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英語好一點,不過還不是因為在國外泡的,要不然知道什麽啊。”
不知道底下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聽起來很酸。
閔和雅本來想為余恆反駁,但是看到老師劉珍還站在講台上,隻好忍著。
“好了,我們接下來看練習題,都安靜下來吧。”
劉珍瞥了一眼余恆,然後繼續上她的課。
而靠牆坐著的馬媛媛則用余光看向坐在最後一排的少年。
余恆還是和往常一樣,長腿一伸,並不聽劉珍在講些什麽,只是自己翻越著放在桌子上的書。
課間
“怎麽樣,我寫的是不是都對了?”
余恆見蘇柏轉了過來,忍不住有點小得意。
“是。”
“這也太簡單了。”余恆撇了下嘴。
“你很厲害。”
蘇柏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余恆的,隔著眼鏡,余恆知道蘇柏不能看到自己的眼睛,但是余恆可以看到蘇柏眼神裡的光亮,仿佛在向他表達著讚許和欣賞。
“哪有。”余恆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其實這都是他一直以來的積累,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那個……余恆,謝謝你。”
馬媛媛的腿疼的厲害,但她還是走了過來。
“你坐這吧。”
蘇柏起身對馬媛媛道。
卻見馬媛媛低頭不敢看向蘇柏,只是一直搖頭:“不用不用,我這就走。”
“只是……謝謝你了,余恆。”
說罷,女孩就想回去。
“等一下。”余恆站起身來,和蘇柏並肩站在了一起,最後還是讓馬媛媛坐了下去。
“怎麽…了嗎?”
馬媛媛一看就是個很內向的女生,如今和兩個男生面對面,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人是蘇柏,讓馬媛媛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你爸爸每天都這樣嗎?”
余恆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又忍不住,最後還是拉住了馬媛媛。
“他……”
“沒事,你放心的說,我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余恆看周圍其他同學,學習的學習,睡覺的睡覺,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馬媛媛看著余恆,她看起來很糾結很猶豫,眼眶又不自覺地紅了大半。
“嗯……經常這樣。”
提到這裡馬媛媛就特別想哭,但是她極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不能把情緒泄露在學校裡。
馬媛媛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憋在心裡,能忍就忍。
可是如今余恆主動問了出來,讓馬媛媛好像找到了一個口子,一個可以把事情傾瀉出去的一個缺口,就像著了魔一樣,馬媛媛不由得開口道:“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和媽媽是二婚。”
以前馬媛媛的家庭很貧窮,她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父親,一直是跟著媽媽生活。
她知道媽媽有多辛苦,從早忙到晚,靠擺攤來維持她們娘倆的生存。
所以馬媛媛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要幫助媽媽乾活,她想讓媽媽輕松一些。
但是媽媽總是讓她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大學,有出息些,脫離這種日子。
幸好馬媛媛也很爭氣,她幫媽媽乾活的同時也刻苦讀書,在還是初中的時候就熬夜挑燈,成績在班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到了初三那一年,媽媽把謝胡領了過來讓她喊“叔叔”,那是馬媛媛第一次見到謝胡,一個長著胡子看上去很和善的男人。
男人經常來她們家,偶爾還會帶些好吃的好玩的。
很快,媽媽就和謝胡領了結婚證,可是在此之後一切都變了。
謝胡根本就不是什麽和善的老好人,之前的一切都是他裝的,為的不過是馬媛媛家那個破落的舊房子。
謝胡好賭,經常和一些混混們一起打牌賭博,沒錢了就找她媽媽要錢,最後媽媽不給錢就連著打人,甚至有一次直接把媽媽的腦袋給砸了。
就連高中的學費都被謝胡給硬拿了過去,如果不是馬媛媛自身學習成績好,學校願意給獎學金補助,那她可能連高中也是上不起的。
媽媽想和謝胡離婚,可是謝胡怎麽可能同意。
只要說一次“離婚”,謝胡就打一次人,打完人了還要跟著威脅,要是敢報警,就直接把她娘倆埋了。
馬媛媛媽媽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她們兩個女人孤苦無依也沒有其他可以倚仗的人,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現在馬媛媛就拚著一口氣要考上好大學。
等到時候她考上大學了,就出去兼職打工,把媽媽接到另外一個城市,離這裡遠遠的,遠遠的,那樣就再也不用見到謝胡了。
她可以忍,她為了媽媽也會忍下去的,必須忍!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們到了另一個城市,他還是可以找到你們的,畢竟你媽和他還是夫妻關系。”
余恆加上前世經歷的總歸是多的,謝胡那樣的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如今騙到了馬媛媛和她媽,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手。
弄不巧會反咬一口,說馬媛媛和她媽對不起他,畢竟沒底線的人太可怕了。
“那……那怎麽辦……”
眼眶開始變得全紅了,馬媛媛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手腳冰涼,面色慘白。
余恆看著一個瘦小的小姑娘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他想了一會道:“還是要先離婚,不然的話,都不好辦。”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