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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美人[快穿]》第34章 腺體有損的和親太子(三十三)
不出素和熙所料, 父皇並未就此收手,七日後,久違地著人傳密信於他, 痛斥他賣國求榮, 忘恩負義,規勸他迷途知返, 回頭是岸。

 賣國求榮,忘恩負義……

 他看著密信面無表情, 少頃, 勾唇一笑。

 他若是賣國求榮, 父皇便是賣子求榮,至於父皇所謂的恩、義完全建立在他有可用之處的基礎上,倘若當時他腺體受損後, 慶平帝並未逼著他和親,他定然已經被父皇廢去太子之位了,現下會是何等處境?被當作利器征戰於前線麽?被視作殘廢趕出宮闕麽?

 他將手中的密信撕作了碎片, 又與裴玉質一般,就著燭火, 一片一片地燒得一乾二淨,一如他對於父皇的敬愛。

 奉旨和親之初, 他以為這乃是權宜之計, 有朝一日, 父皇定會將他救回雲麓。

 幸而他並未坐以待斃, 否則,他與裴玉質恐怕早已成為嚴家的刀下魂了。

 現如今,他對於父皇天真的期待已然消失殆盡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緊接著, 出了營帳,徑直去見了薛暝。

 薛暝正挑燈研究著戰略,見得他,笑道:“皇后殿下此番夜訪有何指教?”

 素和熙不容反駁地道:“本宮限你半柱香內集結五千人與本宮一同夜襲。”

 夜襲當然算不得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但父皇必定料不到他收到密信不久,便對雲麓出手。

 眼下,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快些結束戰事,盡量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薛暝受虎符所迫,不得不聽命於素和熙。

 半柱香後,士兵集結完畢。

 素和熙望著薛暝道:“雲麓軍隊駐扎之處易守難攻,由本宮突襲,而你負責追擊殘兵敗將,薛暝……”

 他頓了頓:“望你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減少殺戮。”

 在薛暝眼中,素和熙無血無淚,猶如一把利劍,可從眼前的素和熙身上,他卻窺見了一絲柔軟。

 他一直在為自己間接害死了不計其數的無辜百姓而懺悔著,聞言,頷了頷首:“末將記下了。”

 “多謝。”昏晦中,素和熙坐上駿馬,揚聲道,“出發。”

 盡管雲麓的駐地易守難攻,但因疏於防范,素和熙稍稍費了些功夫,便已率軍闖入了駐地。

 這駐地曾是他的駐地,對於地形,他了若指掌。

 這駐地中,統共有一萬七千人,乃是雲麓的先頭部隊。

 而素和熙方統共只有五千人,連對方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兩個時辰後,素和熙已佔領了駐地,瞧著一地的屍身發怔。

 過去的兩個時辰內,他殺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他曾經的同袍。

 他盯著自己雙手上的血汙,驚恐地暗道:玉質倘使看見孤這副模樣,是否會渾身瑟瑟?懼怕孤一身血腥,滿手人命?

 思忖間,他一身空門,被一杆銀槍/刺入了左腹。

 他回過神來,一掌劈斷了銀槍,即刻抬目一掃,偷襲者果不其然乃是殷瀾。

 殷瀾棄了銀槍,飛身離開。

 素和熙施展輕功,追擊殷瀾。

 殷瀾輕功不俗,三裡之後,素和熙方才追上了殷瀾。

 素和熙擋住了殷瀾的去路,了然地問道:“是父皇命你殺了本宮麽?”

 殷瀾頷首道:“太子殿下所料不差。”

 素和熙指著殷瀾的心口道:“你的傷口裂開了,還是快些去養傷吧。”

 殷瀾血液流逝,體力不支,低聲道:“太子殿下,陛下絕不會收手,太子殿下如若當真打算歸順於吟月,莫要對雲麓心慈手軟。”

 “並非歸順,而是出嫁。本宮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但雲麓畢竟是本宮的故國。”素和熙言罷,不再理會殷瀾,轉身離開。

 銀輝灑落,鋪陳開去,將蔓延的荒草照得無所遁形,更為無所遁形的自是形單影隻的素和熙。

 素和熙並不在意左腹的傷口,舉目四顧,一時間,不知自己該當往何處去。

 他已回不得雲麓了,而回吟月則會耽誤了裴玉質。

 在薛暝提及天乾身死,徹底標記便會失效前,他未曾想過此事,他隻想著待凱旋後,與裴玉質相守,畢竟他已徹底標記了裴玉質,不管裴玉質是否心悅於他,裴玉質都只能與他雲雨。

 但現下他卻在想隻消他這副肉身消亡,裴玉質便能擁有再次選擇天乾的機會。

 如裴玉質那般出眾的地坤何必屈就於他這個殘廢的天乾?

 且裴玉質本就無心於他,裴玉質僅僅是喜歡與他親熱罷了。

 這大抵是因為他與裴玉質初試雲雨,且他徹底標記了裴玉質的緣故。

 健全的天乾能教裴玉質嘗到信香交融的滋味,亦能教裴玉質懷上身孕。

 裴玉質時常盯著肚子發怔,他卻無法滿足裴玉質的願望。

 是以,他應該給予裴玉質再次選擇天乾的機會。

 他一步一步地向南走,從左腹窟窿處流淌下來的血液“滴答滴答”地向下墜落,毫不留情地沾汙了荒草。

 向南,裴玉質在南方。

 向南,回到裴玉質身畔去。

 向南,對裴玉質表白心跡。

 向南……

 為何要向南?

 他停下腳步,轉而踩著自己的血跡一步一步地向西去。

 無論如何,他須得為裴玉質贏得這場戰爭,以保裴玉質江山太平。

 裴玉質尚且過於弱小了,他絕不能讓裴玉質孤立無援。

 素和熙如是想著,繼而施展輕功,回到了駐地,與吟月將士匯合。

 接下來的一月間,他身先士卒,用盡了手段,終於收服了吟月的將士們,與此同時,他幾乎日日都是一身血腥味。

 他逼著自己不許再想裴玉質,免得裴玉質被他的一身血腥味玷汙了,連裴玉質寄予他的書信,他都不敢展開。

 一日又一日,每一日皆是煎熬。

 一日又一日,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總是在想自己究竟要何去何從?到底何處才是他的歸處?

 又半月過去了,在雲麓與吟月的戰爭中,吟月終是取得了優勢。

 他清楚至多再過十日,戰爭便該結束了,而他可以凱旋了。

 不過凱旋了又能怎樣?

 凱旋並不能改變他乃是一介殘廢的事實。

 作為一介殘廢,他應當有自知之明,不該佔著皇后的位置不走,不該纏著裴玉質不放。

 果然,十日後,他見到了雲麓的使臣,使臣要求與他和談。

 他淡淡地對使臣道:“除非雲麓國君親臨,否則本宮不會答應和談。”

 可是父皇拒絕了他的要求。

 一月後,他兵臨城下,凝視著熟悉的城郭,不由發笑。

 如此容易便到了雲都——他奉旨出嫁的雲都。

 他離開雲都之際,滿腔仇恨,而今重返雲都,心下卻是百味陳雜。

 他一抬首便瞧見了父皇,父皇立於城牆之上,滿面憤慨。

 父皇現下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吧?

 那又如何?

 少時,他收到了和談的請求。

 他命人於雲都城下,設了一營帳,用於和談。

 半個時辰後,父皇帶著近衛步入了營帳。

 通過層層疊疊的白骨得來的和談終是開始了。

 素和熙孤身一人,坐於父皇面前,望著父皇道:“本宮和談的條件有三,其一,本宮會率軍退出雲麓,但父皇須得保證子子孫孫皆不會主動侵犯吟月;其二,兩國通商,互利互惠,至於具體的通商條約可押後再細談;其三,萬一陛下——裴玉質有難,望父皇出兵救援。”

 父皇疑惑地道:“你究竟有何謀劃?”

 素和熙平靜地道:“本宮並沒有什麽謀劃,本宮不過是想讓兩國和平相處罷了。”

 父皇又問道:“裴玉質萬一有難,你自己救便是了,何必要朕出兵救援?”

 素和熙但笑不語,片晌,補充道:“慶平帝所定下的和談條約作廢,被吟月侵吞的土地將盡數歸還於雲麓,雲麓亦不必再向吟月上供。”

 父皇這時候才發現素和熙瘦了許多,且面色蒼白。

 “熙兒。”他喚了一聲,“你可是受傷了?”

 素和熙含笑道:“對,本宮受傷了,傷了腺體,成了無用的廢人,再也不是父皇引以為傲的兒子了。”

 “朕……”父皇為難地道,“朕實在是沒法子,才會逼你和親。”

 “本宮甚是感謝父皇逼本宮和親,不然,本宮此生怕是無法遇見心悅之人了。”素和熙目中柔情似水,“本宮心悅於玉質。”

 父皇歎了口氣:“美色誤人。”

 素和熙搖首道:“並非美色誤人,而是本宮想被美色誤,父皇理當明白,當父皇認定本宮乃是廢人,將本宮視為棄子,決定答應慶平帝讓本宮和親的那一日起,本宮與父皇便不是一條心了。”

 父皇低首致歉:“對不住。”

 “沒什麽對不住的,沒有父皇的逼迫,本宮如何能與那般好的玉質成親?”素和熙知曉父皇平生從未向任何人致過歉,須臾,他收起柔情,面色肅然,“父皇,你可答應本宮的條件?”

 父皇確認道:“你當真只有這三個條件?”

 素和熙頷首道:“對,本宮當真只有這三個條件。”

 父皇發問道:“萬一裴玉質有難,你不怕朕非但不出兵救援裴玉質,反而趁機佔領了吟月麽?”

 素和熙微微一笑:“本宮想相信父皇一回。”

 這僅僅是他的說辭而已,對他起了殺心的父皇如何信得過?他只是放心不下裴玉質,想為裴玉質多做打算而已。

 待和約定下,即便父皇毀約,作為一國之君,至少不會要了裴玉質的性命吧?

 父皇思忖良晌,道:“朕答應你的條件。”

 素和熙站起身來,朝著父皇道:“本宮這便退兵。”

 話音落地,他並未再看父皇一眼。

 這一回,他離開雲都,便再也不會回來了,亦再也不會見到父皇了。

 他將要回到裴玉質身邊去了。

 然後,他便要離開裴玉質了。

 一日又一日,他變得愈發消瘦。

 一十三日後,他終於又回到了裴玉質所在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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