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榮聽到祝余說自己好,額外忍了三秒,才將祝余重新攬回自己身邊。
他摸摸小崽子柔軟的頭髮,對衛斂秋道:“我會照顧好他。”
來客非常多,祝余和周嘉榮就又去和別人說話。
衛斂秋找了地方坐,遠遠的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側顏有超越年齡的帥氣沉穩,還有一點淺淺的沉寂。
身邊坐了一個人。
轉頭一看,禮貌的道:“川哥。”
晉川屈指彈了一下桌上裝飾用的鮮花葉子:“秋啊,你和小余余……你不會也喜歡他吧?”
扎堆了麽這不是。
衛斂秋搖頭。
因為之前在會所的經歷,他對晉川有一種難言的信任,並不隱瞞:“我愛他,不是那種愛,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單方面的。”
這些話他沒有跟祝余說過,但的確就是這麽想的。
晉川明白了。
他也順著衛斂秋的視線看祝余和周嘉榮,的確很般配,兩個人看向對方的視線那種愛意……哎呦,怪讓人羨慕的。
又想起他們相差快十歲……
視線在衛斂秋的大長腿上一掠:“秋啊,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之前比他矮幾厘米的感覺,現在好像要高幾厘米,才多久,屬竹子的吧,一個勁兒的躥。
衛斂秋其實沒長那麽快,只是以前個兒高但活重,有事沒事的站不了那麽直溜,現在專門有形體老師教,又吃的好穿的好,再度發.育了一下。
正要回答,又聽晉川問:“你多大來著?”
衛斂秋回:“十九,怎麽了?”
孤兒院沒那麽多資金,他上學比同齡人晚一年。
晉川說沒什麽,但心裡飛快的換算了一下,嗨……他們好像比祝余兩個的年齡差要小。
察覺自己念頭有些歪,他拽著椅子往遠處挪了挪。
想什麽呢,榮哥啃嫩草也就算了,他這……他這……小秋兒是個直男吧,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
……
宴會在下午三點鍾結束。
於生開車,祝余和周嘉榮坐在後面。
昨夜下了大雪。
大雪之後天氣晴寒,呼吸之間都是凜冽冬意。
祝余按下車上的擋板,後座就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看看和大佬交握的,帶著戒指的手:“周叔叔,我請了三天假,你要不要親親我?”
既然決定了要考影視學院,保送的事自然放棄了,會正常參加高考。
今天是周日,按照正常日子來算,他明天要上學。
車玻璃是單向的,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周嘉榮看著祝余,淺色瞳仁在外面雪光的映襯下溫柔極了,像一隻心滿意足之後變得安寧的猛獸。
捏著祝余的指頭肚把玩:“不怕了?”
三天假,他聽得懂這暗示,但昨晚碰到那裡都虛的臉色慘白的人,一隻小紙老虎……
祝余眼神明亮,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愛意:“有點怕,不過也……也想你……,冷水澡對身體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各種意義的一起。”
他聲音低了些:“你昨晚還說我的聲音好聽,還能更好聽,要不要?”
客套話於他們兩個都不必說,但祝余明白大佬的心意。
明白他大張旗鼓的辦生日宴,明白周老爺子不是那麽好相與的人卻肯溫和下來,背後是什麽原因。
大佬在朝著他邁步,祝余不會站在原地不動。
周嘉榮便不說話了。
沒什麽說的,胸口充盈著各種情緒,他還記得求婚時祝余說的話,克制的親了親他的手指:“余余,你才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再沒有別的動作,至少不是現在。
車停了,周嘉榮將自家小崽子帶出來,看著前面整齊乾淨的建築:“願意嗎?”
前面是民政局。
於生將裝著兩個人證件的文件袋遞給自家老板:“老板,小老板,祝你們新婚愉快。”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得緊跟潮流,比如現在,對祝小少爺的稱呼便立即更新換代,爭取成為老板娘的親信寵臣。
祝余:“……!”
有些懵懵的,這麽快的嗎,上午才求婚,下午就領證。
懵了幾秒鍾,對於生道:“謝謝。”
然後有些磕磕巴巴的:“人是不是……有些多?”
大概是今天過節的原因,趕著來領證的人特別多。
前頭排著大長隊。
於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適時的出聲:“祝小少爺,你們排在第九十九號,現在是九十一號,時間正好。”
他沒有說按著老板的吩咐,十一號、六十六號、九十九號全都早安排了人站位置,總是剛剛還就行。
祝余很緊張,但看到大佬繃著的唇,發現緊張的不止他一個。
越在乎,越慎重。
他小小聲的說:“周叔叔,我們以後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是嗎?”前段時間大佬將他從祝家的戶口上遷了出來,一個人就是一戶,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周嘉榮摸摸少年的頭髮:“是這樣。”
他原本的計劃是三十歲出國,再不回來,這裡沒什麽好留戀的,但現在不這麽想了,有所念,心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拿著紅本本從民政局出來,祝余就那麽和周嘉榮站在門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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