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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愛爾蘭麻襯衫的女人》第七十二章
大老板周一似乎有要緊事,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他吩咐說,揀著要緊的匯報。

 其實這種情況他完全可以要求我們出具書面簡報,我幾乎是在凱文開口的瞬間就明白,大老板是故意為之,確保這周居家辦公的老大到公司來。

 為什麽?

 我連鎖反應一般想到了這一陣子的事:大老板對老大顯然是有所懷疑的。

 不對勁,不對勁,到底怎麽了?

 今天早晨很忙,潘德小姐又難得出席了大會,我尚在適應這種新關系下與她相處的模式,大半精力放在了如何不露餡上。也因此,可能白天就有什麽隱晦的信號在誰與誰之間交換,而我因為分心,沒能成功捕捉。

 除了日常事務,現在公司內部的要緊事就一件:自查。

 這時候要求老大到公司,我不能不多想。

 我本想盡快回部門裡打聽情況,但匯報結束以後,喬瑟琳將我留下了。我心裡一沉,借口去了趟衛生間,給老黃發了兩條言簡意賅的消息,煩請他留意,也盡量提醒提醒老大。在沒有水落石出的實情擺到眼前之前,老大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部門的頭頭,我即使對他半信半疑,該做的工作也還是要做。

 喬瑟琳的催促比起上周要簡明直白得多:“你最近一周的‘特殊任務’進行得怎麽樣?有任何進展嗎?”

 她是真的很擅長給我的工作內容起名字,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我不動聲色,道:“有些收獲。”

 我這周末要和潘德小姐進行第一次約會。

 “談不上什麽突破……”

 我只是親了她。

 “但我意識到我們之前錯過了一些東西。”

 但她說她喜歡我。

 “在王文斌的問題上應該考慮複查,”我說,“他不是孤立的存在。”

 而且我還回憶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了。

 “這就是……”喬瑟琳很少見地頓了頓,看我的神情既像在思索,又如同對我進行審視,“這就是你的收獲嗎?”

 “我認為這算是一條很不錯的線索?”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說。

 喬瑟琳扶著額坐了下來:“聽著,姚。考慮到你過往的表現,我以為我不用說得這麽明白——公司數據外泄的追查工作當然也很重要,可你也應該注意到了,HR將重點放到了自查上,這意味著什麽,你能理解嗎?”

 理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我點點頭:“當然。”

 “好。有了這個共識作前提,我希望你能知道,現在我們要把視線從已經獲得的信息,轉向尚未獲得的信息……”喬瑟琳看了看我,忽然微笑道,“看來你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想。”

 我心裡一沉,喬瑟琳今天要和我攤牌了。

 箭已到了弦上,半路裝傻反而惹人懷疑。我縱有千般不願也得跟著形勢走,問:“我可以問一個有點兒奇怪的問題嗎?關於這個‘特殊任務’,凱文不是關鍵人物,對吧?”

 喬瑟琳抬了抬眉毛,先是無聲地與我眼神交流,幾乎肯定了我的疑問,過了兩秒,卻又道:“這確實不算是常規的問題。恕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

 我不敢露出絲毫破綻,略作思索,又問:“我應該在她身上找什麽?”

 “讓我們說,他或她想必不是事事規范,工作中難免會產生完全合法但容易影響到聲譽、讓潛在的客戶打消他們合作念頭的失誤——當然這完全是過度反應了,以他或她一貫完美的工作成果為參考,足夠理性的人應當懂得將這一點點的失誤忽略不計。你說是嗎?”喬瑟琳仍舊維持著她完美的微笑,“記住,姚,你永遠可以試著讓思維更活躍一些。別把眼光總局限於單一性別上。”

 除了那一句“完全合法但容易影響到聲譽”,喬瑟琳的話都可以反著來理解。但她無疑是將公司的需求交待清楚了,並且,也很確定我能聽明白這個解釋。

 我沒有對她的笑容進行任何形式上的附和,只是抿了抿嘴,盡量不令情緒外漏,說:“謝謝你的提醒,喬瑟琳。我想我明白了。”

 “那就好。”說完,她沉默片刻,笑意略有收斂。過了兩三秒鍾,喬瑟琳雙手抱臂,將最開始的問題又拎了出來:“那麽說回主題。在對整體需求有了更徹底的理解之後,當你回顧上周的工作,有什麽閃光點是特別想要聊聊的嗎?”

 我微微皺眉:“很遺憾……我感覺到自己能力不足,似乎無法勝任這項任務。”

 喬瑟琳右邊眉毛一挑,完全沒掩飾自己的感覺,並不接話。

 我接著說:“要給潘德小姐下套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很確信你對她在會議上獨特的談話方式和她個人十分完善的信息邊界留有極強印象,她的專業性在私人場合隻增不減。在‘斷路器’之前,我曾試著在周末約她出來玩,但從沒有哪一次真的成功將話題帶回到了項目上。這根本就不可能。”

 “看來你對她評價極高。”喬瑟琳仍保留著審視的神色,“而這也與我們先前的估計相符。我們派你去和她進行接觸是對的。”

 我有點兒驚訝,這是進公司以來我頭一回聽到喬瑟琳誇人:“謝謝。”

 “你購置任何電子設備了嗎?”她忽然問。

 “當然。”我把鑰匙圈掏出來,“目前這支錄音筆還沒派上用場。”

 “你可以隨時將小票交給我。”

 我故意沉默了片刻:“如果它真能發揮作用的話。”

 喬瑟琳的態度緩和了一點:“姚,你有什麽顧慮?”

 “在我看來這件事的時效性要求很高。我只是真的沒有什麽把握,而且在短期內也看不到任何切入點……”我歎了口氣,很誠懇地望著喬瑟琳道,“當初碰頭會上提到的問題已經被BCG解決了半數,這個項目進行到了中間,正是關鍵的時刻。而且情況也——比起最開始,更富有挑戰性了。我在想是不是該和大老板闡明這些看法,以我的經驗,在應對這類事務上是遠遠不足的。”

 “把這當作是獎勵點數吧,姚。”喬瑟琳抿著唇,也悄悄歎了口氣,似乎對我責怪不起來,“你可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是我向利松推薦的你。在我心中你已經是那個最佳人選,如果你都做不到,恐怕我們只能放棄在這一方面的努力。別擔心那麽多,好嗎?公司只需要你盡力而為。即便這次數據外泄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也不是說你前期付出在桑妮亞身上的時間都白費了。你的任務至關重要——我需要你保持專業性,不論結果如何。你可以嗎?”

 她拍了拍我的胳膊。

 喬瑟琳確實是在給我打氣。

 我當即應聲:“當然。真的很謝謝你,喬瑟琳。”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還有得談:大老板的這番布置並非僅僅是為了讓潘德小姐下場。他與喬瑟琳的思路向來是一貫的:最開始交待我摸清她的想法也好,如今試著拿證據、對她威逼利誘也罷,其目的並非是要讓潘德小姐下場。

 或者說,假如一切順利,潘德小姐並無離開博弈的必要。

 我是大老板留在集團的後路。他對公司被肢解的命運已經無比確信了。

 我沒急著回辦公室。這會兒腦子裡太亂了,我就近在十六摟的茶水間倒了杯喝的東西坐下。這邊人少,茶水間不會有人來往。

 我每年給公司直接或間接地創造不少價值,即便是當棋子,也應該屬於重要的棋子,大老板不會隨隨便便把我安置在一個閑職上:正因為如此,接近潘德小姐這項工作,我由始至終都沒得到一個方向性的指令,十分匪夷所思。

 初級職員得到這種待遇是很正常的。第一,可替代性高,第二,流動性強,把他們叫去參加什麽行業發展峰會,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但管理層不同,一個獨立負責某個項目的經理,假如僅僅知道今年的業績目標,而不清楚公司下一個財年在這方面的大致部署,就完全可能無意中做出殺雞取卵的事。

 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們在追求什麽?

 因為不能說。

 大老板和集團主席之間究竟爆發過怎樣的衝突?這事在他的高度來看,竟沒有任何轉圜余地,對於命運的屠刀,公司只能被動接受,而唯一出逃的居然是我。

 為了保全完整的業務線,大老板竟然想讓我做一枚釘進子公司的釘子。

 他在我心中是何等的奇才,何等的商業钜子。如日中天的蟹殼,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有些恍惚地走到樓層出入口,電梯是什麽時候到的都不知道。默默閉目凝神片刻,我強行振作,保持眼神明亮,快步走向辦公室。

 耽於憂慮,那是懦夫做的事。

 我又快走了幾步,剛到門口,發現有個面色鐵青的人站在那兒。

 我心裡一沉:是老黃。

 黃修文見我回來,立馬朝左偏了偏頭,我們走到無人的走廊角落。他將口罩摘下來:“姚,事情開始變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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