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予想了想說︰“我們也去看看吧。”

　“對那顆蟲蛋感興趣？”

　君清予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重新坐回來，從傅遠川淡定的態度來看，應該真有些消息是他知道的。

　“我也是剛想通，人魚繁育基地處於第三方，不和任何方向對立，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

　傅遠川說︰“不接受外來人魚蛋這條規矩，之前是沒有的。”

　但具體是多久之前，他倒是沒有印象，“一會讓施凱辛查一下是什麼時間出來的這條規矩。”

　君清予點了點頭，這樣就能知道人魚繁育基地那邊什麼時候知道的有這顆有問題的蛋出現。

　君清予又有些想不明白，“可要是那邊知道人魚蛋裡會有蟲族，為什麼不公布這個消息呢？”

　雖然外面野生的人魚蛋很少，但並不代表沒有，萬一被別人當成人魚孵化了，出來這個麼東西多糟心。

　傅遠川淡淡道︰“中立。”

　君清予︰“……？”

　這已經算是中立但偏向帝國領導人那邊了。

　看來這個人魚繁育基地背後的人，立場也不是那麼穩定。

　反正事情不曝光，他哪頭都不得罪，自己偏安一偶。

　正說話的時候，樓下前台送餐上來。

　傅遠川說︰“先吃飯吧，虞知醒來還得一段時間。”

　君清予的心思全在那顆蛋上，咬了一口烤肉邊吃邊想這顆蛋的用處。

　雖然是顆死蛋，但操作得當的話，或許可以成為製衡人魚繁育基地的有利籌碼。

　如果人魚繁育基地真的更偏向於帝國領導人那邊的話，必要的準備還是要有。

　君清予夾了塊牛柳給他，問道︰“遠川，那顆蛋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想要？”都不用君清予多說些什麼，傅遠川都能輕松猜到小魚的想法。

　君清予一笑，“那你給嗎？”

　“給，當然給。”能從那顆蛋上面延伸出來的事很多，其中還有不少牽扯，但小魚想要，自然先給他。

　傅遠川回答的這麼肯定，君清予忍不住彎了彎眼楮，“你就不問問我要來做什麼？”

　“隨你。”

　“你最好了。”

　---

　吃過飯，君清予去找施凱辛拿蟲蛋。

　傅遠川想了想並沒有跟著一起去，“休息室在七樓，到時候聯系他就行，我弄點東西，等你把那顆蛋拿回來，咱們就回家吧。”

　“好。”君清予乖巧應著，靠近親了他一下，揮揮手，“走啦。”

　傅遠川一頓，想起自己又忘記跟小魚說這樣是不對的。

　但就愣神的這會功夫，小魚已經出去了。

　傅遠川搖了搖頭，下次，下次吧。

　君清予出門就給施凱辛發了消息，但沒人回，應該是沒看到。

　七樓人不少，相比於樓上有點亂。

　君清予之前檢查那顆蟲蛋的時候用了點靈力，有記號在，他直接找了過去。

　“誒？你怎麼來了，元帥沒跟你一起嗎？”

　一聽就知道施凱辛沒看光腦。

　君清予說︰“我來拿蟲蛋。”

　“蟲蛋？你要那玩意幹嘛？”問歸問，施凱辛扭頭說︰“你先進來吧，我給你拿。”

　雙人宿舍，虞知已經醒了，看見君清予進來面色上也沒有什麼疑問不解的樣子。

　君清予懂了，這人也是施凱辛群裡的一員。

　考慮到虞知這次昏迷也是任務原因，君清予便站在一旁，在不被注意到的前提下散了些靈氣，幫他檢查了一下。

　好在只是簡單地迷藥，並沒有其他。

　施凱辛拿了個袋子過來，用袋裝會方便些，“蟲蛋我放裡面了。”

　“好。”接過蟲蛋，君清予沒急著走，而是問道︰“這個蟲蛋是從哪裡弄到的，還能有更多嗎？”

　施凱辛聞言看向虞知，這個問題顯然不是問他的。

　虞知搖了搖頭，“我能拿到也是巧合，蛋倒是不少，可每個蛋都有專門的記錄，我這個是死蛋被拿出來銷毀的，我從銷毀的地方拿出來的。”

　如果不是被銷毀到一半，這顆蛋的外殼也不會那麼易碎。

　“在哪看見的很多蛋？”

　虞知說︰“老頭住的地方有個暗室。”本來的目標是資料，意外撞見就乾脆連這顆蛋一起拿回來了。

　君清予點了點頭，“多謝。”

　虞知笑著說︰“不用謝，我應該做的。”

　君清予感覺虞知的態度有些奇怪，他挑眉瞥了眼施凱辛。

　施凱辛裝傻看天花板。

　我不是，我沒有，我啥也不知道別問我。

　我嘴嚴我什麼也不說。

　施凱辛被君清予看的心虛，果斷轉移話題問道︰“誒對了，為啥元帥沒跟你一起下來？”

　“他說有事要處理，讓我先過來拿蟲蛋。”君清予看了一眼袋子裡的蟲蛋，這麼看著有點像隻鵪鶉窩在半邊蛋殼。

　施凱辛點了點頭，“應該是收尾處理。”

　君清予一愣，“什麼收尾處理？”

　“元帥不經常來這邊，每次離開都會把文件清除，紙質文件銷毀，還有一些監控資料啊，音頻記錄什麼的，該刪除的刪除，有用的就存雲端。”

　“任何消息資料都不會在這邊長留的。”

　不經常來，再加上辦公室除了傅遠川沒人能進，一旦丟點什麼東西，那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就不一定了。

　所以每次走的時候，傅遠川都會徹底清理，半點信息不留。

　雖然很麻煩，但無疑把消息保密做的很好。

　君清予點了點頭，“走了。”

　“嗯。”

　君清予回去的時候，傅遠川還沒弄完。

　“在做什麼？”君清予走過來看著，像是翻一幀一幀的視頻。

　“對監控。”傅遠川又往後滑了一點進度條說︰“文件數對不上。”

　監控對的是桌面，那些文件都是零散擺放，確保每一份都在監控下面的。

　但傅遠川對了兩遍，還是少一份。

　君清予一愣，“……監控？”

　他繞到後面來看，監控並沒有拍到人，攝像頭範圍內只有文件，但不知道有沒有錄下聲音。

　“嗯。”傅遠川拿了一顆糖給他，“再等一會，很快就好。”

　君清予看著不斷向後一點點挪動的進度條，想了想說︰“虞知醒了，你有什麼事想問他的嗎？要不我幫你對文件，你先去找虞知？”

　“不用問，報告都寫明了。”

　“唔……有關蟲蛋的事呢？”

　“也有寫。”傅遠川把那份文件抽出來，“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君清予︰“……”

　抱著這份文件，君清予抿了抿唇，感覺進度條更往後了。

　按照時間來看，要不了多久就到了他和施凱辛說話的時候。

　君清予不記得有丟文件，他隻記得那些文件都夾了不用顏色的夾子整理成一摞。

　其他的也都沒動。

　自然也不知道是哪個數不對。

　君清予想了想說︰“我幫你找吧，桌上的文件都是我整理的，我看一遍應該有印象。”

　“沒事，桌上還有蛋糕，吃一塊等一會，我很快就好。”

　“可我的話……”君清予話沒說完，傅遠川的光腦便響了起來，他連忙說︰“你去忙吧，我幫你找。”

　傅遠川看了一眼光腦上的來電顯示，起身摸了摸他的頭，“我下樓一趟。”

　“去吧去吧。”君清予原本還在糾結想什麼辦法，現在傅遠川要下樓，他也松了一口氣。

　傅遠川離開後，君清予連忙坐在電腦前，點擊幾下快速跳轉到他和施凱辛說話的時間。

　因為是凌晨，再加上有聲音，這塊地方是被標紅的。

　刪減太多可能會接不上，避免一聽就有問題，君清予前面沒刪，隻刪除了包含‘施凱辛的快樂，和他說讓施凱辛快樂早日回來’的那一段話。

　然後順了兩遍，空耳聽著倒也能連起來，察覺不出有問題。

　弄好之後，還沒等君清予再做些別的事，傅遠川已經忙完回來了。

　君清予看了一眼，傅遠川抱著一個很大的箱子，“快遞嗎？”

　“冰淇淋。”傅遠川隨手將箱子放在一邊，走到君清予身邊，問他︰“在做什麼？”

　“對文件，我想試著找找看。”

　傅遠川問道︰“那找到了嗎？”

　君清予搖了搖頭，“沒有。”確切地說是他還沒來得及找。

　傅遠川沒再說話，君清予隱約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他狐疑問道︰“你怎麼了？”

　“小魚，你知道嗎，這邊辦公室的安全防護是最高等級。”

　“知道。”之前錄入身份信息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只是……這個時候說這個做什麼？

　傅遠川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監控錄像對著的是所有重要文件，為了防止有人進來偷文件之後刪除監控信息，監控錄像有一個防護措施。”

　君清予心下一頓，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什麼防護措施？”

　“刪除的片段會在被刪除的同時發送到我的光腦。”

　“……”

　君清予瞬間站起身來，然而還沒來得及離開桌子與椅子之間，就被傅遠川攔腰摟住。

　“等……”

　倉促間，話沒來得及說完，君清予被重新抱回椅子。

　傅遠川強勢的抵在他身前，雙手撐著兩邊扶手，將人牢牢控制在他的範圍之內。

　傅遠川緩緩俯身靠近，輕聲道︰“解釋一下？”

　君清予輕眨了下眼楮，這個距離很近，呼吸交錯間他甚至能聽到傅遠川的心跳聲……

　傅遠川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意識到傅遠川的緊張，君清予反倒冷靜下來，他抬起頭，不躲不避的與傅遠川四目相對，“解釋的話……這樣呢？”

　“什麼？”

　君清予快速湊近，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看著愣住的傅遠川，他面上露出笑意，“這樣算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