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沒辦法想象大佬拿秋褲要求他穿的畫面。
走還是走過去了。
因比大佬矮一個頭,祝余不得不微仰面:“周叔叔。”
“嗯。”
周嘉榮應了一聲,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隻一手搭在祝余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庇護和支持的姿態。
並不如何熱情或者憤怒,但所有人都感知到了其中的分量。
馮婉有些下不來台。
因為周嘉榮自始至終都似乎忽略了她,完完全全的輕視。
她努力克制各種思緒:“周總和祝余認識啊,沒聽孩子說過。”
祝余轉身看她:“不好意思,我早已被祝曉申趕出祝家,並且不準備再回去,我的事,就不勞你多心了。”
是多心,不是多費心。
說著話,他感覺肩膀上的手好像動了動,也許是錯覺。
周嘉榮:……不是負氣出走,是被趕走?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壞,而祝家人,也比他以為的還要無恥。
已經克制過一次的某種念頭,再次升起。
周圍的人原本只是看熱鬧,因為周嘉榮的出現,熱鬧就似乎帶了某種無形的價值,哪裡舍得走。
祝家、趕走之類的詞,更是咀嚼好多遍。
怪不得這少年態度這麽冷硬,不過再怎麽樣,也不該鬧的這麽難看……
當著周嘉榮的面,馮婉不敢怎麽樣,極是無奈的道:“你說什麽呢,我不是來接你了……”
她還想說,家裡又沒虧待你,卻怕祝余將監控的事抖出來。
家醜不可外揚。
早知道,就該選個僻靜的地方讓這野種知難而退。
然而祝余似乎知道她想什麽一樣,打斷道:“算了吧,上次是偷翻我房間,破壞我的東西,還授意傭人欺負我,下次難不成還要關起來?”
祝余不在乎別人的議論,反正丟人也是馮婉夫妻更丟人。
撕破臉固然難看,一定程度上卻也乾淨利落。
馮婉搖搖欲墜:“你說什麽呢……那不是誤會一場麽……你怎麽變成這樣?”
總有種平和溫良感覺的杏仁大眼,如今冷光粼粼,帶著幾分嘲意:“我變成這樣啊,大概是你一口一個小野種刺激的。”
祝余隻心道,來嘛,battle之類他最擅長了。
偷翻、野種……
祝家夫妻一個儒雅端方一個貌美溫柔,原來私底下……這也太……
圍觀的人都不知說什麽好。
看著馮婉的目光,著實像看到什麽新鮮又醜惡的怪物。
祝家有個私生子的事,他們聽過,確實也糟心,遠遠送走不就行了,再不行,不管也就不管了。
可將人接回來得到大度的好名聲,結果又暗地裡坑害……就過於陰毒了。
馮婉終於沉下臉:“你胡說什麽!早知道我就再也不管你!”
周圍人的目光讓她恨不能立即昏過去,說完這句便要趁著“怒氣”離開。
原本隻安靜站著的周嘉榮,終於開口:“我讓你走了?”
馮婉:“周總,這是祝家的事。”
周嘉榮:“從現在開始,不是了。這孩子身世有瑕疵不假,但那是祝曉申做的混帳事,和他無關,以後再要有一句野種,你可以試試。”
他很少說這麽一大段的話,也並不疾言厲色,但誰都知道,周氏掌權人言出必踐,而且睚眥必報。
看客中已經有人開始盤算,家裡有沒有人和祝、馮兩家有生意往來。
有的話趁早斷了。
得罪周家,自個還這種德行,不值當合作。
馮婉想辯駁她沒有說過野種之類,又想起祝余說的錄音。
匆匆離開。
她的沉默倒像是默認說過祝余……
周嘉榮吩咐一旁早候著的經理:“這裡以後不歡迎馮、祝兩家的人。”
大堂經理:“好的,老板。”
祝余看看肩膀上搭著的手,有些想撓頭。
大佬人真的過分好了,欠的越來越多,委實有些壓力。
不過爽也是真的。
馮婉罵他也就算了,不疼不癢的,可祝媽媽都去世了,還一口一個賤人,嘴太臭了。
周嘉榮吩咐完了,正對上祝余看他的視線。
不高興?
確實太委屈了。
他低了聲音:“餓不餓,陪我去吃飯?”
來活了!
祝余點頭:“好啊。”
其實心裡也知道,周大佬八成是怕他餓。
周嘉榮帶著祝余上樓,從始至終都一手搭著他的肩膀。
其他人哪裡見過這位和誰如此親近,哦對,晉家那位當家人算一個,但這少年不過是個私生子,到底是怎麽傍上這位的?
身後隱約議論聲傳來,周嘉榮也聽到了。
沒說話,等帶著祝余進了包廂,吩咐於生道:“去處理。”
於生:“老板……”
作為指哪打哪的助理,他明白老板的意思,八成是聽到那些嘰嘰咕咕聲不高興,但這嘴長人身上,怎麽個澄清法才好?
周嘉榮:“低血糖,很難嗎”
他無所謂,但祝余還小,人言可畏,未必禁受的住。
於生秒懂:“好的老板。”
知道周嘉榮有睡眠障礙的人很少,又因為他時常有倦怠之意,便傳出了周氏當家人有低血糖病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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