
羅罹問道,“怎麽了?”
負屭說道,“它這次離我們很近,它這麽一鬧,還開了咒力之環,會驚走附近大部分獵物。”
“而十族來到廢墟的族人越來越多,肉食本就開始緊張……”
羅罹:“……”
所以,無意間,儺臉古族還真給他們找了個大麻煩。
周圍的獵物減少,就得去更遠的地方狩獵,一來一回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肉食開始缺乏,沒有幾天羅罹就感受到了。
雖然邪瞳古族也沒有缺了他和鮭魚這麽兩個人的食物,但……
以前為了運輸方便,邪瞳古族不要的獵物內髒都給運回來了。
倒不是以前邪瞳古族肉食多,而是這些內髒在以前根本沒有水洗,那麽髒運回來也沒有用,還不如當場舍棄還能減少一點運輸力氣,當然,一般他們都會用做誘餌,用來吸引更多的獵物。
所以羅罹一下課正好看到邪瞳古族的人在清洗內髒邊角料之類。
也虧得他們現在有水,不然這些東西依舊沒辦法吃。
“啊!”
突然,鮭魚叫了一聲,“蠅繩同學,你的那些蟲子在幹什麽?”
蠅繩是通靈古族的一個孩子,也在跟著羅罹學文字。
羅罹看了過去,蠅繩臉紅得差點將腦袋埋在胸口裡面去了。
這是怎麽了?
再一看,只見一堆蟲子正高興地跑去邪瞳族人清洗恐龍腸子的地方。
蠅繩差點沒有找到一個地洞鑽進去,“它們……它們平時不這樣的。”
明顯說話有些心虛。
他知道他們老師可愛乾淨了,天天早上拿著個盆兒,有條有理的清洗,晚上每天還得洗澡。
現在看到他的這些蟲子這麽……這麽汙穢的一面,肯定要討厭他。
“它們平時可愛乾淨了,真的,不騙你們……”
蠅繩還在那裡解釋。
羅罹看著卻是一愣,這些蟲子看上去樣子有些像屎殼郎。
然後眼睛猛的一亮。
他的城堡現在面臨一個嚴重問題。
那就是排汙系統怎麽解決?
偌大一個城堡,也不能跑出去找一個草叢解決。
但不解決排汙系統,再好的城市也會很快變得臭烘烘的。
這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啊。
羅罹走向蠅繩,“這樣的蟲子,你們通靈古族有很多嗎?”
蠅繩答道,“很多啊,到處都是。”
“我平時都不要它們的,真的,不知道它們今天怎麽偷偷跟我來的,老師你要相信我,我平時特別愛乾淨。”
嚶嚶嚶,看著腳趾頭都不敢抬頭。
他說的是真的啊,今天出門有些忙,他喚了一群蟲子跟著也沒有留意喚的什麽,哪知道跟來的是一群屎殼郎。
這樣的蟲子他們通靈古族的人也很嫌棄的好不好,哪可能帶在身邊啊,本來也沒有用。
羅罹卻笑了,看來他煩惱的最大的問題解決了。
他有空得找通靈古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