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銘看看祝余又看看晉勝池:“有些氣,越賭越大,祝余脾氣好,但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忘記他不理你的時候了?”
他不知道兩個人鬧什麽矛盾,但知道晉勝池很看重祝余這個朋友。要不然,也不會眼巴巴的將籃球扔人腳邊。
晉勝池不可置信道:“祝余脾氣好你知道什麽,他……”
“他怎麽了?”
“沒什麽!”晉勝池咽下去各種違心的或者委屈的吐槽,他不願意說祝余一點壞話,可心裡憋屈壞了。
明明是他丟下自己,要不是為了他,那個破劇組……
祝余將球扔回去。
距離不遠,咣當一下正中籃筐,場上一片歡呼聲。
又坐回去,托腮神遊。
旁邊忽的坐了一個人:“喂,投的挺準啊!”
這語氣,不看都知道是誰,祝余眼皮都沒抬。
晉勝池沒話找話:“剛才籃球是我不小心扔過來的,看在你知道還回去的份上,以前的事就算了。”
祝余偏頭:“……”
這熊孩子到底想幹什麽,求和?
他的瞳仁大而黑,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無形中就很專注。
晉勝池不自在的偏開視線,清清嗓子:“當然,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衝你發火,”看祝余眼底青黑,不自覺伸手去揩:“沒睡好,還是病了?”
看著怎麽挺憔悴。
祝余擋開他的手:“沒什麽,做夢了。”
“噩夢?”
“也不算。”祝余沉沉的吐了口氣,比噩夢可激.烈多了,不是青少年該接觸的范疇。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沒有晉勝池的一隊被周銘的一對壓著打,那邊扯著嗓子喊晉勝池,晉勝池才離開。
臨了丟下一句:“楚山那個狗東西,你不用管,他不敢再煩你。”
他在八中的耳報神多了去,楚山敢質問祝余,真是病的不輕,還想從他這繼續拿錢,也不看看自個什麽鳥樣!
祝余看著晉勝池的背影。
晉家人的基因很好,晉川肩寬腿長容貌出眾,晉勝池高挑帥氣,將來長成了,也是個萬裡挑一的帥哥。
原著中眼瞎之後,桀驁變成了陰鬱固執,人見人怕,也再沒打過球。
楚山……這是個禍患。
下課後,祝余打電話給衛斂秋,請對方務必盯著楚山和晉勝池,有什麽不對一定要告訴他。
聽那邊有小孩子的聲音,又問:“在哪兒呢?”
這個點不應該在學校嗎,還有課呢。
手機夾耳邊,衛斂秋飛快的將同病房小孩遞過來的橙子扒開皮又遞回去:“聽錯了吧你,二潘在旁邊看電影呢。”
祝余不疑有他,掛了電話。
醫院,
林追支著胳膊坐起來一些,牽動腿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小秋,誰的電話?”
衛斂秋:“朋友,哥,喝水嗎,我再給你倒點。”
林追拉住衛斂秋的胳膊:“不渴,過來,咱哥倆說說話,我還以為是那邊的電話打到你這了……你走吧,不是還要上課,我腿都斷了,他還能拿我怎麽著?大不了要命一條!”
他不比衛斂秋長的好,但也很清秀白淨的一個人,因為過早混社會的原因,言語有些粗魯:“聽哥的,走的遠遠的,那龜孫子分明就是陷害我……”
普通病房,人多眼雜,林追聲音壓低了些:“我後來想過了,那天我本來想讓你替我值班,和朋友出去喝酒,後來臨了改的主意,這件事有人知道。”
衛斂秋修長的眉壓了壓,漆黑的眼看向林追。
這樣的眼神太過銳利,林追不自在的別開頭:“如果猜的不錯,那龜孫子一開始盯上的是你,幸好……我的腿大不了就廢了,你上學去,再別管,你是學生,成績又好,那麽多人看著,只要不退學,不會有人敢鬧大了糾纏。”
衛斂秋眉心擰的死緊,沒有說話。
他恨!
為什麽總是這樣,生活剛剛有一點起色之後跌入低谷,上輩子他一定是個殺人如麻的大惡人,所以這輩子無親無故,偶爾跟他親近的人,很快就會倒霉。
林追推了推衛斂秋:“老子讓你滾!”
眼睛紅著,抹一把臉:“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可你不一樣,將來會是大學生,是社會精英,再叫我一聲哥,我就滿足了。咱倆的交情,到此為止!”
衛斂秋一聲不吭。
沉默了幾秒鍾,騰的站起來旋風一樣刮出了門。
隔壁床抱著橙子吃到滿臉汁的小孩子,發現新大陸了一眼指給媽媽看:“哥哥哭了,哥哥哭了……”
病床上,林追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愕然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斂秋他……不應該啊……
摸過枕頭下的手機,正要打電話,又愣住了:“小秋”
少年因為要在酒店上班,特意留出來的,像個正經人一樣的頭髮,濕漉漉,臉上也滿是水漬。
他沒有走,只是去洗了把臉。
超過一米八五的身高,因為顧忌床上的人,脊背微微彎著:“哥,這件事我去處理,你不用再管了,安心養病。”
林追:“……不……”
衛斂秋飛快的打斷他的話,無力只是片刻,他又變成了那個無堅不摧對抗所有的過去的衛斂秋:“我給你請個護工,二潘總打掩護也不是個事,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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