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崇隱藏在暗處, 望著酒店面前寥寥無幾的十幾個人,抬頭望了一下酒店裡面。
冰冷的兵器反著寒冷的光芒。
旁邊樓房殘骸有動靜,蔚崇往裡面藏藏, 露出一雙眼睛, 那是…
獸兵?
他想起他們的計劃, 如果想救陶蘇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正好他發愁現在這個局面自己是無法出手的。
蔚崇反向繞到那獸兵身後,暗中觀察著那獸兵們, 直到獸兵們一個個上前,他利落的擰斷最後一名獸兵的脖子。
將他拖入遮擋物中, 再次出來他已經換上了獸兵的甲胄。
迅速跟上獸兵,那些獸兵大約有二十來位,是一個小隊, 他們正在觀察酒店面前的人。
用手勢指揮,幸好蔚崇看得懂, 他的意思是怕有埋伏前後夾擊,如果人多了放信號彈。
看來周圍還有獸兵。
十幾個人繞到酒店後面,算好時間後這裡的獸兵出動,先放了一個□□在他們那裡。
蔚崇看到他們腰間有炸|彈, 這個時候不放是怕聲太響會引其他坦爾星人關注。
白色的濃霧散開, 只聽有人大喊一聲:“快,他們救人質了, 快殺了人質。”
這個人質說得就是陶蘇了。
這一切…包括獸兵前來突襲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酒店周圍每日都有人盤查,一旦發現獸兵就會下手, 而今天他們引獸兵過來就是想讓背後的荊棘放松警惕, 以為他們遭到襲擊自顧不暇從而下手將他們一網打盡。
絕大部分能引出來,畢竟那荊棘在暗處也觀察了他們不久了。
他們從陶蘇嘴裡套出了荊棘是如何控制人之法,可惜嘴巴很嚴實, 特別是程別浮,對他敵意不是一般的大。
獸兵衝上前,蔚崇也跟著他們腳步,在白霧中試圖找出陶蘇的影子。
同樣的…也想趁著現在這個身份殺掉程別浮。
他迅速的找到程別浮,這下子不再猶豫攻勢猛烈逼得程別浮連連後退,一個回旋踢將程別浮踢倒在地,口吐鮮血毫無反手之力。
可惜,多好的下手機會…
也不知道是祁沛是他上天的宿敵啊還是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故意和他對著乾,前者的可能性十分大。
祁沛又雙叒叕出來一擋,蔚崇眉眼一冷就連語氣中都帶著一絲薄怒:“讓開。”
祁沛一愣,這不是昨天晚上偷襲程別浮人的聲音?身穿著獸兵的衣服,樣子…
白霧中他只能若隱若現看到那人完美的下顎線,不是…
不是蔚崇的樣子。
他就知道自己沒有錯!
本來就不該懷疑蔚崇。
蔚崇和他糾纏在一起腿絆住他腿輕輕一別將他放倒在地,隨後祁沛立馬起身。
蔚崇語氣冰冷:“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他不是沒有給過祁沛機會。
他開始對祁沛下殺手。
祁沛自知自己不敵面前這人,可他又不能躲,程老元帥對他有養育之恩,他怎能讓他的兒子當著自己面前被人殺死。
若乾年後,他無顏面對。
昨晚確實也是個意外,他上廁所無意中發現進去幫了程別浮一把。
蔚崇被他抓住手腕鉗製在身後,他腰部一扭腳踢到祁沛臉上本意想把他踢開,沒想到他忍住疼還不放手。
蔚崇就著自己被扭曲胳膊的力道翻了個身一腳踢在祁沛腹部,將他踢出去。
原本算的挺好的,恰好這個時機天公不作美一陣大風刮來。
蔚崇皺眉,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轉身立馬尋找陶蘇,比起程別浮這個不足為懼的小蝦米,陶蘇背後那人才是重點關注。
他沒有想到祁沛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蔚崇側身一躲被祁沛打掉帽子。
長發瞬間披散開來,被風吹起,此刻白霧散去,祁沛也看清面前人的樣貌。
孤傲冷清,面無表情,像極了銀月下威風凜凜的狼,傲雪凌霜卻又傲氣非凡。
過冷的氣息讓人忽略了他的容貌,若是雕刻家用極品的玉打造,那便是栩栩如生多看一眼都是褻瀆,好似天上月,水中花,漫雪飛,如夢似幻,完美到全天下最美好的詩詞都不足以掀起漣漪。
面前這個人好不真實,像是天使墮入凡塵乾淨純潔卻透著看淡世間的冷漠,憐憫眾生。這樣的人,會很想讓人撕碎他,破開他的皮肉讓他露出不一樣的眼神。
祁沛不可控的喉結狠狠滾動一下,這是一場幻覺嗎?
面前的人,好像坦爾將軍。
不過坦爾將軍眼角下有顆朱砂痣。
世人皆知坦爾星球的坦爾將軍終日裡來帶著醜陋的面具,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有不少猜測,說他長得青面獠牙,怕嚇著人。
可祁沛卻有幸在小時候見過坦爾將軍的真實面貌,他才知道,不是怕嚇著人,而是怕惹起無端的戰爭與禍端。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坦爾將軍已經死了新年了,死在了爆炸裡,屍骨粉碎。
果不其然,在祁沛閉著眼再次睜眼時,面前人影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是消失的意志與綠色的瞳孔。
……
蔚崇見自己真實面貌被祁沛看到了也不擔心,他的真實面貌沒有人見過。
他吃下一顆小巧珍珠形狀的東西,咽下去,他的容貌在頃刻之間發生了變化,原本的長發也消失不見。
能隨意變換人樣貌的藥。
摸摸自己的臉,見變了樣子放心,把陶蘇救出來。
陶蘇莫名其妙的想掙脫,直到蔚崇開口說話才松懈:“你…幹嘛這副樣子?不怕被人發現啊。”
蔚崇輕笑:“我做人有底線,可隻救你一次,接下來你要努力的活著。”
“你為什麽救我?你到底心裡存著什麽心思?”
蔚崇輕微搖搖頭:“我這人啊,天生慈悲為懷。”他短短二十幾年來,救過的人都能和殺過人成正比。
但對於陶蘇,確實存在利用。
陶蘇瞳孔變成綠色,蔚崇見此離他遠一點,不對,被控制了?
那個荊棘出現了?
不好!
蔚崇快步返回,只見在場的人都受到了控制。
怎麽回事?
為什麽又被控制了?他們不是已經知道了控制之法?
什麽情況?
難道…
陶蘇撒謊了?
體內花的氣息被勾起出來,然後他發現那群被控制的人瞳孔的顏色變深了許多。
他終於明白,原來是自己的作用。
花粉可以傳播,亦可將植物的功能猶如拿了放大鏡一般放到最大!
植物之間本來就可以相互溝通。
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們毫無征兆的就被控制了,那現在…
眼前還活著的獸兵沒有被控制,想去殺被控制的人,蔚崇上前殺了那獸兵被獸兵團團圍住。
那荊棘的還沒有出來,趁現在沒有人看到,獸帥那些難纏的角色都出現吧,讓他滅了能逃出這個星球。
他將現場的獸兵都滅了,對著空氣道:“既然已經出現為何不現身?是在害怕嗎?借用我花的氣息是不是要給我個解釋,這樣吧,我給你百招之內,若是你可以碰到我,我隨你處置。”
“隨我處置?好大的口氣。”荊棘聽到他這猖狂的話忍不住出來。
蔚崇仿佛有預兆一樣離開自己位置,前腳離開後腳就出現一個身著黑袍的人。
這人身上有著陶蘇無法媲及的氣息,很強,但可惜的是他擅長控制,在絕對力量面前不堪一擊。
幸好他留了個心眼沒有換成自己的樣貌,照著之前被他殺的獸兵換上了。
“商量個事兒,你把他們解除控制,你要是不同意的話也行,我殺了你就自然接觸了。”
好說好商量,不要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想動手,有這些後輩在,他們能立功最好,將來軍裝上多一個勳章,個人介紹裡多一項名譽,多好。
這個荊棘最強的是控制能力,實力並不強,只要解除掉他的控制能力,剩下的就手到擒來。
“殺我沒有那麽容易,荊棘是最陰暗的,若非我有底牌,哪怕你們逼我到絕境,斷我經脈都不會出現。”
底牌?
難道還有其他人?
不過…
來多少他也不怕。
“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荊棘:“……”
為什麽不按套路出牌?他都已經說了他有底牌,這人不僅沒有被唬住反而氣勢比剛才更激動了。
懷野這人,都請求幫助了還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就是找人能提起幾分興致來。
他再不來自己可就折這了。
面前人實力深不可測,之前和他交過手,雖然沒有正面對戰,但荊棘也並不需要近身,荊棘最強大的便是荊棘本體,只要輕輕一扎就會中毒。
他連本體都可以輕易摧毀,更別說他了。
捏死他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懷野啊懷野啊,你到底在幹什麽啊!
“不同意的話我就幫你選擇了。”
催催催,再給點時間讓他等等救兵不行嗎?
荊棘眼看著他要對自己動手,連忙道:“我答應你,但你要說到做到,解除了他們的控制就要放我走。”
他看懷野半天不來,只能自己救自己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蔚崇挑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這荊棘慌了,他什麽說過放他了?
只是讓他解除。
荊棘剛想解除一道聲音傳來:“你催魂呢?”