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用的衛斂秋的手機,聽說衛斂秋要給祝余打電話,非得要也和祝余哥哥說兩句。
衛斂秋解釋完,又道:“錢收到了嗎?”
他把欠祝余的錢,剩下的那部分一口氣打了過去,因為數目很大,所以特地問一句,不要出什麽紕漏。
明面上的原因是這個,其實還有想聽聽祝余聲音的意思,祝余把房子給他住,自己回家去,不知最近過的怎麽樣。
當初說是和家裡鬧矛盾,現在和好了嗎。
祝余說沒事,挺好,又挺不滿:“我又沒追著你要,至於這麽著急還錢”
衛斂秋聽的直樂:“最近有個好心人給院裡捐了一筆錢,很大一筆,兩百萬呢,小浩的醫藥費院裡就給出了,你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祝余沒好氣:“隨便你。”
天冷月稀,路邊積雪在路燈下閃著無數細星。
衛斂秋舒口氣,小浩做手術的錢解決,他腰背都感覺松快了,帶著些許笑意:“余兒,我……我覺得你是個我世界裡的BUG。”
他從來都叫祝余的全名,第一次叫更親近一些的,自然而然的出口了,覺得挺美。
祝余聽的心頭一跳,他還真是個BUG來著,就問:“怎麽這麽說?”
衛斂秋從孤兒院出來,正準備去祝余的小房子裡,這些日子有了個單獨的落腳地,不論多晚他都要去睡一覺。
擁有自己一方世界的感覺,實在是太不一樣。
心氣兒都足了,從來不坦露的心聲在月光和雪色下,好像也不那麽難說出口:“就覺得你出現了,日子好像一天比一天好,高興。”
不止是好,可再往深裡說,衛斂秋沒法形容這種感覺。
祝余笑,篤定道:“以後會越來越好。”
兩個人又胡七亂八的聊了幾句,又約好了下周五一起打球,才掛了電話。
好像真讓祝余說著了似的,衛斂秋掛了電話,緊跟著進來新的電話。
打電話的是他以前孤兒院的一個大哥林追,也不過二十來歲,當初衛斂秋還小的時候,沒少受人的照顧。
孤兒院的孤兒是流動的,有被收養的,有長大後自力更生的,也有一直沒有自我生存能力,需要繼續養著或者長大後轉入其他福利機構的。
像小浩,要是不做手術,就需要一直在福利機構養著,衛斂秋,如果不是念書好,十六歲就要脫離孤兒院自力更生。
不過從十六歲之後,衛斂秋再沒有拿過孤兒院一分補助,而且還往回貼補了不少。
至於林追,不喜歡念書但腦子活,十五歲就離開孤兒院去外面謀生,聽說混的還不錯,當初小浩的住院手術,從別人那兒聽說了之後將衛斂秋臭罵一頓。
罵衛斂秋自不量力攬爛活。
罵完了,將自己積蓄的一大半全寄了過來,而且不準衛斂秋寫欠條。
林追現在打電話,是工作的酒店需要跑腿小弟。
這活兒晚上去上班就可以,輕松而且工資還高,又不影響念書,要不是林追混成了小組長,這活輪不到他指派。
他知道衛斂秋缺錢,就直接打電話了。
衛斂秋答應下來。
結束通話,看著剛剛給祝余打過的那通電話,腳步輕快的往祝余的小房子那裡走。
祝余這裡,打完電話笑意還掛在臉上。
他笑起來很好看,秋水一樣清亮的眼,眼尾會微彎起來,唇瓣有點花瓣唇的意思,線條精致輪廓飽滿,同樣彎起來,很柔和。
晉勝池拿著飲料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祝余。
心頭忽的跳了一下,有些羨慕給祝余打電話的那個人,祝余的朋友就那麽幾個,是衛斂秋還是樊守端?
微妙的酸意升起,但在祝余面前碰了無數釘子,他的脾氣不自覺收斂了很多,將果汁遞過去:“明天有時間嗎,還是下周?”
問的是吃飯的事,眉眼竭力淡定,隻遞過來飲料的手固執的舉著。
祝余從不輕易許諾,但答應的事就會辦到。
接過飲料:“下周吧。”
今天玩這麽一場,明天得好好歇著,還有作業要寫。
他也的確渴了,順手一擰飲料瓶蓋,發現是擰開的,看一眼晉勝池,對方眉梢嘚瑟的一挑:“蜜桃味兒太膩,你將就喝吧。”
話說出口,晉勝池又有些懊惱,看祝余沒有不高興,才放下心。
其實飲料是他特意挑的,就在學校,無意間看到祝余吃剩的小蛋糕是水蜜桃味的,口味這東西,應該不會輕易變吧。
祝余:“謝謝。”
……
祝余不知道其他人什麽時候散場,反正他禁不住打哈欠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
正和晉川聊天的大佬,明明是側對著他,卻好像有雷達一樣,立即看過來,對晉川說了幾句話,就拎著他回家了。
回到家一點多。
周嘉榮喝了酒,祝余沒駕照,車是會所的工作人員開回來的。
祝余在車上已經睡的迷迷糊糊,被周嘉榮捧著臉叫醒的時候,眼睜開一瞬又閉著,拽著他的袖子就跟下來了。
迷迷瞪瞪中,好像差點踩到地下停車場什麽障礙,後來拽著袖口的手似乎被攥住了,穩當多了,就放心的打瞌睡。
不知什麽時候,他被放在了床上。
努力睜開眼,是大佬放大的俊臉,似乎是在叫他:“余余,洗澡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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