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約莫四點多就要起床。
只是,大佬怎麽知道,連時間都這麽精準,就問出來。
周嘉榮:“隨便翻過你的日程表,很有張力的一場戲,想去看看——工作上的事,下午辦。”
祝余從沒見過周嘉榮有什麽喜好。
非要有,大概就是工作。
喜歡看拍戲,還是明天這一場……住酒店……影視城內的酒店都是有數的,最近拍戲的劇組很多,大都住滿了,剩也剩不了什麽好的。
海城是一線城市,好的酒店數不勝數,可距離劇組不近,要早起才趕得上,累人。
總之不劃算。
將來電視劇上映,一樣看的麽。
這句話,祝余沒說出來。
從沒有過什麽要求和偏向的大佬,忽然有了個愛好,他就陡然生出一種,必須竭盡全力給人安排好的使命感。
想了想,賭咒發誓一樣:“周叔叔,要不你再忍一忍?”
周嘉榮:“嗯?”
祝余賭咒發誓般的道:“我今天晚上一定會很規矩,我住的地方離劇組近,也方便,要不你再將就一晚上。”
這天晚上,祝余就仍舊和周嘉榮一起回了劇組的酒店。
八點多,於生送來了換洗衣物。
祝余窩在沙發上看劇本,離門口近,跳下來去開門。
讓於生進來,眼睛往裝衣服的袋子裡瞄,一邊操心的問:“有內褲嗎?”
於生:“……”
有是有的,可這問題有點生猛,一時竟不知怎麽開口。
無所不能的於助理,第一次無助的看向開著的小套間裡,通往臥室的那扇門,正對上自家半倚在床上,拿著筆記本辦公的老板。
床上的男人輕咳一聲,下床走過來。
擼一把祝余的頭髮,對於生重複剛才的問題,堂而皇之且習以為常:“有內褲嗎?”
於生:“……有,暫時準備了兩條,都是老板您慣用的牌子。”
昨天晚上他想準備來著,但老板說不要打擾他,再看看窗外的大雨,當時就感動壞了,老板一定是不忍心他冒著暴雨去忙。
今天說什麽都要置辦好了。
祝余:“那就好。”
衛生間地方小,不能和潤園的比,早上,要不是他早早將晾在那裡的內褲收起來,沒準一個轉身騰挪的就給懟地上。
到時候,大佬沒得穿怎麽辦。
雖然劇組不是自己的地盤,但周嘉榮是因為他來的,祝余知道這一點,就努力的照顧對方。
稍微有些不合適的地方,難免自責。
問衣服的事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
於生很快離開,走出去好一段了又回頭看那緊閉的房門,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是老板和祝小少爺都一本正經,他想也沒個頭緒。
也許是那個房間太小了吧,有一種封閉的,很難說的氣氛,還只有一張床,睡兩個人,有點擠。
轉念再一想,當初老板也睡過祝余那個小房子,小房子也是一張床來著。
還有老板的失眠症,胃口不佳的毛病……祝小少爺是個福星,福星和老板相處,不走尋常路也……正常。
祝余癡迷劇本,又窩回去看了。
期間周嘉榮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他手邊,又去臥室忙自己的事。
走時掃兩眼劇本內容,這場戲,之前的劇本好像沒有……他記錯了?
兩個小時後,祝余合上劇本站起來。
有點暈,腦袋迷糊,精神卻很亢.奮,《為皇》的編劇是柏英吧,不愧是圈裡的大拿,改編的原著簡潔,但精彩程度以及起承轉合卻更勝一籌,真是讓人意猶未盡。
可惜了,他不能演了。
進了臥室,祝余發現大佬頭髮半濕,已經洗過澡了。
他也該洗澡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習慣性的走到洗手間門口,條件反射的頓住,瞄了正在專注看電腦的周嘉榮一眼,又去衣櫃找衣服。
范銳也是,說了把他那個長T恤帶著,結果還是忘了。
祝余充滿怨念的找出睡衣,兩件套,抱著去洗手間。
周嘉榮抬眸:“不喜歡穿?”
祝余:“……”
反射性的摸了下屁.股,他早上照鏡子看過了,都紅了,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指.頭印,大佬揍他的時候可真是沒留手。
斟酌用詞:“也沒有……”
周嘉榮:“不喜歡穿就算了,我查過,裸.睡有益身心健康,在家可以,這兩天有我在,會照看你,也可以,一個人在外面……不可以。”
他穿著於生送來的薄款黑色浴袍,露著一小片輪廓完美的胸肌,平素的冷肅禁.欲衝淡了許多,哪怕語氣平淡,但總能尋到一兩分柔和寬縱的味道。
祝余湊近:“真的?”
即使還沒有得到答案,也已經高興起來,還隱約有點被平反了一樣的趾高氣昂。
周嘉榮喜歡他靠自己這麽近。
淺色瞳仁沉靜的看過去:“真的。”
祝余這下腰杆可硬了,為建立起雄雄氣概,睡衣睡褲往床上一扔,叉腰自覺氣勢兩米八:“那你昨天還……是不是屈我了?”
被打那什麽,想一想都好羞.恥!
他原本也不是真凶惡,眼睛瞪圓了些,下頜微揚起,紅.潤的嘴巴也往前湊,像只要咬人的小狗,但其實更能激起人擼毛毛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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