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財富扎堆的地方,不講道理,低調才能少是非。
一個切金碎玉一樣悅耳,又帶著幾分瀟灑恣意的聲音響起:“脾氣不小,怎麽,看上老子眼睛了?長你臉上,那不暴殄天物。”
原本借著酒氣發脾氣的晉緒寶,呼的站起來:“哥,您……您怎麽來了?”
一溜小跑的過去,還打自己一嘴巴:“要知道是您來,我在門口跪接,您這地方真好,借您的光,包廂都是最好的……”
滿屋子人都愣住了,為晉緒寶的狗腿,也為長身玉立站在那裡的男人。
衛斂秋看過去。
包廂裡多的是衣著精細華貴的人,但比晉緒寶高一個頭的男人,簡簡單單休閑白色上衣和黑色褲子,卻壓下了所有色彩。
一手插兜,桃花眼瀲灩無雙,隨意道:“知道你在這,來瞧瞧。”
晉川昨晚談生意喝大了,回家又怕擾了父母睡覺,索性來了這裡。
一覺睡到現在,洗漱後吃了點東西墊肚子,隨口問經理店裡的情況,經理就報備了晉緒寶來了,還借著他的名頭開了大包。
晉緒寶是個紈絝,晉川沒工夫搭理。
不過晉緒寶的親爹是自家老太后的遠房表弟,原本一家子在西北經營產業,最近來京市定居,他得了老太后的吩咐,要對人關照一點。
關照麽,露個面就夠關照了,多的是人問詢和晉緒寶家談生意。
如此,就溜達下來了。
晉緒寶受寵若驚,邀請晉川坐。
晉川剛洗完澡,懶得往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呆,視線略了一圈,最後停頓在一張隱約有些眼熟的臉上,一句“我還有事”就憋嗓子眼裡了。
慢騰騰的走過去:“這地兒不錯,哥們兒,讓讓?”
話是對羅少說的。
羅少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什麽時候離晉川這麽近過,他爹在這位面前連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連衛斂秋都忘了,慌忙閃到一邊:“您坐,您坐。”
晉川在羅少的位置坐了,雙腿交疊往那一靠,活脫脫一個金堆玉砌的貴公子。
像是才看見衛斂秋似的:“這位是?”
衛斂秋沒說話。
輪不到他說話,隻心裡覺得晉川有些眼熟,尤其是這雙眼……好像在哪裡見過,很漂亮的桃花眼……
也是晉川年歲長了,不像少年時那麽鬧騰,否則眼尾一吊冷臉一擺,桀驁勁兒出來,保準衛斂秋認出來。
羅少拉了衛斂秋一把,讓晉川能夠看的更清楚:“朋友,帶出來玩的。”
晉川眉梢一動:“眼光不錯。”
衛斂秋啊,想起來了,當初家裡那混世魔王為著祝余抓耳撓腮,他使人調查過,資料上附帶過衛斂秋的信息,是那個孤兒院出來,和祝余關系好,讓混世魔王氣到吐血的學生。
資料裡那張照片,衛斂秋頭髮剃的短,像是刺兒頭,不像現在這樣,被扯過來一聲不吭,也難怪自個兒沒認出來。
學生……跑這裡幹什麽?
晉川眼多利,衛斂秋裝的再好,被姓羅的胖子抓著胳膊時一瞬間的僵硬還是瞧的見的。
雛兒啊?
缺錢了?學習不是挺好的嗎?還是……學壞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看在祝余的份上,耗點時間就耗點兒吧。
晉川久居上位,和這班踮著腳都夠不著他的紈絝沒什麽共同語言,當然,這些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過他這人,真糊弄人的時候,眉梢眼角散漫風流氣一轉,幾句話氣氛就熱起來。
熱鬧了差不多半小時,眼看著那個好學生被羅胖子摸了兩把腰,捏了好幾回手,眼睛疼。
等到好學生被羅胖子帶著偷摸溜時,晉川坐不住了。
不認識也就算了,這裡玩的門道多了,他雖然不參與但卻都懂,做生意麽。
可好學生和家裡魔王一個年紀,還有交集,成績又好,說不清是惻隱之心還是別的什麽,就那微微抿起的嘴角,都透著支棱巴翹的孤單。
忒引人注目了。
晉川將不知哪來的歪瓜裂棗摸他大腿的手提溜開:“我喜歡帶把兒的,你缺件兒了大姐。”
以容貌美豔身材火辣聞名的女藝人:“……”
晉川說要走,溜溜達達到門口又回頭。
走過去,在衛斂秋身邊站定:“總覺得有些眼熟,你是不是姓衛?”
一屋子人都愣了。
什麽意思,他們剛才交流過,這新來的沒什麽身份,就是個上來賣的,怎麽還認識晉大少了?
衛斂秋:“……”
想說沒見過,可站在身前的男人壓根不給他機會,自說自話:“那天我不是車拋錨了麽,你給我修的,忘了?”
晉川心裡得意。
他這理由找的好,可謂是現學現賣,就和榮哥拿什麽被小余余救了一命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不就就認識了麽。
其實他要個人,壓根不用撒謊,誰敢不給。
只是估計這還是個學生,沾上個被自己睡的名聲,不是什麽好事。
沒人懷疑晉川的話。
身份地位在那兒是一回事,再說了,他們可沒人提過衛斂秋叫什麽。
所以,兩個人還真認識
三分鍾後,衛斂秋被晉川帶走了。
不走也不行,看得出晉川在這幫人中地位很高,而羅少壓根不敢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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