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麽早就睡覺了嗎?”
溫肴站在床邊,看著已經坐進床裡的白雨曼,乾笑著問。
他其實不太想跟白雨曼一起睡,他現在心有余悸,很想回自己床上,把自己裹進棉被裡,再順便思考一下怎麽要蔣崇的微信號。
“早點睡,明天還有很多打戲。”白雨曼看向他,黑眸認真,“你也是。”
“好吧。”
很快,白雨曼把燈關掉,兩人就一起在大床上躺下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但溫肴還是有點不習慣,他露出腦袋,側身對著白雨曼,見對方仍是像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樣,姿勢優雅地睡了。
他雖然有點睡不著,但是因為對剛剛的事心有余悸,就也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睡覺。
房間裡一下子寂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白雨曼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肴肴?你睡著了嗎?”
溫肴猛然被驚醒:“唔……還沒有。”
其實他剛剛都快睡著了。
白雨曼沒說話。
溫肴道:“哥哥你有事嗎?”
“沒什麽。”白雨曼說。
“你睡不著嗎?”溫肴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面前的白雨曼,對方側對著自己,眼睛黑亮,仿佛夜空中的星。
“嗯。”
“為什麽呀?”溫肴說完,就感覺到白雨曼把手伸了過來,正好搭在他腰上:
“不要去找蔣崇。”
溫肴沒想到他又提蔣崇,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連白雨曼勾著他的腰都忘記了。
這時四周安靜,兩人又挨得極近,溫肴口鼻處都是白雨曼特有的氣味,那氣味熱烘烘的,驅散了雪的冷意,只剩一股令人舒適的清新。
再加上此時的白雨曼看著還挺溫和的,他不由大了膽子問道:
“為什麽呀?哥哥你喜歡蔣先生嗎?”
“我怎麽會喜歡他?”白雨曼說著,語氣含著譏誚的笑。
“那是為什麽呀?”溫肴今天好像變成了一本十萬個為什麽,一直問為什麽。
白雨曼倒是很有耐心:“蔣崇不是什麽好人。”
溫肴沒說話。
在他心裡,蔣崇實在算不上壞人,甚至比白雨曼這個陰晴不定的人還要好一些呢!
但他不敢反駁白雨曼,他怕自己表現出一點點對蔣崇的維護,白雨曼就要不高興。
“那我以後不去找他了。”溫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假裝打了個哈欠,說,“哥哥我困了。”
“嗯,睡吧。”
“哦。哥哥你的手有點重,可以拿掉嗎?”溫肴小心翼翼地問。
“嗯。”白雨曼說著,緩緩把手拿回去了。
溫肴不說話了,閉上眼睛睡覺。
他向來不認床,到哪都能睡著,因此又很快就睡著了。
他做夢夢見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面目模糊,不知道是誰,只是抱他,親他,摸他的全身,他有點抗拒,可是對方弄得他太舒服了,就半推半就地順從了。
“好舒服……”
溫肴含糊不清地說。
白雨曼離開他,重新躺下來,只是伸手把食指和中指伸進他的小嘴裡,小嘴像是非常貪吃,立刻含住,用小舌頭翻來覆去地舔舐吮1吸。
他像是得了趣味,不停在溫肴小嘴裡攪動。
溫肴不斷地低聲哼哼。
白雨曼輕嗤一聲,覺得此時的溫肴就像一隻小貓,在他的擺弄下不停發1浪。
他把手指從他口中拿出來,又伸手在床頭櫃抽了一張紙巾,將手指上的涎水都擦去。
“哥哥……”
白雨曼動作一頓。
“哥哥……”剛剛還在發1浪的小孩突然從後面抱住他,聲音有點啞,“我有點難受。”
“你醒了?”白雨曼的語氣很平靜,“你口水都流到枕頭上了,我一摸,好濕,做夢夢見吃的了嗎?”
溫肴沒說話,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做夢夢見有人親我。”
白雨曼轉過身來看他,見他黑色的貓兒眼眼神亂飄,明顯心虛又害羞,便輕笑道:
“肴肴長大了?”
溫肴抱他的腰抱得更緊,不僅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還能感受到他堅實又有韌勁的胸膛,他把臉埋在他胸膛裡,害羞得不好意思說話。
其實心底還在回味跟人接吻的感覺,太舒服了。
白雨曼卻也沒說話,好像在等待溫肴說話。
“你能親親我嗎?”溫肴突然說,連“哥哥”都沒叫,說完就又躲他懷裡去了。
“不能。”白雨曼平靜地拒絕他,“不可以隨便親人。”
因為溫肴把臉埋在他胸前,那溫熱的呼吸也直接噴在他胸口,透過棉料衣服直接觸碰到他的肌膚。
“很晚了,睡吧。”白雨曼伸手推開他。
溫肴挫敗又羞愧,還覺得自己有點不要臉——居然主動問白雨曼要親親。
白雨曼是什麽人?天上的仙君,自己是瘋了嗎?
啊,真是好丟人!
不過還好發生在半夜,溫肴人不是很清醒,第二天他就假裝忘記這回事,又活蹦亂跳、親親熱熱地叫“哥哥”了。
今天他們要去一個樹林裡拍追逐戲。
樹林位於郊外的一個國家公園,佔地非常大,西南直接與山脈相連,要不是拍戲,來這遠足、郊遊都很好。
溫肴第一次見這麽多的參天大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因為要拍夜戲,所以劇組拍完追逐戲,還一直留著,準備早點吃完晚飯再開工。
吃完晚飯,白雨曼來了個電話,就去接電話了,溫肴一個人裹著軍大衣坐在小馬扎上,刷微博玩。
“溫肴。”
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溫肴抬頭,原來是單琳。
“琳姐?”
“雨曼找你有事,跟我來吧。”單琳面無表情地說著,轉身往外走。
“啊?哦!”溫肴忙跟上去。
本來以為是去白雨曼的房車,可是單琳卻不是往劇組停車的方向走,而是往樹林那邊走去。
“琳姐……”他試探性地問道,“哥哥不是在車裡嗎?”
“嗯,不在車裡。”單琳說著,繼續往前走,她穿著高跟鞋,卻在這個樹林裡走得很快,連穿著球鞋的溫肴都勉強只能剛跟上她。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溫肴看幾乎都已經在樹林深處了,他看這裡黑黢黢的,一點亮光也看不見,四周都是高大筆直的樹,陰影像一個個高個子的鬼。
林中寂靜,只聽見兩人腳踩在枯葉上“嚓”“嚓”的響聲。
“琳姐,哥哥到底在哪兒啊?”
單琳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美豔的臉上冷冷的:
“就來了,你等會兒吧。”
說著,徑直管自己走了。
“哎……”溫肴想叫住她,可是她好像沒聽見似的,一晃就沒了人影。
溫肴心裡有點沒底,可他不敢走掉,他怕自己走了,等下白雨曼過來,找不到自己人了。
等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