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祝媽媽不遇到祝曉申,那樣的品貌,幸福一輩子一點都不難。
提起這事來氣。
他長吐了一口氣:“有酒嗎?”
衛斂秋:“……有,啤酒還是散白?只允許你喝一杯。”
在他這,喝酒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有一段時間假期去工地上裝石子,晚上回來骨頭都要斷了,來半瓶啤酒,第二天又能生龍活虎。
那是他,祝余可不一樣,會喝酒嗎?
祝余:“白酒。”
衛斂秋就出門,一樓結帳櫃台旁邊就是裝散酒的大桶子,他接了一小杯上去。
員工福利,偶爾喝一半杯不進帳。
心裡憋屈,祝余一口將那杯酒悶了,辛辣從咽喉一路躥到肚腹,像拿刀子劃過去。
驚天動地的咳嗽就沒止住。
這酒……勁兒太大了。
衛斂秋遞過來涼白開,祝余卻也沒接。
咳到臉紅脖子粗,眼睛都是紅的,好久之後才呼一口氣:“爽!”
喝酒並不爽,上輩子他喝過很多,被灌醉過,吐更是常事,那能是什麽好感受。
可現在,肺都要咳出來,身體難受,心裡倒好受多了。
衛斂秋:“傻帽。”
尾音輕,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一邊盛了碗湯過來:“趕緊的,喝完了滾蛋!”
祝余沒當回事,一碗湯喝的磨磨蹭蹭,直到周嘉榮的電話打過來。
大佬下班了,順帶過來接他,問人在哪裡。
祝余發了定位,溜溜達達到門口,忽然又想起個要命的事,問衛斂秋:“我喝酒了?”
衛斂秋:“……你猜。”
祝余:“……”
完蛋!
大佬明確說過不成年,不準喝酒和抽煙。
看看手,還腫著呢。
難道要腫上加腫?
再然後,衛斂秋就觀摩了一出借酒澆愁少年上躥下跳,在窗戶邊吹風,拿湯漱口的毀滅證據大戲。
嗯……論王者在家長出現後?
半小時後,祝余掩蓋完罪證,連前台的玲玲都說他沒問題,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不過上了車,還是盡量離大佬遠一點。
周嘉榮放下文件:“怎麽在這裡?”
他知道祝余今天和祝曉申見面,也知道地點在哪裡。
至於之前那通沒頭沒尾的電話,什麽想要祝家如何如何,倒沒問。
小孩兒既拿他充面子,充就是了,能理直氣壯的要求,算是不錯的進步,還可以有下次。
祝余:“來見了個朋友。”
周嘉榮腦海中浮現一張帶著野氣的臉:“衛斂秋?”
小孩兒那次打架也是因為這個人。
祝余:“嗯,噯……周叔叔,你怎麽知道斂秋?”
周嘉榮:“撈魚的時候撈到過。”
撈?
某些丟臉的記憶複蘇,祝余:“……哦。”
潤園地下停車場,祝余先下車。
因為大佬說有幾句話和於生說,他就順手關上車門,在一邊等。
密閉空間,外面聽不到車裡的聲音。
周嘉榮看一眼站在車外的少年,淡聲:“喝酒了?”
於生:“沒有。”
他知道自家老板討厭異味,而且大概是過去長時間休息不夠,五感極其敏銳,在有一次自個吃酒心巧克力被點出來後,就很注意了。
周嘉榮:“嗯。”
於生:“……?”
等周嘉榮下車,他聞聞自己,又在車裡嗅……空氣挺清新的啊。
進門後,祝余第一時間脫掉外套,好.熱。
想起自己在祝曉申面前的狐假虎威,突發殷勤症,將大佬臂彎的大衣也撈過來:“我去放,我去放。”
周嘉榮看少年躥進自己房間,出來後,又躥進他的臥室,心道像個上躥下跳的小狐狸。
小狐狸不老實,尾巴都不藏好。
外套倒是乾淨,大概還漱了口,可外套下的薄衫,胸口零星幾個小點。
這種布料輕薄又保暖,只是沾水後即便幹了,印記也留著,還保留了一點酒味。
是和那個叫衛斂秋的少年喝的酒?
飯桌上,祝余蹭過去:“周叔叔,你接電話,祝曉申嚇壞了。”
說的是那通電話,人不問,他卻不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周嘉榮:“挺聰明,不錯。”
祝余:“……”
這是,鼓勵?
有點怪怪的,鼓勵他以後多多狐假虎威嗎?那整個京市,他豈不是可以像晉勝池和周銘那樣橫著走。
一定是錯覺,打工人和人家天生的少爺還是不一樣的。
正自胡思亂想,又聽大佬問:“見面,怎麽樣?”
提起這個,祝余就來氣:“人渣!我媽媽不是第三者,她認識祝曉申在馮婉之前,後來祝曉申腳踏兩隻船……”
小孩兒一直都有超乎年齡的成熟,這一點周嘉榮早已覺察。
露出這樣明顯的喜惡,是氣的狠了,所以……這才是喝酒的原因?
再往深了想,生氣了、委屈了,第一個找的不是他。
什麽時候自己竟如此斤斤計較了?周嘉榮反應過來很覺意外,壓下這種莫名的比較,隻問:“還想不想要祝家?”
他不會安慰人,當然,也認為說不如做。
若想要,需得早做準備,大學選什麽專業,什麽時候進公司實習,何時在祝氏公司佔據位置,都得考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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