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不要蘇池……”
溫肴拚命推開他,可是對方幾乎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怎麽也推不開,他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叫:
“蘇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白雨曼!你認錯……”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雨曼。”青年的神情很扭曲——他的眼睛是狂熱的,好像身體裡藏著一把熊熊烈火,可是他的面容卻很不屑,他的唇邊甚至噙著一抹冷笑,“你這種拙劣的仿冒品,也想代替雨曼?”
“那你把我帶進來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溫肴劇烈掙扎起來,柔軟的烏發掙得散亂,白皙的小臉通紅,一雙眸子又驚恐又抗拒,在白色的床單中,卻越發顯得勾人,有一種叫人凌虐的柔弱美感。
蘇池看他的眼睛越發幽黑,像是野獸的眼睛:“你不是一直想爬床找個金主嗎?我這是在成全你。”
“不要,不要……”
“裝什麽貞潔烈婦!”
蘇池一把按住他的雙手,直接俯下身去親吻他的脖頸。
溫熱柔軟,帶著一點陌生氣味混合著酒氣的嘴唇湊過來,親在溫肴的脖子上,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腳亂踢身子亂蹭,大叫: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蘇池!”
壓在身上的男子並不為所動,一手把他的雙手按在他頭頂,一手用力按住他的一條腿,邊親嘴唇邊往下移,像是乾渴到瘋狂的旅人遇到了泉眼,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愉悅又迷醉。
惡心,好惡心!
溫肴想起了前世的霍竣成——那個渣男和他親熱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想著白雨曼?
自己就那麽低賤嗎?誰都可以把他踩在腳下,把他當豬當狗一樣的欺負?
難道只有白雨曼才配小心翼翼的呵護和溫柔寵愛嗎?
可是自己和他一樣,也是人啊!
也會委屈會難過會生氣的啊!
“啊——”溫肴尖叫一聲,突然瘋了一樣地掙扎起來,大叫,“你放開我!我不當白雨曼的替身!我不當他的替身,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聲嘶力竭,又哭又叫,蘇池都被他那歇斯底裡的模樣驚到了。
趁他驚詫的那幾秒,溫肴像隻棍棒下哀嚎逃竄的小狗,邊哭邊掙扎著,連滾帶爬地從他的桎梏中逃出去,甚至太激動直接從床上撲了個空摔在地上,
可他像是絲毫不在意,一邊哭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溫肴!”
蘇池突然叫住他。
溫肴轉頭,他哭得小臉滿是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像個被欺負狠了的小孩:
“蘇池!”
他帶著哭腔,喉嚨都是啞的,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你把我當白雨曼的替身,不尊重我,也不尊重白雨曼!你們這些人,不敢去追求白月光,就只會仗著自己有錢欺負人!我看不起你們!”
他說著,嗚嗚哭著,理也不理蘇池,用手抹著眼淚,開門逃出去了。
溫肴直到出租車上還在哭。
他覺得太委屈了。
活得太委屈了。
誰都欺負人,仗著自己厲害欺負人。他爺爺也好,霍竣成也好,白雨曼、蘇池都好,他們都仗著自己厲害,有錢,就不把他當人看。
只有他奶奶,疼他護著他,都快死了,還要伸出瘦得只剩一根骨頭的手,緊緊拉著他,要他以後賺大錢,吃飽飯。
他也隻想吃飽飯,變得有錢,不再受人欺負。
這樣有錯嗎?
他不偷不搶,又不爬床,哪裡有錯嗎?
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