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綁來的，那除了製作機甲的材料所花的錢以外，應該就沒有別的錢了。

　主要花費都被溫丞遙省略了，搶來的撿來的反而不好定價。

　而且……君清予想了想問道︰“製作材料是買的還是搶的？”

　妖妖輕咳一聲，“這個是買的。”他們星盜也不是什麼都搶，一般打不過的時候都會選擇花錢的。

　妖妖無奈道︰“所以說，整體算下來機甲的製作成本確實不高，我也不好定價。”

　君清予計算了一下市面上大概價格，三倍數轉帳給她，“多退少補。”

　等以後上市出售，他的錢要是給多了，到時候再退就好。

　“好吧。”妖妖見君清予把事情解決的乾脆利落，她也隻好收下那些錢，其他的事就等以後再說吧，有些事還是急不得。

　雖然果蔬汁裡面添加的東西很誘人，但繼續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可能會起反效果。

　不過，妖妖也沒想太多，不能深度合作，最起碼她還能靠著實驗接觸到。

　妖妖笑著看向施凱辛，“先生，可以讓他們進來嗎？”

　施凱辛不予理會，等著君清予的示意。

　君清予淡淡道︰“進。”

　有君清予的首肯，施凱辛這才轉身讓路。

　機甲有專門擺放它的拖板，推著邊緣送進來，只需要一個人就能完成，旁邊的幫手都待在門前沒有進來。

　送機甲進來的人推進來之後也默默離開。

　“機甲可以調整高度，再大一些會推不進來，你推出房間可以自由調節。”

　妖妖拿起機甲邊上的操作手冊遞給君清予，“我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我在機甲的認知上也都是平面內容，並不能給你什麼實質性的教學，但除了機甲不需要精神力操控以外，這個機甲和普通機甲其實是差不多的。”

　妖妖知道，她找來教學的人會被懷疑，避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根本沒提，隻說︰“你可以讓這位先生教你。”

　君清予只看了一眼機甲便收回視線，談不上有多大興趣，只能說是較為有用所以想學，曲起指尖敲了敲桌面，“先釋放精神力。”

　妖妖微微一笑︰“好。”

　施凱辛站在後面，隱約能感覺到妖妖的精神力，但還好，可能是之前傅遠川精神力躁動的時候他也在，相比之下妖妖的精神力攻擊性反倒沒有那麼強。

　可君清予對精神力毫無反應，施凱辛想了想，繼續保持沉默。

　記錄完數據，這些果蔬汁依舊是給妖妖的。

　妖妖擦著額上的汗，小口喝著，“今天的效果好像比昨天的好。”

　君清予低頭記錄，“用量不一樣。”

　妖妖沒事閑聊著搭話，得到這個回應一點也不意外，溫柔的笑著。

　施凱辛看著這個笑就渾身不舒服，索性扭轉視線看向一邊。

　喝完最後一支，妖妖起身告辭，“要是機甲出了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系我，包售後的。”

　君清予說︰“嗯。”

　施凱辛關上門，嘆了口氣，“我感覺，那個妖妖哪哪都透著奇怪。”

　君清予對和傅遠川無關的任何事都顯得很淡漠，“有什麼好奇怪的。”

　果蔬汁少量添加泉水效果都很好，昨天加量效果自然更明顯。

　妖妖想談有關泉水的交易，君清予聽得明白，只是沒接。

　施凱辛看著那台機甲說︰“夫人，這台機甲我先送回去檢測吧。”

　君清予倒不認為妖妖會在機架上做什麼手腳，這種東西動手腳結果只有駕駛員喪命這一條路。

　妖妖仰仗著他的果蔬活下去，在得到能徒手種植出來的果蔬之前，星盜不敢對他下手。

　但保險起見君清予還是同意了，叮囑道︰“關於機甲的消息暫時不要跟遠川說。”

　“是。”

　---

　機甲檢測進度很慢，等檢測完成無誤以後送來別墅，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君清予想看看完全展開是什麼樣，便沒有讓人送進屋裡，而是擺在了花園。

　施凱辛也算半個帝國軍人世家，從小接觸機甲，長大以後進了帝國軍校，不說對機甲的操縱的多爐火純青，但水平肯定是可以的。

　君清予把手搭在機架上，借著檢查的動作將靈力釋放，緩緩遍布整台機甲，漫不經心的問道︰“之前讓你查的事有消息了嗎？”

　施凱辛點了點頭說︰“似乎和聯邦有關，那邊有機甲大師曾研究過這種機甲，但後來機甲大師失蹤，手本也消失不見，也再沒人研究過這種。”

　畢竟，精神力低的人戰鬥能力也低，即使真的駕駛這種機甲上戰場，也未必會有精神力高的人強。

　所以，與其研究這種機甲，倒不如把目光放在精神力上面，收獲和付出不成正比，自然不會有人去做這件事。

　“什麼時間丟的？”

　“二十多年前。”施凱辛說︰“最近帝國和聯邦形勢緊張，再加上當時聯邦對這件事的關注度不高，所以已知的信息很少。”

　君清予挑了挑眉，怪不得機甲送來的那麼快，說著新研發，市面不流通，實際上星盜團應該早就用上了。

　畢竟星盜並不像是參加軍團那樣要經過層層篩選，很多精神力較低的人也能在星盜團謀得一個位置。

　為了避免戰鬥力低，所以才弄出這樣的機甲。

　施凱辛納悶道︰“妖妖是怎麼發現夫人精神力低的？”

　妖妖問會不會駕駛機甲的時候，施凱辛都覺得奇怪，他潛意識裡認為君清予一定是會駕駛機甲的，所以這個問題就很奇怪。

　事實上，施凱辛都沒有發現君清予精神力低，因為星際人推崇的就是精神力，精神力越高代表著實力越強。

　以君清予動手乾脆利落的勁來推測，施凱辛以為君清予的精神力絕對不低，沒想到親口聽見君清予說精神力低，就有點不切實際的感覺。

　更奇怪的事，妖妖也能順著話引到機甲上面，如果說是幾天前發現的手本，正好和這件事聯系起來也行，但這顯然不是。

　君清予不覺的奇怪，因為他之前跟溫丞遙打過一次。

　溫丞遙有什麼事應該不會瞞著妖妖，所以，他精神力低的事妖妖應該早就知道。

　實驗那天妖妖發現果蔬汁靈氣濃度的變化，便想用一個可靠的籌碼和他兌換泉水。

　當時他忙著做實驗想去戰場，妖妖有著討好的心思，自然會順著他的意思想，提出機甲的事想談合作，但泉水比起機甲要重要的多，君清予不接，最後才變成了買賣交易。

　君清予檢測好之後，走進駕駛室，“帶我去你平時訓練機甲在什麼地方。”

　施凱辛應道︰“好，夫人要不先下來，機甲我找人送去那邊。”

　君清予畢竟第一次坐上機甲，施凱辛哪敢讓他自己開啊。

　“不用。”

　君清予這段時間一直在看教程，傅遠川辦公室裡有不少關於機甲的資料，還有實戰技巧。

　雖然他沒有實際操縱，但有些知識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

　這麼想著，君清予啟動了機甲。

　然後就聽到機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滴，檢測精神力失敗，無法綁定，請釋放精神力後再重新綁定。’

　君清予挑了挑眉，精神力低不等於完全沒有精神力，他半點精神力都沒有，連最基本的綁定都做不到嗎？

　那廢這麼半天勁花高價弄來的機甲豈不是完全沒有用？

　這款機甲只是降低門檻，不是沒有門檻，人魚怎麼著也不能憑空變出精神力來，繞來繞去，他這是又回到了遠原點？

　君清予指尖輕點著操作台，緩緩蹙起眉頭。

　如果他連精神力低的機甲都無法駕馭的話，那需要高精神力的機甲就不用想了。

　得想個辦法，怎麼才能把這道很低的門檻摘掉呢……

　左右現在也鏈接不上，君清予想了想，跳下去說︰“先不去訓練了，你找人拆開這台機甲，對比分析看看這台機甲和需要強精神力操控的機甲有什麼差別。”

　把差別擴大，應該就可以做到完全不需要精神力操控。

　施凱辛一愣，“拆開？”剛檢測完是沒有問題的，怎麼突然需要拆開？

　“對。”君清予沒有過多解釋什麼，“可以損壞，拆卸方式隨意，但三天內必須要出結果。”

　“是。”施凱辛雖然不懂為什麼突然要拆，但執行命令總是沒錯的。

　---

　君清予預料到機甲的事不會那麼容易解決，星際人精神力再怎麼底，也不會完全沒有，他情況比較特殊，駕駛機甲也很麻煩。

　就是不知道靈氣能否代替精神力，可不能綁定，他連試都沒辦法試。

　忙活了這麼久，機甲的事沒有下文，藥劑的研究也沒有出結果，只有每天貴族大小事報告不斷。

　君清予有些煩，回到房間趴在床上，看著視訊裡的傅遠川嘆了口氣，他們已經小半個月沒見面了，雖然有視訊，但那跟見面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個時間遠超出了君清予的預想時間範疇。

　傅遠川那邊也漸漸忙了起來，有時候晚上不休息，但也會抽空哄他睡覺。

　昨晚傅遠川就沒有回來，君清予一直等到凌晨，視訊開著才去睡。

　傅遠川現在還沒醒，機甲的事他又不想這麼早就跟傅遠川說，事情悶在心裡就更煩了。

　躺著待了一會，君清予起身想換身睡衣，今天不開心，不想工作，索性在臥室裡休息。

　打開衣櫃，發現他的睡衣都拿去樓下洗了，機器人不會踏足臥室，只能君清予自己去取回。

　但他懶得拿，乾脆穿著傅遠川的睡衣，人魚骨架小，身高雖然在但體型並不高大，睡衣一般都會偏大，君清予就隻穿了一件上衣。

　正想掀開被子進去，就見視訊對面傅遠川正看著他。

　君清予瞬間呆住，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臉慢慢紅了起來，“你醒了怎麼不……”

　視訊裡的人有了動作，看著像是在說話，但卻沒有聲音。

　傅遠川指著視訊左下角，君清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他開了雙向靜音。

　應該是提醒了的，只是他沒有聽見。

　解除靜音，君清予輕咳一聲，“我沒注意。”

　傅遠川輕聲問道︰“不開心嗎？”

　“沒有。”傅遠川不在身邊，君清予並不想說不開心，他很少會遇到棘手的事，但現在連續遇上幾件，自然會影響心情。

　傅遠川聞言便沒有再說開心與否的事，“遇到不好解決的事，可以讓施凱辛處理。”

　君清予側躺下，小聲說︰“沒有精神力好麻煩。”

　傅遠川耐心哄著︰“有精神力也很麻煩，會受到輻射影響，還可能會生病。”

　“可以跟我說說，你遇到的問題。”

　“我想學著操縱機甲。”君清予垂下眼眸，一切都準備好了，最後還是卡在精神力這裡。

　君清予嘆了口氣，聲音越發委屈，“我想去找你，我想你了。”

　傅遠川看著這樣的小魚，哪還在意其他，輕聲哄道︰“不學習機甲也可以。”

　君清予搖頭，沒有自保能力去了只會麻煩，小聲說︰“過幾天吧……”

　等三天以後看檢測結果是怎麼樣的。

　傅遠川見狀說︰“一般而言，精神力是用來鏈接人與機甲的，無法建立鏈接也就無法啟動。”

　“嗯。”君清予之前看教學的時候也有提到過這裡，他自然是知道的。

　傅遠川給出建議，“機甲建造是根據人的體質分析，靈氣是你獨有的，市面上不會有針對靈氣建造的機甲。如果沒有精神力，你可以拆掉鏈接，試著用靈氣操控呢？”

　“……？”君清予一愣，完全拆除嗎？

　無法建立鏈接就把需要鏈接的步驟刪掉，完全使用靈力覆蓋也不是不可以的。

　見君清予在思考，傅遠川繼續說︰“只是一般機甲鏈接都是必須，直接拆卸可能會影響機甲。”

　“不。”君清予面上滿是笑意，“我知道怎麼做了。”

　妖妖的那台機甲需要的精神力本就小，佔比小，拆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話音剛落他當即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傅遠川提醒道︰“換身衣服再去。”

　上衣雖然對於小魚來說偏大，但也只是堪堪擋住一些，動作幅度稍大一點都能看見。

　“好。”君清予拿了衣服正要繞開視訊範圍換，但剛一轉身，他頓了頓，扭頭看向視訊對面的傅遠川。

　傅遠川對君清予的小表情十分熟稔，“不許亂來。”

　君清予彎了彎眼楮，無辜道︰“我只是換身衣服，怎麼能是亂來呢？”

　“……你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