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的,他總覺得年輕男人的樣貌有些眼熟,但一時也想不出頭緒,又不好盯著人家一直看,隻心道也許是原主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晉川看一眼少年身後的行李箱,視線又落到人素白的臉上,皮膚白眼睛倒黑,漂亮但不女氣,心道老子信了你的邪!
就這長相……
沒準是哪家包的小情兒伺候不到,被攆出來了。
心裡有些瞧不上,但少年透亮的眼神倒很有幾分看頭,勉勉強強的:“上車。”
祝余將行李放到車的後備箱,然後上車。
坐好了,對身邊的男人說了句:“謝謝先生,在小區門口放我下來就好了。”
晉川:“沒問題。”
他的視線從少年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上滑過,最後落在衣服上,然後歸於寂靜。
長相上等,衣服普通,還在別墅區攔車,傍大款的新招兒?
人他倒是感興趣,但從這裡出來,誰知道哪個先用過,便又帶了兩三分嫌棄。
等著吧,也許一會兒就是訴苦和勾搭,聽聲音倒很不錯,如果再識趣,路上逗悶子倒也不錯。
至於別的,他沒那麽饑不擇食。
旁邊男人的視線終於收回去,祝余隱隱松了一口氣。
氣場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的確存在,便是他前世已經混出了點名堂,但山外有山,這人給他的壓迫,似乎和最初見周大佬不相伯仲。
不過萍水相逢,能好心載人,心地不壞。
一路無話,直到出了別墅區。
賈新城刹車:“老板,到了。”
祝余這才看向晉川:“謝謝先生,我到了。”
他下車,拉出行李箱,然後揮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開車走了。
賈新城沒立即啟動車,心裡也納悶。
到這會兒,倒真對下了車的少年刮目相看,還真是個搭車的?
祝余:“……?”
他不明白車為什麽不走,但才搭過車,基本的禮貌,自己也不好轉頭就走,跟過河拆橋一樣。
少頃,車內傳出一句低沉簡潔的話:“新城,開車。”
賈新城:“好的,老板。”
後視鏡裡一瞧,就見自家老板手指摩.挲唇間,像是在考慮什麽。
他禁不住從倒車鏡看,方才那少年站在原地幾秒,似乎在目送他們的車離去,然後才拉著行李往一邊走。
那影子清瘦卻筆直,在寒風中也不見瑟縮之態,很引人矚目。
正自思量,又聽到自家老板吩咐:“回去!”
明明再沒有多的指示,但賈新城就是知道這話代表了什麽,掉頭,往別墅區駛去。
祝余往別墅區旁邊走了幾步,那裡有一排休閑椅。
小腿骨很疼,坐下才舒了口氣,先在軟件上叫了車,想將褲腿攢上去看看傷,風這麽冷,又作罷。
等回家再看吧,以出演過武俠劇的經驗來說,骨頭應該沒斷,頂多砸青了。
有車駛過,還打喇叭。
這麽快?
祝余抬頭,車窗裡露出來的那張臉英俊的過分,很明顯不是司機,但更明顯的是,好像是衝著他來的。
他落東西在車上了?
走過去問,男人一揚眉,天然的桀驁,連桃花眼的魅.惑都壓製了下來,更有一種讓人下意識臣服的不容置疑:“上車。”
送佛送到西,和小池一般大,怪可憐的。
一旦確定這少年不是有心搭訕,隨手幫一把的事,晉川正閑著,倒很樂意。
祝余不禁感歎一聲,祝曉申對他連個陌生人對他的耐心都沒有。
眉眼卻是一彎,為眼前人的好心:“謝謝,我叫了車,一會兒就到。”
晉川:“……”
忍不住笑了一聲,挺新奇,原以為他家裡那個混世魔王挺倔,沒想到……原來這個年紀的小孩都這樣。
手臂搭在車窗上:“行——開車。”
回了家,晉川還沒緩口氣,就見弟弟晉勝池從樓下下來。
兩個人親兄弟,只不過晉勝池是老來子,家裡寵的過分,他這個大哥少不得充當嚴父的角色,否則這小魔王要翻天。
晉勝池抱著個籃球:“哥,打一會兒?”
晉川擺手:“滾蛋!見天兒打,你哥又不是陪練,找別人去。”
“別人……”腦海中浮現一張唇紅齒白的臉,晉勝池嘀咕:“打不過,要不然也不能請您老出山,哥——”
晉川被他纏的沒法子,奇道:“還有你不是對手的人?改天請家裡來,我跟他喝兩杯,慶祝慶祝。”
晉勝池:“……”
祝余這裡,也剛到家。
還是下館子的那一片老樓,有原主母親留下的一處房產,三室一廳,前段日子他就請人打掃過,雖然冷清但很乾淨。
皮箱直接塞進大櫃子,這才看腿。
被砸的是小腿脛骨的位置,這地方肌肉少,就骨頭上蓋著一層皮,青了一大片,破皮的地方還滲著血,看著就慘。
家裡沒藥酒,祝余也懶得動,疼著疼著睡著了。
早上起來,手機上二十多通電話,全是祝曉申的。
看時間,估摸又是早晨才發現他不在。
祝余沒回電話,未免被糾纏,發了信息,表明自己只是回了原本的家,沒走丟,然後還發了一段視頻過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