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柏直接把燈打開,然後拿起他的習題集開始做題。
看著習題集上密密麻麻的數字,蘇柏深呼了一口氣,覺得好多了。
在草稿紙上計算著題目,蘇柏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專注於學習。
但是只能持續幾分鍾專注度,少年那低沉的嗓音,與夜晚濃醉的月色再次闖進蘇柏的腦海裡。
蘇柏第一次這麽接近一個人,即使是與他相玩很久的江珅,他們也從沒有過這麽近距離的接觸。
氣息讓人灼熱,心裡亂到不行。
恍惚間蘇柏又想到了余恆的唇,以及少年那乾淨利落的下頜。
他一直以為余恆是那種很強勢的性格,可是這個晚上,對方卻表現出了一種他想都沒有想到過的脆弱。
明明是個子那麽高挑的一個人,在喝了酒後,仿佛變成了一個孩子一樣。
喜歡抱著別人,粘著別人。
喜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童話,喜歡用一種迷迷糊糊的語氣來表達對他的關心。
越是想著,這晚發生的一切就越是清晰。
當余恆的手握住他的手的時候,是那麽的溫暖,比他的體溫要高出好幾度的熾熱。
從一開始的誤會,到後面的愧疚,再到後來的欣賞。
蘇柏覺得余恆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他能夠引起自己對他的關注,能夠引起自己對他的好奇,甚至可以讓幾乎不會失眠的他,在深夜裡還在想著關於他的事情。
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蘇柏突然把筆一放,然後東西一推,自己又坐回了床上。
怎麽會這樣,歎了口氣。
在黑暗中適應的久了,微微的月光已經足夠看到周圍的一切。
少年半靠在床邊,他閉上眼睛,即使是這樣,心裡也在□□倒櫃的不斷想著一些事情,無法停止自己大腦的思考。
夜晚在沉思中度過,窗台外的光線逐漸明亮起來,天亮了。
“嘶”
余恆醒來後覺得自己的腦袋很沉,他捏了捏太陽穴,想起自己昨天好像喝了酒。
“呦,睡醒了?”
杜弧凱見余恆起身了,把事先準備好的溫水端給了余恆。
“你怎麽在這?”余恆有些發愣地看向杜弧凱,伸手把水杯接了過來。
“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我在哪?”杜弧凱好笑地看了一眼余恆。
歡?
余恆看了一眼周圍,純歐式的裝飾風格,房間敞亮而整潔,牆上掛著一個足足有一米長的鍾表,確實不是他家。
余恆想要想起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一喝醉就會斷片,怎麽也想不起來。
“不是吧,我就喝了一小杯白酒,這都能醉。”余恆簡直無奈了。
“可不是,而且你不光醉了,還醉的挺厲害的。”
杜弧凱挑了挑眉,一時間余恆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他警覺地抬起頭,看著杜弧凱問:“我昨天不會幹了什麽丟人的事吧?”
“這倒沒有。”杜弧凱擺了擺手,“不過……坐你旁邊的那個小同學長得倒是真不錯。”
杜弧凱說完就瞧著余恆的表情變了又變。
“你別打他的主意。”余恆邊說邊想,自己不會說漏了什麽吧,比如說蘇柏是男主,求蘇柏放過他之類的。
心下這麽想著,余恆感覺越來越不安:“我對他說了什麽沒有?”
“誰啊,那個小同學啊?”
杜弧凱搖了搖頭,用一種看戲的眼神瞥著余恆。
“這個……倒是說了很多。不得不說,你眼光還是極好的,連我這種挑剔的人,都覺得那個小同學確實很不錯,配你還是可以的。”
“不是,你在說什麽?”余恆把杯子放在,“我是說,我有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會把人嚇到的那一種?”
“嚇到倒沒有。”杜弧凱回想了一下昨晚蘇柏的反應,做出了一下判斷:“我覺得你機會挺大的。”
杜弧凱這話聽得余恆是更加奇怪了,什麽機會很大,他昨天到底說了什麽?
“不過小朋友,看不出來你喜歡這個類型啊,本來我以為你會喜歡那種成熟掛的,沒想到是這種風格。”
杜弧凱把余恆放在床頭的杯子一收。
“什麽喜歡不喜歡,我是說我有沒有酒後失態,說些奇怪的話,比如……”余恆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的開口:“比如穿書啊什麽的?”
“穿書?”這下杜弧凱更樂呵了,“你這是編劇呢,還穿書。”
“那就是沒有說?”
“當然沒有,你也就是暈暈乎乎地老往人家身上湊而已。”
余恆聽到那句“當然沒有”的時候,心放下了大半,他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凱哥,謝謝你了。”
“沒事。”杜弧凱看了一眼時間,“不過你今天可能要遲到了。”
何止是遲到,余恆這一覺睡醒已經是將近十點,而且身上還有些酒氣。
“算了,我給老師發個短信,今天上午就不去了。”
余恆把手機找出,發現手機裡竟然有五六個未接電話,是蘇柏的。
想了想上課時間,余恆覺得還是先不打擾蘇柏學習了,他先是給班主任發了個短信,然後和杜弧凱告別,回家洗了個澡。
換了身衣服,余恆覺得全身輕松多了,他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一杯酒醉,這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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