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
這是個什麽東西?
羅罹的確是聳得很,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安全問題。
至於怎麽給這些人解釋城牆是什麽?
羅罹指向他城堡的牆壁,“你們覺得它如何?”
眾人眼睛不由得一亮,這牆堅固結實,能供凶獸頓足和攀爬,看上去實在震撼人心。
而且,恐怕只有像大地英雄這樣的人物才能摧毀這樣的建築吧,一般凶獸戰士估計都只能將它打裂開一些裂縫。
如果不打開那扇大門,能起到十分了不起的作用。
羅罹繼續道,“我所說的城牆,就是比它還要厚實高大無數倍的類似的牆體。”
羅罹城堡的牆已經十分巍峨高大了,連蛇母立直了身體都無法攀爬過去,站在它的下面,才會發現自己有多渺小,它本來就是用來適應凶獸存在的。
眾人:“……”
還要厚實高大無數倍?
那得是怎麽的牆?
簡直無法想象。
羅罹說道,“其他地域的古族不是要來了麽?正好我們將城牆修起來,也能起到抵禦的作用。”
“而且,各位想要修建自己的領地,總得先練練手才行,就像邪瞳古族,他們就是先用外面的城市廣場作為練手,然後再修的城堡。”
“沒有城牆的城池是沒有靈魂的,在先祖的榮光時代,城池都是這麽修的。”羅罹拋下炸彈,因為這麽說才沒有人能抵抗得住誘惑。
果然,一群人直接就激動了起來。
“我們要的就是和先祖時代一模一樣的城池。”
“那就先修城牆。”
雖然還不知道城牆到底會修成什麽樣子,但至少先祖的榮光時代都這樣,都得有城牆,那麽他們拚盡全力也得有。
再說,他們讓羅罹幫他們規劃,在修建城池上肯定聽羅罹的,反正他們什麽也不懂,也不看看他們現在所在的城堡好到了何種程度。
也虧得羅罹的城堡修好了,讓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成果,不然想讓北荒這些古族聽羅罹的,根本不可能。
既然達成了一致,就等明天開始修建了。
不過,這些人一時之間居然還舍不得離開。
羅罹不管啦,先去鮭魚的住處,給鮭魚的窩上面鋪上獸皮被子,估計鮭魚都還不知道他的新窩該怎麽睡。
鮭魚鑽進被窩,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面,小手小腳伸得筆直。
一會兒看看鵝黃色的牆壁,乾淨平滑得跟玉石壁一樣,以前住的山洞,牆壁都是坑坑窪窪的,一點都不好看,夜晚的時候,還濕潤。
他以前父母死得早,可想而知他住的山洞亂成了什麽樣子,和野獸的洞穴差不了多少。
現在這些問題完全沒有了,他的窩現在從未有過的好,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等羅罹離開後,鮭魚實在睡不著,爬了起來,小腳板踩在平實的地板上,東摸摸西摸摸。
他的新窩真好。
然後推開大大的窗子,柔和的月光剛好照射了進來,好美。
外面,邪瞳古族的人還在到處飛。
這些人是因為他們黎族的城堡太漂亮舍不得離開,而他現在就住在最好的地方,想到這,嘴角就笑得裂開了。
或許是看到鮭魚推開了窗,報喜和報喪借了大人的一隻凶獸,站在上面飛了上來,飛到窗口。
“魚魚哥,魚魚哥,你的新家真好看。”
鮭魚眼睛都笑眯了,趴在窗口聊了起來,估計今晚也是睡不著的。
“我的窩比外面還要漂亮,地板是白的,不洗腳都不敢踩上去,牆壁上一點坑坑窪窪都沒有,連一絲絲灰塵都沒有,我以前的窩半夜老是掉石頭下來,還有廚房,浴室……”
第二日,一大早,城建的修建工程開始。
既然被稱為城牆,那就是要將整個城池都圍起來,也就是說,至少得將整個大峽谷圍上一圈,將廢墟都保護在其中。
這可是一個驚天的大工程,和羅罹的城堡那個城牆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還好的是,原來只有邪瞳一族修建,現在變成了十大古族一起,而且看到羅罹的城堡,得到羅罹給他們修建同樣宏偉的族地的承諾之後,已經有好幾個古族準備直接遷徙過來了,正好也過來守衛先祖遺跡。
一個城池再漂亮也得有人氣,不然就是一座死城。
現在各古族都往這邊遷徙,羅罹似乎都能想象到以後這裡會多熱鬧,以後這座城市會多繁華。
城牆的修建,主要是為抵禦外敵,所以那些花哨的東西就完全用不上了,要是將城牆修得花花綠綠的,那才是笑話。
所以羅罹準備使用最原始的水泥,將水泥倒成巨大的石塊,只有每一塊足夠大,才能保證修建得足夠高,足夠厚實。
他們抵禦的可是其他地域的古族,羅罹也看到過負屭的咒式的威力,所以城牆必須修得有效果。
一座全是粗糙的結實的水泥塊組成的巨大城牆,說精美肯定是稱不上的,但沒人敢說他不雄渾壯觀吧。
城牆的修建還是分段,各族修建自己營地外面的地段,然後連接在一起,就成了整個城池的城牆。
修建城牆的難點,一,需要足夠的水泥。
光是邪瞳部落現在開采的火山灰,肯定是不夠的,所以得各族一起。
他們以後也得自己修建自己的族地,所以必須得教會他們。
二,就是他得將城牆修建的位置畫出來,不然你修一個位置我修一個位置,最後都連接不上。
三,就是城牆修建的技術,邪瞳一族已經有一些熟練度了,可以叫幾個人專門去教其他古族,並且天天監工,花費不了幾個人,也是必須的。
但,這座城牆比先前的城堡的城牆的高度差距會很大,就必須保證垂直,不然修得高了,說不得有倒塌的可能,這個問題也好解決,用垂直線就能完美地解決是不是修得筆直的問題。
修得筆直的好處還有一個,那就是使攀爬變得十分困難,羅罹的水泥塊本就是方方正正的,根本沒有提供連續攀爬的點。
防禦像負屭這樣的大地英雄,或者一些特殊的凶獸的攀爬或許不行,但絕對能將大部分敵人抵擋在城牆外。
小部分人衝進來根本沒用,不過是送死而已。
第四,就是城牆太高了,石塊太巨大的話,就很難能傳遞得上去。
羅罹城堡的城牆的磚頭,還是邪瞳族人站在他們的凶獸上一塊一塊的送上去的。
這個方法放在修建城池的城牆就不適用了,一是磚塊變大了,二是並非所有部落的凶獸都會飛。
所以向上運送石塊需要的最原始的起重機他得弄出來。
這個好弄,使用滑輪組就行。
起重機的高度其實也是有限的,在修建的時候就只能階梯式往上修了,也就是修的時候會先修成階梯,階梯上再放起重機,接力似的將磚塊運上去。
每一個高度的階梯放足夠的磚塊,最後自然能將階梯也填成垂直。
城牆的修建看起來宏偉,其實就是個簡單的堆積木遊戲,只要掌握其中的要點,並不難,難的是工程量。
所以,一開始,所有人都得加把勁了。
其實這個問題羅罹是白擔心了,因為各族簡直能不眠不休比羅罹想象的還要勤快。
羅罹站在蛇母頭頂,跟著天空的負屭跑。
負屭站在他的凶獸上,眼睛中的光束在地面劃出一道道直線,他們正在規劃城牆修建的位置。
沿著負屭劃出來的直線修建就行。
負屭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科幻世界中,站在飛行器中掃射的戰士。
這個世界比想象的要刺激得多。
修建最開始是從邪瞳古族的邊緣位置開始的,因為他們有熟悉的開采和運輸路線,能直接使用。
加上邪瞳古族兩千人,人數是現在最多的,修這種大工程最方便。
其他古族的人暫時還在跟著邪瞳古族派去的人學習。
不過,隨著其他古族的人遷徙而來,浩浩蕩蕩的工程也開始修了起來。
羅罹之所以說這是個驚天大工程,是因為一個古族兩千人,十個古族就是兩萬人,哪怕一半的人搞後勤,也有整整一萬人直接每日每夜參與到了工程中。
羅罹有一次站在負屭的凶獸上從天空往下看,那場面實在太過讓人震驚。
一萬人同時開工,另一萬人提供後勤的大工程啊。
哪怕不從天上看,改變也是很大的,區域的人多了實在太多,現在走幾步都能遇到一個部落人。
估計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感覺吧,從來沒有這麽多人同時聚集在一起過。
羅罹最開始是最忙碌的,無論是教各族做起重機,還是提供更多的水源來和水泥,都累得他快爬不起來。
但忙碌完這些,反而輕松了起來,剩下的就是各族按部就班的修建了。
羅罹都可以想象,沒有看到城牆修建過程的人,根本不可能猜到這些重大的石板是如何能堆砌到那等不可思議的高度的,說不得能成為蠻荒中的未解之謎。
羅罹輕松了下來,但他還是有事情做的。
他的水稻熟了。
那一片片黃金色的水稻,看上去太喜人了。
其實,蠻荒中這類的雜草或者漿果應該很多的,因為一眼望不見頭的溝壑密林如同海洋一般。
但人類卻很少能采到漿果,為什麽?因為在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已經被其他野獸鳥類吃掉了。
因此,部落大部分人的印象中,漿果都是酸的,因為他們能采到的基本都是還沒有成熟的漿果,根本等不到熟就已經被野獸鳥類吃掉。
羅罹一開始還多擔心他的水稻。
但他白擔心了,因為他這族地鳥不拉屎,周圍又被火山爆發燒光了,根本就不可能有鳥獸來。
也算安全的等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羅罹直接做了幾個打谷子的拌桶,帶著一群學生去給他打谷子了。
當然現在外面比以前還危險,說不得那些該死的外域古族就要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負屭帶著人跟著,不僅僅是邪瞳古族,其他古族也安排了點人來保護他們族裡的孩子。
雖然他們覺得現在根本沒有出去的必要,但羅罹現在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路上,一個個學生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腰間都掛著水袋,這是他們跟著鮭魚學的,的確方便了好多。
其實不僅如此,現在這些學生天天學著他和鮭魚還有負屭,一大早端著個盆子洗漱,用鑲嵌了獸毛的刷子刷牙齒。
都說孩子是最喜歡模仿的階段,一點不假。
現在這些學生自從跟了羅罹之後,一個個變得都白白嫩嫩的了。
羅罹看向遠處的密林,哪怕還非常的遠,但已經能看到一片片的黃色。
吹在臉上的大草原的風,也變得涼爽了一些。
時間過得真快,秋天到了啊。
當然,雖然有了一絲涼風,雖然樹葉開始泛黃,但現在的天氣依舊炎熱。
鮭魚喝著水袋的水,“那些外域的古族人,躲在叢林裡面,是不是都渴死了?”
的確,自從上次的事情後,那些外域的古族人跟消失了一樣,估計是知道暫時事不可違,在等待時機了吧。
羅罹心道,渴死估計不至於,但也夠嗆。
鮭魚露出笑臉,“我現在就想在他們的面前,拿著水袋往我臉上淋水。”
這個小魔鬼!
一群學生還在那裡接話,“估計他們直接會被氣死。”
缺水的滋味如何,他們深有體會,每天都眼花繚亂的,嘴巴喉嚨乾得跟火燒過一樣。
其實十族的人也時不時會組織去叢林裡面圍剿一次。
那些人時刻提心吊膽,時刻忍受饑渴,定是不好受的。
但這樣艱難的條件下,那些人依舊沒有離開。
因為他們也看到了羅罹的那座城堡啊。
那些人現在比十族的人還要激動還要貪婪渴望,他們現在的打算已經不僅僅是先祖遺跡了,那座城堡他們也要搶過來。
也不知道羅罹知道了,得臉黑成什麽樣子。
一路上有說有笑,羅罹帶著人到了目的地,也不敢耽擱,畢竟現在外面對於他們這些戰鬥力不強的人來說的確不安全。
將拌桶用恐龍皮圍起來,一部分學生用磨好的骨刀割水稻,一部分人開始在拌桶上打谷子。
羅罹在教著,谷子擊打在拌桶上的聲音開始響起。
“我們這是在幹什麽?”
“不知道啊。”
嘰嘰喳喳的,倒也熱鬧。
現在十族也只剩下這些孩子比較空閑了,所以被羅罹帶來幫忙。
羅罹和鮭魚看著拌桶裡面飽滿的顆粒笑得跟狐狸一樣。
哪怕現在沒有負屭支援他們肉食,他們都不會餓死了。
這是羅罹和鮭魚一開始最簡單的願意,現在他們實現了,心裡自然是開心到不行。
人多力量大,150個學生,將後山所有的谷子收割好,時間綽綽有余。
羅罹帶著鮭魚回了一趟山洞。
現在這座火山上幾乎沒有什麽人了,或者說要不是羅罹請邪瞳部落的人幫忙看著他的這些水稻,邪瞳古族剩下的這幾個人也跟去廢墟那邊了。
羅罹進入山洞收拾了一番,收拾出大大的一個獸皮包裹。
其實主要的就是那隻隕石箱子和裡面的電腦,為保萬一,他這些日子都是在山洞裡面挖了個洞,謹慎地藏在裡面的,上面鋪上泥,誰也發現不了。
羅罹看了看山洞,又看了看鮭魚,“走吧。”
以後他們應該很少會回這裡了。
這裡的條件真的很差,火山時常會爆發,每一次爆發,山洞都震動得沙石一個勁的落,說實話每一次都在等待命運的降臨,生或者死。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現在,他們有新的更好的族地了。
鮭魚抓了抓頭,他應該是不喜歡這裡的,這裡並沒有留給他太美好的記憶,甚至那些記憶都是痛苦的。
但真要離開的時候,內心突然怪怪的。
不過馬上又露出了笑容,“我在城堡都住習慣了,讓我重新住回山洞,我都會不習慣。”
羅罹一笑,才住幾天城堡啊。
但其中的差別的確是天壤之別,環境差太多了,所以哪怕只是住了幾天城堡,那巨大的落差感也是十分明顯的。
羅罹和鮭魚以前本就窮得響叮當,根本沒什麽好收拾的,直接向後山走去。
那些學生已經將打好的谷子裝進了帶來的一車又一車的雞公車中。
雞公車又改良了一些,因為部落人的力氣實在大,車體改大了很多,這麽一車谷子估計都能裝好大一缸。
羅罹最後去看了一眼老族長埋葬的地方,對於族裡其他人羅罹幾乎是沒有任何印象了,唯獨老族長……
那個縱容養育了他十年的老族長,甚至羅罹走不出山洞的時候,還每天堅持來教授羅罹一些部落的基本常識和生存的經驗,每天都為羅罹的性格擔心,怕他活不下去。
估計族裡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吧,唯有老族長沒有拋棄他,或許因為血緣關系,又或者其他,無論如何,老族長對於羅罹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度是羅罹唯一的親人。
鮭魚也在一旁,“老族長以前給我說,像我這樣沒人要的孩子,小族長會負責養活。”
這句話對他的影響很深,也是他被所有人拋棄時的心靈寄托。
以前,老族長是部落裡面唯一對他好,不會嫌棄他,不會拋棄他的人,在弱肉強食面前,留給他的唯一的一點溫暖。
羅罹等了一會,說道,“反正離得也不是特別遠,以後我們每年回來看一次。”
悼念之後,在落日之中,羅罹一行人開始離開。
第二日,羅罹開始在城市廣場曬他的那些谷子,專門做了一個耙子,鮭魚幾乎是隔一會兒就去看一眼日晷,因為羅罹給他說,隔離一段時間就得翻一次。
翻谷子也是個技巧活,得翻成一行一行的,將地面露出來,讓太陽將地面曬熱,再將谷子反覆推上去。
谷子用這種自然的太陽光得好多天才能曬乾,好處就是這樣曬出來的谷子不會破壞谷子的活性,明年還能作為種子。
趁著這個時間,羅罹做了一個手動搖的風箱,將谷子從風箱上面的口子倒進去,不停轉動風箱讓裡面的扇葉轉動,形成風力,就能將從風箱口落下的谷子中的灰塵完全吹走。
這可都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
等將全部的谷子曬好,已經是好幾天后了。
羅罹原本修建的城堡建築中,就專門設計了作為倉庫的建築。
谷子被裝進了大大的陶缸裡面,密封好,堆滿了半個倉庫。
“起碼夠我們吃兩年。”
鮭魚舔著嘴唇,“那我們得藏好了,誰也不讓看見。”
以前挨過餓,如同動物一樣囤食幾乎變成了本能。
羅罹一笑,“都交給你了,以後我們黎族的後勤都歸你管,還有這個城堡的後勤也歸你管。”
城堡大管家誕生。
鮭魚眼睛都笑彎了,“可是我還這麽小,幫族長管理部落得是德高望重的智者。”
他現在居然是一個領導了,管理除了小族長以外的所有族人。
然後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他這個領導只要管好他自己就夠了?
不管了不管了,開心死他了。
走出去的時候,鮭魚有模有樣的拿著石槍,旁邊跟著他的那隻青蛙,開始在城堡巡邏了起來。
羅罹:“……”
晚上,負屭來找羅罹提升實力的時候,就看到羅罹和鮭魚端著個碗,碗裡面是白色的什麽東西,上面鋪了一層油滋滋的肉片。
正一個勁地往嘴巴塞。
兩個乾飯人,眼睛還滴溜溜地到處看,身怕被人發現了一樣。
他們今天吃的乾飯,正在偷偷摸摸享受豐收的喜悅。
米飯獨特的香味,裹著肉片往嘴巴送,那味道簡直好吃到了極點。
見負屭來了,兩人跟做賊一樣,嘴巴都塞不下了還在塞。
兩張小包子臉賊溜賊溜的。
負屭愣了一下,“你們可別亂吃東西,現在部落獲取的獵物雖然越來越少,但節約著吃,還是餓不死的,等城池修好,騰出更多人手,就能獲得更多的獵物。”
隨著其他古族大量的人遷徙而來,密集的人群,加上上古巨人時不時鬧一鬧,的確導致了獵物的緊張。
十族的狩獵隊需要走很遠才能狩獵到獵物,但畢竟是古族,怎麽也不可能像羅罹他們以前,能活生生餓死。
雖然餓不死,但也必須得節約著了。
以前羅罹和邪瞳古族的後勤隊住在一起,加上交易的事情,所以由邪瞳古族給他們提供食物,但現在黎族和邪瞳古族各自在各自的地盤,情況又有一些不一樣了。
畢竟是兩個不同的部落,如果一直讓邪瞳古族提供食物,黎族在所有人眼中都只會是依附在邪瞳古族上生存的附庸而已,而不是平等的存在。
負屭這次來,就是專門提了幾塊肉過來給羅罹和鮭魚的,這本是他分到的那份肉食,以前肉食充足,大家都無所謂,但現在肉食緊張了起來,部落有部落的規矩,雖然說屬於集體的肉食他拿上這麽兩塊也根本不會有人說什麽,但負屭這人是個認理的,所以就從他自己的肉食中出了。
當然羅罹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去問著邪瞳古族要一些肉食,畢竟他身上還掛著一個邪瞳古族的外族智者的身份,但理由依舊如上,他這麽做的話,黎族在所有人的眼中情況就會變得不一樣。
不過,現在羅罹正好不缺糧食了,當然他們依舊沒有肉,得一直吃大米飯。
羅罹想了想,看著負屭的那些肉食,“我們搭個火如何?你出肉食,我出米飯。”
哪怕將米飯和谷子擺在一起,估計也沒人能認得出來。
羅罹這兩天,用眼睛貢獻到的邪瞳古族的咒式,用激光鑿了一個搗米的石窩,用起來還算好用,不得不說邪瞳古族的咒式還挺實用。
羅罹一邊說一邊盛了一碗飯,上面給夾了些肉片遞給負屭。
負屭坐了下來,現在他對捧著碗在桌子上吃飯已經十分熟悉了。
等將米飯和著飯吃進嘴巴的時候,先覺得沒啥味,但隨著一嚼,米飯獨特的香味就出來了,加上肉片的嫩滑,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居然離奇的合適,就像兩者天生就應該這麽吃一樣。
以前隻吃肉的時候,吃得多了多少會膩,但這羅罹口中稱為米飯的東西跟能解膩一般。
鮭魚邊往嘴巴刨飯邊看著負屭,他們的米飯好吃吧?
又白又乾淨,香噴噴的,他吃得都停不下來。
負屭有些詫異,對羅罹提出的一起搭夥吃飯倒是沒有什麽異議,說實話他吃慣了羅罹弄的食物後,現在回到族中,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今天的飯菜,除了肉片還有肉湯,將湯泡在飯裡面,那又是一種不同的滋味,鮭魚能將碗舔得跟洗過的一樣。
吃了飯,負屭要去工地上了,現在邪瞳部落一刻也停不下來,他也不能離開太久。
鮭魚也拿著他的石槍,帶著他的青蛙,在城堡內巡邏去了,這娃現在對進入他們城堡的人都是虎視眈眈,他覺得他現在責任重大,得保證城堡的安全,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而羅罹,上了樓,將門窗關得死死的。
現在整棟建築就他一個人,他可以安心刷他的電視劇了。
他這棟樓,無論是門還是窗子都漂亮到不行,沒有人舍得破門破窗而出,再說來他這的,除了負屭和鮭魚,也沒其他人了。
羅罹羞答答地點開了愛情電視劇,吞了口口水,他得將這麽長時間沒能刷的劇補回來,電視劇最是合適不過,能一次看過夠。
聲音響起。
羅罹的靈魂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如同以往的十年一樣,任何的煩惱和困擾在這一刻都不存在了一樣。
洗滌心靈,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
就是這叫《霸道總裁愛浪受》的電視劇,內容實在狗血雷人了一點,羅罹看得都想戳自己心窩子。
“這樣的男人居然都有人喜歡,還是主角?”
“嘖嘖,扭扭捏捏的,遇到的人還都是奇葩。”
雖然吐槽,但羅罹看得那也是津津有味。
等吃了晚飯,鮭魚直接跑回自己的窩了,他要一直洗澡,這娃最近有點浪費水,能洗很久。
就剩下了羅罹和負屭。
羅罹眼睛的余光一個勁瞟負屭。
負屭:“……”
今天這人怎麽有點奇怪?
問道,“怎麽了?”
羅罹咳嗽了一聲,自己要是做點什麽,負屭應該不知道什麽意思吧?
眼睛一轉,站起來靠在了牆上,“負屭你過來,你將手按在我頭頂的牆上試試。”
負屭有點懵,“做這些幹什麽?該提升實力的時候了。”
羅罹:“……”
負屭這個XX,還是電視劇裡面那些主角好,他今天冤枉那鋼鐵直男霸道總裁啊,多浪漫啊,雖然他現在也不理解,為什麽別人往牆上一按,心就能撲通撲通的響?
他這不是想做一下試驗嘛,沒想到負屭居然一點都不配合。
耷拉著腦袋,“開始吧,快點兒結束。”
不開心。
“……”負屭。
這人怎麽回事?
怎的看上去突然就變得沒精打采的了?
羅罹還在歎氣,突然,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了過來,“就像這樣?”
什麽?羅罹一愣,眼前完全被負屭遮擋住了視線,抬頭一看頭頂是負屭的手臂。
羅罹:“……”
現在什麽感覺?
他得好好感受一下?
只是下一刻,負屭身上四道光環閃了過來。
羅罹整個人都差點沒站穩。
好像……感覺是有些不一樣。
羅罹:“我們天天用這法子,我什麽時候能擁有第二個咒力之環?”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負屭說了一句,“還早,以後白天再加一次,應該能更快。”
羅罹:“這不太好吧?”
他怕有點上癮,想想,要是他以後找了伴侶,還每天偷偷來找負屭提升實力,總感覺有點那啥。
想到這,羅罹又挺了挺胸,他和負屭可啥都沒有乾,純互相幫助提升實力。
負屭低頭看了一眼,“真的不要?”
羅罹吞了口口水,“要。”
好像真的會上癮,現在由一天一次變成了一天兩次,以後該不會變成一天很多次吧?
負屭嘴角微不可擦地上揚了一下。
等結束後,羅罹幾乎是一步一步爬上梯子去的二樓臥室。
骨頭都散架了一樣。
躺在床上。
“奇奇怪怪的感覺,下次再找負屭試試電視劇裡面的招數,以後好用在自己伴侶身上。”
想到這就忍不住咯咯地捂在被子裡面笑。
等他學會了,他也能成為一個無往不利的撩基,誰也別想逃出他的手心。
連做夢都是笑意,只是吧,夢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他好像變成了被按在牆上被吻得死去活來的浪受。
第二天早上,羅罹驚醒的時候,心都還在激動的撲通撲通的跳。
“忒刺激了一點。”
“但到底什麽感覺啊?”
“夢就是這一點不好,明明在夢中感覺特別清楚,但一醒過來,感覺就沒了。”
“哎,要是找負屭試試,他會將我按在地上打吧?”
“一定會。”
羅罹歎了一口氣,開始新的一天。
外面城牆的建設,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畢竟有一萬人在同時開工。
遠遠地都能看見,一段一段的城牆,每天肉眼可見的在增高。
一天一個樣,連修建它的十族的人看得也嘖嘖稱奇。
每一天都想著,這樣一直修下去,還不得修到天上去,他們覺得以後他們伸手都能摸到天空的雲彩。
而城堡內,羅罹正看著鮭魚正在拿著個獸皮,一塊一塊的用獸皮擦街道的地面。
“最近老是有人來我們城堡,都將我們的城堡踩髒了。”
各族的人其實白天根本沒有空閑,都在忙著修城牆,但晚上他們有空啊,老是帶著工地上一腳的泥就進來了。
看完就走,這就麻煩住了鮭魚這個城堡大總管了,小小的身板得負責打理整個城堡。
他們的城堡這麽漂亮,地上有一點髒他都忍不住。
羅罹覺得鮭魚要變成比他還愛乾淨的潔癖精了。
城堡本該是私人的東西,但羅罹實在沒好意思阻止別人每天前來打卡,至少現在是不好阻止的。
等各部族有了自己的城堡,他才好將私人空間的概念傳遞給大家。
現在嘛,羅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擦街道的鮭魚,這得擦到什麽時候。
眼睛一轉,羅罹也忙碌了起來。
找來了石斧,時不時拿回來一些木材,又問舉雀要了好些獨足青銅鳥的羽毛當釘子。
其實除了這些,他這段時間還落實了很多其他事情。
比如,以後城池的修建,得邪瞳古族負責提供供水系統的水管,負責教導大家修建……
通靈古族負責城池的排汙系統和照明系統,銅雀古族負責天空的巡邏和防衛等待……
這些都是為城池做貢獻,幾族倒沒有什麽好推脫的,因為曾經說過,貢獻越大,到時候要是先祖遺跡中出現了獸卵,就按照對城池的貢獻度分。
現在嘛,羅罹每天去看看各族的工程進度,剩下的時間就鼓弄他的新東西了。
等城牆都開始超過他城堡的高度的時候,羅罹偷偷摸摸鼓弄的東西也有了眉目。
這一天,城堡的街道上,突然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個沉重巨大的陶製大圓桶,被四個木頭車輪支撐著。
陶製大圓桶實在太大了,估計有兩個鮭魚那麽高,加上四個車輪,估計得兩個羅罹那麽高。
而且大圓桶下說是木頭車輪也不對,因為在木頭車輪上,用充滿氣體的處理過的恐龍腸子在車輪外圍包了一圈,充當氣囊。
當然是直接看不到這些充滿氣體的氣囊的,因為在外面又包裹了一圈恐龍皮,緊緊的用腸線死死地縫在了車輪上。
這個過程花費了羅罹很多的時間,光是尋找不漏氣的恐龍腸子,他都找遍了十個古族。
這些充氣的恐龍腸子也不是單層的,為了保證它厚實耐用,都是套了好多層腸子。
裡面的氣體,還是找風吼一族的學生,使勁吹進去的,所以氣囊吹得十分的飽滿。
經水煮後,一些獨特恐龍的腸子,韌性十分的不錯,多套幾層,加上外面縫上選擇出來的彈性十足的恐龍皮,在平坦的道路上不會有問題。
用來包裹氣囊的恐龍皮,羅罹都嘗試了好多種不同的恐龍,才找到的合適的,恐龍皮上的凹凸,跟車輪上的顆粒的防滑功能是一樣的。
這樣有氣囊的車輪也不會傷害到地面。
陶製大圓桶後方,有一個奇怪的掃帚,上面綁著一寬大的獸皮。
大圓桶的前方,有一個兩人座位,再前面掛著一台特別大的陶製蒸汽機,下面還專門設置了一個大火爐。
鮭魚正坐在位置上,“這是個什麽?四個車輪的巨大雞公車嗎?”
但他剛才推了一推,也太重了,根本推不動,應該是那個十分巨大的陶製大圓桶裡面裝著什麽,不然不會這麽沉。
羅罹臉都笑眯了,“坐好了。”
然後開始往大火爐裡面加柴火,火燒得非常的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