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予︰“……？”

　想到人魚流淚會變成珍珠的誘因，君清予默默地蓋上蓋子，把珍珠放在床頭，躺回被子裡面蓋好被子。

　習慣性的掩耳盜鈴拽起被子蓋住自己。

　傅遠川見狀忍不住輕笑一聲，上前幫他把被子掀起來，“別悶著了。”

　冬天蓋的被子雖然是絨的也很輕薄，但在裡面待著久了總會感覺呼吸不暢。

　君清予抓著被子不松手，小心從上面冒頭，“你留著那些珍珠做什麼？”

　聽著小魚這麼說話，啞著嗓子小聲聽起來十分委屈，傅遠川哄道︰“之前的我也留著呢，都放在一起了。”

　君清予想了想，這個之前的，應該是說他知道傅遠川身世的時候，可那時候的珍珠顯然裝不滿這個盒子。

　也就是說他這兩天……

　想到這，君清予的臉頰又紅了幾分。

　“挺漂亮的。”傅遠川認真的神色不加掩飾。

　君清予攥著被子的手緊了緊，他以為掉在地上的，或者掉在浴室的會被當成垃圾直接丟掉呢，沒想到傅遠川都給收起來了。

　傅遠川把那盒珍珠收好留著以後用，先哄著小魚休息。

　君清予本就困著，雖然清醒了一會但現在也屬於沾枕頭就著的那種，吃飽了就更適合睡覺休息了。

　沒多一會，屋內就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傅遠川陪著他躺了一會，光腦一直在閃，怕影響到小魚睡覺，傅遠川將光腦拿起來關閉了提示。

　看著上面的文件，他想了想，在君清予熟睡的時候悄悄起身，去辦公桌那邊處理文件。

　---

　君清予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之間睜眼，意外發現身邊是空著的。

　“唔……”君清予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在房間裡尋找著傅遠川的位置。

　在看見辦公桌前的男人時，他掀開被子，邊揉著眼楮邊走過。

　傅遠川察覺到小魚過來，向後靠著給他騰出位置，好方便君清予坐下。

　靠在傅遠川懷裡，君清予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在弄什麼？是聯邦那邊的事嗎？”

　聲音越來越低，後面幾個字像是輕哼的撒嬌，說話的時候他都快睡著了。

　傅遠川扶著他的腰身，輕聲說︰“不是聯邦，是其他的一些雜事，比較亂得提前處理一下，天還沒亮呢，你回去繼續睡吧。”

　君清予嘴角動了動，似乎是嘟囔著說了什麼，但傅遠川沒聽清，懷裡的小魚就已經睡著了。

　無奈，傅遠川隻好把小魚抱穩，單手操作鍵盤，盡快把要處理的文件處理完，抱著小魚回去。

　東西很多，畢竟這幾天一直也沒上來處理文件，都在陪著小魚，積攢下來的郵件就有不少，更不用提其他文件。

　屋裡沒開燈，只靠著電腦虛擬屏幕的一點光亮，這樣也不會晃眼，更不會打擾到熟睡中的小魚。

　把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傅遠川把人抱回床上。

　想了想，又上了一次藥膏。

　人魚的恢復能力不差，只是有些紅腫，再多抹幾次藥，不用泡水就會好了。

　次日。

　傅遠川一早就收到了施凱辛的消息。

　施凱辛︰【元帥，傅揚宏情況不對，我找了醫療團隊去看了，似乎很嚴重。】

　附上傅揚宏的檢測報告，其中點名指出人體骨骼缺失。

　施凱辛一直看著傅揚宏來著，只有上次君清予說要來，傅遠川下令暫時停止對傅揚宏的看護，唯一的一次施凱辛沒管這邊，結果就出了事。

　現在開始觀察，發現問題趕忙過來報告傅遠川。

　傅遠川︰【死了嗎？】

　施凱辛︰【暫時還沒，很奇怪，檢查結果顯示他能正常活著，只是骨骼變成了線將他串連起來。】

　活著不像是在延長生命，像是在延長痛苦。

　傅遠川︰【活著就不用管。】

　傅城雨倒台，傅揚宏的作用也不大，活著只是一種贖罪方式，現在君清予幫忙加深了一下痛苦程度，想必他會反省的更加透徹。

　施凱辛︰【是！】

　放下光腦，正準備再陪小魚躺一會，結果一低頭就見清醒了的小魚正睜著眼楮看著他呢。

　“年後是不是就要忙起來了？”君清予想著傅遠川之前的工作量，基本上連休息的時間都很少。

　他一開始是小人魚的時候，還總是陪傅遠川一起工作熬夜呢。

　“可能會有一點。”傅遠川其實在有意的控制工作的時間，盡量把所有公務整合到一個時間統一處理，除了一些加急文件文件以外，這樣他可以在忙碌中抽出時間來陪小魚。

　而不是一直讓小魚坐在他身邊，乾看著這些枯燥無味的文件。

　君清予笑著撲到他懷裡，“趁現在不忙，我們可以多休息一會，四處走走看看。”

　傅遠川低頭親吻著小魚的額頭，說︰“好，你想去哪裡？”

　君清予想了想，出去旅遊的話，只靠這幾天顯然是不夠的，他們也只能在主星上走走。

　不過，主星作為發展至上的星球，可玩性不高，比起專門的一些旅遊星球而言，主星可以說是毫無亮點。

　除了有很多遊樂園或者人造觀賞植物園什麼的，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君清予並不在乎這些，和喜歡的人一起出去，再枯燥無味的地方都會變得有趣起來。

　思索片刻，君清予問道︰“過年出門人會不會很多啊？”

　星際人的生活節奏比較快，工作繁忙兩點一線也是十分普遍的，再加上節假日的減少，春節算得上是唯一一個小長假了。

　出來玩的人肯定不會少。

　傅遠川不怎麼了解春節其他人是怎麼過得，也沒怎麼在這個節日出去過，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軍團裡。

　雖然不了解，但傅遠川可以現查，看著光腦上的資料顯示，他說︰“其實還好，主星本地人少，春節的時候大部分人會回家過年。”

　“那我們去水族館看看？”君清予平日裡也不怎麼出去，現在提出說要出去玩也只是隨口一說。

　之前說過的遊樂園和植物園都已經去過了，唯一沒去過的就只有水族館了。

　“可以，但是……”傅遠川話說一半，低頭看著懷裡的小魚。

　君清予無辜的眨了下眼楮，“怎麼了？”

　傅遠川單手撐在他臉頰邊上緩緩靠近，“家裡有魚，我還要出去看嗎？”

　君清予一愣，旋即彎了彎眼楮，仰頭親在了他的嘴角上，“那不去了，你看我就夠了。”

　傅遠川本意是想逗逗小魚，沒想到得到這麼一句話，看著毫無危機感的君清予，傅遠川無奈曲起指尖蹭了蹭他的臉頰。

　“起來收拾一下，去海洋館。”

　“啊……？”君清予拉長了尾音，無辜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可以去看除我以外的魚？”

　一開始提出去海洋館的明明是小魚自己，眼下看著他顯然是把這個提議給拋之腦後了。

　傅遠川也沒計較這些無用的細節，他認真分析道︰“外面的魚是觀賞魚，和你不一樣。”

　君清予笑著說︰“哪裡不一樣？”

　“它們不可以吃。”

　“……？”

　君清予表情一滯，感覺這話不太對勁的樣子，聽得他腰有點酸痛。

　傅遠川問道︰“那還去看嗎？”

　“去！”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而且這幾天他都沒有離開臥室，出去走走也好。

　海洋館離人魚繁育基地很近，基本上屬於隔壁的關系。

　可能是為了撫平去人魚繁育基地沒有帶小人魚回來的顧客，給他們提供另外一個接觸魚的地方。

　這種明目張膽蹭人魚繁育基地人氣的事，人魚繁育基地的負責人應該挺生氣的。

　但又無可奈何，自己買下來的地自己建的海洋館，自然不用和人魚繁育基地打招呼。

　而且，人魚繁育基地要是計較的話未免會顯得斤斤計較，傳出來有損他們的形象。

　之前網上輿論那一波，更是讓人魚繁育基地人氣大跌，雖然他們的受眾群體是貴族以上的人，但在普通群眾眼中，這顯然不是之前那個高端的小人魚售賣場所了。

　君清予瞥了一眼人魚繁育基地，那邊的人流量也少了很多，網上的消息對他們還是有影響的。

　傅遠川買好了票說︰“走吧。”

　“好。”沒再關注人魚繁育基地的方向，君清予拉著傅遠川的手往裡走。

　海洋館在平時還挺火的，以往票都要預訂，現在直接購票就能進。

　過年就是這麼神奇，有些地方熱鬧得緊，有些地方又十分冷清。

　買了票掃碼進入，可能因為海洋館比較大，再加上來的遊客少，所以大家都會有意的去尋找人更少更空曠的地方，剛進門這裡反而空了下來。

　海洋館內放著悠揚婉轉的純音樂，配上有節奏的水流，使人心情寧靜。

　門口兩個桶形水柱，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透明的能看見裡面遊動著的小魚。

　君清予對魚的種類很陌生，現在來看，他大概能分辨出人魚和普通魚的差別，但普通魚再細分是什麼魚，他就不認識了。

　水柱是直接連著房頂的，從上到下可以更直觀的看見水中的小魚。

　各種顏色都有，身上的條紋也不一樣，因為比較小，在這個魚缸裡放很多小魚也不會覺得擠。

　“這裡的魚種類好多……”說著，君清予話音一頓，他與傅遠川四目相對下意識的眨了下眼楮，傅遠川並沒有在看魚缸。

　君清予歪了歪頭，似乎有些詫異，“你在看什麼？”

　傅遠川眼底滿是君清予的影子，他撩起小魚臉頰邊的長發順至耳後，笑著說︰“在看我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