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縱的複學考試成績在次周公開在了法學院的公示長廊上,四門專業課和兩門基礎課滿分一共六百,他考了599,約等於全科滿分。
與成績一起發送到他手機上的,還有予以複學的通知。
華耀大學的校論壇上,因為溫縱這逆天的成績,一時間掀起不小的波瀾。
主題:所以說當年保送的傳奇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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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好說的,就牛b。
1l:這成績……是我考不出的,告辭。
2l:溫縱原來成績這麽好嗎?
13L:之前到底是誰給的洗腦包說他的保送是買的?
65L:也不能怪大家瞎傳吧,他從大一入學開始就沒好好參加過考試,一直在生病的路上。
98l:扎心了……
……
除了這種,還有不少討論溫縱什麽時候正式回學校的,還有盲猜溫縱這一年在家做了什麽的,各種帖子層出不窮,但都沒有曜縱CP樓裡的人更能“異想天開”。
2980L:說真的,溫縱複學以後,譚景曜是不是會跟著一起來?
3000l:夫唱夫隨?
3021l:我可以。
3217L:首富不至於這麽閑吧?不過我覺得,他為了溫縱會這麽閑(不是
3398l:我賭一包辣條,首富會經常來。
3472l:跟賭兩包辣條!
……
帖子熱熱鬧鬧,當事人在家歲月靜好。
因為要五月十五號才去學校報到,溫縱這幾天在家安安心心地看手稿整理資料,下午努力存稿,晚上還能出去溜達溜達,效率奇高而且一點也不累。
周末,他還自己騎車去了療養院看望溫華暉。
最近天氣轉暖,再加上一直很晴朗,溫華暉的腿不像以往那樣經常疼。
溫縱跟姚阿姨學了點按摩的手藝,正好帶到溫華暉面前孝順一下。
“爺爺,力道怎麽樣?會不會太重?”溫縱對自己的手勁沒有多大概念,但這副身體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是很脆弱的,手勁應該不會大到哪裡去,所以他卯足了勁兒給溫華暉按摩。
“你這手勁兒有點小啊。”溫華暉耐疼,以前當兵時吃過的苦數不盡,溫縱的力道在他眼裡就跟小貓撓癢癢沒區別。
溫縱“啊”了一聲,松開手一看,手指因為過度用力通紅,他不確定地問:“力道真的很小嗎?”
溫華暉心疼孫子,瞥見他通紅的手,安慰道:“也還行,可以湊合。”
溫縱哭笑不得:“算啦,爺爺您還是別安慰我了,我給您插上按摩儀。”
雖然心底有些失落,但與其費盡力氣沒什麽效果,還不如靠按摩儀,他握著按摩儀也算是給溫華暉按摩了。
溫華暉滿臉慈愛:“我自己來吧,你別折騰,坐著歇會兒。”
溫縱不肯,愣是幫溫華暉弄好,看對方動作熟練地自己操作,才終於松手。
爺孫兩平時在療養院裡,也不是總能聊上幾個小時不停的,有時候下下棋,有時候各自捧著本書看。溫華暉愛看軍政方面的書,溫縱則看懸疑破案的。
溫華暉知道溫縱在寫小說,見他又看了一本跟上次來時不一樣的推理書,主動問:“上次那本這麽快就看完了?
“還好,也看了有五天吧,中途做了點筆記。”溫縱說著,誇讚了手裡的這本,“感覺這本比上本更好看,情節吸引人,推理也站得住腳。”
“這麽愛看這些,沒當刑警可惜了。”
“不一樣的,我那都是紙上談兵,論實操肯定是吊車尾的水平。”溫縱深知寫作和實際破案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上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覺得非記實的破案類文學都是無限趨於現實但並不等同於現實的,說得好聽點,這些案件其實是作者設想的可以形成閉環,但非現實主義的完美案件。
現實生活中的每一個案子都會存在各種各樣的變量,而作為一名普通的創作者,他無法去還原所有可能出現的變量,只能是盡可能還原。甚至有時候為了完成一個閉環案件的描述,他只能選擇性舍棄一些變量,他認為這就是大家俗稱的BUG。
溫華暉單純覺得會寫這些,自家孫子就已經很厲害了:“現在寫作的成績如何?以後會考慮一直做這方面工作嗎?”
溫縱被問得懵了一瞬,半晌,他搖搖頭:“還沒想好,但如果可以的話,積極爭取以寫作為終身目標。”
“有志氣!”溫華暉激動地稱讚他。
對方音量不小,溫縱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爺孫兩相視一笑。
“爺爺您先坐著,我去給您洗個水果。”他今天來的時候,特地買了梨,水嫩嫩的,應該很甜。
溫縱每次來都忙東忙西的,溫華暉也不攔他,看孫子孝順,心裡熨帖得很。
只是,在溫縱出去不過片刻,溫華暉一邊看書一邊按摩時,房間的門再度被推開。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溫縱忘了什麽東西又回來了。
“怎麽突然回來了?”溫華暉抬起頭,在看到是溫駿琛時,臉色立刻冷下來,“你怎麽來了?”
“爸,我來……看看您。”溫駿琛做出很孝順的模樣。
溫華暉才不信他:“你要是真有這心意,三年前會隨隨便便讓我搬到療養院住?這三年你來這裡的次數恐怕一隻手就夠數了吧?”
溫駿琛被他說的臉通紅,好半天才挪動腳,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有點事跟您說。”
溫華暉沒答話,溫駿琛立刻抓緊時間說了下去:“之前我給您的那筆資金,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你要那些錢做什麽?”溫華暉面露不虞。
“就是……公司的資金有點周轉不開,需要一點流動資金來調整一下。”溫駿琛沒肯明說。
溫華暉曾經是個當兵的,雖然不懂做生意,但見溫駿琛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總覺得事情沒他嘴裡說的那麽簡單。
而且溫駿琛口中提到的給他的那筆錢,是很多年前溫駿琛剛賺了第一桶金時,說要孝順他而送給他的。自己這麽多年確實沒舍得用過,一直存在那兒,如今溫駿琛說要,他不會不給,但不想給的不明不白。
“說實話,不然甭想拿到。”溫華暉是個硬脾氣,在一些事情上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
溫駿琛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半晌才說:“跟幾個兄弟公司搞了個資金池計劃,投進去之後暫時拿不出來了。”
溫華暉聽不懂,但隱隱約約覺得壞事了。
“哪裡來的兄弟公司?做生意還有能做兄弟的?”
溫駿琛被問得啞口無言,半天才說:“是冬卉介紹的,市場部去做了調研確定沒問題才敢合作的。”
聽到李冬卉的名字,溫華暉臉色立刻變了:“被那女人誆騙了,現在來找我打補丁?”
“……爸,您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說?”溫駿琛皺起眉頭,心中逐漸不滿,“我們確實是做過了調研,人家都是正規公司,知根知底的,不然我會跟他們合作嗎?”
溫華暉頭也不抬:“出去。”
“爸!”溫駿琛急了,“錢的事情我就是應急,做流通,用完就能拿回來了。”
“你來我這裡,除了錢和那個女人的事情,說過其他的嗎?”溫華暉冷笑一聲,“我覺得我養條狗都比你有用。”
溫駿琛被罵的臉通紅,但為了拿到這筆錢,他一時間無法反駁。
“溫駿琛,這麽多年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對得起正雅嗎?我溫華暉從來沒有教過你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道理。”溫華暉滿臉悲傷,“當年如果不是正雅,你什麽都不是。”
“錢給你,以後,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兒子,也不用再來找我了。”溫華暉從抽屜裡把存折丟到溫駿琛面前,“出去。”
“爸,你在說什麽胡話啊?!”溫駿琛滿臉不可置信。
“出去!”溫華暉拔高音量,臉色發紅。
溫縱端著切好的梨走到門口時,就聽到這一聲喊,趕緊推開門衝了進來。在注意到溫華暉的表情和溫駿琛的存在後,他幾乎下意識地衝到二人之間,眉眼間是前所未有的凌厲。
“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溫駿琛萬萬沒想到自己那個平日裡看著自閉沉悶的兒子會這樣跟他說話,一時間傻在原地。
溫縱二話不說,按下呼叫鈴,不久後護工匆匆跑進來,連請帶拉地把溫駿琛拽了出去。
溫駿琛一邊高聲喊著“你們幹什麽”,一邊遠遠地指著溫縱:“你這個不孝子!你妹妹離家出走的帳我還沒跟你算!”
這裡是正規的療養院,溫華暉作為華國因傷退役的高級將領,在這裡是受到極大重視的,溫駿琛被趕出去後不敢過於撒野,只能罵罵咧咧地先走了。
溫縱匆匆轉過身來,摸了下溫華暉的額頭,確定對方沒有發燒,趕緊道:“爺爺,您先躺一會兒,臉太紅了。”
“我沒事……”溫華暉長歎了口氣,問,“珊珊那孩子,怎麽了?”
“談戀愛呢,我見過她男朋友,是個很優秀的人。”溫縱不擔心溫華暉不相信他,“李冬卉不同意,珊珊就搬出去了,您放心,她男朋友用自己的獎學金買的房。”
至於溫駿琛張口閉口說溫珊離開溫家,要找溫縱算帳,八成是受了李冬卉的蠱惑。
“那就好,那就好,你說的我放心。”溫華暉淡淡地笑了下,緩緩抬手拉住溫縱的手,“從從啊,你媽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
“爺爺,您沒有做錯什麽,所以……”溫縱握住溫華暉的手,一句話都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老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腦海中陡然被穿書前爺爺去世的場景所佔據,溫縱滿臉的驚慌,手抖的不像話:“爺、爺爺?爺爺?”
剛剛回來的護工察覺到不對,趕緊道:“我去叫醫生!溫先生您別急!”
護工一路衝出去,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捂著頭七葷八素間,就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發問。
“發生什麽事了?”譚景曜今天來療養院,是幫自家外公跑腿送一份文件的。因為文件涉及到保密,金良策又恰好去了外地辦事,不放心讓其他人來,對方便指示了他來。
結果剛到療養院外,就看到溫駿琛罵罵咧咧地開車走了,心裡總覺得不安,跑進來就看到護工匆匆忙忙、六神無主的。
“溫、溫老先生……”護工心下慌張,指著屋內結結巴巴地說話。
“去叫醫生!”譚景曜一邊冷靜地下達命令,一邊撥通了120。
護工趕緊跑走,譚景曜快步走到床邊,動作迅速地把溫華暉擺成平躺的姿勢,並且解開了他領口的扣子,確定溫華暉呼吸順暢,應該只是高血壓導致的暫時性暈厥,抱住了蹲坐在床邊的溫縱。
“沒事的,沒事,聽話,聽話。”
溫縱靠在譚景曜懷中,臉色蒼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譚景曜心口刺啦啦的,像是被人劃了道口子,傷口不大,但很疼。
良久,他輕拍溫縱的後背:“相信我,沒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譚景曜(抱著溫縱):他今天不想說話,沒有小劇場了。
九點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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