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上頭,雙腳離地的感覺如騰雲駕霧。
祝余問:“真的?”
他是真醉,但耳朵豎的也尖,惦記著呢。
周嘉榮被他問,心道這樣敏銳,真醉了還是……
懷裡的人也眼巴巴的看他,眼瞪的圓溜溜,仿佛眨一下就失去了什麽極其重要的機會一樣,催促著確定:“周叔叔,你不打我啦?”
那雙眼圈著一圈兒酒後緋.紅,嘴巴一張一合間有些遲鈍,話說完了還微啟著,能看見一截潤而紅的舌.尖。
周嘉榮移開目光,隻心道日後這小醉鬼再喝酒,一定要看著。
他便罷了。
若在別人面前也這麽……這麽……作為長輩的某種無形的東西,讓周嘉榮沒有再在心底往下形容,隻將他抱穩了些:“真的,不打你。”
祝余聽了個瓷實,高興的道:“周叔叔,你真好!”
他說的是真心話,若是不醉,這般直白且肉麻的話,是萬萬不肯泄露一句,此刻卻仿佛打開了某種禁製。
放心的往抱著自己的懷抱團了團,垂下了眼瞼。
翌日,
祝余恢復神智,隻覺頭疼的厲害。
額頭抵在一片細.膩光.滑的地方,拱一拱,感覺有些不對,睜開眼,哪怕因為宿醉而雙目朦朧,也看得出這是一個人的胳膊。
冷白的膚色,肌肉輪廓很漂亮……
目光再往上瞅,墨黑眉宇高挺鼻梁,薄薄的唇帶幾分涼薄,赫然是周嘉榮。
揭開被子一瞧,他光.溜.溜隻穿一個小褲衩。
再看大佬,睡衣睡褲倒是齊整,但睡衣前襟的扣子是解開的,一排五個扣,兩個不見了,剩下三個,還有一個線頭耷拉要掉不掉。
像是被強行扯……
他這是酒後那啥,把大佬給?!
祝余慌裡慌張的爬起來,一個不慎手沒支住,掉下床去。
疼倒不疼,地上有毯子,隻咚的一聲悶響。
下一瞬,床的另一頭,睡著的男人眉心皺起,睡眠不足的疲倦讓他半睜著眼,並未細看,隻相當手熟的將地上的人撈起來。
好像撈過很多遍似的,將人塞回被窩,然後繼續躺平睡覺。
祝余:“……”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像個小賊一樣隻拿眼珠子左劃拉右看,沒看出個所以然,又回憶昨晚的事。
畫面模模糊糊:他好像抱著大佬,像個狒狒一樣掛人身上,後來……又被抱回床上,然後就沒有了。
不對,好像還有。
那是一段更模糊的畫面,他這次像地鼠,一個勁的往大佬衣服裡拱……
周嘉榮醒過來,就看到祝余像一尊玉雕一樣倚坐在床頭。
少年人初長成的身體,四肢修長骨骼勻稱,覆薄薄的肌肉,又因皮膚過分白,在深色被子的映襯下,不像是真人。
看他臉白,唇上也無血色,隻問:“還是不舒服?”
祝余點點頭,視線繞過大佬的衣襟,尤其是那顆吊死鬼一樣掛著的紐扣,心虛極了。
周嘉榮捏捏鼻梁,坐起來:“下次還敢不敢喝那麽多酒?”
他一晚上沒睡,也就天明時,這從床頭滾到床尾,一個錯眼又從床尾掉到地上的魔星,總算肯安分下來,才將將眯了一會兒。
祝余頭搖的像撥浪鼓,小小聲:“周叔叔,你怎麽會在……這裡?”
很含蓄的問。
真實想問的是,為什麽會在他床上。
心裡後悔完了,哪怕是被打兩板子呢,也好過直接將大佬糟蹋了,人家給錢又讓住大房子,完完全全的是拿他當小輩疼愛。
兩輩子了,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結果他這個白眼狼……
他要真……也太禽.獸了!
周嘉榮:“我不在這裡,你就該在床底下。”
他照顧過人,昔日晉川喝醉酒,直接往床上一扔就完了。
可想起上次祝余守他一夜,好像就學到了,便也想著等這小醉鬼完全清醒再說,沒想到是真能鬧騰。
沒吐,也沒要水喝,甚至連醉話都沒講幾句,只在床上撲騰的毛病放大了許多倍,還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說是熱。
按回去就蹭過來。
他走開,就從床上滾下來,貼著櫃子睡。
就這還不滿足,連給套好的睡衣都東一腳西一爪子的扒拉開,要不是攔的快……
祝余原本在心中自我譴責,聽著聽著就聽楞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
沒有做渣男就好,蔫噠噠的道:“周叔叔,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那麽多酒了。”
看他臊眉耷眼,周嘉榮本就沒氣,哪裡再生出別的。
扯扯被子:“放水去!”
祝余:“……什麽?”
順著周嘉榮的視線低頭,喝那麽多酒,到現在,又是早晨,水管已經直戳戳,將薄被頂了個小包。
祝余:“……”
沒有特別羞窘,都是男人麽,也不覺得只剩一個小褲.衩就怎麽了,跳下床去洗手間了。
回來後,看周嘉榮正攏衣服前襟,很是不好意思。
不過作為男性的本能,他瞄了瞄大佬的睡褲,都是早上,他早晨起床,不管想不想上廁所,那裡總有些動靜。
大佬那裡看著雖然規模過分,但很顯然不是戰時狀態。
不會吧……難道孤獨終老不是因為不禁美色,而是壓根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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