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榮說好。
又按了下祝余的口袋,知道裡頭裝著手機:“玩過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樓上,衛斂秋已經洗好了各種蔬菜,客廳的小桌子擺的滿滿當當。
最近他演的武俠劇小爆,微博粉絲狠狠的漲了一波,又順勢簽了幾個代言,即使還是個十八線小藝人,但在圈裡也算有名有姓了。
圈裡很缺他這種男兒氣的帥氣型藝人,路子寬,又因為是明盛S級簽約,團隊配置頂級,大紅是遲早的事。
不過在這個小房子裡,他還是一如既往穿下擺都洗破洞的舊衣服,等著老朋友上門,是從未有過的輕松愉悅。
祝余進來,就先接了個熊抱。
隨後讓衛斂秋轉了好幾個圈,仔細的打量過,客觀的評價:“挺好。”
兩個人好幾個月沒見了。
當初說好暑假一起去度假,結果衛斂秋那個劇組有個演員嫖.娼被舉報,事情鬧的很大,那個演員和衛斂秋的對手戲不少。
這麽著,衛斂秋又加班加點的補拍,最後沒去成。
雖很久沒見,但兩個人還是熟稔的那個勁兒。
期間聊起楚山的事,這人和瘦猴最後被判的死刑,前幾天才執行。
衛斂秋一口悶了杯子裡的啤酒:“活該!”
那個被殺害的女生他認識,還說過話,人靦腆的很,學習很好,如果不是……將來一定會有很美好的未來。
提起這事,氣氛就有沉悶。
衛斂秋瞧見自己來的匆忙,手指上還沒有來得及摘下來的戒指,扔給祝余玩兒:“試試,哥現在有錢了,隨便你花。”
這是他一直想說的話,一直想做的事。
又愛惜的看著打量房子的陳設:“聽說再過幾個月就拆了,真舍不得。”
曾經像條無家可歸的野狗時,這裡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溫暖的窩,真想留一輩子。
祝余將戒指十個指頭挨個兒試著戴,聞言安慰:“沒事兒,回頭這地方起了樓,咱們還留一套……留兩套,對門那套給你,當鄰居。”
本來想留一套的,但想起自己現在有家有口,總不能一直讓大佬來接,回頭一塊兒睡也不方便。
這一片都是大佬開發,給他留一棟樓都行。
衛斂秋不知道這個,聽祝余提了也不願意便宜,大手一揮:“我自己買,兩套,一套你的,一套我的。”
又提起他準備明年考京市影視學院的事。
祝余給他撈一筷子肥牛過去,托腮歎氣,沒留神話已經從嘴巴裡禿嚕出去:“我也想考。”
話說出口,楞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有焦慮,之前數學競賽的終賽結束,他拿了全國一等獎,已經有被保送的資格。
學校那頭一直在催,還有好幾個大學來搶人。只要點頭,高考都不用參加。
祝余說考慮考慮,其實不大樂意。
他以為自己對大學很渴望,但臨了有這個機會,卻趁著大佬加班的時候偷摸去京市影視學院轉了一圈。
還看了一場學生自己折騰的舞台劇。
可是真得要再當演員嗎?
上輩子無數次熬夜、競爭、陪笑臉,深夜裡一個人醉倒卻睡不著的時候,不是咬牙切齒錢掙夠了就退休麽?
現在直接能退休了,卻又懷念……
衛斂秋坐直了:“真得?那感情好!你那個電視劇我看過,劇組裡導演還拿你說過一個藝人,說人連你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余兒,你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真的。”
他沒有拍戲的經驗,之前在劇組磕磕絆絆沒少招人嫌,要不是總和祝余視頻被指點,說不準要被導演罵個狗血淋頭。
照他看,祝余比劇組一成名的實力派演員都強。
祝余扒拉酒杯:“我再想想。”
拿不定主意。
聊來聊去一直到晚上十點多,一不留神就喝多了,迷迷糊糊中按了設置好的快捷鍵,將電話打給了周嘉榮。
祝余最後是被周嘉榮抱著下樓的。
他長手長腳,窩在周嘉榮懷裡也不安分,一個勁的擺手和衛斂秋說再見,腿還不留神踢到牆,疼的哎呦一聲,拍一把周嘉榮的胳膊,滿不忿:“你說能喝醉的,打我幹什麽?”
周嘉榮:“……我錯了。”
原本是橫抱的,索性將人面對面抱著下樓,這麽著窄小的樓道總算能放下這個崽子,就是抻直了腿也不會再被碰到。
回到家,祝余就縮在沙發上不動了。
他喝醉了喜歡將自己團一團,以前是團在被窩裡,現在就縮一縮窩在周嘉榮懷裡,迷迷糊糊的:“周叔叔,我想演戲。”
可是演戲有什麽好的,感覺像被渣男傷害了還念念不忘似的,沒出息。
緊跟著又委屈巴巴的念叨:“祝韶都想演呢,我也想,我演的比他好。”
前陣子九月上旬是祝韶的十八歲生日。
祝余當不會去,沒想到祝韶大晚上的給他打電話,說看了他的《為皇》,覺得演戲特別有意思,想進娛樂圈。
想起原著中祝韶就是進了娛樂圈,祝余倒也不意外。
不過他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免得再被馮婉扣什麽帽子,只是聽著祝韶一腔向往和興奮,心裡酸溜溜的。
酸過也就罷了,現在喝醉了才叨咕,顯見是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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