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您找……”
“滾開!”
白雨曼粗暴地推開迎上來的秘書小姐,面色陰沉,目光銳利,氣勢洶洶地走向不遠處陳思的座位,衣袂刮起一陣冷風。
“白少……啊——”
陳思起身想迎接白雨曼,卻被對方直接掐住脖子,凶狠地按在了牆壁上——
“咚”一聲悶響,旁觀者看著都覺得疼。
“肴肴呢?”白雨曼尋常俊美清冷的臉扭曲得可怕,像是地獄來的煞神,發紅的眼睛滿是殺機,“我問你,肴肴呢!”
“白……白少……”陳思被大力扼住喉嚨,艱難地發出聲音,滿臉痛苦,“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
“白雨曼!”
一聲厲喝,喝住了要動手的白雨曼。
原來是聞聲出來的白承先。他氣得哆嗦,怒道:
“放開他!你瘋了嗎?!要我說多少遍,我沒有抓溫肴!”
眾人都被父子倆這架勢嚇得不敢說話,縮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然而白雨曼卻是冷笑一聲:
“你的確沒有抓肴肴,抓肴肴的另有其人!”
白承先一怔。
“監控調出來了,你們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在巷子口把肴肴迷暈了帶走——世界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白雨曼神情凜然,黑眸殺氣蓬勃:
“分明就是有人買通了你身邊的人當暗鬼,想把抓走肴肴這件事栽贓在你頭上,離間我們父子倆——爸爸,我這是在替你清理門戶!”
白承先更怔了,很快,他看向陳思,眼底分明也染上了懷疑。
“說吧!”白雨曼重新將力氣落在掐著陳思脖子的手上,語氣森冷,“你們到底把肴肴帶去哪裡了?”
“咳咳……我……真的不知道……”陳思痛苦地用手按住白雨曼的手,但卻不去看白雨曼。
“不說是嗎?”白雨曼冷笑一聲,“你知道我不會殺你,不過陳思,你該知道我的手段。”
陳思倏然看向他。
“我在來的路上,叫人查過你的資料……”
陳思的瞳孔瞬間放大。
“肴肴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把這些痛苦,十倍百倍的還到你和你的家人頭上!”
白雨曼說著,猛地一把甩開陳思。
陳思一個趔趄,手摸著脖子劇烈的咳嗽。
可他在被放開的一瞬間就已經想明白了——他早就知道白雨曼就是個瘋子,他做得出來。
“白少——”不知是因為劇烈咳嗽還是因為害怕,陳思仰起的臉上,一雙眼睛泛紅,帶著淚意,“是我昏了頭,收了夫人的錢,您要報復就報復我,放過我妹妹,她是無辜的……”
一旁的白承先聞言,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上前幾步,火冒三丈地指著他:
“陳思!你竟敢吃裡扒外!”
陳思見狀,更是惶恐,腿一軟,跪倒在地:“白董……對不起,我妹妹半年前患了白血病,要骨髓移植,我當時腦子一昏,就答應了夫人的要求……”
“少廢話!”白雨曼不耐煩地打斷,居高臨下冷冷地睨著他,“肴肴人呢?你們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陳思愧疚地低下頭,“我只是告訴夫人我們要去見溫先生,她就問我時間地點……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要抓溫先生……”
白雨曼面色更難看,咬牙道:“你確定是她聯系的你?”
“是,就是夫人,她給我打的電話……”
白雨曼沒耐心再聽,轉頭對跟他來的年輕人說道:
“去,立刻黑進錢雲美的手機,看她最近跟誰聯系,還有微信……”
他說著,一邊往外面走去,臨到門口,忽然又回頭看向自己父親:
“爸爸,陳思這個人,你先處置,處置好了,我再處置。”
陳思一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自己的命運系在了溫肴身上,要是溫肴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也別想好過!
“白少,問到人在哪裡了嗎?”
電話裡傳來費時的聲音,白雨曼坐在車裡,眉頭擰得死緊:
“還沒有,在查錢雲美的手機,你那邊有什麽消息?”
“車子在一個出城的路上失去了蹤跡……郊外農村路上沒有探頭了,金市農村這麽大,要找到恐怕不容易,如果真的是錢雲美和錢天博乾的,我覺得得做第三手準備了。”
“嗯。”白雨曼應了一聲,抬起眸子,眼底一片森冷,“你接著找,我讓人去做第三手準備。”
掛了電話,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是我……現在可以動手了,把人帶走,做得乾淨利落點。”
確定那邊聽清楚他的要求了,他掛了電話。
抬手看了看手表,距離肴肴失蹤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了,他不知道溫肴在哪裡,是不是遭受著折磨……
他盡量不去想這些,他怕他一想,就會受不了,會想直接去找錢雲美,親手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看著她的脖子被砍斷,才能消除他心頭的恨。
錢雲美最好不要碰肴肴,否則,他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好熱。
不知道為什麽,鐵房子裡越來越熱,越來越悶,溫肴熱得受不了,甚至覺得呼吸困難。
難道有人給他開熱空調想,熱死他嗎?可根本沒這個必要啊。
還是外面已經是中午了,而且還是大太陽,所以這個狹小的鐵房子裡才這麽熱?
他又餓又熱,腦子昏昏脹脹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過了幾個小時,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通過自己的餓肚子和困意,大概判斷已經是第二天了。
麵包被吃了半個,他雖然很餓,但不敢多吃,水只有一瓶,他也不敢多喝,因為行動不便,他甚至都不敢尿尿——根本沒有地方解決個人問題,要是想,只能在自己身邊。
太熱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掉,又抿了一口水。
即使腦子昏沉,透不過氣,但他仍然拿著礦泉水瓶有規律地敲擊房子牆壁:
“邦邦邦——邦邦邦——”
他不知道白雨曼什麽時候會來救他——可是白雨曼人在外地,連趕回來都費勁,更何況來救他,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外面有人經過,能聽到他的求救聲,報警來救他。
肯定會有人來的,自己會被救的,上帝安排自己重生,難道會讓自己死在這種地方嗎?
堅持住,溫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